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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狂侠南宫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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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比公子年少啊……”
  “所以才露时放着堡主空位。”南宫鹰道:“只要放出风声,弟弟会更加努力,届时自可水到渠成,我无生好战,总不能老待在堡里吧!”
  方君羽已悟通他意思,总要有人打天下,南宫鹰自是抱着征战四处以保江山命,如此一来,做不做堡主已是其次问题了。
  “那就暂时用大堡主,二堡主身份吧。”
  “随你。”眼看白石居已到,南宫鹰道:“我得整理一番容貌,免得手下看得垂头丧气,你叫弟弟准备,全城出动,一定要来个迎头痛击!”
  方君羽怔愕:“放空城?”这是从未有过惊人之举,连他都心惊肉跳。
  南宫鹰道:“出奇方能制胜,铁蹄帮欺负本门太久了,唯一的原因是他们根本不把本门放在眼里,这或许跟我爹战法有关,攻之不下,即派人和谈,甚至把妹妹嫁给人,这是本门耻辱,要洗刷它,只有迎头痛击!”
  方君羽还是胆颤心凉,没了根,他似乎不习惯。
  南宫鹰道:“这事,我盘算已久,我并非为了阿灵之死而想借此泄怒,这怒该找水牡丹那肥猪要,我之所以准备全城出动,除了出奇之外,还可以训练弱兵及所有将士胆量,须知出兵唯一目的即是战胜。
  “当然,你必定顾及,要是敌人偷袭怎么办?理由很简单,铁蹄帮离我们只有五日路程,若快马加鞭,三天到四天即可赶回。
  “在如此短距离之内.就算走漏消息,我想没有任何帮派敢倾巢而出,他们甚至疑神疑鬼而不敢乱动,就算有人敢乘机偷袭,我们从铁蹄帮赶回来,只要三天时间照样足足有余挡着敌人。我们唯一要做的是出兵前五天的保密工作而已。”
  方君羽闻言,已有所了解南宫鹰计划,不错,铁蹄帮是离飞鹰堡最近一个帮派,就算他们偷袭,也得三天时间,若飞鹰堡部队在那时,不就等于和他们共同比赛谁跑得快?其他更远帮派自不必说了,少堡主计策似乎可行,他道:“照公子计划,是否在一天之内就要攻下铁蹄城?”
  “不错,否则立即撤退,因为计划已失败,只有回身自保。”
  方君羽终于笑了,表面看来,飞鹰堡是冒大险,其实也只能说是例行行事,一有状况还是全力回身自救,风险并不高:“只要咱们保持退路畅通,一切将极为可行。”
  笑声中,已对南宫鹰计策大为钦佩。
  南宫鹰道:“只要是突袭,必定所料不及,自无人阻去退路.除非泄密,所以此事除了你我之外,谁都不便知道。”
  “自是当然!”方君羽频频点头。
  南宫鹰忽有所觉:“我忘了,还有杜师爷,他毕竟是军师,让他知道也好,否则总有冷落他之嫌。”
  方君羽颔道:“全由公子安排。”
  “那……半时辰后,我会过去,再秘谈。”
  方君羽得命,拜退下去。
  南宫鹰则进入白石居,草木已被整理过,还是阿月病愈感恩之下,特别效忠工作,南宫鹰安慰她后,却触景伤情,情绪低落走回书房,一切整齐,全如阿灵摆饰,甚至还留有她那桂花体香,虽然那是庸俗常用的花香味,此时闻起来却特别亲切。
  阿灵倩影历历清晰。
  不能如此,阿灵不会希望我如此丧志吧!
  南宫鹰勉强盘坐地面,极力不再回忆阿灵事,可是记忆就是如此深刻,迫得他想麻醉自己,不自觉运起神经老头所传之怪异心法。
  这一运行,脑门果然传来微酸感觉,它似乎有松散情绪效果,越是运行,越是舒畅,就像饮酒催眠,眨眼忘却阿灵影子,代而起之是幻起一幕幕已往有趣事情,倒如小孩在屋顶撒尿,偷溜游泳被母亲抓着并处罚事……等等,竟而能治伤痛般使人发出会心一笑。
  南宫鹰突然清醒——乃意识此功危险之反应,暗道好险,及时煞住,否则幻想下去,真的会精神错乱而玩起那种把戏。
  他立身而起,意外地感觉疲劳消除泰半,心请亦好转许多,当下暗道此功果然有门道,若非有错乱神经之虑,否则该是难能可贵的绝世神功——连心病都可医,实是绝活。
  探看外头天色,时辰该近,南宫鹰乃进入浴堂洗个澡,并刮净短须,换回原来面貌,随后挑件黑色夜行衣,一方面便于行动,一方面则算是守丧吧!
  一切准备好,方走出门,石刀、石木两兄弟立即迎来,庆祝主人重生目光直送。
  南宫鹰拍拍两人肩头,直道没事了。三人随后跨上坐骑,直奔飞鹰堡。
  南宫剑第一个赶来迎接,歉声直道没把水牡丹那肥猪逮着,由于她已逃回关内,无奈之下,方自折回。
  “妇人事,以后再说,现在该派你出征了!”南宫鹰一句话解去他歉意,代而起之是希望他拿出勇气出征。
  南宫剑似想补偿什么,立即点头,一扫往昔书生弱态,南宫鹰瞧得欣慰,和他并行进入城堡。
  全堡五百骑列队迎礼,却个个沉静如虎,一心想追随新堡主立战功。
  南宫鹰招呼手下过后,留下弟弟照顾军队,和杜师爷及方君羽直奔最尖堡之飞天阁商量秘事。
  师爷已近五十,看来却比方君羽年轻许多,大概是中原秀才吧!连身材都像个斯文吕洞宾,若非他感恩于十年前,飞鹰堡曾替他从土匪手中救出一妻两女,飞鹰堡想聘得如此博学秀才并不容易。
  而且,他的功夫也不弱——被土匪劫后,立志苦练之结果。
  对于他的忠心,南宫鹰甚是激赏,且将他当老师般敬重。
  杜九奇闻及南宫鹰计划之后,亦是脸色吃重:“少堡主胆识实在过人!”
  南宫鹰道:“我想问此方案行得通吗?”
  “是奇袭,多少得靠些运气,不过,照计划,倒是可行。”社九奇摊开手中军事秘图,此处乃是南宫豹练武之地,除了数口大钟外,空无桌椅,他只好将地图摊于地面,指着密密麻麻标示:“欲攻铁蹄帮,得先明白他们总坛乃三座石城相连而立,每城相距逾丈,且有护城河。如此设计,目的即在预防突被偷袭,随时都有支应。因为铁蹄帮众上千,筑在山上不易发挥奔骑威力,乃故意设在平原中央,实是易守难攻,老堡主曾经攻过三次皆无功而返,始放弃而定下和平条约。少堡主想一夜成功,得详加计划才行。”
  南宫鹰道:“我爹第三次攻城时,我跟去过,也了解铁蹄城不易攻下,但现在情势不同,一方面敌人料想不到,且托大,甚而易守为攻,先拿本门磨刀亭开刀,早已不将本门放在眼里,这正是偷袭好时机。”
  杜九奇道:“这也是老朽支持少堡主之理由,接下来且看你如何计划攻城了。”
  南宫鹰蹲身指向地图:“照秘探指出,铁蹄帮拥有千名弟兄,但几天前出兵三百,占据磨刀亭分舵,真正留在总坛只有七百弟兄,若分三城,每城不到三百人,相对的,我们倾巢而出,虽是五百名左右,但主攻军队士气必旺,自能与其相抗衡。不过,我不会笨到硬攻,早在上次攻城。我早想到好方法了。”一脸自信笑容。
  方君羽道:“敢问公子如何计划?”
  “利用护城河,而且炸断护城桥,使其铁骑逃不出来。”南宫鹰道:“我们只袭一城,其它两城必乱,然后即是我军发挥战力时刻。”
  杜九奇道:“少堡主如何潜入护城河?那已相当靠近敌方,随时可能被发现。”
  “想攻入城内,被发现可能不容易,但目标只想炸桥,那太容易了,牺牲一匹马,绑着炸药奔过去,照样炸得它稀烂。”
  方君羽道:“就算护城桥断去,敌军仍可铺木板或游泳过河,短时间或可行,但时间一久,敌军战力仍可发挥。”
  “哪能让他们这么如愿?我另有妙计!”
  南宫鹰神秘说出,杜九奇和方君羽闻之莫不喷喷称奇,异口同声叫好,对于这位鬼才少主人又多了一份尊敬。
  “现在该是考虑如何出兵不被对方起疑。”南宫鹰道。
  杜九奇道:“既然公子有重物搬运,该将时间延后,说不定还得叫老百姓帮忙,何不把时间拉长两三天,如此准备工作将更形完备。”
  杜九奇道:“公子可以慢几天再走啊。”
  南宫鹰道:“倒是有理,好,就这么说定。原则上,杜师爷先和弟弟带一百骑前去跟左护法会合,挑明的欲攻磨刀亭。以吸引铁蹄帮注意,随后方总管和石刀带领一百骑,表现出因弟弟兵力不足而前去支援状态。师爷则是骚扰式试探攻击,方总管则是迂回莫测,暗中将军队移往铁蹄城和磨刀亭之间山区藏匿,如此一调头,不出半天即可杀到铁蹄城和磨刀亭,占尽地利。然后我再暗中领兵潜往最终目标,会合后一举攻下铁蹄城。”
  杜九奇和方君羽会意颔首,两人开始讨论如何联络较为妥当。
  南宫鹰道:“为了不泄密,记得不准任何一名士兵任意离队,切记。”
  “属下知道。”方君羽自信可控制妥当。
  “要是磨刀亭敌军反扑,是否得应付?”杜九奇道。
  南宫鹰道:“来不及了,磨刀事到那里要一天时间,我们作战却只要一夜,他们动或不动,全是死棋一颗,你们甚至可导他们华日发难,任他们厉害也追不着。”
  方君羽轻笑:“像赛马一样,追死他们!”
  杜九奇含笑:“却不知左护法骑术如何?”
  南宫鹰笑道:“别人可以怀疑,左护法比我还厉害,准行,你们甚至可请他寻山路,他这方面本领可能无人能及。”
  杜么奇道:“这太好了,如此可让部队更隐秘,胜算更高。”
  三人再商量一些细节后,收起秘图,面色庄严走出广场,五百大军虽仍静默无声,却隐现征战沙场之慷慨激情。
  南宫鹰寻视众人一眼后猛下令:“南宫剑、杜师爷率军一百名,立即出战磨刀亭,不得有误!”
  南宫剑、杜九奇拱手得令,掠身上马,猛招右翼百名悍将,直冲城门,铁蹄捣地,震声撼天,更让骑士们血脉贲张。
  “石刀、方总管率百名军,明晨出征,不得有误!”
  一声得令,方君羽和石刀领走百骑,先编至白石居,以免和守军士气混为一团。
  “其余将士,固守城池,不得有误!”
  南宫鹰喝完命令,剩下军队井然有绪,各自带开。
  广场霎时清静许多,只留南宫鹰及石木俩。
  石才皱眉:“属下以为少堡主会出征,岂知……或许您该休息一下吧……”想及阿灵,他不便多说。
  南宫鹰道:“征讨磨刀亭,又不是什么大事,让弟弟去办即可,你还有任务!”
  “属下也有?”石木两眼发光,他就明白,少堡主必定另会重任,这是他的光荣。
  南宫鹰低声道:“此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找个时间前去桃花源调出五十壮骑,本来该由左护法亲自前去,但他已先行一步,只有叫你代劳,因为他们认得你。”
  “得令,要带到哪儿?”石木兴奋异常,他知道,这才是真正伏兵。
  南宫鹰道:“暗中交给左护法即可。”当下交给他一张已写好之秘令,以能调动五十骑。
  石木得令之后,兴高采烈,迫不及待想去调人,还是南宫鹰压住他,非得等到三更天始放他离去。
  南宫鹰高望明月,感触良多:“希望事情能顺利完成……”
  轻轻登上飞天阁,倚往父亲常撞击之铜钟。心想着,或许有一天,此钟将响遍整个大漠吧……
  次日清晨,方君羽伏骑已出兵。
  飞鹰堡显沉静。
  南宫鹰却叫手下照常操课,且亲自带兵奔驰方圆二十里地盘,以能掩人耳目。
  及至中午,他始招来范通,共进午餐于飞天阁。
  第一次如此正式和南宫鹰共进餐食,范通更觉被重用,感激中,仍带忧心:“少堡主上次宰了怒马堂第一高手胡不归,马群飞甚是震怒……”
  南宫鹰淡笑:“他不怒才怪,他还说些什么?”
  范通道:“他不断追问少堡主真的一刀杀死胡不归?”自己也生疑惑:“少堡主真的……”
  “你说呢?”南宫鹰淡笑:“马群飞是否也想试试?”
  “他不信。”范通眨着小眼睛,道:“属下奉您命回到怒马堂,堂主向我问经过,属下直说后,他仍不信,毕竟他也没法子办到,后来属下又回返铜城十八村继续探查炼铁术,结果发现朱铜城查过胡不归那把刀,凹陷下去,朱铜城说公子耍了诈……”
  南宫鹰淡笑,凝目注视这位全能秘探:“你倒探得仔细,我想马群飞也很想知道这消息吧?”
  照他想法,马群飞必定要他彻查此事,而且他可能已经传出消息。为了不让他为难,南宫鹰自该替他找台阶,道:“其实我早该让马群飞知道,我的武功并没想象的高,请他不必担心.只希望他能好好看住我爹。”
  范通闻言,笑态稍僵,自身秘密总觉瞒不过他,可是,此时此刻又怎能承认呢:“堂主后来觉得公子武功高,未尝不是大漠之福,至少飞鹰堡将更显安定。”
  飞鹰堡安定无事,相对的,怒马堂更可高枕无忧,何乐不为?
  而且在得知南宫鹰耍招之后,马群飞自是放心得很-一纵使南宫鹰有两下子,但硬碰硬,他仍非敌手。
  虽然南宫鹰将来可能是个棘手角色,但事已成定局,马群飞在嗔怒过后,也渐渐接受事实,未再有所举动地冷眼看局面。
  这才是南宫鹰一刀捅死胡不归的最终目的——迫使马群飞接受事实。
  范通只有在两家相安无事之下,他才免于挣扎之苦,始有心专门对付朱铜城这家伙,他道:“朱铜城得知公子耍诈之后,自是冷笑,然后煽动铁蹄帮出兵,目的想再试试飞鹰堡能奈。”
  “听说铁蹄帮入侵磨刀亭分舵,是你传回来的消息?”
  “这是属下应该做之事。”范通轻叹:“然而属下又闻夫人重病,您去寻药,情急之下,就赶回来,没想到还是帮不上忙……”
  “不谈这个。”南宫鹰轻轻一叹:“倒是辛苦你了,如此两头跑……若能增加人手,那该多好……”
  范通眼睛一亮:“或许属下儿子可能帮忙……”
  自从接触南宫鹰后,他知道,儿子前途在这边,毕竟马群飞只是利用自己妻儿当人质,他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儿子,并加重用的。
  然而,他觉得南宫鹰不是这种人,他有着一股大漠豪侠风范,儿子跟着他,必能受重用,至少,他把儿子放在这边,那种“人质”般压力会减轻许多。
  可能的话,他也想把妻子一起弄过来,虽然此举有点背叛马群飞意味,但身在战国江湖,很多事都不能两全其美,保及身家安全才是最重要啊!
  南宫鹰含笑:“令郎已得真传?”
  “尽得真传,只是年纪较轻,他需要经验!”范通道:“属下可以教他。”
  “他多大了?”
  “十岁,过九月,多一岁。”
  “十岁?”南宫鹰眉头直皱,在这年纪.他还在勤练武功,哪有时间跑江湖。
  范通瞧及主人反应,心头叫急:“我儿生活在不安中,他较早熟,而且人在江湖,他已学会如何生存,请公子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当然好!”南宫鹰笑道:“我皱眉,只是料想不出十岁小孩即当秘探模样,他是你儿子,纵使不用他,我也会把他接在身边照顾,你尽管放心便是。”
  范通闻言,赶忙离开临时摆设之饭桌,双膝落地,膜拜不已:“多谢公子提拔,属下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你我肝胆一场,哪来彼此。”南宫鹰要他起来敬酒共饮,范通喝得热泪盈眶,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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