聚·离 作者:尹夏岚(晋江2013-02-26完结,一波三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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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木子奈，似乎发现了这边，看过去之时，正是看到睿一的手从尔杰的胳膊处抽走，然后转身离开的身影。他若有所思。
　　尔杰怔了一会儿，奔出舞会现场。
　　其实，没有什么。可是，还是有什么。
　　我为什么要逃走呢？忽然觉得好可笑，可是自己的身体明确的告诉了自己有着什么，胸闷闷的，脑袋昏昏的，眼睛瑟瑟的。
　　我只想离开，看到远处行来的一辆的车，正欲挥手，然而手在半空被人抓了个正着，似乎有点疼。
　　瞬间我被猛烈地扳回身。
　　吃惊地我看着眼前的尔杰，只是看着他，想要探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尔杰满脸写着痛苦的表情，好久。
　　这是我尔杰的故事。
　　一个细雨绵绵地午后，开着车闲晃地我，在老街，遇见了一个手捧野蔷薇的女孩。
　　素雅地白色长裙，清新地面容，有着不食人间烟火地味道。
　　远远地我魔怔似的开近她，原本并不想打扰这么安静地女孩。
　　然而，没有控制好车距的我，在她面前飞驰而过。那时，我吓坏了，怕一不小心伤了她。
　　通过后视镜，看到伫立原地的她，呆呆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野蔷薇，一脸的伤心。
　　自责的我，看到她那无辜地眼神，竟然害怕地退缩了。没有一句道歉，而是逃离般地驶出老街。
　　我明白，那样的懦弱，有可能使我永远的驶出她的人生。但是，我还是胆怯了。
　　然而，有些缘分是注定的，我们竟成了同学。但是这一次，我觉得她身上有了小小的变化。
　　那天似乎冷若冰霜的她，现在很温暖的样子，竟然还有些调皮。
　　可是那种一见钟情地感觉没有变。
　　于是在开学那次，我开着车从她面前飞驰而去，只是想在第一天能深刻地让她记住我。
　　我知道这样地行为很幼稚，但是我就是想。
　　她总认为我是花花公子，有很多女朋友。我承认在重遇她之前，我是，但在遇到她的那一刻起，虽然我还在和
　　女孩交往，但是我的心已经停留在她身上。
　　有一天，当她愤慨地控诉我，整天只知道风花雪月，只会开跑车影响他人安全而且俗不可耐地时候，从此再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也不再开车，循规蹈矩地过着我的校园生活；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只想着如何帮她；当她被尔消欺负的时候，我是想着怎么安慰她，而忘却我妹妹的感受。
　　我愿为她改变，我想保护她。
　　他看着我，从未有过地认真，“有些事藏在心里很久了。”
　　我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我喜欢你！”
　　时间静止，四周突然停止了运动，没有风的声音，没有人群的喧闹声，听到的是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只是四个字，让我不知所措，以为会讨厌我的他居然是这样的心意，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刻，只是感觉头更晕了，我觉得自己停止了思考，拼命地挣脱他的双手。
　　我想离开。
　　然而他只是紧紧地抓着我，“我喜欢你很久了，高一的那一年，是一见钟情，没有勇气的我在你面前只是飞驰而过了。上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以为我是幸运的，可是我发现我还是晚了，因为你的心已经给了别人，而且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折磨我，可是我还是发了疯的喜欢你。”
　　我的身体一怔，他说的是谁，他恨的人是谁，我迷茫的看着他。
　　“你每喜欢他一点，”抓起我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捶打，“就像是此刻，砸在胸上一般的疼。”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回答他。
　　“木子奈。”他以坚定的眼神看着我，甚至有点可怕的眼神。
　　被吓了一跳的我倒退了一步，流着泪，拼命似的挣脱着他箍紧得双手，
　　“你不要否认，就算你骗的了自己也骗不了我。”于是将我抱入怀中。
　　我使劲地推开他，哭着喊着，可是仍在他的怀中挣扎不开，“你到底是怎么了？”
　　“求你，来我身边吧。我等的太久了。”
　　就在我们挣扎的时候，我被一只手拉到了一边，然后他一个拳头挥上了尔杰的脸。
　　尔杰躺在了地上，他和木子奈相视着。
　　木子奈拉过我的手，直把我往旁边的的车上推。
　　尔杰如梦初醒般地站起身，看着我们远去的车子，狠狠一拳落在墙上。
　　我们安静地坐在的车里，没有说一句话。我的心颤抖着，回忆着尔杰的疯狂，还有他的话，身边的他听到了吗？有些心虚的我手不停地颤抖着。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一直以来岚在我心中已经成了习惯，可是自从木子奈的出现，我觉得自己又变得盲目了，是尔杰说的那样吗？
　　木子奈将我送到宿舍门口，仍旧没有任何言语，只是转身离开
　　。
　　夜晚的烨园是如此的肃静，木子奈穿过一排排树，路过一个个墓碑，满脸的阴郁。
　　木子奈心里五味杂陈，来到睿如的墓碑前。
　　刚才那一幕始终在心中的萦绕，当他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不舒服，当她流泪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心痛，当他说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份喜悦。
　　是什么时候，回忆里满满的你，而脑海里却是满满的她。虽然她有着和你不一样的颜色喜好，不一样的个人爱好，很多的不一样。可是，我总是感觉到她身上有你的味道，有你的气息。我是疯了吗，她于我而言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你的一个影子吗，那我这颗心为什么总为她跳动。我告诉自己，我只爱你，可是，这样的回答突然让我有些羞愧，因为我发现，我不只爱你了……
　　在那个潮湿的午后，当我看到抱着野蔷薇的她，犹如精灵般时，她已悄悄走入了我的内心，只是连我自己都没明白。当她看着满地散落的花瓣，落泪时，我的心很疼，很疼。一见钟情是这样吗，我好怕承认，因为觉得背叛了你。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二十一
　　白驹过隙，时间停留在大三，又是一年之中野蔷薇欲放之际。
　　九月的雨依然下得很急，望着窗外倾泻而下的雨水，怔怔发呆。
　　岚敲敲我的脑门，“想什么哪？”
　　我看着岚，微微笑着，握着岚递过来的咖啡杯。不禁出神。岚早已出院，身体日渐恢复，心情也逐渐开朗，不再纠结于自己迷失的那段回忆中。看着一天比一天开怀的，一天比一天更加体贴于我的岚，却越发觉得惆怅。
　　看着沉默不语的我，岚抚摸我的头，“哪里不舒服吗？”
　　我抬起头，淡然一笑，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不用担心我。”
　　岚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睿如是怎么回事，从我醒来就没出现过，大半年了她不回家吗？”
　　端着咖啡杯的我不禁慌了神，一不小心将咖啡洒了些在裙角上。岚立马抽出纸巾在我身上来回擦，将我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搁，“烫着没？”
　　我站起身，推推他仍然擦拭裙角的手，“没事，没事！我去房间换一下衣服！”说着便朝屋里疾步而去。
　　上了楼，将门速速关上，背靠着门，深深地吐了口气。睿如的去世始终没有告诉他，可是这样骗他总有瞒不住的一天，心里惴惴不安。到底该怎么办，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逃过一次，那下一次呢？我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不知不觉间，过了良久，直到听到岚的敲门声，方才如梦初醒，将门打开。
　　岚看向我，顺势而下望着我的衣服，端详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但是只是看着我，没
　　有说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看看自己的衣服，猛然发现还没换，“对不起，今天可能有点头疼，我想休息会，电影改天去看吧！”
　　岚摸摸我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于是在我额上亲亲碰了一下，“那我走了！”
　　“恩。”望着岚远去的背影，思绪纷飞。
　　那是一份悲哀的色调，咖啡色，　
　　迷离的心，在雨后的天空放逐，尔后在阴霾下走失。
　　伴着黄昏的一抹茶色；岚一圈一圈再一圈的跑着；大病初愈；是该锻炼身体了。他一边跑着一边擦试额头的汗水，耳边偶尔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
　　这个公园每当黄昏时便热闹非凡，有贪玩的孩子，有年轻的小情侣，但更多的是打太极的老头和跳舞的老太，新时代的老一辈在身体素质的观念上比年轻一代先进，对自己的身体爱护有加，倒是年轻人都懒惰不动，生活习惯很是糟糕。
　　跑的累了，岚开始坐在石凳上面休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迷离，似乎在回想什么，然而回想只是空空的。
　　眺望远处，霓虹闪耀，马路上奔驰的轿车，好不热闹阿！
　　突然，一个海藻般的长发女子在在眼前出现，和身边的女子说着话，身边的女子爽朗的笑着，而她只是浅浅的微笑，似乎不食人间烟火，那长发将她的脸若隐若现，当一阵微风轻起之时，岚方佛看到了她的样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么迷茫，正欲前去，然而她们步伐匆匆，一会便消失在人海。
　　岚仍坐回原处，心想，也许是自己眼花了，或许真的是眼花了。
　　然而他依然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始终有一个熟悉感觉萦绕心中，怦怦地跳动。
　　二十二
　　今天是伊伊母亲的祭日。
　　清早，我们带着一束雏菊来到伊伊家的门口。
　　门铃响起，伊伊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我们让她颇感动容。
　　我开口道：“想去看看阿姨。”果拉和青影靠过来一致点头。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下了好些天的雨，地面布满了污水，有点滑，四周一片湿气。
　　我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石阶有些窄，滑溜的并不平坦。
　　青影嘱咐我们，“小心，别滑着。”说着半转着脸看向我们。就在那时，他的脚底突然打滑，脚跟一溜，双腿弯曲，重重地滚下石阶时，身后的果拉瞬时用尽力气拽住他的手，他被重重地拉力扳回，一屁股坐在在石阶上，而果拉自己却由于用力过猛，重心不稳，滚下了石阶。
　　我们被吓得不知所措。
　　青影第一时间冲下石阶，连滚带爬的冲到果拉身边，，轻轻地抬起她的身，抚着她的脸，“果拉，果拉……”
　　好一会，救护车来了，我握着果拉的手
　　，“果拉，你不能有事！”不断地摩搓她的手。
　　青影自责地抱着头，满脸地懊恼，担心，痛苦。
　　伊伊怔怔地看着果拉，紧握着自己的衣角，双嘴抿紧，为果拉默默地祈祷着。
　　经过诊断，果拉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性的昏迷。
　　伊伊想到刚才一幕，始终触动的心，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几日的悉心照料下，果拉恢复地不错，可以出院了。
　　我在一旁为她整理衣物，伊伊削着苹果，青影则在一旁开始了他的长篇教育，“以后不要这样鲁莽了，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知道吗，多危险的事，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让你一个女孩子受伤，颜面何存啊……”
　　果拉吐吐舌头，一副受不了唠叨的样子，“睿一，陪我去卫生间。”
　　我和伊伊笑而不语。
　　待我们离开房间，伊伊走到青影身边，“跟我出去一下。”
　　伊伊的寂寞伫立在时光的拐角，很多年了，它让她不断地期望，不断地凝望，而最终盼来的失望。
　　“当我知道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不是的时候，那种无助，灵魂早已去无影踪。不自知地抓住了你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得越久，越发现你是多么地善良，对我是多么关心，多么体贴，而我却在伤害你，于是越久越不敢开口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我应该放手了，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吧，影子。”
　　说罢，没有多看一眼，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决绝地。
　　他拉住她的手，放佛一放开，这辈子就真的被放开了。“你爱过我吗？”
　　“不爱。”她的泪水喷涌而出，心很痛，但是不后悔。
　　“哪怕一丝、一点，不，一秒都没有？”他似乎在乞求最后的一点尊严，只想给一个希望就好。
　　而伊伊只是挣脱他的手，“不曾爱过，哪怕一丝，一点，一秒。”然后走出了几步，又说道：“替我和果拉说声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还有，好好珍惜爱你的人！”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拳，不断忍着的抽泣，表情不断地扭曲，直到泪水早已沾湿了脸颊。
　　“我要的幸福是你能幸福。”他的天真在泪水里沉沦，他理想的幸福在瞬间破灭。
　　轻轻地一句，在心中激起千层浪，她在内心告诉他：“谢谢！”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泪水中。
　　自从伊伊离开青影以后，青影发烧了，终日躺在家中，不愿挂水。电话始终关机。
　　我和果拉去他家里，只见他母亲脸色憔悴。瞧见我们，着急道：“他把自己锁在房里，还发着烧，怎么办好？”
　　我轻拍她的背安慰道：“阿姨，别担心，我们去劝劝他。”
　　房门紧锁着，门内一片安静。
　　我轻轻地敲着房门
　　，“影子，是我。”房内依然没有动静，于是我继续说道：“何必为了一个错爱，如此折磨自己呢，你这样不仅伤害自己，也伤害你妈妈啊！”
　　房中似乎有些翻动的声音，“你们走吧！”
　　果拉有些恼怒，表情一拉，“你到底想干嘛，窝不窝囊！我好歹为你进过一次医院，救命恩人你都不认啊？”
　　“走啊，不要管我。”青影的声音再度响起。
　　突然果拉用头撞向门，我惊吓的急忙抱住她的身体，她只是抓住我的手，回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是让我相信她，于是我放开了。
　　她继续撞头，“如果你今天不开门，我会一直撞下去，是不是要和我比比谁先躺医院去？”
　　突然门一开，果拉一个踉跄摔倒了青影的怀里。
　　脸色惨白的青影看着她，“傻瓜，为什么要这样！”然而身体一软。
　　我向前冲去，和果拉一起将他扶到床上。
　　我摸着他的额头，“这么烫，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于是眼神示意果拉，下楼去喊青影家的家庭医生。
　　果拉打开手中的保温瓶，“这是我一早熬的汤，很清淡的，喝点吧！”
　　青影只是摇摇头，“我没胃口！”
　　果拉无奈地看着他，满脸地心疼，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憔悴的他啊，是那么的无助。
　　酒吧。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红男绿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昏暗灯光下，青影不停地灌着自己，迷离的眼神中藏着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果拉气冲冲地闯进酒吧，甚是不耐的捂着耳朵，不断地搜寻他的身影。
　　待发现他，便挤过人群，扯过他的肩膀，“跟我回去。”
　　然而他早已神志不清，纹丝不动，依然喝着，“笑”着……
　　“不要再喝了。”果拉用尽力气喊着，仍旧顶不过那吵杂的音响声。
　　两人互相拉扯着，好一会。
　　“你到底要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能不能不要这么窝囊。”
　　突然，青影大吼一声，“滚！”
　　果拉并不理睬他，只是从座位上继续努力的拉着他。
　　“你是我什么人，没有资格管我，快滚！”他仍旧嘶吼着。
　　随后而来的我，听到这一句，满是气愤，用力扯过他的肩膀，“你不要太过分，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