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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胡战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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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片刻,石虎一行已然超过众人,逸走无踪。 
  史迁世催促弓真道:“热闹看完了,快点走吧。”忽地指着弓真腰间,问道:“这是甚么?是你刚刚从包袱里找出来的?” 
  弓真点头,他的腰带间却是多出了一根竹条,仿似小孩子的玩意。 
  史迁世失笑道:“你莫非想凭着这竹割舌头?它的边缘虽磨薄了,还是粗糙不平,用来切断舌头,恐怕痛的晕倒哩!” 
  弓真胀红着脸,答不出话来。 
  却听得有人大叫:“大家快来,招婿馆死了许多人呀!” 
  弓真不加细想,立刻随着众人,一起跑回招婿馆。 
  史迁世捉也捉不住他。此刻身前身后全是人头涌涌,轻功无法可施,要追也追不上,心下大急,只得展开小巧腾挪功夫,闪上前去,偏偏他的轻身功夫不大灵光,比常人也快不了许多。 
  到了招婿馆,见到地上躺着十数名尸体,都是留在大厅吃饭的胡人。 
  一名中年人道:“一共死了多少人?” 
  这名中年人正是崔家的二叔崔相,是崔府的总管,府中大小事务均归他他管。 
  家丁禀道:“五个厅加起来,一共死了十八人,都是胡人。” 
  在此乱世,死人没啥大不了。可是同时死了十八个人,而且死人的地方是在北方第一大家崔府,这就不免令人感到事非寻常了。谁人敢来崔家撒野! 
  史迁世目光搜索,发现了弓真,正兴兴头头,混在人众看热闹。但他无法拉走弓真,因为卢播和田麒麟亦在厅内。 
  史迁世暗暗吃惊:他们怎么又回到了招婿馆?莫非,杨泰和张元已遭了他们的毒手?杨泰号称掌、剑、暗器三绝,武功极高,张大师方才放心把儿子交到他的手上。照说他就是不敌卢、田二人的夹攻,也绝不至于一时三刻之内落败,那么,这卢,田二人和杨泰一战谁胜谁败,他们又是如何回到这儿的呢? 
  却听得崔相问道:“有没有活口留下?” 
  家了答道:“有。当时有四个人在厅内,目睹凶手杀人的经过。” 
  在场四名汉人的说法均是一样的—— 
  杀人者一共三个人,俱是黑衣蒙面,看不到面目。他们冲进大厅,为首一人大声喊道:“汉人别动,我们要杀的只是胡人,与你们无关!”,他们杀人好快,犹如斩瓜切菜,不消片刻,所有胡人便已尸横就地。 
  崔相瞳孔收缩,他已经猜到杀人者的身分了。正因为猜中了,他的眼神才会露出这样恐惧的神色。他再问道:“他们杀人时,有没有表露身份?” 
  四名汉人相互对望,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其中一人大着胆子,终于道:“他们临走时,抛下一句话:‘我们是杀胡世家的人,你们告诉崔……若然他把女儿嫁给了胡人,将跟这些臭胡人一般下场!’” 
  他口中的“崔……”正是崔家的家长崔桓。身在崔家,没有人胆敢如此无礼,直呼家长的名字。 
  在场诸人,人人听见“杀胡世家”这四字,均是屏息静气,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可以听见,心中恍然:果然是杀胡世家! 
  一人问道:“那三人使的是甚么兵刃?”却是田麒麟。 
  四名汉人很快便答得上来,“一个使刀,一个使棍,为首那人却是一双肉掌,但其余两人加起来,也不及他一个杀得人多。” 
  卢播解开一名死者衣衫,只是伤口全无伤痕,伸掌轻轻一按,整个胸口哗啦哗啦,塌陷下去,不见了大半片。 
  卢播变色道:“‘表无奇状,里坏死些’,是不露形阴掌!” 
  田麒麟也是面色一变,“是杀胡十七友的直明?” 
  卢播缓缓道:“确实是他。这一掌火候内蕴,外表毫无异状,而腑脏却碎裂成粉,普天之下,除了直阴之外,还有谁使得出这一掌?” 
  崔相面色铁青,极是难看。卢播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崔二怕不用担心。杀胡世家只杀胡人,不杀汉人。三小姐既非嫁给胡人,又何有惧杀胡世家之理?” 
  一把洪亮的声音道:“是谁杀了这些胡人的?” 
  崔相一见此人,满面堆笑且上前迎道:“原来是石大将军和郑大爷,崔相有失远迎,万请恕罪。” 
  来者正是石虎。他身旁的却是那名美如女子的少年,那少年脱下戎服,换上一身大红罗绮,颜色之艳,只怕连女子也不敢穿上。他不以高冠盖头,却以一副缀以金刚石的步摇覆首束发。耳垂再穿一对通体碧绿的蝙蝠当珥,走路时当当作响,煞是好听。 
  崔相识得这名男不男,女不女的美少年是石虎麾下的大红人郑樱桃。据说他出身卑微,本来是名伶人,后来被石虎赏识,收归营下,成为石虎的头号亲信。 
  郑樱桃道:“大将军问你,是谁杀了这些胡人的?你怎么不答?” 
  他说话阴声细气,极难听得清楚,同时却又咄咄逼人,虽是对着富甲北方的清河崔家的二老爷,口气也像主人喝令奴仆,完全不留情面。 
  崔相心里暗骂:“孤假虎威!”但仍恭敬道:“启禀大将军,杀掉这些胡人的是杀胡世家。” 
  石虎道:“是直明亲自下的手。看来,他还带了一刀一棍来。” 
  郑樱桃问道:“是杀豹刀、桦木棍?”他跟石虎说话时,口气顿然一变,变得又温柔,又婉转,仿似新婚的妻子跟丈夫的枕畔软语。 
  石虎点头道:“你猜得对,正是他们。” 
  卢播心下骇然:“这人的目光好犀利,远远一眼,便看出是直明下的手。这三、四年来,石虎的名字威震河北,闻者丧胆,果然有其门道。” 
  却听得石虎又问道:“一共死了多少人?” 
  崔相道:“共死了十八人。” 
  郑樱桃补充了一句:“听说其中六名是羯人。” 
  因石虎是羯人,所以他特别补了这句。 
  石虎根本没有理会崔相的回答,退自走到卢播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数眼,说道:“你是卢播?”语气极不客气。 
  卢播在石虎凌厉的眼光瞧得气势全失,低头道:“是。” 
  石虎道:“这位想必是你的死党田麒麟了。”却连看也没有看上田麒麟一眼。 
  田麒麟出道以来,几时受过这等无礼说话,忍住怒气道:“我就是田麒麟。你找我们有事?” 
  如果说话的不是成名赫赫的石大将军,他早就拔剑杀人了。 
  石虎道:“你们两个,谁死?”伸出食指,分别向卢、田二人指了一指。 
  二人面上变色,田麒麟按捺不住,怒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郑樱桃道:“大将军的意思,是你们两人之中,必须要死一人,他知你们兄弟感情深厚,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私下商量由谁去死。” 
  卢播强装镇静:“大将军,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你竟要置我们于死地?” 
  郑樱桃道:“以你们的身份,还没资格问大将军‘为甚么’这三个字。” 
  田麒麟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叫道:“你这臭羯胡,让公子先把你杀掉!”拔剑出鞘,剑花撒向石虎胸前七处要害。 
  崔家此次讲明是比武招亲,是以在场诸人人人会武,见到这一剑,心中均起赞叹:“田麒麟凶狠霸道,果然有其真才实学。这一剑凌厉霸道,深得剑法真粹,看来他已得到祖逖剑法的真传。换了是我,遇上这一剑,必死无疑。” 
  众人想到这里,忽然感到劲风扑面,一道虎啸也似的刀声破空而至。嗡嗡震耳,几蓬暖暖的液体溅到脸上身上,伸手一摸,竟是鲜血。 
  瞬息间,大厅不住响起痛苦惨号的声音,如同鬼域,十多人躺在血泊之中,惨声呼痛,他们的身体竟均被腰砍成两截! 
  这些人肺脏流了一地,一时却未得死,有的在地上呻吟打滚,有的则手指力抓地砖泄痛,抓得指头也出血来。 
  田麒麟赫然也在其中,叫道:“石虎,你好狠,杀了我!杀了我吧!” 
  石虎只出了一刀,破断了田麒麟的剑,破断了田麒麟的人,砍断了这十多人的肚腹,这一刀之威之辣,是何等惊人! 
  大厅诸人心里吓得怦怦乱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虎打横送出佩刀,那是一柄五尺有余的长刀,如非他这样的羯胡大汉,如何使得动这柄几乎长可及人的长刀?郑樱桃接过长刀,挈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抹干了刀锋血污后,插回石虎腰间刀鞘。 
  卢播吓得面青唇白,颤声道:“石虎,你……” 
  石虎道:“放心。我说过只杀你们两人中的一人,可不食言的。”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如果你要为老友报仇,我亦是乐于奉陪。你来不来?” 
  卢播道:“不……不……”牙关格格打战。 
  郑樱桃道:“还不快滚!” 
  卢播如获大赦,连忙逃出招婿馆,落荒而逃。 
  石虎哈哈大笑,大声道:“直阴,你杀我十八名胡人,我便杀回你十八名汉人,看看是你能杀得多,还是我能杀得多!”声音远远传了开去,有心让附近所有人听见。 
  崔相心想:我初时以为田麒麟和其余十七人不知那里得罪了这魔星,致令死于非命。谁知他杀掉十八名汉人只为报复杀胡世家杀了十八名胡人,田麒麟固然是死有余辜,可是其他的人可死得太无辜了。 
  在场差不多所有都是汉人,听见石虎一番话,心头惴惴。中原多难,为这等嗜杀胡人所统治,从此汉人难以安寝! 
  这时给砍成两截的十八人还未死去,弓真目睹他们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忍,拔出身旁一名青年的佩刀。那名青年由于惊吓过度,竟全然不觉。 
  弓真走上前,一刀劈在田麒麟的咽喉。 
  田麒麟喉头“格格”两声,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就此断气。 
  弓真移步,在大厅绕了一个圈子,把受伤汉人—一砍死。 
  他这番行动,场中任何人也料想不到。史迁世想要阻止,然而相距太远,更因石虎在场,那里敢出一下声,移动一下身体?只急得猛流汗,心想:这少年恁地鲁莽,刚才差点给田麒麟杀死,怎地如今又重蹈覆辙,犯上同样的错来? 
  石虎也不阻拦,只是看着弓真,眼睛露出笑意。待得弓真把十八人杀死,忽然道:“氐人少年,你叫甚么名字?” 
  弓真道:“我叫弓真。” 
  石虎道:“你为甚么杀掉他们。” 
  弓真道:“他们反正是必死的了,与其留在世上多痛苦一会,不如一刀了结,免得他们在世上多添痛苦。” 
  石虎道:“你的心肠倒是好得紧。”陡地厉声道:“我要杀的人,你偏偏插手,难道你不怕死?” 
  他这一番厉声说话,吓得人人心头一震,虽然明知不是对着自己说话,却都害怕得心头直要从口里跳出来,均想:这氐人小子忒大的胆子,竟敢惹上这杀人王,他的小命只怕不能多保一刻。 
  弓真道:“怕,我怕死。” 
  石虎道:“你怕死,却敢管我的闲事?” 
  弓真道:“我怕死,但我觉得非做不可的事,还是非做不可的。” 
  石虎脸色一沉,史迁世的心也沉了下去。 
  谁知石虎却鼓掌道:“说得好!我们喝酒去。” 
  弓真愕然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石虎大笑道:“这里所有人当中,只有你还像个人,有这个胆子,跟我顶撞说话。我不找你喝酒,却找谁去。” 
   
  

 
第四章 围杀轩辕龙



  崔府内府的花园,英英相杂,泉流绕介,比诸招婿馆的金碧堂皇,这份雅趣的境界又高了一筹。 
  石虎、弓真对案而坐,郑樱桃在旁侍酒。郑樱桃把大彝置于火炉之上,以扇子轻轻扇火,把美酒温得微烫,酒香四溢,亲手拎起一柄斗,勺起热酒,缓缓流进酒爵,俨然一名服侍丈夫和客人的贤淑妇人。 
  石虎举爵道:“弓兄弟,先饮为敬。”一口干尽爵中美酒,郑樱桃又为他添了一杯。 
  弓真喝了一口,只觉辛辣无比,难以入喉,不停呛咳起来。 
  石虎问道:“你没有喝过酒?” 
  弓真摇头。 
  石虎笑道:“许多人第一次也是这样,以后多喝点,慢慢便会爱上它了。” 
  弓真道:“你第一次喝酒,也是像我如今这样?” 
  石虎淡淡道:“那次我喝了十斗。” 
  一樽酒是一升,整个大彝,才不过能盛一斗酒;他第一次喝酒,便能喝上十斗,酒量真是惊人! 
  弓真叹道:“我倒宁愿喝酪浆。” 
  石虎大笑道:“我石虎从不勉人所难。樱桃,你找一碗酪浆给弓兄弟,要热腾腾的。” 
  郑樱桃应了一声,起身去找酪浆去。 
  石虎自斟自饮,又干了三杯,问道:“弓兄弟,你是何方人氏?” 
  弓真道:“我是夷陵人。” 
  石虎“哦”了一声,说道:“夷陵相距清河很远,你此来清河,想来不是为了当崔家女婿,却是为了何事?”。 
  弓真反问道:“你焉知我不是来招亲?” 
  石虎道:“你脚步虚浮,无疑不会武功。再说,会武之人,也不会被人打到这个鼻青脸肿的模样。”笑了一笑,又道:“崔家声明比武招亲,你不会武功,恐怕当不了新郎吧?” 
  弓真不置可否。 
  石虎盯着他,说道:“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百姓颠沛失所,民不聊生,我看你的眼神,有一股少年锐发之气,抱负甚高,想来你来清河,是为了碰运气,希望干上一番大事业?” 
  弓真露出佩服之色,慢慢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石虎道:“你虽不会武功,可是有一股侠义之心、一副勇者不怕之气,连我也敢冒犯,嘿嘿,真令我欣赏得很。不如这样,你加入我的麾下,如果你真有本事,我保证你在三年之内,成为名闻天下的大将军。” 
  弓真摇手道:“不,不,我不想这样?” 
  石虎想不到他竟会推搪,慨然道:“莫非你担心不会武功,当不了我的部下?不要紧,我大可点拨你几招,你练会之后,天下罕逢敌手!再说,行军打仗之道,在乎战略勇气,我麾下许多大将,也是不懂武功,却有何相干?” 
  这一番话,足可打动天下群雄之心。石勒、石虎武功之高,人人皆知,弓真更是亲眼目睹过石虎神刀之威。石虎答应点拨弓真武功,单就这一句话,已是武林中人人人梦寐以求的机缘,不啻保证了弓真必将在三、五年间,挤身于一流高手之列。 
  再说,石家军威之盛,天下无及,此时北方虽定,司马氏仍然偏安江左,弓真若有幸投入石虎麾下,单就南下进攻司马氏这连场大战,已足以立下名留青史的盖世战功,如他所愿,成立一番大事业了。 
  这实在是莫大的诱惑、莫大的良机! 
  弓真想了一想,只是摇头道:“我、我干不来。” 
  石虎奇道:“你有甚么干不来的地方?” 
  弓真沉默一阵,记佛思索应不应说出来,终于缓缓道:“你杀太多人了,我杀不来。” 
  石虎大笑数声,捧起彝器,咕噜咕噜把美酒喝得涓滴不留,抹一抹嘴,才道:“你真是妇人之仁。你知不知,这些汉狗杀了我们多少胡人?汉狗杀我们的同胞时,连眼也不眨,我杀回他们,正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弓真道:“汉人看不起我们的人,杀我们胡人,是他们不对。难道他们不对,咱们也使用同样的不对手段回对他们?” 
  石虎道:“你有没有听过我从父的故事?” 
  弓真点头。当今中原,恐怕没人不曾听过石勒的传奇的了。 
  石虎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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