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你是我的劫-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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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征求我的同意么?用这种强迫的,也是他最爱使用的方式。我回答不出口,因为此时,我已不想抗拒他的身体,不想抗拒他的亲吻抚摸,更无法抗拒体内被他撩起的火。
他抬起头,看向我的妖媚眼睛里闪着爱欲交织的光芒,白皙的皮肤涨了粉红,薄唇微肿,喉结不住上下滑动,裸露的胸口起伏不定,我想闭起眼睛,却又挪不开目光,他的模样,很性感。
“三毛……”他低吼一声,没再给我回答的机会,衣随声裂,我大腿一凉……被剥光了。
“啊!”我一声尖叫,心脏猛抽,用力缩起身子,却被他的腿卡住,眼睛死死盯着我,伸手托起我的脑袋,口中喃叹:“我爱你,三毛……”
我僵了身子望着他,一刹那间,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真的要给他了吗?这个,我自以为只爱上了一点点的男人。在这暧昧到极致的时刻,他这句氤着浓浓爱意的话彻底撞开了我脑中最后一道防线,心里之前有过的困惑奇怪在他飓风般强势的激吻中消散殆尽。我急喘着气,双手再次缠上他的背,感觉自己的情绪彻底失控,完全没有办法再抵抗他的侵略,或者,也不再想了。
身体的热度不断飚升,似要将我融化一般,没有了阻挡,他的手他的唇愈发肆意疯狂,从上到下被他抚遍吻全,每过一处,火花的烧灼便让我忍不住嘤咛出声,那探遍了全身的手,最终还是执着的缠上了我的胸。
当他勃发的欲望抵住了大腿,我脑中混沌一片,心尖强震不止,紧紧绷住了身体,他欠起身,再次唤了我的名字,原本摩挲不停的手忽然撑向两侧,俯头咬了咬我的唇,缓缓顶入。
预计中撕裂般的疼痛竟没有到来,溢满全身的充盈感让我自喉间逸出呻吟,他的唇忽然温柔下来,轻轻啄着我的嘴角,呢喃道:“好么?痛么?”我没有作声,感觉胸前被那执着的手再次揉上,下腹的冲击开始强劲,脸烧身热到快要爆炸,身体不受控制的任那暴风卷得上浮下荡,灵魂随着那强有力的灼烈碰撞一次次的腾空飞升。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思想空白,心中想泣,眼泪便流了出来,他没有放慢速度,只是俯下身舔着我脸颊上的泪,喘着粗气持续冲击:“三毛,你喜欢不喜欢我?你爱不爱我?”
我不想回答,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人生第一次来自肉体和精神紧密结合的巨大震荡,随着烧灼感的愈劲,体内如在一瞬间点燃了无数烟火,嘶嘶的火苗即将爆燃,晕眩袭脑之际,他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揉捏的我止不住闷吟,他的冲击越来越强,低吼声越来越大:“你回答我!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爱!”烟花全数绽放爆烈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尖叫出声。
他侧着脑袋趴在我胸口大口喘息,几根发丝粘在我的裸肩,全身汗意涔涔。我软在那处抽抽答答不住的流眼泪,不想流的,可是控制不住。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点酸,有点苦,也有点甜。我虽然在哭,却也清楚的知道,这眼泪里若说有复杂的情绪,可能只余一些无奈,我的处子之身,终于是给了这个我刚准备打开心房接纳的男人。来的太快,真的让我意想不到,可是已经发生了,我却没感觉到自己原先想像的那种痛不欲生。我果然是喜欢他的,即便我一再否认,这还是事实,有了床第之事,这喜欢,是不是上升到了“爱”的程度?
很久很久,濡湿的唇吻上了我的嘴角,“三毛,你恨我么?”他眼神迷蒙,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扭过脸不看他。有什么好恨的,我一直觉得,若女人不愿,男人徒手再强要,即便得手,也得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他虽有强迫,我却也是半推半拒,最后还是放开了接受他,这么久以来,他的吻我早已熟悉,他的手我早已习惯,这个男人带给我的,是我在现代的二十七年里都未曾体验过的暧昧、纠缠、快感,这一切都让我心跳不已,或者在潜意识里,我就从来没有真正抗拒过他,甚至……喜欢这种刺激。
“三毛……”他嘟囔着我的名字,在我颈窝处不住的磨蹭着面颊,“你要是对我有恨,就只管打骂好了……”
即使我没了力气,仍是努力推了他一下,怒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一阵前要我爱他,现在又要我恨他,他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呢?
他猛抬起头,怔怔望着我,呐然道:“我这样对你,你不恨我?”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伸手探到被子,用力往身上扯了扯,他识相的翻到了一边,仍盯着我。我遮了身子,蚊子哼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他腾地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不是说……我这样你会恨……”
看着他裸着身子呆呼呼地坐在那里,我竟突然想笑,硬忍住了道:“对,我恨!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了。”
他面无表情怔了半晌,掀了被子挪进来,将我搂在怀里,轻道:“睡吧。”
贴着他胸膛的皮肤,听到他还未平稳的心跳,我忽然觉得身子好软,心也好软,整个人像跳进了棉花堆里,骤然爆涌出许多的欢喜,瞬间扑天盖地全冲上了脑中,一个时辰前,我对他,还是担心有余,爱意不足,一个时辰后,我已决定要好好与他在一起。女人的感情经历了肉体关系质的突变之后大起大落很奇怪么?或者只有我这么奇怪?与其说,谢三毛终是栽进了狐狸窝里,不如说,狐狸终是栽进了谢三毛的心里。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闭着眼想着杂乱的心思,倏尔烦闷倏尔甜蜜,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随着他心跳的渐渐稳定,这惊心动魄连带缠绵悱恻的一夜真的让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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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时候天就未亮,醒来之后,屋子里又是黑蒙蒙的。我居然睡了整整一天,手向旁边一探,狐狸已不在了,睡的时间太长,头有些昏沉,我坐起身,喉咙干干的,我摸上脖子,却突然摸到了衣服。我的亵衣竟好好穿在身上……是他给我穿的?
穿好外衣,我打开门,一眼便见花叶拎着个什么东西在院中站着,脸有些烧,大姐若是知道我与狐狸发生了关系,不晓得会怎么看我。恐怕又是一通嘲笑吧,但愿狐狸不要乱说。
“大姐。”我左右看了看,没见狐狸的影子。
花叶转头看向我,唉了一声道:“你总算睡醒了,我们走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大姐为何不喊我一声,我能醒的。”
花叶道:“阿楠不让我喊你,他说你累了,要多睡一阵。”
我羞涩更甚,狐狸不会已经把我们的事说给她听了吧。走近了才发现,花叶手里拎了个包袱。这就要离开了么?
“大姐,华楠呢?”
“他先出城去了,在城外等我们,你看看还有什么没拿,快拿了跟我走。”
我有些奇怪,狐狸为何要独自出城,为何不带着我们一起走?想着便问了出口:“华楠他……他怎么不和我们一道啊?”
花叶好象有些不耐烦:“他自然有事,你快些吧,出了城再说。”
我看她表情烦躁,不敢再多问,忙道:“我没什么拿的,走吧。”
车还是昨天那辆,花叶赶车还未近城门,我就听见车外有人高声说话,撩帘欲看,花叶从腰间摸出一物,往脸上糊了几下,回身道:“放下帘子,别出声!”我惊诧望着她,瞬间竟已变了一个模样,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易容而行?
过城门不只我们一车,兰州城内还有些走反百姓正在出城,来这里时只需亮牌即可,可今天,守城士兵却在一辆一辆车的检查。
等待间隙,我从窗口已看见城门景象,许多士兵站在城门一侧,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高声大嗓说道:“就是此二人,你们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给我搜!抓到勿杀,带回去领赏!”
将领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此二人,哪二人?莫不是王辅臣派人来捉狐狸和花叶了?怪不得花叶要换面皮,原来早就知道了,心惊之余又微微有些庆幸,狐狸幸好已出了城了,我相信凭他的本事,没人能逮到他。
轮到我们过城门,一兵掀开帘子看了我几眼,花叶咯咯笑道:“兵爷,不记得我了?昨夜我也回来过啊。”
那兵提着灯,仔细瞅瞅我,我靠在厢壁上一动不动,垂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他又看看花叶,道:“怎么今天还去看大夫么?”
花叶道:“可不是吗?我妹的脑晕症今天下午又犯了一次,我看秦边那处的大夫治了许久也没个起色,今日预备去定县寻个医术好些的。”
那兵对着我打量又打量,我缓缓扶上脑袋,皱起眉毛微叹了一声。花叶事先也不与我说好,突然冒出个晕眩症,幸好我刚刚没和那士兵大眼瞪小眼。
终于,帘子放下了,花叶又与那人调侃了几句,娇笑了几声,之后一甩鞭子,“驾!”车子便奔出了城门。刚驶到甬道正中,就听见身后纷乱脚步沓起,士兵呼喝不断,搜城开始了。
屏住呼吸,听着花叶急切甩鞭,一直奔了二里多地才缓了速度,她探头道:“好了,跑出来了!”
我没松气,急问:“华楠在哪儿?”
花叶抬手撕了假皮,挖了我一眼,不作声回到车架。我慌忙掀了帘子出去。
“大姐,华楠和你约在哪里见面?”
她仍不作声,鞭子甩的有气无力,一阵寒风扑面,我打了个冷战,心沉了下去。
“大姐……你告诉我啊。”。
听我一再追问,花叶终于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叫道:“阿楠欺负了你,你就别念着他了!”
我惊的连连后退,站立不稳,扑通倒地,连着厢帘子都一同扯了下来。花叶怎么知道的?什么叫别念着他了?
花叶停了鞭,看着我狼狈地仰倒在车里,长叹一声道:“唉!我就知道这话根本说不通,阿楠还一再要求我这样对你说,他难道当女人都是傻子么?”
“你……你在说什么?”不祥预感再次出现,花叶的言行与狐狸今晨一般,都是那么不对劲。
她转了身子,继续赶马。
我已急了,爬起来猛扑到她腿边跪着,嘶叫道: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华楠跟你说了什么?他在哪儿?”
花叶蹙眉看着我,张了张嘴,顿了又顿,终于开口道:“他去救云风了。”
“什么?”我一时未弄懂她的话。
“原来前夜你我奔去秦边皇营时,腊八堂的人并未与阿楠过多纠缠,给了他一物便离开了。”
“何物?”
“云风的左耳。”
“啊?”我猛捂了嘴,心跳几乎停了,云风……的左耳?
“云风左耳有缺口,阿楠一认便知,腊八堂对阿楠说,想救云风就要他去见大人。”
“云风怎么会被抓,王辅臣不是很信任他吗?”
“哼!”“花叶冷笑一声,“云风是我们影堂的人,王辅臣已对我与阿楠下了格杀令,又怎会相信他,想是他偷见黄毛时被发现了。”
我哆嗦着抓住花叶的胳膊,身上一阵冷过一阵:“大姐,华楠他……去了?”
花叶沉重点头:“阿楠与云风情同手足,他不会扔下云风不管,下午我劝他不听,还是去了。”
这次,我是真的瘫倒在地,没有泪没有笑没有喜没有悲,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满心满脑却充溢了爆怒和愤恨!白痴谢三毛遇人不淑了!
华楠!你要我恨你是么?我真的恨了!
我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你不但阴险狡诈神经有问题,还是个懦弱胆小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送死,不对我说出实情,居然还与我情浓,何意?拿我发泄你最后的情狂?卑鄙!无耻!禽兽至极!毁了我清白之身,想不负责任的一死了之?过了今晨,我学会了,我学会了你死缠烂打的那一套。我已不想再做那个任你欺负的谢三毛了!你要了我就不能抛弃我!
我对天发誓,即使你下了地狱,我也要把你揪回来对我负责!
变味的质问
愈夜愈寒重,空气冰冷的刺骨,站在急速奔驰的车架上,看着两边掠过的树木黑影,迎着凛冽呼啸的风,我扶着车框将脊背挺的笔直。望向没有尽头的路,望向挂着清冷明月的天空,望向远方山谷处银丝般细长模糊的小溪,我恍然间想起了很多前尘旧梦。那些森林般密集的楼群,那些匆忙冷漠的人群,那些夺掉了星星光芒的万家灯火,那些车流的喧闹繁杂,那些快节奏的工作生活,那些熟悉的亲切的笑脸,仿佛全变成了奇异的幻梦,变成了易破的肥皂泡,在这古时夜色下由淡转浓渐渐深刻,眼睛轻轻一眨,倏忽间就全部消失不见。我听见自己的血管一声脆响,鲜血在意识层中疯涌,随即凝结,原来,是我的心断裂了。
“三毛。”花大姐唤我,我没有看她,仍旧盯着前方。
她叹了一声,丢掉鞭子过来拉我的手,轻声道:“你不要担心,虽然阿楠此去凶险非常,但我相信他不会有事,他是个聪明人。”
冷笑挂脸,心中嗤鼻,聪明!确实很聪明,以强势之情诱我失身,掉脸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男人谁敢说他不聪明。
见我不说话,花叶再叹:“我送你去秦边皇营。”
我将目光挪向她:“你呢?”
“我去找阿楠,多一个人帮手也是好的。”
“你也要去王辅臣那里送死?”我说话的语气已有些不客气。
花叶半晌未语,缓缓转了身子拾起长鞭,道:“都是我弟弟,他们出了事我无法安心。”
小腹处有些轻微的疼痛,像月事来前的痛,又更淡些。抬头看向天边冷月,我搓搓冻得麻木的脸道:“带我去找苏紫伊。”
花叶惊诧:“为何要找他?”
我蹲下身,靠着车框坐下,“我也要到王辅臣那里去。”
花叶急道:“你疯了?阿楠要我把你安全送到皇营,他完了事自会去找你的,你不能自入虎口。”
我怒瞪着她大叫道:“华楠以为我好欺负,想抛下我一走了之,门儿也没有,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去找他,当面问他个明白!”
花叶见我发火,竟露出些骇怕的模样,默了半晌道:“你想让紫伊将你易成什么人?”
我心中烦闷又起,一摆手道:“没想好,去了再说。”
花叶乖乖扬鞭催马,嘴里嘟囔了一句:“阿楠还说你老实,我看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紫伊的窝在兰州城外一处偏僻难寻的小山村里,这些狐狸精似的人物总是爱把自己隐藏起来,许是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被人找到会遭报应吧。
那个村子很小,除了大片田地外,只有零散几间土坯房,隐隐的灯烛光芒从或开或掩的门间墙缝泻出,给这冷清破败的村子添了几分人气。
马车停在村子最东一户人家门前,那房子看起来与其他土坯房没有区别,不过是外面多了个木头栅栏围住的小院儿,苏紫伊穿的那么讲究,住的可不怎么体面。
花叶上前敲门,不一会儿,苏紫伊就来开了门,一见我俩,惊的倒退一步,回头向屋里看了看,呐然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花叶拉着我进了屋,一眼就瞧见这简陋的房中还坐着一个女人。那人穿了件淡黄色的裙褂,头发绾的清丽秀气,水滴簪子斜斜插在髻上,在灯光下晃悠出流光柔色,一张鹅蛋脸,两道远山眉,双睑杏仁眼,小巧朱胆鼻,相貌绝美,气质娴静,美人一名。
见得我们入内,那女子眼光只轻轻一瞟,立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