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画秋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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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的李公公就是皇上身边的李德海,他知道了那自然是皇上那边也清楚了,这事也就被抬到了台面上,无论是谁想动自然要掂量掂量。
无论如何墨秋的身份总是青王的王妃,在宫中给丢了,皇后这边说不过去。她此番做这么大动作,也不过是给众人看,说难听点就是打狗还看主人呢!当然,也是给墨秋的恩情。
如珠也明白这上述种种理由,皇后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这厢却还是要千恩万谢。
当然皇后的心思还不止是如珠能想到的这些。墨秋的身份特殊,出了事自然不能怠慢。内务府虽是皇上那边的李公公当家,可还总有些人是自己这边的。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大张旗鼓的找之前丢的那个人。明明在小园里藏得好好的,却不见了踪影。而那人知道太多自己的事情,虽说疯了,可哪保的准是真是假?一定要找到了,以绝后患。
整个皇宫大院因为皇上的突然病倒,和内务府的彻查给搅得一团乱。当然内务府不好说青王的王妃失踪,只打着非常时刻,戒备后宫之说。各宫则是人心惶惶。此时又传来前线战事不明的消息,整个宫廷弥漫着一股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气息。
皇后似乎一心只顾着皇上的康复,其他事则概不相问。
如珠本就没指望宫里能有什么说法,只一心等着哑书他们的消息。可三天过去了,他们那边也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自己也不敢总是在宫中燃那三色的香丸,只能心急如焚的等。
“顾王妃可想起什么了?”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可墨秋已经三天未曾进食,就是想反驳都有些有气无力。这三天,每天都有人于黑暗中递上盐水一袋,却从不给食物。墨秋觉得此人真是善于攻心和审讯。总是给人留着一丝希望,却又隔得如此遥远。
“若你能说明白是什么物件,我或许还能想起些什么!”墨秋的声音有些低,每说一个字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世人都道青王宠爱顾王妃,将游凤珏私下相赠,引得老王妃和顾王妃反目。”
“那又如何?”当日老王妃突然知道游凤珏的事情,墨秋就觉得事出的太过突兀。后又有白玉并蒂莲的事情,总觉得有人故意将这两块玉的事情摆到众人面前。让人很难不去怀疑这后面是否隐藏这什么重要之事。
“未曾想,当年一度丢失的太子妃定也在顾王妃手中。王妃可知此时民间已有多种传言。有说王妃当年与太子相交,却阴错阳差成了青王的妃子,真是让人饮恨。又说王妃和青王本就是青梅竹马,太子却看上了你,故意送定给你,这才使得你与青王生隙,插进了秦王妃。顾王妃说,哪个版本才是真呢?”
墨秋听着那人戏谑的声音,心想自进宫以来,也有半月的光景,外面竟多了这么多传言出来?即使自己在宫中不知,可为何非姨那里也不见听说?莫不是这人故意?
“呵呵……你莫不是那酒肆里的说书先生?”
“只怕是说书先生也讲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在下实在是奇怪,顾王妃是何等的风姿,竟引得我朝两个重要人物的相争?”
“墨秋倒也奇怪,墨秋何处得罪了秦大人,竟将墨秋锁困于此。”
唤他“秦大人”只是墨秋心中大胆的猜测。此人这么熟悉宫中和朝堂之事,想来也是为官之人。这朝中,能跟自己画上关系的一个病倒、一个出征,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秦”。
“顾王妃不用乱作猜想。在下也不想将你长困于此。我也不再隐瞒王妃,我要那两块玉。王妃将其给了我,便自由了。”
“莫不说你的话是否可信。就是我此时信了,那玉也不在我身上,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哈哈……这点我自然清楚。若是王妃答应,我立刻便能放了王妃出去。那两块玉与王妃的因缘这么深,王妃想拿到,想来是容易的。只要拿到后给在下就可以了。”
“笑话。就算我日后真成了青王妃,那游凤珏自然是身份的象征,我又岂能给你?至于那太子妃定,早已不在我手中,此时转到何人那里我都不知,又怎可能给你?”
这倒也是实情,那太子妃定虽说最后知道是在月朵手中,月朵又将此事禀明了老王妃。可以老王妃的谨慎,是不可能留着那块玉的。是以,这玉此时在谁的手中,墨秋都不知道了。这会儿,墨秋倒是清楚一点,这两块玉绝对不只是代表身份那么简单。怪不得有人要大张旗鼓的宣扬这事。可又为了引谁出来呢?或者说这玉到底藏了什么?最不明白的,当年皇上将白玉并蒂莲丢给自己的时候,是否就知道十年后的今天呢?
“王妃莫做推辞,世人都知两块玉在你手中。再者王妃真以为那盐水只是为了续命?”
墨秋心中一惊,此人果真留着后手,那盐水里怕是掺了致命的东西。此人究竟是谁,能在后宫之中,人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方。突然,墨秋像是想到什么,试探的问到:“大人既能不惊动众人的将我从凤藻宫内弄出来,我又怎会怀疑大人的能力?只是,大人预备怎么将我送回去呢?此时,想必宫中已在到处找寻,想混进去怕是不易吧?或者说墨秋从未离开宫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墨秋似乎听到了水滴的声音,却再听不到那人的声音。若不是那种阴冷的感觉还在,墨秋会以为此人又像上次一样突然的离开了。
“真是不能小觑了王妃呢!那些都是后话,该如何日后自然会知道。王妃还是先考虑在下的提议吧。我可以再提醒王妃,那盐水若是停个三五天,王妃怕就不好过了。”
也许是已经适应了周围的黑暗,那人在离开的时候,衣衫的飘动竟被墨秋捕捉到了。虽然没什么大用途,但这个发现还是让墨秋开心。至少下次那个人不能再做鬼魅了。能被人看到的鬼魅,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珠从剑雨、剑风那里得来的消息,让人很失望。秦相每天正常的上朝、下朝,对于之前皇上让查的案子,不主动、也不怠慢,一副听任韩老将军发话的模样。除此之外,无一丝异常。秦相的门生似乎也感觉到如今是非常时刻,各自都谨慎小心,也查不出什么不妥。
哑书和医鹊这边同样没什么进展。打扫西厢的宫女本也不多,可一个落水淹死,一个重病而亡,一个神智不清。仿佛计算好的,全被封了口。哑书又去探了笑嫔的底,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所有的一切仿佛陷入了僵局。
突然如珠挥了自己一巴掌,哭着说道“都是我不好,那日明知小姐心绪不宁,我偏偏没陪着。”说完就要再挥自己一下,却是被医鹊一把抓住。
“若你与小姐一起失踪,我们估计还什么也不知道呢!别着急。只要是人,就要有疏于防备的时候,只要我们比他们还心细,还有耐心,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可我怕到时候小姐就……”如珠不敢去想后面的可能。
“放心,我之前不是说了吗,那人有所图,必然不敢轻易伤了小姐。更何况你也要相信小姐本人啊?”此时的如珠才真正觉得医鹊并不是一个只是玩笑的人,在他的微笑下,自己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一直不曾说话的剑雨突然说 “有一件事,秦相的次子,户部郎中秦荪,前两日外放了。”
如珠不解的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剑风接着说到“本来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时间上太凑巧了。如今正在查粮草军备的案子,秦荪却被外放了。户部侍郎吴良是秦相的门生,平时与秦荪就是兄弟相称。此时一个被下了大狱,一个却被外放。”
剑雨补充道“要是外放也不可能这么快,总要皇上的点头,一连串的程序也会很繁琐,除非是早先就安排好了。可之前却无一丝风声传出,以秦相的家世和门徒关系,有些反常。”
“可这跟小姐的失踪有关系吗?”
医鹊皱着眉头的说:“阿珠,他们这些人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哪怕是跨出一步都能惊起满室灰尘,很难说这二者有没有关系呢!还是仔细查一查的好。”
哑书也在一旁点头,说“这样吧,我去跟秦荪这条线。剑雨和剑风继续盯着秦家,医鹊就守着宫里。如珠则追着皇后那边,三日之后再议。”
作者有话要说:大声呼喊,为啥俺的点击率总是这么低呢?为啥没人给我留言呢?为啥?为啥?为啥?
夜色不明多私心
“皇上这几日可吓坏了妾身了,如今总算是好了。”
万花园里,皇后与皇上并肩散步在花丛之中。这画面远看上去甚是温馨,可被香气掩盖下的私心,又是谁能够闻得到?
“恩,这几日也辛苦阿桐了。”也许是刚刚大病初愈,皇上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皇上,妾身知道不该问,可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让皇上气的当场昏倒了?皇上的身体可是一直都很好的呢!”皇后也是懂得说话的方式的,这话听来不像干政,倒像是一个不甘心的妻子,努力的维护自己丈夫的尊严。
皇上牵过皇后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表示自己的感激,“这些人是想将天朝葬送呢!”口气中无以复加的失望和伤心。
皇后是聪明的,知道再问下去就涉及朝堂大事,便就此打住,“妾身是个妇道人家,管不得那些大事,妾身只希望皇上保重身体,为了天朝的大好河山,也为了我和大皇子。”
皇上成婚很早,到如今却只有一子两女,除了大皇子正嫡出身,两位公主都只是九嫔之下所出。因为皇上未进两位公主生母的位份,大公主连长公主的名号都没有,另一个就更不提了。
“朕明白。朕这么的信任于他们,可他们都做了什么?阿桐可知,那十万大军中竟有三分之一的粮草和军备是不能用的。朕那日看了青王快骑入京的文书,朕心中恨不得刀砍了吴良和权石。可朕知道,这绝非是他二人之力能做到的,所以朕要查,这次一定要查个彻底。朕要把亏了国库,亏了天朝的这些蛀虫全部揪出来。朕要……咳咳咳……”
“皇上小心,太医说了要静心的,万不可这么激动。那些事不是有秦相和韩老将军吗?”
“咳咳……秦相?他,他明知自己的儿子也牵扯其中,却要朕将他儿子外放,不就是因为他还有个儿子在前线?”
皇上再提到秦相的口气越发的恶劣了,听在皇后耳朵里,却是开心的很,火山浇油的说“这秦相也太过分了,皇上对他们一家如何,是众所周之的,他怎能做出这种事?”
皇上手一用劲,身旁的一朵花便折了。皇后看着那折了的花,仿佛是看着秦家一样。突又想起一事,故作犹豫的说“皇上这几日病着,妾身有一事一直未敢禀告。”
“什么事这么为难?”
“顾王妃在宫里失踪了。”
皇后刚说完,皇上就大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皇后未曾想皇上反应如此之大,微微愣了一下,才说道“就是那日皇上昏倒,妾身急忙赶到御书房。第二日清晨便听说了此事,说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好端端的就没了踪影。妾身也是大惊,这皇宫内院,连妾身的凤藻宫都这般的来去无踪的人,不知本事是何等的大?”
皇后并不知墨秋因何失踪,可她却想将此事也算在秦家的头上。她甚至在心中默念,墨秋失踪的真是时候,就算最后她找不回来,若是因此为秦家再加一条罪名,也算为墨秋完成了心愿。
皇上显然还未从这一消息中反应过来,手中刚折下的花被硬生生的捏碎了,红色的花汁顺着手心流下,像极了红色的血水。皇后看着这般模样的皇上,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却快速的不曾抓住。
“朕累了,回宫吧。阿桐也回凤藻宫吧,这几日辛苦你了,早些休息。顾王妃的事让内务府抓紧,毕竟青王在为国效力,怎能让他的妻子在宫中无故失踪。此事还要阿桐多费心。”
皇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一幕都不曾发生。如果地上没有被捏碎的花瓣和嫣红的花汁的话。
皇后聪明的什么也不问,这宫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她只要坐稳自己的位子就好。
入夜的雍玑殿内,只有两盏金色的琉璃灯亮着。小太监们守在重重的宫门之外,打着瞌睡。无风的夜,连树叶都没有一丝声音。隐约的从殿内的深处还传出微弱的交谈声。隔得如此遥远,又怎能听的真切。
“你不是跟朕保证过,她在宫中不会有事吗?”
雍玑殿的最深处,那金色的龙椅上端坐的人,赫然就是当今圣上。本该大病初愈,气虚短弱的琤翾,此时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那面前躬身站着的不是别人,也正是内务府总管大公公,李德海。
“是奴才的失职,奴才正努力查找。”
“不是一直安排的很好吗?怎么会出了岔子?”对于这位忠心为主的李公公,皇上始终无法真的恶言相向。
“有人借了笑嫔的手,送了些添了安魂草的香给那边,所以人被带走的时候丝毫没惊动周围。”
“不是一直有人在暗处吗?人呢?”
皇上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被哑书他们解决的。当初哑书他们跟墨秋说了周围有暗桩,墨秋点头,他们便悄悄的除了。可不曾想却给了别人便利。
“全被拔掉了。奴才与他们联系是若无紧急便五日一会,五日未至,就出了事。”
“有何异常?”
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阴郁,声音也沉了很多。李德海知道皇上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
“奴才以为顾王妃应还在宫中。”
“为何?”
“皇上,以事情的进展,此时那人是该找上顾王妃了。奴才派了人到那边查看,没有发现。以那人的作风,也不会将人弄到自己那里。自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那为何查了这么几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皇上的脸色依然阴郁。
“有一处奴才进不得。”
李德海可以感觉到皇上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带着不敢相信和思索。李德海进一步的说道“那人是先帝时的老臣,自然知道那个地方的禁忌。若是藏人,那里最好。”
过了许久,皇上才喃喃的说到“那里吗?却是个好地方。若是那里,就要让另一人知晓了,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李德海还等着皇上的指示,却见皇上挥挥手,说“你去知会那人一声,要怎么做等他的回答。”
李德海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忘了,那人此时正在鲁国呢!”
皇上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传信吧!”
夜色下总是掩盖了许多黑暗的东西在不知名的角落。
三天来,那人没有再送盐水给墨秋。此时的墨秋除了严重缺水之外,总觉得每隔一段时间,身体内便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噬自己。墨秋不知道自己这中的算是毒还是蛊,但只要能出去,即使没有那人,也许总会有办法解决。只是若是如此便不能探得那人的身份,也许这将比自己中毒还要糟糕。所以,墨秋在等,墨秋知道在没达到目的之前,那人绝不会让自己死了。
“顾王妃的意志果然坚定,这样都能忍耐三天,还是在下投的引子太少?”
那人的出现依然如鬼魅一般,说话像自言自语,墨秋听到他的声音却是精神为之一振。墨秋的嗓子几乎不能说出话来,非常艰难、一字一顿、沙哑的说“是你不想让我死。”
那人突然开始大笑,边笑边说“哈哈……王妃果然聪明,真可惜你我是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