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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碎碎情丝岁岁守 作者:伤逝之城(魔铁12.02.03vip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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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碎碎情丝岁岁守
作者:伤逝之城 


  ☆、第一章 皇权下的赐婚(改)

  永乐五年。
  三月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天空湛蓝,偶尔有几朵絮状的白云浮在天际,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令人心情愉悦。暖洋洋的阳光从天际直射下来照耀着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街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间或有车辆川行其中,酒旗迎风招展,各种摊贩开始了一天的交易。
  当明媚的阳光直照进金陵城的皇权集中地——紫禁城时,皇城的飞檐变得金碧辉煌,檐上的铜铃随风轻轻摇摆着,发出清脆而动听的声音,使原本死气沉沉、庄严肃穆的紫禁城有了些微暖意和生机。
  华盖殿跟往常一样静默,却又好像与往常不一样,大殿里散发着莫名诡异的气息,明成祖用眼扫视了位列两班文武大臣一番,他的视线停留在他左边文臣那里,他注视着站在第一排的马思敏,因其才华在年轻的一辈当中出类拔萃,被他破格提升为内阁首辅大臣,与杨士奇和解缙一道成为他的股肱。
  此时马思敏那张年轻而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漠漠然,看到这里,他的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才不动声色地说道:“马思敏。”
  马思敏应声出列。
  “如今直隶和江浙民间削发出家之风可曾刹住?”
  明成祖问这话时,脸上带着一丝期盼,自从正月十六礼部尚书奏报那两地诸郡削发为僧蔚然成风,赴京领度牒就达一千八百余人,那个数字吓坏了这位大明天子,他不能不联想到当年元朝就是因举国信奉佛教才导致灭国一事。
  马思敏答道:“已经严令下去,出家之人大大减少。”
  明成祖嗯了一声,松了一口气,才淡淡地说:“退朝吧。”
  侍立在大殿一旁的是一名身形胖胖的中年太监,他是明成祖的贴身太监王安,紧跟着王安传了旨。
  百官便陆续朝殿门外走去,明成祖这时叫道:“靖南侯留下。”
  一位与马思敏的容颜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子便停下脚步,回转身低头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
  马思敏走出华盖殿,他刚迈出一条腿踏上前面的一座汉白玉砌成的石桥,突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马大人请留步。”
  马思敏转过身,便见王安正从对面走来。
  “王公公,怎么是您亲自来传口谕?”马思敏说话时,脸上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马大人,老奴这身子骨还得活动活动,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你。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对于马思敏的反应,王安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恭恭敬敬地说道。
  “王公公,那你可知皇上为何事召见我?”
  王安满脸堆笑,说:“马大人,这老奴可就不知道了。”
  “王公公,您可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放眼整座紫禁城,还有谁比您更懂得皇上的心思?”
  “哎哟,马大人,您可折杀老奴了,不过,我方才看见皇上面带喜色,想来应该是一桩天大的好事,要知道自从元人退而盘踞北方以来,皇上许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御书房素来是皇帝同臣子商议国事的地方,但是那一回在御书房谈论的事情令马思敏在很多年以后想起来还忧伤不已。那一次的君臣商谈,使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方向,进入了一个未知的深渊。
  明成祖坐在龙椅上,背靠着椅背,他绷着脸,嘴角下搭,靖南侯垂手立在他的右侧,却连气都不敢喘息一下,书房内很静谧。
  两扇朱漆门掩上,阳光便鲜有照进去,整间御书房的光线显得有些幽暗,却使人无端感到遍体生寒。
  马思敏刚见了君臣之礼,明成祖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思敏,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臣刚满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年纪也不小了,听靖南侯说你至今尚未婚配?”明成祖的语气和蔼得近乎拉家常。
  马思敏却不敢懈怠,他谨慎地回答:“皇上,臣曾有妻室,只是在一年多以前不幸过世。”
  “呃?一年多以前?朕记得那时你正丁忧在家,怎么你尚在居丧期间就与人婚配了?”明成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的眼神却渐渐露出慑人的锋芒。
  “臣虽与亡妻有婚约在先,但在居丧期并未逾规半步,臣出服之后,方知臣妻已病逝。”
  “也难怪你最近闷闷不乐,爱卿,你不必太过介怀,但凡事孝悌为先,无后为大,朕倒想赐你一门亲事。”
  马思敏答:“臣无意再娶。”
  “那么说,在你心里,朕替你选的女子还比不上你那贫贱的糟糠?你不怕朕会办你个抗旨不遵、将你满门抄斩?”明成祖半眯着眼,一丝丝精光直扫向马思敏脸上。
  马思敏恭敬地答道:“臣一直深信皇上并非商纣和周幽王。”
  明成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气极反笑:“你在拐着弯骂朕是不是?如果朕非要给你赐婚,朕就在你眼里变成了暴君是不是?”
  站立一旁的靖南侯却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开口道:“请皇上息怒。臣这逆子……”
  “靖南侯,你又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等靖南侯走出御书房,明成祖接连叹息数声。
  “皇上不知为何事发愁?”
  “思敏,满朝文武大臣,就只有你最懂朕的心思。如今没有旁人,也不妨说给你听,近来朕听说晋王济熺极力想把他的妹子送给太子,已经指派了他家的老三朱济熿带领送亲队伍过来,据说送亲队伍已快到淮安,再过几日就该进京了,他的狼子野心可窥一斑,好在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其本身也极是尊崇礼教没有淫乱之心,只是……”说到这里,明成祖皱起了眉。
  “皇上是担心汉王和赵王两位殿下?”
  “你说得没错。”再开口时,明成祖的语气变得沉重,“朕就这两个儿子最不成才,难免中了别有用心之人设下的圈套。但朕却不能明着回绝了晋王,好歹朕和他父亲还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朕希望你能为朕分担此事,你意下如何?”
  马思敏当即就明白明成祖话里的意思,老晋王因谋反死于洪武三十一年,他长子晋王朱济熺如今在山西太原府蠢蠢欲动,皇帝对其忌惮颇深,也一直不待见他,可如今朱济熺使出美人计来,皇帝就打算让自己去接下晋王那个烫手山芋。
  他本想以明太祖立下的皇室之女不得与文武大臣联姻的祖训为借口,但是转念一想,面前这位天子决定了的事根本就无法改变。
  但如果同意了明成祖的建议,无异于给自己乃至整个马家套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那么他们马家高枕无忧的太平日子就会宣告结束。
  马思敏思忖着,慢慢回答道:
  “皇上,为国尽忠,臣万死不辞。除了两位殿下,还有楚王和周王的几位世子尚未婚配,不如把晋王的妹子配与其中一人,那样也不至于怠慢了晋王,同时也可以警示并牵制晋王。”
  明成祖深深地凝视着马思敏,缓慢地说:
  “那几位王子年轻气盛,处事不够稳重,朕担心他们最终成事不足反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用来对付朕的利器,思敏,你如今孤身一人,朕想把那位凤歌郡主赐婚给你,朕相信只有你才能替朕吹去这颗沙子。这事我已同你父亲靖南侯提过,他倒是同意,你总不至于看着你的父亲失望吧。”
  明成祖不经意地抛出孝悌那把杀手锏来,马思敏默默地低头不语。心想那凤歌既然能被朱济熺派来京城联姻,那一定是一个朱济熺信得过且有些心机的女子。这样的祸事他能躲就尽量躲吧。
  “你刚刚才说愿为朕万死不辞,如今却不想为国尽忠了?”明成祖的语气渐渐不满,“只不过是一名女子而已,又不是当真让你去死,难道你害怕她会吃了你?你平日里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皇帝存心算计你,哪里还会给你留下半条活路?此时马思敏清楚地知道自己已被逼到死角,已完全没有了退路,就算明知前方等待他的是一个莫大的陷井,他也必须往下跳。他在心里暗暗叹息,却只得硬着头皮说:“臣遵旨。”
  “朕也不会亏待你那故去的亡妻,朕从即日起追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荫及其族人。”明成祖的脸色缓和下来,语气也缓和下来。
  “谢主隆恩。”
  
  马思敏心事重重地走出御书房,不知不觉地走到承天门,突然有人大声喊:“思敏。”
  他寻声看去,却见承天门的门口站着一名武将,那武将正冲他招手。
  马思敏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一边问道:“表哥,你还没走?”
  “我在等你。今儿你不用再查看从地方上交来的折子了吧?”武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马思敏答道:“今儿还没收到,怎么,你又有什么好去处了?”
  武将眉开眼笑,说:“好去处倒是没有,只是我最近得了一件新鲜玩意,保你看了会乐不思蜀。”
  马思敏撇了撇嘴,武将却急了,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我这回可是千真万确的得了一个宝贝。”
  正说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穆宝弦穆大将军,你得了好宝贝怎么也不叫上我老李?让我也长长见识。”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环头豹眼的中年武将正站在他们身后,中年武将的两只肥手正搭在二人肩上。
  叫穆宝弦的武将笑道:“李兄,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回去写帖子送到你府上去。”
  三人骑马一路到了城外的一家酒肆,原来那里新来了一个很会唱曲的小姑娘秋娘,三人和着歌声饮着酒,一时遐思无限。
  唱毕,那秋娘怀抱琵琶来道谢,穆宝弦指着秋娘问道:“二表弟,你看这姑娘唱得如何?”
  马思敏细看之下,那秋娘的眉眼周正秀丽,他说:“很不错,倒赶得上秦淮河上的头牌楚云舒。”
  穆宝弦当下翘起大拇指,说:“你说得不错,她就是楚云舒,我花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两才从老鸨那里替她赎了身。二弟,你既然看着中意,那就把她收到你房里做妾。”
  马思敏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才刚被明成祖摆了那么一道,如今任何女子都让他瞧不顺眼,更莫说纳妾一事,于是他恼怒地说道:“多谢表哥,只是小弟承受不起,云舒姑娘还是由你自己收到房里吧。小弟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他说完便离席而去,穆宝弦咕哝道:“这人怎么变得这样不通情理?!到头来我还枉做小人。”
  李将军更是不解,他愣愣地说:“今儿个真是奇怪了,平日里他像个菩萨似的,比谁都能忍,怎么才说得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
  站在酒肆外面,望着天空的阳光,马思敏突然泪流满面。皇恩浩荡令他挣脱不得,家族的责任和使命就在那里,但这样一来,他就对不起那个等了他许久最后郁郁而终的如水般灵秀的女子。

  ☆、 第二章 身不由己(上)

  江南雨丝如织,天空阴沉,打湿了每一片绿叶,也使每一片花瓣变得更加动人,江上偶有白帆行于碧水间。鸟雀占枝发出婉啭的鸣啼。
  街上行人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车马喧喧来往其中,卖花女挎着花篮沿着小巷叫卖新采摘的鲜花。
  相比热闹的集市,京城的驿馆则显得冷清寂寥。
  朱济熿负手静静地站在窗前,怔怔地看着窗外密集如织的雨丝,如玉般的容颜如同没有生气的雕像,双眸里亦如同一湖死水,雨丝随风飞上他的发丝,随后隐入发间,他似乎要把这夜色望穿,然而那浓如墨汁的夜色后面隐藏的秘密又岂是他能碪破的?
  沉默了半晌,他才转头对坐在琴桌旁低头换琴弦的一名黑衣青年说道:“朱篱,凤歌的琴修得怎样了?”
  “三爷,属下就快修复完毕,片刻之后便可以给郡主送过去。”
  朱济熿说:“好,凤歌最喜欢这把焦尾琴。”
  朱篱换好琴弦,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发出一个重重的音符。
  朱济熿用绢帛小心翼翼地把琴包好便一手抱琴,另一只手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撑着伞的约十七、八年轻女子,女子有着一张不算太美的面容,下巴稍嫌尖,鼻子不算太直,皮肤倒很白皙,整张脸上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双杏眼,眼里流动着异样的活力,狡黠若狐,她身上穿着一件红斗蓬,但那一身的艳红却挡不住她满脸的寂寞悲伤,一名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绿衣丫头立在她身侧。她那妩媚的面容在看到朱济熿的那一刻,变得更加忧伤,而朱济熿则惊讶地说:“凤歌?”
  凤歌看了看他手中的琴,咧开嘴,露出一抹浅笑,说:“三哥,我可以进去么?”
  朱济熿将门大大打开,说:“你不是最想看三月雨中的江南么?这雨并不大,你怎的撑起伞来?”
  凤歌温温柔柔地说:“霪雨霏霏,令人不胜寒。”
  说着,她走到屋檐下俯身将伞轻轻放在地上,才迈进门槛。
  朱济熿怔愣了一下,眸光闪烁,他忽地笑了,说:“我倒忘了,你在这屋子里闷久了,难怪会好端端地发起愁来,不如我们出去瞧瞧这江南的烟雨。”
  他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试图去抓凤歌的手,却被凤歌避开,凤歌的双眼如两汪死水,语气仍旧温柔:
  “三哥,我如今不喜欢江南的烟雨了。”
  轻轻的一句话,如同针芒入心,朱济熿的眸中染上一抹疼痛,他缩回了手,默默把琴摆放在琴桌上。
  凤歌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琴桌前,曲膝,跪下,她伸出纤长的十指轻轻试了试音,才开始拨动琴弦,从她指下飞出的曲声哀怨婉转,风裹着雨斜飞进来,屋里开始变得充满寒意。
  朱济熿的眼神在曲声中不停变幻,一缕春风入室,吹乱了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终是无法承受那曲中传出的悲伤,曲子只弹到一半,他便伸出一只手按在琴弦上,他凝视着凤歌的面容,哑声问道:“你是故意想伤我的心是不是?”
  凤歌起身盈盈施礼,说:“不敢,还请三爷让我弹完此曲。”
  那声“三爷”显得生分疏离,使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朱济熿恼恨地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她却静静地看着他。
  “放开我。”她轻声说。
  “我不放。”他却倔强起来。
  凤歌缓缓地闭上眼,沉默片刻,她再睁开眼来,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却以一种极缓慢而坚决的腔调说道:“三哥说这话着实好笑,你不是早已放下我,把我送给首辅大人了么?”
  朱济熿的容颜瞬间苍白,他的声音透着无力,说:“凤歌,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好。”
  凤歌痴痴地望着他,说:“那么你就带我走。”
  朱济熿垂下眼皮,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凤歌在那一刹那明白了什么,她咬着唇,泪,流了出来,濡湿了她的面颊,撕裂了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这两年来,你一直不曾要过我,在你心中只有若艺,想来你早就是想着把我送出去,你是巴不得我越早离开越好,你好眼不见为净。”
  凤歌突然发起狠来,低头狠狠朝那只手咬下去。
  朱济熿的面色大变,他呆呆地看了看手背上的牙印,皮已破,血正从那里涌出来。他缓缓地说:“说到底若艺是我结发妻子,我怎能对不起她?再说大娘和大哥都希望你能择上一门好亲事。”
  “所以我答应你嫁来金陵。”凤歌的眼眸中悲苦渐浓,始终没有滴下泪来,“如今我只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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