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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狂侠南宫鹰-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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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王当然知道不对劲,干瘪直笑,赶忙跳开:“爹说的对,我还年轻,生命还长,犯不着借长生不老药帮忙!”
  南宫鹰道:“当酒喝啊!”
  范王更黠笑:“小孩更不能沾酒,多谢公子赏赐,等我长大些再说吧!”
  南宫鹰弄笑:“什么时候学的那么乖了?”
  范王干笑道:“我随时都学得乖啊!”瞄向父亲,颇有这么回事。
  范王自是满意直笑。
  “那,怎么办?总是灵泉……”南宫鹰无奈,转瞧刁青洋:“看来只有回赏给你了!”
  “多谢恩公!”
  刁青洋竟然如获至宝,抢身过来,捧起南宫鹰手掌,像小狗般就要舔吸仙泉。
  南宫鹰哪敢想舌头舔手滋味。
  突然运劲,将其荡开,猛将仙泉甩人江中,淡笑道:“算了,你还满满一葫芦,干嘛吝啬到此地步?”
  此话说得刁青洋老脸发热,却只能干笑,直道:“说的也是。”目光则仍疼心万分!
  甘灵仙斥道:“一点儿男人自尊都没有!”
  刁青洋闻言,低头下来暗自叹息,不再说话。
  甘灵仙亦叹息起来,幽怨眼神瞧向南宫鹰:“恩公现在该明自,妾身并非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了吧?”
  南宫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本就明明想跟丈夫脱逃,在水底还耍了一招美人计。
  然而事情突又如此变化,她竟然逼着丈夫说出种种秘密以表忠诚之心,这到底又有何用意存在?
  他凝向甘灵仙,想穿透她内心世界,甘灵仙却不闪目光,甚至带点浪媚神态反瞧过来,表情则仍幽怨:“所有的秘密,恩公都知道了,不知思公是否跟我们一同前往仙岛取宝泉,以偿妾身许下之诺言?”
  “既然都上了大船,一切就按照计划进行;不方便之处还请见谅!”
  “怎会呢?”甘灵仙娇笑起来,果真恢复妩媚动人:“恩公要同行,安身自是高兴都来不及,只是多了三人,恐怕还得添些食物,到仙岛,还有段距离!”
  范王闻及食物,两眼突大:“这当然,非得好好准备不可,人是铁,饭是钢!”转向舵手,大声道:“靠岸靠岸,找有丰富食物的渡口靠岸。”
  舵手心知事情已雨过天晴,自是笑口大开,猛点头,已将大船驶往江边渡口。
  南宫鹰自是处处提防这对儿夫妇再搞鬼,遂借着外头风大,小心感冒理由,将这对儿夫妇赶人船舱,免得老出状况。
  甘灵仙闻言则是干谢万谢,感激中仍带媚情地含笑离去。
  南宫鹰命对她怪异眼神显得不自在,这女子似乎非什么正经贤淑之人.自己得小心应付。
  待两夫妇走进船舱,南宫鹰始叫范通亲自看守,范通却仍犹豫,真的要出海。
  对于海洋,他仍有内陆人那股莫名排斥感。
  但在南宫鹰坚持下,他也只有苦笑硬撑,毕竟还是主人重要,何况此时也无路可走。
  待靠岸,补足三人份粮食之后,大船趁夜下放,准备争取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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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中奸计
 
  经过一天一夜行驶.早已出海。
  一望无际海洋,虽说不尽美景,但总也带着几许空旷幽沉之感觉,人和海洋比起来,简直小得不足为道。
  范王乃第一次看到海洋,起初则是大为兴奋。
  但走了三天之后,终被问在船上而渐渐烦心起来,即使海天美景也都显得无聊得很。
  现在.只要无聊,他立即就想找刁青聊天,其实皆是以小欺大,专做些“整人”举止或言词.以添加行船之乐趣。
  比如说玩飞镖总是叫刁青洋拿着酒桶当镖靶,虽能射中靶心,但大都打在刁青洋身上,若非飞镖钝头角,否则他早被穿成刺猬了。
  七天之期,一切显得风平浪静,海天一色,实在行船佳日。
  然而今日午后,突然卷起乌云,似着千万黑魔怒涌腾来,夹着啸风,夹着一道道轰隆隆闪电。
  劈得东边一闪黑,一闪青,直若地球发怒,末日将尽似的。
  南宫鹰、范通、范王三人初遇此状况,未免显得紧张,不知该如何处理。
  直见得舵手们急叫“收帆”,三人立即冲上去.帮忙收,帮忙折。海浪却越涌越巨,船身更晃得厉害,头昏脑涨已是其次,脚着不了地之惧意才让三人急心。
  “罩得住吗?”范王头皮发麻:“乌云堆里似乎藏尽无数会放电妖怪!”
  舵手们却颇为镇定:“大不了把自己绑在船上便是!”
  范王不能接受:“要是船沉了怎么办?”
  范通斥道:“少乌鸦嘴!”想打响头,却也认为儿子说的甚有道理,两眼直瞪舵手,希望有个新答案。
  “不会打个活节便成了!”
  舵手们丢来几条绳索之后,各自找稳固地方绑身。
  叭啦啦暴响,闪电劈近不及半里,狂风卷着细雨打至,眼看暴风雨即将来临。范通,范王脸色顿变,抓起绳索,却不知该绑何处较妥。
  南宫鹰自恃武功高强,千斤坠一用,自能稳身,遂道:“你们躲到舱底,绑在床上好了,待雨过天晴,啥事也没有。”
  似乎眼不见,较能安心,范王早应声,溜人舱道。
  范通却顾及主人:“公子呢?”
  南宫鹰道:“我没关系,骑马久了,跟乘船差不多,你进去便是!”
  “那,公子自行小心.有状况,喊人便是……”范通实在感受着大自然不可抗拒力量之威胁,立即溜人舱内以避难。
  猝而闪电打来,已近三百丈,直若万斤炸药炸开,轰得两耳生疼,舵手们纷纷卧倒舱面。
  海浪掀来,打得船身晃荡欲翻,那堆酒桶咋啦啦,就快散掉海中。
  舵手们急叫,南宫鹰赶忙抽起船桨迎去,绞向绳索,以能绞紧酒桶。
  猝而啸风吹过,乌云卷天,一片沉黯中,叭啦啦,暴雨倾盆泄倒,打得众人脸面生疼,猝又见滚天海浪击来,船身直若飓风中孤草,东弹西跳,简直就快翻覆。
  那掌舵者一时抗拒不了,撞倒地面,直叫着南宫鹰过来,猛交代对准罗盘十八度角行驶,已自行找地方躲藏。
  南宫鹰苦叹不已,自己叱咤江湖,何等威风.却在大海中任摆布。
  他不甘心,横起一股劲道,冲向舵盘.抓得紧紧.任由狂涛、巨浪、暴雨冲打,就是守着罗盘角度,以免遗失方向。
  摹又雷电轰来,叭然一响.打得桅杆断成两截,猛砸,一名舵手躲避不及,活活被砸死。这还不止,桅杆弹跳酒桶.竟也砸破两桶,桶子一破.绞绳立即松散,酒桶为之轰滚四处.甚至掉落水中。
  南宫鹰直叫不好,挺着湿漉漉全身.猛冲过来.吸字诀猛展,硬将酒桶吸回不少,准备绞捆。
  岂知又一巨浪冲来,船身做四十五度倾斜,那酒桶直若山崩反压下来.吓得南宫鹰不得不发掌打烂数只,未破之酒桶大半掉落海中。
  那船又反方向翻斜数十度,南宫鹰直若盘中珍珠滚来滚去,他直叫苦用民看酒桶不保,准备弃之不理。
  忽又闻船舱底下砰砰咚咚,似有重物在撞击船身,那似乎是滚落海中酒桶之杰作。
  南宫鹰正这么想,岂知舱中突然传出范通父子尖叫声:“不好,船破了,进水了啦……”
  这声音直比万斤炸药威力还大,炸得舵手们及南宫鹰脸色顿变,要是船身破洞,岂还有命在?
  他哪顾得酒桶,跌跌撞撞冲人舱板,只见得咚咚之声,传至最末甘灵仙之房间,海水竟也从那头涌出。
  他急冲过去,见着另两房间之范通、范王不断想解绑在自身身上之绳索,那脸焦切,更让南宫鹰急于阻止海水倒灌。
  他加劲冲去,撞向最末房间,突见甘灵仙夫妇正拿斧头猛劈舱板。
  这一惊,他非同小可:“你们敢凿船?”
  急于想逮人,猛扑过去。
  那甘灵仙夫妇见及要命家伙,吓得多生神力,斧头猛劈过去,舱板断裂,洪水猛钻进来,两人却拼命挤向外头。
  “哪里逃……”
  南宫鹰迫着水浪,伸手探抓,岂知计灵仙早有防范。
  斧头猛切回来,任由南宫鹰反掌打掉斧头,再探其腰身,甘灵仙干脆扯断腰带,大脱衣袍,整件外衣罩来,封去南宫鹰视线。
  待他投去,两夫妇早逃之夭夭。
  “妈的,这对儿败类!”南宫鹰斥骂在心,然而,又能如何?眼看洪水猛泄,不得已,只好以身体挡破洞,然而船晃如翻.裂洞木板越裂越大,终又折断数片。
  他猛想抬脚挡去,然而脚腿面积有限,怎能挡得了:)这还不止,刹时间,左裂右裂.上穿下泄.哗啦啦暴响,裂洞崩如桌宽。
  南宫鹰阻挡不住,被冲往对墙,他想掩门挡去,岂知门板才拉开,竟然整片墙崩塌下来,洪水淹及四处,船身早斜大半。
  忽闻范通父子尖叫救命。
  南宫鹰苦笑,看来只有弃船。
  猛地吸气,潜向隔壁床,将惊吓过度而不知如何解绳脱逃之两父子,给拖于身边,右手切断绳索,立即拖带冲出舱面。
  外头暴雨更烈,船身斜倾三分之二,只剩尾巴些许浮现,几名舵手几乎全部牺牲。
  那小船早不知消失何处。
  南宫鹰当机立断,吼向范通父子:“快抓酒桶……”眼看两人已失神,只好自行动手,拼命抢来两只木桶,硬将桶盖打开,倒出淡水。
  喝令两人爬钻桶中,再加以封盖,动作刚完,船身叭然接受最后一道巨浪,咕嗜沉入海底。
  南宫鹰不及找寻酒桶,只得冲人水中,猛将最后半节桅杆劈断,紧紧抱它,使其浮出水面。
  就此,他死扣桅杆不放,任由狂涛骇浪冲来冲去,他干脆闭上眼睛,心中直吼着没事没事,一定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天眩地转中,雷电暴雨狂涛巨浪一波接一波攻来,打得没头没脑,冲得失魂落魄。
  似乎经过三辈子那么久,终于,雷声渐稀,暴雨渐弱,狂淡渐退,换来咕噜咕噜般涟渏似地掀着……
  南宫鹰终于张开眼睛,淡涛乌云中,只见得点点疏星穿透云层,一切似乎恢复往昔沉静。
  “要命……”他苦笑地活动一下双手,早因用力过猛、过久而酸痛得快要断掉。
  他还是苦叫要命,爬身坐上桅杆,边揉着手臂,边找范通父子下落。
  “阿王……你们在何处?”
  喊了几声,没有回话,他不禁担心,要是两父子为他而牺牲,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他拚命往海平面搜寻,发现载浮酒桶,登时划杆追去,及至近处,始猛敲桶盖,可惜掀一桶,失望一次。
  一连找了七桶,皆无踪迹。他更形焦切了。
  他不断喊叫,再搜寻,却无结果,不禁叹声不断,看来范通父子真的牺牲了。
  正准备放弃之际,忽闻咕噜咕噜气泡冒至左后方不远处,他疑惑往其瞧去,还来不及多想,竟然冒出一只酒桶。
  南宫鹰欣喜不已,划杆已过慢,立即掠游过去,一掌打得酒桶开花,一脸淤紫,狼狈不堪的范王已现形,他赶忙喘大气,似乎已憋气过久,喘个没完。
  南宫鹰见着是他,欣喜道:“你没事了?干嘛沉入海底?”
  “我怎知道?”的确,范王躲在桶中,他什么都不清楚:“我只知自己被撞昏后,醒来就呼吸困难,只好挣扎,你就出现了,’…,”
  “那你爹呢?”
  南宫鹰突然觉得问也是白问,忽而想到什么,赶忙往海底潜去。
  果然,在深入数百丈后,发现那艘沉船,另有一酒桶被绳索缠住,而那木桶不断晃动,该是范通挣扎结果。
  他暗自想笑,自己情急之中,抓来船边酒桶,却没想到,如此狂涛骇浪之下,酒桶仍未滚失,分明是有绳索绊住,难怪范通父子会沉人海底。
  他赶忙将绳索切断,加把掌力把酒桶往上推送,酒桶甚快浮出水面,恰巧临范王不远,他想每次都被父亲打响头,这可是千载难逢机会。
  登时欺来,运足全力,猛往桶盖劈去,他虽武功不济,但切打木片,倒还可以,这一劈,叭然一响,桶盖暴裂,那巴掌正好印在迷迷糊糊父亲脑额上。
  那范通自是更迷糊,他却因缺氧,拼命挣扎喘息着,哪还料得到儿子偷袭自己。
  范王一招得手,甚是得意,暗笑着,还故作焦切,猛打父亲脑袋,直叫爹醒醒,响头却打个不停,准备一次连本带利捞回来。
  他打得正起兴,忽见南宫鹰已快浮出水面,方始摆手,改为心切焦急脸容直叫爹,心头却抽笑不已。
  南宫鹰钻出水面,见及范通仍不醒,焦切问道:“你爹?”
  “大概休息一下就会没事!”范王转声道:“他已经会喘气了……”
  南宫鹰瞧往范通脑袋,一时皱眉想笑:“是你把他打晕的?”
  “没有啊!怎会?”
  “怎没有?”南宫鹰指向范通额头那几道红手痕.瞄眼:“这是什么?”
  范王乍见,干笑起来,敢情自己用力过猛,留下证据,赶忙道:“是他自己打的……”
  “你爹会这么笨?”南宫鹰瞄眼:“你爹手掌那么小?”
  范王终没话说,窘急着脸:“少堡主饶命,千万不能说……我受够他了,足足等了十几年才有这机会……”
  南宫鹰瞄眼:“这么说,打娘胎开始,你就受他虐待了?”
  “千真万确!”范王指向屁股:“尤其这里最惨,肿到现在都还没消!”
  南宫鹰斥笑道:“少鬼扯,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被你老爹自行发现,我可不管!”分明表白不管此事。
  范王连连道谢,赶忙抚向父亲脑额以消灭证据。
  南宫鹰瞧在眼里直发笑。
  心想范通如此久未醒,除了挨儿子暗算之外,该是憋得太久,血路不通之故,遂伸指点向他数处穴道,再送真力。
  这一迫去,他终于悠悠醒来。
  刚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浸在水中,直觉尚未脱险,惊慌大叫快逃。
  南宫鹰拉他回来:“你要逃到哪里?”范通被扯,神情方定:“我们……”
  “死里逃生!”南宫鹰道:“却仍身落险境,不知能否能逃得了……”
  范通急忙抓向桅杆,急道:“我们还在海中?船呢?”
  “在下面!”南宫鹰伸手往下指,颇有自嘲意味。
  “怎么办?没船根本走不脱……”范通焦切万分,却又拿不定主意。
  南宫鹰道:“还能怎么办?等明天再说吧!”
  他想,天亮后,视野较广,说不定可找到小岛,自能生存。
  范王倒不在乎这些,他特别注意父亲额头那红痕,心想它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之后,已暗笑不断,总算顺利报仇成功。
  范通果然不愧是老姜.惊魄甫定后,很快恢复镇定,如此一来.脑袋已显沉肿,他摸着额头:“怎会这么严重?”
  范王怕父亲多想,直把脑袋送去:“看看我就知道了,藏在木桶里撞来撞去,谁还能全身而退广’
  范通见着儿子一块青一块紫的脑袋,已深信不疑,于声自嘲道:“好像烤甘薯.一条比一条惨!”
  范王笑在心里,道:“还好没烤熟,否则更惨了!”
  范通还能说什么回只有苦笑再苦笑。
  南宫鹰对这宝贝父子也莫可奈何,只好让两人尽情发挥。
  三个人,桅杆根本支持不了.他只好游向四方.将浮在水面的酒桶全兜过来,也不敢把淡水倒掉,免得到时没水喝。
  然后撕下腰带,将七八酒桶连接一起,再加上桅杆,三人勉强可以坐浮上面,只要不用力过猛,自是免除落水之苦。
  身躯较能安定之后,范通这才有心情问道:“真是那贱夫妾将船凿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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