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画秋容-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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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会儿的皇后还没有想过,她的猜疑会使得她的日子越发的难过,直到最后在后宫中空留一个皇后的架子,凄苦讨饶生活。
似乎一切都是由这场火灾想通那封信的来历,更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和秦蓉扯上了关系,怎么就成了秦蓉放在皇后身边的奸细了。
而当墨秋听说云流最后的结局时,突然觉得浑身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成了这么心狠的人,也开始适应了女人间的争斗和阴谋。到这会儿,她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设计皇后,不该陷害云流,是她低估了皇后报复的心。
墨秋发誓,从此以后,不绝防人之心,绝无害人之意。
暗潮汹涌的后宫,酝酿着废后立新的风波,似乎很快的就会有一场动荡来临。
可惜,到了最后,许多人的算盘都落空了。皇后私设刑房的事情在皇上的暗中操纵下,渐渐的平息。
然,这边好不容易熄掉的是非火焰,不代表不在别的地方燃烧。相反的,在皇帝和秦相的这场殊死之战中,这把火已经接近燃烧的最热烈的一刻。
大军得胜的消息传播到天朝的各个角落,人们无不欢欣鼓舞。家中有人在战场的更是上香还愿,敬谢佛祖,终于盼来了亲人要平安归来的一天。
皇上更是大张旗鼓的奖励犒军。上至青王下至一般士卒,尽皆有赏。青王是封无可封,却也是真金白银的几箱子宝贝进了府邸,外加一旨赐封青王妃的诏书。
老王妃领着“墨秋”和秦芳谢了恩,对“墨秋”更是亲厚了许多,周围的人恭喜的讨好嘴脸,围绕的“墨秋”透不过气来。
如宝这才明白往日的小姐是多么辛苦,想做的面面俱到真是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这一段时间的“代替”,如宝也许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悔与不后悔之间的犹豫。
而那曾风光一时的秦芳简直如弃妇一般,无人问津。
一个被家族牺牲的女子,也再一次被权势所牺牲。
而躲在宫廷之内的真正的墨秋,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无奈。皇权啊,皇权,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至少在这里就是无可推翻的典范。
“你这回总算是守得云开,这可好了,日后回去了就是青王妃,再也不用小心别人的脸色。”墨秋的辛苦雅悠明白,能有今天的封赏,也是真心为她高兴,虽然知道人心底所想总是与事实不同。
只不过,能留有心底的期盼,又能在现实中过得安康,即使爱着的那个与面对的那个并非一人,也算是一种不完美中的完美吧。
“呵,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是句不错的期望。不说我,倒是姐姐,才真该高兴呢。韩将军回来后,姐姐可就见着心上人了,芙蓉帐暖度春宵,鸳鸯锦被缠绵时。”
墨秋说完就匆忙的躲到一旁,一边躲避雅悠的追打,一边讨饶。
而医鹊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的是这么一副红妆嬉戏图。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拦住墨秋说道:“停停停,我的大小姐,您不好生养着,还敢来回的蹦跶呀?”
雅悠还在追着不停,墨秋已经有些气力跟不上了,直躲到医鹊身后,讨救兵的嚷嚷“我,我也不想啊!医鹊,你快,快帮我拦住雅悠姐姐。我,我跑不动了。”
“雅悠姑娘,您就消消气儿吧,小姐哪儿能这么折腾?快停下!小姐,要喝药了。”
“哼,算你今儿运气好,再敢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快点喝药,把你破烂身子养好,否则我看你拿什么底子去伺候你那位夫君?”
雅悠丝毫没给墨秋留面子,闹得墨秋一阵脸红耳赤,斜瞪了雅悠一眼,没敢再回嘴,认命的低头喝药。
药喝完,墨秋才正了颜色的对医鹊说“你去告诉非姨,最近一阵子盯牢了秦相,估计他要忍不住了。一旦发现他有异动,把证据给我抓牢了,关键的时刻我要他毫无翻身之力。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他的事还要抓紧,定要赶在秦相的事情爆发之前有个结论,否则会被他波及的。你帮我看着点儿。”
“小姐放心,晚会儿我就出宫去告诉非主。可是,小姐真有把握?眼看着宫宴就快到了。前儿个还遇见娄大人,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感觉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哎,他也是个聪明人。可惜了!若不是彼此的立场不同,咱们又利用了他,也许还能交个朋友。他也知道前一阵子的传闻,要想说什么估计也是那些,或许还更担心宫宴上会出事。只不过他与秦蓂又是君子之交,心中大概不希望秦蓂被砍头。所以很犹豫,这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到底,当初会利用他,就是看重他这一点。对朋友的义气,有时候甚至会超过对君主的忠诚。也是个奇怪的人。”
“小姐是说他不会告诉皇上?小姐这么确定?万一猜错了,岂不是……”
直到这会儿雅悠和医鹊才想明白,为什么当初偏巧就碰上了一个娄宏,原来都是计划好了的,一折一折的慢慢上演。只是天下的事真能这么算得精确?
“说实话,我也不能肯定。遇见娄宏之前并没有想把他算在内,可谁让那次的宣旨官刚好是他,我也是从他回来之后才做的决定。”
“你不能肯定还敢做!”医鹊简直在怀疑墨秋的脑袋里都是什么,还以为她真是步步都算到了,可谁知也是临时起意。
“呵呵,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了,我即敢做,就不可能全然没有计较的。比如说,如果他多话,就让你去毒哑他。还好,算他聪明。”显然,墨秋是在同他们玩笑,由此看来,如果当初的宣旨官不是娄宏的话,如今的一切可能又不同了。
“可是,他也没做什么,换别人不行吗?”雅悠对于墨秋这种喜欢豪赌的本质早已看透,都懒得再说责骂的话,关心的是她究竟为什么选中了娄宏。
说到这里,墨秋竟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似乎带着炫耀的说“他去过边关,知道那里有多艰苦,知道那些当兵的有多可怜。加上他的为人,以及与秦蓂的相交,我就赌他在料想这出戏跟秦蓂有关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会是那些将士的凄苦,以及秦蓂的无辜。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对我们都是有用的。还有一点,那个时候的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我们想进宫的话,只靠曹家是不够的,而巧的很,他是个戏痴。”
“说到曹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啊?”这个问题也是他们一直百思不解的地方。非怜曾私底下问过医鹊,是否知道墨秋跟曹家的事,医鹊也是一无所知,只是没好问。
“曹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的曹家家主欠了我父亲一个人情,说是只要顾家需要可以随时去曹家讨。能把曹家请出来,我这戏不是更有名了?”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墨秋没说,用曹家可不单单就为了让戏更出名,那也太大材小用了点。最主要的是想借着曹家于民间的势力范围,推波助澜。早在墨秋让非怜通知秦相的时候,就已经将消息告诉了曹家,要他们将消息传的更远,而不仅仅局限于京城周围。最好是添油加醋,人尽皆知。
话说至此,许多问题都弄了明白。如此算来,还真的只能等到秦相有所举动之后才好另作一番计较。
只不知这样的等待,要急刹了所少人。
“那,我能做些什么?”雅悠觉得似乎除了照顾墨秋外,自己没有任何事可作。可这样的大事,自己怎能不出一份力呢?
墨秋很犹豫,虽然有件事雅悠做最适合,但她不想在利用了雅悠之后,再让她去利用自己最爱的人。于是,笑着说:“姐姐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陪在我身边,只要陪着我就好。”
“我看不是陪着你,是盯着你才对,省得你到处惹是生非。”雅悠一点墨秋的额头,埋怨的说到。
墨秋一阵讨饶,嬉笑着将事情带过。
是夜,总是无法入眠,总记得雅悠带着心痛的问话。
“会紧张是吗?不会后悔是吧?”
是啊,当然会紧张。一步步走过来,看似计划好的一切,其实都是在赌,赌自己的运气,赌自己的直觉,赌自己的一切。从来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猜到结局究竟如何。却还是为了那个人,汲汲营营的走到如今。
是的,不会后悔的。莫说一步步走过来,根本没有让自己后悔的时间。就是最初,也是为了今生无悔,才拼尽一切。
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不后悔中衍生的是越来越无法填满的期望,越来越无法抚平的思念,伴随着莫名的爱,炽热的烙印灼伤寸寸肌肤。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底,最深的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单位开大会,晚上估计不会上网了,所以一大早来更新,大家漫漫看……
同赴黄泉又何怖
年关临近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大军回朝的大消息。
伴随着这一消息的同时,还有另一则重要的消息。皇上命三司会审秦蓂叛军一案,将案情大白于天下百姓之前。
于是乎,这些天来,天下百姓谈论最多的不是大军得胜归来,而是秦蓂究竟是否有罪,是否罪及致死。
而领命的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三司则是各个头痛。
按说大家都明白,皇上对秦蓂,不过是因为对付整个秦家的需要。论军功和秦蓂的为人,朝中哪人不说一个“好”字?而他这次的“叛军”在外人看来也是蹊跷的很。大家只知道秦蓂被捕,都以为凶多吉少,可谁知一转眼变成了私自出逃,视为叛军。这理由本就有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不过是碍于皇命,敢想不敢言罢了。
就在大家认为秦蓂必死的时候,却又突然杀出来一匹黑马,带着巾帼不让须眉的劲头,以一个简单的爱情戏搅乱了所有。
谁能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会因为爱而铤而走险。
是的,到了这会儿,已经有传言在说那唱戏的华愁,就是秦蓂相爱的人,是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以最真的情感,化作句句唯美的唱词,血泪纵横的演绎她与他的爱情。
若能救他,身死又何妨?若不能救他,同赴黄泉又何怖?
相信人之初,总是怀抱着对他人的慈悲与怜悯。
听到一个人苦难的生活时,会唏嘘一声。
听到两个人哀伤的爱情时,会叹息一声。
而当这段爱情被一遍遍的演绎之后,便成了历史以外的另一篇爱情绝唱。
而当男女主角还继续在红尘渡难时,听故事的人自然都愿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同情、怜悯、哀婉,扮演自己心中的救世主。
于是就有了此番左右为难的局面。杀,难逃天下百姓的指责。不杀,唯恐日后春风吹又生。就连那造成今日种种的小小女子,都成了杀不得的人物。
如泛舟海上,风起云涌,波涛翻滚,似要淹没,实则,结局未知。
然,也有许多人认为这不过是秦相企图翻身的另一则计谋。
墨秋再一次被李德海带到了雍玑殿,不过不再是舒适的东暖阁,而是正经办事的大殿。四周自然比那小阁大气辉煌了许多,当然也严肃了很多。
严肃的气氛下,外加无人说话,显得越发的诡谲。
墨秋心中哀叹,自己的八字或许真跟这皇宫相克,从第一次进宫就没好事,不是被设计,就是被囚,要么就是被要挟。
时间在分秒中流逝,墨秋的腿跪的麻木,还是没有等到皇上的问话,却始终能感觉到那带着怒火的眼神紧盯着自己。
李德海也觉得气氛不对,一旁小声的提醒到“皇上,华愁姑娘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您看……”
“方宛如,好一个方宛如啊!”皇上的声音听不出震怒,却是低沉阴暗的让人觉得更加冷冽。
墨秋心底难掩笑意,能将皇上惹怒,是不是该稍稍敬佩自己一下。
“皇上恕罪,奴家只想要自己的夫君平安而已。”
“用这种手段,你当真不怕朕杀了你?还有你那个夫君!”
“皇上,您其实不想杀他的,皇上心里明白他是秦家唯一一个不会背叛皇上的人。让皇上如此决定的只是因为皇上在怕,怕他有一天会为秦相复仇,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可如果,奴家能保证他不会这么做,皇上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
与天下的九五之尊谈条件,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她顾墨秋一个人了吧。
而看在李德海的眼里,这个叫方宛如的,秦蓂的小妾,真是个胆大的不得了的女子。他不懂爱情,也无法体会男女之情,所以在他看来,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是种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胆,胆敢跟皇上……”李德海真怕了皇上会震怒。
“好啊,那你倒说说如何保证他不会复仇呢?”
这已经是墨秋和皇上两个人的对弈,任何旁人差不得手。
“皇上,你很清楚他与秦相的关系并不好,只要让他明白的、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件事是秦相的错,以他的性子会做的大概只是远走他乡,而绝对不是复仇。”
“你不喜欢秦相?”
“我与秦相并无关系,自然谈不上喜欢或者怨恨。我一心想做的只是跟我的夫君离开,还望皇上成全。”
“你夫君的父亲,却是与你无关的人,哈哈,说得好啊!你可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让人放心,朕如何能信你所言?”
“皇上,宫宴要到了,您到时候也应该可以控制秦相的罪证了吧?到时候,只要当场让夫君知道一切真相就可以了。如果他有异心,您可以当场解决他。但在这之前,奴家希望您能先撤了他秋后问斩的旨意,告诉全天下,奴家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不是一个叛军的小人。同时,还要确定一点,他与秦家所有的罪孽都无关,绝不会被秦家的事情牵连。”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而且也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朕相当吃惊,秦蓂的身后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你的意思是说,朕要先赦免了秦蓂,但可以不用先放了他,直到确定他不会为他的父亲而反抗朕时才能离开,而不会被他的父亲牵连。是吗?”
“没错。”
“朕相当欣慰,你为朕留了一个喜欢的人才,虽然他将不再为朕所用。”
“谢皇上成全!”
有这样的成果,墨秋真的感到欣慰了。果然还是猜对了,皇上总是会果断的选择对他最有利的一面。至于在暗处,他会不会动手脚,墨秋不敢肯定。她虽然愿意相信皇上不会这么小人,但她也不得不小心防备。
“朕将不日扮下诏书,至于宫宴,朕等着你的结局。”
“方宛如叩谢皇上盛恩。”
那款款退出的背影,又模糊了琤翾的视线,混淆了他心底的记忆。
“这样的胆识,朕只在两个女子身上见过。朕原本以为她是世间唯一,可不想秦蓂也有如此好运,能得另一相伴。可惜……”
那最后的“可惜”,化作无声的叹,消失于静寂的大殿。
很快的,三司会审有了结果。秦蓂离军为实,可实非本愿。加之秦蓂一直忠君为国,之前又屡有军功,可堪功大于过。杀头之罪可免,但还是定了充军的结局。只不过,圣旨上还多加了一句,秦蓂之罪尽于此。
这最后的一句,委实让看到的人心底一阵计较。聪明的都猜到了这算是保住了秦蓂,当然也意味着秦家一定会亡。
而秦相在知道这些后,说不清心底是松了口气,还是越发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