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铜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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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话说?”
袁玉琴冷冷一哼道:“凭你也配过问!”
右边的高个子阴笑一声道:“我当然无权过问,但我只要在副座面前透露一丁点儿,就够你消受的了。”
袁玉琴索性自动取下蒙面纱巾,冷笑一声道:“刁英,你大概忘了咱们组织内的规矩吧……”
刁英笑道:“不错!组织内,男女关系很随便,可是袁姑娘,请莫忘了你是咱们副座的禁脔,应该例外的。”
袁玉琴冷然答道;“刁英,你既知此情,就该明白你们以往对我的无理要求,我不曾向剧座报告,已算是对你们宽大为怀了。”
刁英微微一愣道;“这一点,我刁英承情,可是今宵你既然被咱们抓住了小辫子,不打发一点消消灾行么?”
那矮个子与左边的高个子自袁玉琴揭去面纱之后,一直双目发直,馋涎欲滴地注视着她的俏靥,这时右边的高个子咽下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唔!真美……”
矮个子也咽下了一口口水接道:“比起那‘白雪公主’江丽君来,也并不逊色啊!”
左边高个子轻轻一叹道;“但能真个消魂,就是叫我立刻死去也甘心。”
刁英含笑接道:“老二,别说得那么可怜了,今宵准教你如愿以偿就是。”
目光移注袁玉琴,接道:“袁姑娘,咱们瞒上不瞒下,来个私了如何?”
袁玉琴漫应道:“如何一个私了法?”
矮个子暖昧地一笑道:“听听这话声,我就酥得站不稳啦!”
刁英眉峰一蹙道:“老三别太猴急!”接着,目注袁玉琴又笑道:“袁姑娘是聪明人,这话还用问么?”微微一顿,又淫笑着说道:“姑娘,咱们三个,虽然面孔比不上小白脸,武功比不上副座,但某一方面的功夫,却自信普天之下,找不出第四个人来……”
一直未曾开口的柏长青,已由双方的对话中,约略摸清了对方的梗概,这时他再也忍不住地俊脸上杀机一闪,目凝冷电,一声清叱:“住口!”
刁英仰首狂笑道:“兔崽仔,这儿也有你发威的……”
话没说完,“啪啪”两声脆响,已挨了两记火辣辣的耳光;柏长青打人时的身法之快,简直不可思议,他打过刁英两记耳光之后,依然面寒似水地卓立原地,生像是根本不曾移动过似的。
被揍的刁英,但觉眼前一花,微风轻拂,已被揍得两眼金星乱舞。
此情此景,饶他们三个在片刻之前还是气焰万丈,满脑袋欲念根本不曾将柏长青看在眼中,此刻一时之间,可被柏长青的这一手,镇慑得目瞪口呆地楞住了。
第七章 关中三鬼
袁玉琴忍不住神采飞扬,花枝乱颤地目注刁英,“格格”地眉笑道:“刁英,滋味如何?”
袁玉琴这一笑,总算使对方三人回过神来,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脸上杀机弥漫,冷笑连连中,已各自拔出了肩头长剑。柏长青视若无睹地扭头向袁玉琴问道:“琴姊,这三个是甚么来历?”
袁玉琴答道;“‘关中三鬼’刁氏兄弟,那是恶名昭著的三个采花淫贼,目前在组织中是一级护法之职。”
柏长青微微点首道:“琴姊之意——?”
袁玉琴脸色一沉道:“不必留活口!”
“不!我要一个活口。”
随着这话声,十丈外的屋脊阴影中,像幽灵似地冒出一个青衫人来。
微弱星光下,但见他身材中等,年约十七八,面如冠玉,唇若涂朱,英挺脱拔中,却显得一派文质彬彬,有着浓重的书卷气息。
柏长青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但如果与眼前这青衫少年一比,却显然还差上一筹。
这青衫少年的蓦然接口现身,除柏长青神态如故之外,其余四人都不由地大感意外地一楞。
袁玉琴更是心中暗忖:“想不到世间还有比我这位弟弟更美的美男子……”
柏长青目注青衫少年,淡淡一笑道,“阁下真沉得住气。”
青衫少年腼腆地一笑道:“少侠的忍耐功夫也不差,早已察觉我的行藏,却不叫破。”
微顿话锋,神色一整地接道;“少侠,我的请求,你能答应么?”
柏长青微笑地道;“可以,不过我要先知道阁下此一要求,为的是甚么?”
青衫少年答道;“我想,也许可以由他们口中打听出一个人来。”
柏长青注目问道:“阁下想打听甚么人?”
青衫少年道;“就是他们方才曾经提及过的江丽君前辈。”
袁玉琴抢着接问道;“就是那‘中原四异’中的‘白雪公主’江丽君前辈?”
青衫少年点了点头道:“正是。”
柏长青笑了笑道:“阁下,本来我该先问问你的来历和用意,但现在办正事要紧,这要求我先行答应了。”
青衫少年抱拳一拱道:“谢少侠金诺!”
柏长青扭头向袁玉琴问道:“琴姊,留下那一个?”
袁玉琴答道:“留下老大刁英……”
这情形就像‘关中三鬼’刁氏兄弟已成了待宰的羔羊,可以任意宰割似的。
“关中三鬼”刁氏兄弟,在武林中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别的不论,光凭他们兄弟能在那尚不知名称的组织中,被任为一级护法一节上,也就可以想见一斑。
试想:此情此景,教他们三个怎能受得了!尽管方才在柏长青手下已吃过苦头,而且他们也心中明白,纵然合己方三人之力,也未必是柏长青一个人的敌手。
可是,武林中人,争的是一口气,此刻在弦上,也顾不得许多啦。当下不等袁玉琴说话,刁英立即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等老子收拾这两个兔崽仔后,有得你受用的……”
柏青长舌绽春雷一声断喝;“闭嘴!”
话锋一顿,峻声接道:“你们三个,还等甚么?”
刁英色厉内荏地冷笑道:“兔……尊驾先报过万儿来!”“兔崽仔…”三字几乎又脱口而出,总算他警觉得快,临时改口,才少挨两记耳光。
柏长青冷笑一声道:“本来你们不配问,但为了免得你们做糊涂鬼,告诉你们也好。”
微顿话锋,朗声接道;“本侠柏长青!”
刁氏兄弟不禁骇然退了一大步,一齐张目讷讷地道:“你……您……就是新任的总督察……”
“属下该死……”
“请总座恕……属下无知冒犯之罪……”
柏长青脸色一沉道:“别拉关系,四海镖局中,不能容许你们这种人物!”
刁英脸色一变道:“总座,咱们兄弟,可都是副总局主委派的啊”
柏长青沉脸如故道:“谁委派的都一样!”
老二刁俊讶声道:“总座,你这是甚么意思?”
老三刁杰同时问道:“副总局主几时将人事任免权授与总座了?”
柏长青冷冷一笑道:“对你们三个,本侠自有生杀予夺之权。”
老大刁英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你是别有用心的奸细……”
柏长青微微一哂道:“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可是这不能挽救你的恶运。”
刁英轻轻一叹道;“不错,咱们兄弟的命运已没法挽救,目前合咱们三人之力,也非你十招之敌,好,你动手吧!”
说完,纳剑入鞘,双臂交叉环抱胸前,一付闭目等死的姿态。
柏长青剑眉一蹙,但旋即冷笑一声道:“刁英,别装孙子,本侠既已决定不留活口,纵然你们三个毫不抵抗,也照样取你们的狗命!”
话锋微顿,冷然哂道:“‘关中三鬼’在江湖上该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刁英,别辱没了武林人物的身份,做得像个男子汉一吧!”
也许是柏长青的前一段话发生吓阻作用,刁英竟一声惨笑,目光一扫刁俊刁杰二人道:“老二老三,这位柏少侠说得对.咱们兄弟,可不能辱没了‘关中三鬼’这块招牌。”
说着,“呛”地一声,肩头长剑已重行出鞘。
刁俊仰首豪笑道:“对!老三咱们拼!……
刁杰也哈哈大笑道:“拼啊!十八年以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又可以玩玩花不溜丢姑娘……”
柏长青披唇一哂道:“这才有点像男子汉,咦!你们三个还等甚么?”
刁英阴阴一笑道:“等你亮兵刃!”
柏长青朗声笑道:“刁英,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我如果亮了兵刃,那有你们进招的机会!”
刁俊怒叱一声:“小子,你未免狂得太离谱啦!”
扭头一声沉喝:“老大,老三,并肩子上!”
话声中,同时传来两声厉叱,三道寒芒,有若迅电奔雷,分三面一齐向柏长青疾射而来。
这三个色鬼,明知遇上了克星,自己已是凶多吉少,竟不约而同地全放弃防守,使出与敌偕亡的拼命招式。
他们三人能闯出“关中三鬼”的名号,并获东方逸委以一级护法之职位,一身所学本就相当高明,眼前这一情急拼命之下,其招式之狠辣,与威力之强,自可想见一般。
因此,三鬼的剑招一出,不但那旁观的青衫少年心头大震地惊呼出声,连袁玉琴也促声娇唤道:“青弟当心……”
袁玉琴的话声未落,只见柏长青一声朗笑,身形如陀螺似地一旋。
紧接着,两声嗥叫半声厉吼过处,一切像琴弦绷断似地归于静止。
只见那刁俊刁杰二人;各自一剑穿胸,正缓缓地向屋面上倒下。
那老大刁英,却仍然是满面狰狞,一付情急拼命的进招姿式,只是已泥塑木雕似地不能动弹了。
妙的是,那刁俊刁杰二人的穿胸利剑,竟然是他们自己的青钢长剑,也不知柏长青于这刹那之间,使的是甚么手法,竟能于点住刁英穴道的同时,还使刁俊刁杰以自己的长剑结束自己的生命。
柏长青像甚么也不曾经过似的,气定神闲,卓立原地,目注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的青衫少年,淡淡一笑道:“阁下,幸不辱命。”
青衫少年闻声回过神来,一翘大拇指笑道:“柏少侠神功盖世,小……小弟叹为观止了。”
柏长青笑道:“多承夸奖,不敢当!不敢当!”
微顿话锋,正容接道;“阁下,这活口暂时交给你,咱们一同去郊外山区再谈,如何?”
青衫少年讶问道;“为甚么还要去山区?”
柏长青一指屋面上的两具尸体道:“这两付臭皮囊,留在这儿,不增加地方上的麻烦么。”
说着,他已一手一具,将两具尸体提着,向郊外疾奔而去。
青衫少年连声应道:“是是,柏少侠言之有理……”
口中应着,但他却目注刁英那高大的身躯,蹙起了俊眉。
袁玉琴忍不住神秘地一笑道:“少侠,是带不动,还是别有为难之处?”
青衫少年腼腆地笑道;“不,没甚么……我带得动,带得动……”
说着,已一手抓起刁英背后的衣服,虚提着向柏长青离去的方向,埋首疾奔。
袁玉琴一面展开轻功后随,一面抿唇笑道:“少侠,这么提着,多不方便,把这厮扛在肩上,不是省力得多?”
青衫少年讷讷地道;“不不……这样也……也一样……”
袁玉琴神秘地一笑,没再调侃对方。
少顷,已走出郊外。
这桐柏城,本来就是一座山城,所以走出郊外,也就是进入了山区。
柏长青首先将两具尸体放下,拔下一枝青钢长剑,准备挖坑掩埋。
袁玉琴黛眉一蹙道;“青弟,这种罪孽深重的臭皮囊,只合让它去喂野狗,还给它埋个屁!”
说着,也不等柏长青表示意见,提起两具尸体,扔向山河中。
柏长青只好苦笑道,“也好!”
接着,目注青衫少年笑问道:“阁下,请示尊姓大名?”
青衫少年目光一触柏长青的星目,竟没来由地俊脸一红,垂首低声答道:“小弟陈速,这名字俗气得很。”
柏长青笑道:“阁下忒谦!请教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陈速微一迟疑道:“家师名号,本不该随便透露,但方才小……弟所身经目睹,证明两位不但是侠义道中人物,而且由少侠方才所显示的武功忖测,少侠的师长,也可能与家师大有渊源。”
柏长青心头一震道:“有这种事?那么,令师是——?”
陈速正容接道:“徒不言师讳,家师‘东海女飞卫’……”
柏长青惊喜忘形之下,忍不住一声惊“哦”,伸手握住陈速的手腕道:“那真是太好了,说起来咱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哩!”
陈速俊脸一红,强行挣脱柏长青的健腕,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目,讶问道:“柏少侠果然也是艺出东海?”
柏长青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对方那一再脸红的反常神态,长吁一声道:“说来话长,陈兄,咱们坐下来谈吧!”
袁玉琴含笑接道:“早该坐下才对嘛!”
说着,她已首先就坐了下来,柏长青,陈速二人也相继就地坐下。
袁玉琴目注陈速,神秘地一笑道:“陈少侠,‘东海女飞卫’也收男弟子?”
陈速又是俊脸一红,垂首讷讷地道:“这……因为……”
挣了半晌,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情形,可使心中纯洁得不带一丝杂念的柏长青,也不禁为之星目大张,满脸都是困惑神色。
袁玉琴忍不住“卟哧”一声娇笑道:“陈姑娘,别难为情了,自己人嘛!”
怪不得他动辄脸红,敢情还是一位易钗而弁的巾帼红妆哩!
柏长青方自心头暗道一声“原来如此?”陈速却讪笑着接道;“这位姊姊,你早就看出来了?”
袁玉琴笑道:“是的!当你第一次脸红时,我就瞧出来了。”
柏长青哑然失笑道;“毕竟是姑娘家心细……”
袁玉琴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谁像你这呆头鹅!”
假面具既经揭穿,又有一位颇为风趣的袁玉琴在侧,陈速的神态反而自然起来,她,落落大方地一笑道,“这位姊姊,小妹还没请教——?”
袁玉琴含笑答道:“愚姊袁玉琴,姑娘,你这姓名,也不会是真的吧?”
陈速答道;“姓是真的,名字则系临时胡诌。”
“那么,你的本名呢?”
“素娟。”
“好名字,人如其名……”
“袁姊姊谬奖了。”
话锋略顿,又娓娓地接道:“小妹因经常单独在外走动,为了方便起见,乃不得不易钗而弁。”
袁玉琴苦笑道;“身为女儿身,咱们所受的委屈,可够多了。”
柏长青正容接问道:“陈姑娘,令师现在何处?你怎会单独在这儿出现?要向刁英追查江前辈的下落,又是甚么原因?”
陈素娟笑道:“少侠,你这一连串问题,教我如何回答?”
袁玉琴抢着答道:“一个一个的回答吧,先说令师的行踪。”
陈素娟道:“家师可能已前往洛阳。”
袁玉琴接问道:“那么,姑娘此行目的呢?”
陈素娟抿唇笑道:“这个,就得从袁姊姊你身上说起了。”
袁玉琴闻言先是一楞,但立即恍然大悟地笑道:“啊!我明白了,你是因为我冒充令师身份,所以才……”
陈素娟含笑道:“所以,我一直由岳州跟了下来,看看你究竟搞甚么名堂。”
袁玉琴笑问道:“现在弄明白了没有?”
“还没弄明白。”
“想不想知道?”
陈素娟白了她一眼道;“不想知道,我千里迢迢,跟来干吗?”
袁玉琴目光一瞟柏长青道:“那么,问你这位柏师弟吧!”
陈素娟一楞道:“师弟?他应该是我的师兄啊!”
袁玉琴道:“你今年芳龄多大?”
“十七。”
“你猜我这位盟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