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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五胡战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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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猛如熊虎,迅速冲至,只见四周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怕不有一、两万人,个个甲胃鲜明,身矫力壮,阵容整齐,旗帜鲜明,士兵或持兵刃、或弯弓持弩,上千枝强弩利箭已对着王绝之一伙人,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逃过无数硬弩的强攻! 
  只见得旗帜两幅,一幅大大写了一个“汉”字,果然是刘聪的军队,另一幅上写了一个“石”字,为首将军赫然正是石虎。 
  石虎一脸苍白,显然伤势未愈,尚未完全恢复。 
  弓真喜道:“石将军,原来是你。” 
  石虎叱道:“战场之上,别无私交。弓真,你住口!” 
  王绝之却道:“既然战场之上,别无私交,弓真又何须听你的话住口?” 
  石虎道:“好一个刁嘴的王绝之。你为迷小剑运粮,本将军应该将你万箭穿心,以敬效尤。只是顾念故人之情,如果放弃粮车,让出路途,本将军可免你们一死!” 
  王绝之淡淡道:“战场之上,既无私交,你又何必顾念故人之情?不如放箭。”头也不回,反手指戳,点了弓真和穗儿的穴道。 
  他抓住两人的衣裳,发力掷向石虎,叫道:“接住了!” 
  石虎彷似早料到有这一着,双臂箕张,接住两人,交给身旁卫士,说道:“好好安置他们,奉以上宾之礼!” 
  卫士应道:“是!”接过两人而去。 
  石虎道:“王绝之,你把弓真交给了我,却想与粮车同死?” 
  王绝之道:“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我答应了人要做的事,定必践诺,除非我死了!” 
  他站在向忠和一伙金甲武士、车夫身前,显然立意与他们同生共死。 
  石虎冷笑道:“要你死,又有何难?”令旗一展,千箭齐发。 
  王绝之双臂一圈,气劲暴涌,没有一枝弩箭近得他三尺之内。 
  照说对付王绝之这等高手,应该连珠箭发,第一排箭手射完,第二排补上,第二排射完,第一排亦再度就绪,可以再射,如此周而复始,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逃出无休止的箭雨。 
  然而一射之后,竟然无箭再来。 
  王绝之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众人竟然无人中箭,再看遍地的弩箭,矢头竟然全然皆折断,怪不得无法伤到众人了。 
  石虎喝道:“这一阵箭断了矢头,是报你当日在崔府舍命救我之德。如今一命还一命,你已无恩于我。” 
  王绝之道:“当日我并非有心救你。我救的只是弓兄弟和那三名女子而已。” 
  他不知石虎和张宾的关系如何,是以没有在石虎的部下面前提起“张宾”的名字,他虽是琅琊狂人,无事不行、无话不说,但是也有心细如发的一面,闯祸的事、伤害别人的话,倒是从来不做不说的。 
  石虎道:“本将军第一箭不杀你,却在第二箭杀你,是谓之惺惺作态,算不上报了你的救命之德。如今我大军退后三里之外,再让你先行一天。明天午时之后,本将军才追杀于你,你能不能逃脱性命,全仗你的造化了。” 
  令旗一挥,军队层层后退,井然有序,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当年晋文公退避三舍,军队依然整齐有条,想来也不过如此。 
  王绝之喃喃道:“这人口口声声战场之上,不顾私情,偏偏满口皆是还恩报德,真是口不对心之至。” 
  石虎虽说放王绝之先走一日,可是带着五十大军货物,便是先走九日,也非得被石虎的胡族快马追上不可。所谓放他先走一日云云,不过是让他多活一天,而石虎也得多花一番跋涉而已。 
  除非王绝之放弃粮车,独自逃跑,还能逃生——这也许正是石虎的心意。 
  然而,王绝之是个何等执拗的狂人,他又怎肯这样做呢? 
  王绝之向众人道:“你们受人钱财而已,不该为钱而死。粮车之事,由我负责,你们须得赶快星散逃跑,否则便来不及了。” 
  谁知车夫、武土木然不动,没有一人应他。向忠道:“王公子,你有所不知,他们受人钱财,正是要为钱而死!” 
  王绝之不明了他言下之意,目光露出询问神色。 
  向忠突然一掌拍向大车,大车门户碎裂,他双手力提,拉出一件庞然大物来。 
  这个庞然大物,竟是一头给缚了口和四足的马匹! 
  一匹马怕整整有数百斤重,向忠竟能毫不费力的提起,举重若轻,原来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拔出佩刀,斩断缚住马匹的绳子和布帛。那马得脱羁绊,翻身而立,纵声长啸,显得十分欢喜。 
  向忠道:“此马是大宛名种,日行千里,由清河到华阳,不过一天一夜的路程。” 
  王绝之越发不明,“清河到华阳?去华阳干嘛?” 
  向忠道:“主人已快马赶去华阳,将会在孟州恭候王公子的大驾。” 
  他口中的主人,自然便是金季子。 
  王绝之叹道:“原来他在孟州接应我,我却只怕没有命去到华阳见他了。” 
  向忠道:“王公子此话怎说?在下早说过,乘着此马去到华阳,不过是一天一夜的路程罢了。石虎身率两万兵马,马多脚便慢,岂能及你一骑跑得快?” 
  王绝之冷冷道:“我答应了金季子,要把五十辆粮车平平安安运到天水,交给迷小剑。你如今却叫我单骑去华阳见金季子,我可干不出这种无信无义的事来!” 
  向忠连出数掌,又打破了数辆大车的门,只见里头满载着石头,连一根草也见不到,更遑论载着什么粮抹了。 
  王绝之正自奇怪,向忠道:“这五十辆大车载着的,全是石头。另外五十辆满载粮秣的大车,正在孟州等待着王公子。” 
  向忠又道:“主人早知石勒会派人截拿粮车,是以预备了这条暗渡陈仓之计。一方面在这里布置粮车,引人来攻,另一方面在华阳另行聚集粮秣,目下想来粮秣已齐,只等公子一到,便能启程。” 
  王绝之道:“金季子猜得到石勒会派石虎来攻我?” 
  向忠道:“石勒麾下七位大将军,支雄、孔苌正在长江与祖逖对峙,夔安、刁膺留守襄国大本营,石葱、张敬则在秦州围困迷小剑,目下在清河附近的,只有石虎一人。” 
  王绝之嘿嘿道:“金季子倒是神机妙算,居然算准了石虎不会杀我?” 
  要知他和石虎共战张宾,他没有对人说过,石虎、张宾更不会向人说起,他对石虎有恩之事,无人得知。 
  金季子又焉能算出石虎不会杀他? 
  向忠道:“主人只是料到石虎万万不会杀死弓少侠。刚才看到弓少侠落在石虎手上,小人以为倚仗已失,必死无疑,想不到公子居然和石虎也有故人香火之情,终于拾回了大伙儿的性命,如今想来,真是危险得紧。” 
  说到这里,脸上犹有惊悸之色。 
  王绝之心道:原来金季子也不是神机妙算,只是歪打正着罢了。笑道:“你主人能够料到石虎万万不会杀掉弓真,就算不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也是周瑜之流了。” 
  向忠道:“主人常常说,做买卖的诀窍,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他做买卖的本事这般高,得力于察言辨色、料人奇准之力不少。” 
  其实金季子老奸巨猾,当然另有后路;纵是他料错了,王绝之与弓真送了命,他最多不过是另找一名运粮人而已,有何损失? 
  这一招王绝之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免得为难向忠这等下人,不致说破而已。他暗暗决定,见到金季子时,定会有教对方好受的招数。 
  王绝之道:“很好,很好,我骑这匹快马往孟州去,你们呢?” 
  向忠指着其余九名金甲武士,“大车之中,另外藏有十匹快马。我们将策马分从十个方向奔走,以分散石虎的注意。” 
  王绝之瞟向五十名车夫与大车,说道:“那他们呢?” 
  要知道石虎的目标不在人,而在车,只要能够截住大车,阻得羌人党获得粮秣,石虎便算大功告成,甚至巴不得王绝之快点逃掉。是以石虎一军的众矢之的,却是在于这五十辆大车,因此王绝之才有此一问。 
  向忠道:“他们将会策车狂奔,有多远跑多远,尽量引开石虎的追兵。” 
  王绝之面色猝变,一字字道:“你可知石虎的行事性格?他追到大车之后,发觉车内全是石头,将会如何?” 
  向忠答得极快:“这五十名车夫,无一能够活命,而且死得极惨!” 
  王绝之厉声道:“你既然明知这样,还要他们送死!” 
  向忠道:“他们此行,明知要死。这是他们每人收下五十两金子的代价,明码卖命,公平得很。” 
  王绝之怒不可遏,重重掴了向忠一巴掌,捆得他牙血直喷,怒道:“五十两金子,便要买起一条人命?” 
  向忠脸颊由红变青,由青变紫,高高肿起了一块。他呸声吐出了两颗血淋淋的臼齿,用手接住,面不改色道:“乱世之中,五十两金子有时甚至可收买到十条人命。” 
  王绝之狠狠盯着向忠,良久,方才从齿缝道出话来:“你,说,得,不,错。” 
  向忠又道:“他们如果没有五十两金子,自己和一家妻儿都得饿死。有了这五十两,虽然他们死了,妻儿却可活下去,如果你是他们,你选择哪一样?”他的目光带着嘲弄的神色,“你以为我们这样做,是仁慈还是残忍?这班车夫还当我们是大恩人哩!” 
  王绝之苦涩莫名,纵声长啸,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啸声凄苦切切,连连不绝。 
  向忠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样的真人,生逢这样的乱世,怪不得要变成狂人了。” 
   
  

 
第一章 九死一生浑闲事



  华阳一所宅院,临于大河之前,形貌古拙。 
  宅畔挖了一条大沟,引水入宅,河水流进大如宝塔的水车。水车位于大冶炉之旁,车叶运转、鼓动风箱,冶炉火焰更猛,宅院氤氲白茫一片,难以视物。 
  金季子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犊鼻,满头满身大汗淋漓,本来戴满身体的诸般金器:金冠、金项圈、金镯、金指环、金腰带、金靴统统不翼而飞,至于那一口金牙,因他紧闭的嘴唇,谁也瞧不见。 
  看见滚烫的金汁从冶炉流出,金季子露出笑容,像是亲眼看见亲生孩子出生的父亲。 
  还得再练七次,金汁里头的杂质才能尽除,成为十足纯金,可以铸成形状、锻造花纹。金季子手下造金人才虽多,但只有他本人才可以冶出、炼出、铸出、锻出完美无暇的金器出来。 
  因为世间绝没有人像他对金这样专注、这样忠心,忠心得像佛图澄对着他的佛、葛洪对着他的道,谢伯对着他的剑,那么的一心一意、一往无悔。 
  这时,一个人、一匹马,人似风、马如龙,人如龙、马似风,陡然而至,奔到金季子的身前,陡然而停。 
  马,是来自大宛的良种名驹,人,自然是王绝之。 
  金季子见到王绝之,满怀欢喜。他来华阳,本来就是为了等候王绝之。 
  他一脸堆笑,露出满口金牙:“哈哈哈,原来王公子除了轻功快绝,乘马也是快绝,我本以为你在午时之后方能赶到,谁知大清早你便到了。” 
  王绝之一言不发,飞身离马一而起,迎面一拳往金季子挥去。 
  金季子大吃一惊:“王公子,你干什么?”使出“分金手”,左右两臂顺起顺落,截住来拳,低步急退。 
  但是王绝之这一拳来势太急,金季子反应虽快,招数虽妙,毕竟还是挡之不住,一拳正正击中嘴巴,金季子精心铸练的金牙和着尊贵的鲜血喷出。 
  金季子的武功虽然比王绝之低上许多,本来也不至于一招便被打塌嘴巴,但是他作梦也想不到王绝之一人来到、二话不说,立时动手。这样一来,别说是动念挡架退手,连头脑也摸不着,已然中拳。 
  王绝之得势不饶人,乱拳打出,叠声喝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冷血无良的大财主、大恶霸!” 
  金季子中了一拳,痛得头昏脑胀,吓得心胆俱裂,一身气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任由王绝之打得杀猪般的大叫。 
  东海金王富甲天下,手下高手岂会少了?见到主人受袭,纷纷扑出,最厉害的兵器、最狠毒的招数纷纷朝王绝之身上递了过去。 
  王绝之袍袖一拂,先来的四人只觉内力扑面,呼吸停窒,攻出的招式再不能递出半分。王绝之乘此空隙,正正反反再掴了金季子数十巴掌。 
  这时,一柄刀、一把剑、一根枪同时攻至。 
  刀、剑倒还罢了,那根枪招沉力雄,直夺王绝之小腹的大赫穴,正是临漳山、火齐坞的独门绝技“火齐枪法”。这一枪使得招拙藏繁,去势内力非同小可,尽得火齐枪法的精萃。 
  王绝之脚尖外撇,避开刀剑,左右跃进,喝道:“火齐枪法何足道哉,看我一招破除!”戟掌如刀削下,枪杆一分成二,掌心一翻,朝来人面上抹了一抹。 
  江湖谁人不知王绝之武功绝顶,这一抹下来,使枪那人哪里有命在?那人掩住面门,惨叫了几声,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去,脸上也没有什么痛楚,方才省悟:王绝之那一抹根本没使上内力! 
  高手一潮一潮的涌上,瞬息之间,王绝之击退了十一名高手。他见来袭高手越来越多,情知无法再殴打金季子下去,往后一跃,身形如炮弹飞出。 
  这记弹跳去势急如流星,给他撞到,哪还得了?众高手识得厉害,四散闪退,无人敢阻。 
  金季子爬起身来,摇摇欲坠,身旁侍从连忙扶着他。他骂道:“饭桶!” 
  腿功连发,蹴得身旁的人一个一个飞出,有的甚至发出喀喀的骨裂之声。 
  他的金牙给打脱了三颗,鲜血不住流出,除了鼻青目肿之外,全身都给王绝之打得红红青青、淤淤肿肿,痛楚难当。但他自然深知王绝之手下留情,没使出真力,否则一轮重掌打下来,非得把他打成一团肉酱不可,他又岂能安安稳稳的站在此地? 
  王绝之见到金季子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金季子怒道:“你干嘛出手打我?” 
  若非对方是武功盖世的王绝之,若非他明知王绝之适才留了手,若非他有求于王绝之,以上三项只消少了任何一项,他早已遣令这里众高手一起涌上,把这个打得他一脸霉气的狂人千刀万剐了。 
  他,东海金王金季子,自从成名发达以来二十年,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王绝之冷冷道:“我王绝之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向人解释。不过若然不告诉你,你这一生也不会服气。你可还记得那五十名车夫?” 
  金季子摸不着头脑:“什么车夫?” 
  他的牙齿崩缺,嘴巴破风,说话的声音又是含糊,又是古怪,极为可笑。 
  王绝之道:“就是你给了他们每人五十两、然后送他们去死的五十名车夫。你恃着几个臭钱,草菅人命,我就瞧不上眼,揍你一顿泄愤!” 
  金季子心道:那伙贱民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原来就该死!可是见到王绝之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敢吭出半句话来? 
  王绝之道:“你是想说他们受你钱财,就得替你消灾、心甘情愿为你送命,对不对?”笑了一笑,淡淡道:“如果他们不是死得心甘情愿,刚才我便不是揍你一顿,而是把你砍成五十截,以祭他们在天之灵了。” 
  金季子又气又怒,心道:我操你这个狂人的五十代祖宗!为了这些死不足惜的贱民,你便来耍弄老子。如果有机会,老子不把你砍个五十截以祭我的金牙。我不姓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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