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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碎碎情丝岁岁守 作者:伤逝之城(魔铁12.02.03vip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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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是双鱼结,已经打好一条鱼形,但靖南侯夫人每讲一句,她就要点一下头,甚至偶尔她还会提出在自己听来十分可笑的问题。马飞烟只有十岁左右,显然冗长的讲解使她感到不胜厌烦,她微微嘟着嘴,趁靖南侯夫人不注意,她就拽下一根柳枝拿在手里揉捏。
  靖南侯夫人一讲就是一整天,但花了几个时辰,她也只讲了四条家规。
  直到夕阳从林梢沉下,靖南侯夫人才结束了她的讲授,
  凤歌带着素锦离开抱月轩便头也不回地去了侯府的厨房,从厨娘那里要了一些面粉,那次她做的是芙蓉糕。
  做好以后,估摸着马思敏感还在处理公事,又想着自己是郡主如果贸然前去书房,一则会使马思敏不高兴,二来会使事情显得太过唐突,她便让素锦端着拿去书房,那回素锦回来说马思敏让她放下糕便打发她离开了。
  凡事都要慢慢来,凤歌抱着膝头心想,

  ☆、第十四章 都是戏子(改)

  当晚凤歌像平时一样早早洗漱睡下,她睡了没多久,便被恶梦惊醒,醒来后便久久难以入睡,她总做那个梦,梦里所有人都在叫“诗诗”。那个梦如附骨之蛆跟着她。
  她用手背拭了拭额头的汗,从床上坐起来,这时隐隐传来一阵低沉厚重的乐曲声,如同拨着人的心上最敏感的一根弦,令人产生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凤歌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乐曲声是从抱月轩左边传来的,凤歌沿着林荫小路慢慢寻声找去。抱月轩的尽头是一片池塘。
  而乐声正是从那里传出。凤歌走到池塘边,池塘里的一只小船上放着一盏琉璃灯,船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那男子手中捧着的东西好像是一种很古老的乐器——埙。
  那个男子吹得很专注,完全无视外界的变化,他把他的一腔愁绪肆意挥洒在夜色中,夜因此凝重。
  凤歌静静地听着,她的思绪随着曲声飞向不知何处。
  直到许久,一个带着惊诧、略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郡主。”
  凤歌因那声呼唤才回过神来,而那只小船不知何时靠了岸,船上的男子一手执着那盏琉璃灯站在她面前,灯光辉映着他的脸,俊美而苍白,眸光柔和,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只黑陶埙。
  凤歌滞了一下,接着有些慌乱,再接着她微微笑道:“郡马的埙吹得很好。”说话时她心里却暗自诧异,马思敏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吹这种伤感的曲子。
  “我不是二弟。”
  凤歌心想自己的丑出大了,她的脸发烫,镇静了一下情绪,她喊了马思聪一声“大哥”,马思聪应了一声,停了停,他又说:“这里露气重,二弟也放心让你出来么?”
  凤歌并不打算告诉马思聪关于马思敏并不知道这回事,她答道:“郡马还在书房忙着呢,我睡得晚,闲来没事便到处走走,被大哥的曲声引到这里来了。”
  马思聪的面上有了一个微笑,他的眸光温和,丝毫没有了人前惯常见的忧郁。他说:“我这只是随便吹吹,哪敢在郡主面前搬门弄斧,让郡主见笑了,”
  凤歌不知马思聪的忧郁从何而来,而她也不想冒然去打听别人的事,于是她和马思聪站了一会,直到感到身上有些冷了才向马思聪道别往回转。
  凤歌走过池塘后,往前走了不远,手里的纱灯中的蚶烛燃尽,眼前一片黑暗,凤歌摸索着前行,突然有东西没头没脑地朝她身上落下来,一愣神间,她的身上挨了许多下,半天她才边吃痛边大声喊道:“我是郡主,谁敢打我……”
  却听有人喊道:“你是郡主,我还是王爷呢,大胆的贼子,抓住你了,你还敢嚣张。”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你掌灯仔细瞧瞧。”疼痛之下,凤歌高声喝道。
  纱灯亮起,几名小厮拿着棍棒站在她周围,其中一个蓄着络腮胡须的汉子瞅见她,便叫道:“果然打错人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把郡主扶起来。”
  上来两名小厮搀起凤歌。
  凤歌指着那些小厮,厉声说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连我也敢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为首的络腮胡汉子一边赔着笑,一边低声下气地说:“郡主,府里进了贼,小的是奉命捉贼来着。”
  凤歌怒问道:“你们是奉了谁的命来着?”
  这时有人喊道:“太太来了。”
  凤歌随着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撑着灯,靖南侯夫人由雨芷扶着正往这边走来,众小厮赶紧上前请安,靖南侯夫人冷冷地嗯了一声,她一眼瞧见凤歌,便厉声说道:“老周,郡主怎么受伤了?”
  凤歌把早上的事和现下的事一想,便明白了几分,显然有了靖南侯夫人在幕后指使,那些人才敢打她。
  那络腮胡汉子惴惴不安,正要开口,却被凤歌抢了先。
  凤歌冷笑道:“他们这是在捉贼呢,这可真是赶巧了,怎么我一来,这贼就进了侯府?”
  靖南侯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她狠狠地瞪了那老周一眼,才恭恭敬敬地说:“郡主息怒,昨儿府里确实进了贼,老太爷留下来的一幅画没了,听说那画很有些年头。这底下的奴才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
  凤歌接嘴道:“所以你们就把我当贼了?我就是那窝赃的主,有本事你带着这些人现在就去我那屋子里搜去。”
  靖南侯夫人碰了一个钉子,内心极是不悦。她转脸瞪着老周,说:“你们这些没眼力阶儿的奴才,还不赶紧跪下给郡主磕头请罪,求她饶了你们的狗命。”
  老周等人依言便跪在凤歌脚前,凤歌看着靖南侯夫人,眸光凌厉,嘴里淡淡地说道:“二娘,你也不用为难这些奴才,该掌嘴的是那幕后主使他们的黑心人。”
  靖南侯夫人便恶狠狠地说道:“如若让我查出来是谁敢存心对郡主使绊子,我定要把他送去衙门治罪。”
  说着,她又吩咐道:“郡主请先回屋歇着,等会子我打发人从我屋子里取了药油给您送去。”
  凤歌由雨芷和那名掌灯的小丫头送回了抱月轩。
  素锦睁着惺忪的双眼来开了门,一见凤歌的狼狈样,便惊叫出来:“郡主,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混帐东西下的狠手?”
  雨芷说:“姑娘,你别在门口堵着了,还是让郡主进屋躺着吧。”
  素锦便赶紧上来帮忙搀扶凤歌。
  把凤歌扶在床上趴下后,雨芷叮咛了几句,便带着同来的那名小丫头离开了。
  当素锦看见凤歌背上血迹斑斑,她的眼睛立即红了,然后她从衣箱里找出一件素净的衣服来,哽咽道:“郡主,请您忍着一点。”
  说罢,她便动手脱凤歌身上染了的血迹的衣服,从背部传来的钻心的痛使凤歌禁不住痛呼起来。
  素锦住了手,哭了起来,说:“郡主,平白无故的,咱们没有招谁惹谁,那些人怎么下了这种狠手?”
  凤歌伸出一只手,直摇摆,猛吸着冷气,说:“素锦,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换。”
  素锦抹着泪走了出去。
  凤歌伸出颤抖的手慢慢脱去上衣,每动一分,背上传来的疼痛就使她全身不自觉地战栗,眼泪无声滴落,她在平阳王府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换上素锦找来的衣服,衣服紧贴着身体,背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凤歌累得直喘气,然后她闭上眼,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不久,响起了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接着背上一凉,又听见马思敏叹息的声音:“还真是打坏了。”接着又说道:“秋生,你去我从前住那屋子里把治跌打的药油拿一瓶来。”
  凤歌睁开眼,恰好把马思敏略带悲悯的表情收入眼底,她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一边说道:“郡马,你回来了。”
  马思敏轻声说道:“你身上有伤,别起来。”
  凤歌此时的脸色白得像一个鬼一样,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怔了怔,自嘲地咧了咧嘴,她听了他的话便重新趴下。
  雨芷和那婆子看了,便同时摇头,说:“郡主,你这样出去可不行。”
  那婆子拉着便吩咐雨芷:“姑娘,你快给郡主涂上胭脂。”
  马思敏接着又低声问道:“你怎么招惹二娘了?”
  他的态度就跟三哥朱济熿一样。
  凤歌垂下眼皮不回答他。
  马思敏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沉默,他又说:“你歇着吧,我这就去二娘那里走一趟。”
  凤歌这才开口说了一声“那就多谢郡马了。”
  她心里却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太过怪异,以靖南侯夫人对她讲马家家规开始,接着是马思聪在池塘边吹埙,再接着就是平时对她恭敬得过分的马思敏突然热心起来,看起来就跟戏台上演的戏一样,人人都是这出剧里的戏子。

  ☆、第十五章 亲疏两为难

  背部太过疼痛,凤歌并没有等到马思敏回来便昏过去了。
  熏炉里的龙涎香缓缓燃着,香气弥漫了整个文渊阁。
  门吏送来河南、山东、陕西等布政司及直隶、和州、凤阳送来的折子,厚厚地堆满了马思敏的案头。
  自从去年闰七月明成祖下旨要兴建北京新宫,工部就开始忙碌起来,从四川、江浙及江西采木运往北京,安庆、徐州、庐州、淮安四地都已报上了服役的民丁,只有凤阳、和州、直隶的工匠始终没有凑够人数,而五月就要把人及物资全部调往北京。
  在迁都一事上,明成祖向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马思敏在折子上批复了一句话:“限半月内凑足民丁,若再懈怠,就地免职。”
  然后他把折子交给门吏,又埋头看其他的折子。
  批完折子离宫,月亮已高悬苍穹。
  靖南侯府书房内。
  马思敏站在兰儿的画像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满脸的温柔,满腔的伤感,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陪他共听一窗烟雨,共赏一轮明月。
  突然一阵不疾不缓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他无奈地皱起眉,将画像卷起放入书架上的一个暗格里,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翻开,脚步声在进门以后便停住了。
  “敏儿。”
  听见喊声,马思敏转过身,便见靖南侯已站在他对面。他将书放在桌上,说道:
  “爹找儿子有事?”
  靖南侯在椅子里坐下,仰视着他,面色凝重,说:
  “你二娘是个糊涂人,什么时候捉贼不好,偏偏选在郡主经过池塘的时候?刚刚我在来的路上碰见郡主身边的丫头素锦,素锦哭着求我去找郎中,说是郡主厥过去了,连着两日都发烧说胡话,老周那帮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事传到皇上那里倒还好说,只怕皇后娘娘那里就过不去了。你是不是进宫去向皇后娘娘当面请罪一番?”
  马思敏淡淡地说:
  “郎中倒是该请的,只是不用去找外面不相识的人,还找平常给咱家里瞧病的回春堂的玉大夫,至于请罪就不必了,再说此时我就算进宫也来不及阻止事情传到皇上和皇后那里,何况皇后娘娘早就摆明不干涉皇上的决断。”
  靖南侯怔了怔,接着皱起眉,说:“听秋生说,你昨儿明明可以救下郡主的,偏偏又回了书房……”
  马思敏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语气仍是淡漠的:
  “爹是认为我狠心?”
  靖南侯的双眼满是担忧,接着长叹一声。
  马思敏对父亲的叹息充耳不闻,他的眸光清冷,语气仍旧淡漠,说:
  “爹难道忘了这几年皇上一直在寻找建文皇帝的下落么?偏偏晋王和建文皇帝素来交好,皇上对晋王的猜忌日益加深,他假借这场赐婚来想试探我,没准我们这府里早已布下了他们派出的细作。如若我昨儿救下郡主,皇上必会疑心我已暗中投靠了晋王,必定会对我们马家出手。”
  靖南侯点头,自从建文皇帝朱允炆莫名失踪,明成祖就派出给事中胡濴等人到民间到处明察暗访其行踪,但这几年一直都没有传回有关建文皇帝的任何音讯,最不巧的,胡濴那批人在年前又莫名失踪。
  想及此,靖南侯的脸色随之凝重,沉吟道:“你说得不无道理,我们什么都不怕,就怕皇上起了疑心,真是凶险万分。只是你和郡主好歹是皇上赐婚,这又不能做得太过分。”
  “所以我才觉得难以自处,真是亲近不得也冷落不得,无论怎样做都会招来皇上的猜疑。”
  靖南侯嗯了一声,说:“那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从挨了打后,接连几日凤歌趴在床上成天昏睡,且发起高热来,她的背部及屁股、双腿都破了皮,不敢穿衣,也不敢翻身。素锦守在床前,吓得六神无主,眼泪直流。直到几日后,凤歌才醒过来,却听见素锦在外面说:“郡马爷,你可过来了。”
  接着是马思敏清冷的声音:“郡主还说胡话么?”
  “昨晚上郡主才退了烧,也才不再说胡话。”
  然后马思敏又说:“素锦,告诉你家郡主,往后做事要多思量,身子可是自个儿的,打坏了受苦的也是自个儿。”
  “郡马爷进去看看郡主吧。”
  马思敏淡淡地说:“我还有急事要办,这就走了。”
  凤歌独自哂笑,不久素锦走进屋来,看见她,便说:“郡主,方才郡马爷来过了。”
  “我都听见了。”
  素锦便难过地垂下头,说:“郡主,我这就去请郡马爷。”
  “算了,素锦,这里的人都防着你家大爷,你去请他,他未必再肯过来。”
  凤歌说罢,想起在平阳王府时,这个时候三哥已经焦急地守在床前说了无数句关心的话了。这金陵到底不是平阳王府,她也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高贵郡主。
  她还记得临行前,谢王太妃以一种冷凛的目光看着她,严厉地叮咛她千万不要丢了晋王府的脸。那位老太妃时时刻刻都不忘在人前显示自己身份的高贵和优越,同时除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凤歌的大哥朱济熺,她也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对她充满着敬畏。
  从凤歌挨打受伤那天开始,马思敏便搬到另一间房,他极少露面,只是天天差遣秋生送几贴去腐生肌膏或宫中的赏赐到凤歌的屋中。靖南侯夫人来看过凤歌一次,带了几盒据说是徐皇后打赏的蜜饯,低声下气地说了一些请罪的话,话中仍是强调了她那样做也是情不得已。
  靖南侯夫人的作派,使凤歌仿佛又看见了谢王太妃,她对自己未来在靖南侯府的生活充满了担忧。

  ☆、第十六章  都是写字惹的祸(改)

  凤歌在床上一直躺了半个月才下地,在那期间,她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处境,自己虽说是马家的次媳,虽然每天靖南侯府的人按时给她请安,但是她却觉得自己仍与太原府一样不受人待见,在靖南侯府,她仍旧是一只寄人篱下的孤雁。
  她相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些事别人可以替她做,而有些事只能由她自己做。于是她在自己的身体能动时,仍旧去厨房做各种糕点,马思敏仍旧对她恭恭敬敬,却仍旧不提糕点的事。
  靖南侯府她已不能随意外出,她又嫌事事给靖南侯夫人打招呼太过麻烦,便只得守在抱月轩里不出门。
  四月二十日,凤歌嫁入马家整整半个月。
  那日天刚蒙蒙亮,凤歌照常起了床,她打开门,却见到秋生提着一盏纱灯站在门外,秋生行了礼,毕恭毕敬地说:“郡主,爷打发我过来带话,请您保重身子,您的心意他领了,请您还是不要再做糕了。”
  凤歌的心往下沉,暗想马思敏是不是故意疏远自己,她便顺口问了一句:“我做的糕是不是不合郡马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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