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五胡战史 >

第88章

五胡战史-第88章

小说: 五胡战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做如是想,但刘曜手下却依旧毫不放松,刘曜贵为王爷,但仍有武人之癖。 
  练武之人,眼前若有武功高手与自己对敌,那是非得分个胜负才好,中途停住,宛如一场畅饮,饮至一半却停了下来,自然是大大的不舒服,所谓杀得性起,便是指此种情形。 
  这也难怪刘曜,当年许褚战马超,一时性起,三军之前,盔甲卸个干净,便也只为斗个过瘾。 
  后有史家品评此战,言许褚无智,臂上挨了两箭是为活该。 
  两军对阵,箭矢如雨,刀枪如林,若无甲盔,自是危险之事,是以,上将之甲盔,如神兵利器,轻不离身,因此史家之评有他道理,但那史家却不知习武之人斗得性起之时,任谁也拦阻不住。 
  张飞葭萌关夜战,那亦是一夜时间也不愿等,立时分出胜负方可罢休,不然,是夜绝无法安睡,刘曜身为武人,又哪里能免得了这番脾气。 
  太阳渐已下斜,薄近西山。 
  这一场拼斗从正午日中持继到酉初日落,已有三个多时辰,然而胜负还是未分。 
  刘曜的五色神剑依然象一张网,不,应该说象一块布,密密地护着他的身体。 
  王绝之知道此时若还不能取胜,落败的便是自己。 
  败,只有一个结果——死,不只他一个人,王羲之、弓真,或许还有张逍人和穗儿。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余枯坐东堂,盼朝阳不至,遂静心观雨,雨丝漫天,犹如天网,以指相隔而观,皆自分离,雨乃滴,非为丝……” 
  王绝之忽的忆起轩辕龙写在绢帛卜的这番他未懂之语。 
  轩辕龙枯坐,面对漫天淫雨,心中忧烦,写下如此词句,聊以自慰,尚能理解,可是他却转载在绢帛之上,与武功要诀挟杂,赠与王绝之,王绝之初观之时便纳闷不已,后来又要赶路救人,未及细思,此时面对刘曜无边剑网,似乎有所触动,思及轩辕龙之语,宛如灵光一闪。 
  最后一抹夕阳透过林梢照在数十万甲兵身上,静悄无声,时光犹若静止一般。 
  忽的王绝之一声长啸,啸声中尽含无穷欢喜之意,灵光闪处,他已豁然开朗。 
  王绝之出掌。 
  身形合一向刘曜所织的剑布中冲去。 
  王羲之忍不住惊呼出口,王绝之此举不啻自杀,只是此时尚未落败,他冒险做甚,他那身法,自己从未见过,但知绝不是易学神功中所载。 
  此时只觉奇妙,却又不知妙在何处,只是在懵懵憧憧中自己又如有所悟般。 
  刘曜却不管这些,他仍是一剑削出,剑本短,转动自然绝快,剑呈五彩,向王绝之脖胫砍去。 
  忽的,刘曜仿佛觉得自己剑招缓了下来,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在感受。因为王绝之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腕部,五色神剑居然已被王绝之夺了去。 
  “刘曜!你败了!”王绝之一手持剑,一手持着刘曜的手腕厉声喝道。 
  刘曜碧眼圆睁,他无法接受眼前事实,如果王绝之一开战就把自己击倒,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可明明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这王绝之居然能丝毫不伤冲开自己剑网,将五色神剑抢夺在手,刚才那番感受来得更为奇怪,莫非这狂人身具妖术不成。 
  这只是刘曜一人感觉,在场所有人,包括王羲之、刘岳,谁也没看清这一变化是如何发生的,只觉王绝之狂啸一声后,身形向剑网中一撞,转眼就是这个结果了。 
   
  

 
第四章 还君之剑



  刘曜当然不会喝问王绝之是否使用妖术,他向来不信鬼神妖魔,乱神怪力只是以讹传讹,乡夫愚民之见,但眼前之事却令他无法理解,愣愣地呆在那儿苦思其解,对王绝之之语充耳不闻。 
  王绝之又沉声喝道:“刘曜,你已输了!” 
  刘曜此时方才如梦初醒,面色一黯道:“我是输了。” 
  王绝之道:“你既然已输,就该将弓真交付与我!” 
  刘曜不愧为一方雄主,他落败本就是结果之一,这也是他极希望的结果。 
  王绝之能空手打败自己,自然能与石勒拼个死活,他宁愿与十个王绝之为敌,也不愿与一个石勒相争,如若王绝之搏杀了石勒,无异替他搬掉头顶之山,自己所期的千秋大业指日可待。 
  王绝之功力再高,也只是孤身一人,若要杀他,只需多牺牲些部曲即可,比那石勒容易对付得多。 
  是以刘曜即刻恢复常态道:“弓真自然交付于你,但你方才所使之招能否告诉我是从何而来?” 
  王绝之道:“这一招是轩辕龙所教!” 
  刘曜脸色猛然一变,颤声道:“轩辕龙尚还活在世上么?” 
  王绝之点点头道:“他还活着!” 
  刘曜道:“你见过轩辕龙!这么说来,江湖传言,轩辕龙替你医治乃是事实了?” 
  王绝之点点头。 
  刘曜又问道:“那竺佛图澄死于轩辕龙之手也是事实?” 
  王绝之叹口气道:“我本想劝劝他,谁知……” 
  王绝之实在不愿再提竺佛图澄之死。 
  刘曜脸色恢复常态,疑问道:“那你为何与我相斗四千余把方才施出此招!” 
  王绝之道:“我悟性差了点,这一招是方才才想出来。” 
  刘曜愕然,王羲之、刘岳等人更是惊诧莫名。 
  所谓江湖派别,武功招式,拳掌剑刀莫不是平日演练过数千上万次,临敌之时,方能运用自如,这等临敌开悟,上阵创招,实乃闻所未闻之事。如果这样的人也称悟性太差,悠悠江湖又有谁能称自己悟性尚可。 
  刘曜心中老大疑团,此时当然要问上一问,他奇道:“方才你夺我剑时,为何我感到我的剑忽然慢了下来?” 
  旁观的王羲之等人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没有这种感觉!” 
  王绝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其中奥妙所在,我念一段词给你听听,你能懂便懂,不懂我亦无法。”语毕,王绝之就将轩辕龙那段雨中之慨念了出来。 
  刘曜听得迷迷糊糊,却是半点不懂,他隐约觉得内中含有武学至理,但理在何处却又不知。 
  王羲之却面有得色,半晌叹道:“轩辕龙果然是天纵奇才,于细微处见至理,见景开悟,即便是一代宗师之称,也辱没了他!” 
  王绝之听王羲之言语,知道自己这位二十六弟已悟出其中奥妙,心中叹道:“二十六弟好强的悟性,看来他日他之武学成就必然高出于我。” 
  其实王绝之已是绝顶之资了,只是他乃慷慨豪杰,表则狂放不羁,实则亦心怀天下,武功大成后一刻也不曾停下,无心思悟而已,而王羲之此时日夕习武,即使爱字如痴,亦在那字里行间结合易学神功窥探武学玄奥,刻刻沉浸其间,此时闻言开悟,乃是其日夜苦思的结果,不过此等资质,也实是世间少有。 
  刘曜听王羲之如此感叹,亦是长叹一声:“轩辕龙乃我胡人头号大敌,如若不是我已败在你手,必将逼你说出轩辕龙下落!” 
  王绝之冷冷一笑道:“漫说我亦不知轩辕龙此时下落,就算知道,你能逼得出来么?” 
  刘曜摇头。 
  的确,以王绝之的脾气,你就算本领通天,弄出六月雪,冬日雷,甚至削平泰山,干涸东海,也休想迫他去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刘曜冷冷道:“既然你与轩辕龙也有渊源,下次,我再遇上你时,就算损兵折将,也要格杀你,以慰我许多丧命于杀胡世家的亡灵。” 
  王绝之亦冷冷道:“彼此,彼此,你手上沾得血也不少,如若我与石勒一战后仍有命在,我说不定亦会转过头来寻你。” 
  刘曜鼻中微哼一声,此时他所佩的五色神剑尚在王绝之之手,话中份量自然没有王绝之的重,再若示威,徒留笑柄。 
  忽的,场外一骑飞驰而至,大声喊报。刘曜所部训练极其有素,迅即让出一条通道来。 
  来者是一黄门,显然来自长安城内刘曜的王宫。 
  黄门驰至刘曜眼前,滚鞍下马高声跪报:“禀报王爷,弓真被劫!” 
  刘曜赤眉倒竖,碧眼圆睁,嘶声吼道:“你说什么!” 
  那黄门道:“方才有一批汉人冲进王府,劫走了弓真!” 
  刘曜回首瞪向王绝之道:“你倒使得好计!” 
  王绝之闻听弓真被劫,心中正在猜疑这是否是刘曜不想交出弓真所故布之疑阵,一听刘耀反倒指责自己,心头立即火起道:“莫非是你不想交出弓真所使计谋!王绝之行遍天下,却不善使此等伎俩,我已战胜你,反正你要将弓真交付与我,我多此一举又是为何?即便我要用调虎离山之计,为何等到这等时分!” 
  刘曜哑口,王绝之此番言语着实有理,他已击败自己,当可堂堂正正迎走弓真,绝不必多此一举,不管是谁,但绝不会是与王绝之一伙,这等狂生,既然敢硬闯军营,便不会用这等鼠摸手段。 
  难不成会是五斗米教之人,以张天师之性,绝不会为一氐人小子冒险,或直接得罪他刘耀。 
  会是谁呢?刘曜煞费心思。 
  王绝之冷笑道:“人是在你手上丢的,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刘岳早已看不惯王绝之之狂态,跨出一步,喝叱道:“无理狂徒,怎的对王爷这般无理!” 
  刘岳,字仲亭,乃刘曜部下第一高手,一身功力与刘曜相差无几,刘曜的几个大胜仗,一半是仰仗这位号称“羯胡温候”的前锋将军之功。 
  王绝之一瞥刘岳,冷冷道:“我与刘曜说话,那里容你在此胡言,一旁去吧!” 
  单掌一拂,“雷雨之动满盈”拍出,一股沛然之力向刘岳涌至。 
  刘岳双掌一迎,轰然一声巨响,刘岳被震得退了二步,王绝之亦被震得身形晃了一晃。 
  刘岳脸色一变,待要再行扑上,却听刘曜喝道:“仲亭且住,莫让人笑我刘家军无气度,败了却不认帐。” 
  王绝之斜眼一眼脸已通红的刘岳道:“怪不得有胆插言,手底下倒还有几下?” 
  刘曜怕又起争端,落人口实,遂道:“弓真已被人劫走,我似乎也无瞒你隐匿之由,你让我如何交人于你,我答应你,若有弓真消息,立报于你,如何!” 
  刘曙身为中山王,当着手底数十万部曲说出此番话来,虽是理所当然,但却已是容忍至极。 
  王绝之自然知道刘曜不愿除掉自己乃是想借自己之手除去石勒,如若真的使他恼羞成怒,只怕脱身不易。 
  一旁刘岳已将腰上佩剑抽出,见刘曜阻止只得恨恨将剑插入。 
  王绝之眼快,定睛一看,刘岳所佩之剑,剑铗狭小,没有剑鞘,虽新配了剑鞘,但王绝之还是一眼就看出那剑正是谢天赠与弓真的少阿剑。 
  显见这必是刘曜擒下弓真后将那剑赐与刘岳。 
  王绝之将手中五色神剑递还刘曜,道:“我求你一件事!” 
  刘曜一愣,虽然他视五色神剑重逾生命,但江湖之中有此规矩,被对手夺去兵刃后,除非对手赐还,否则就算兵刃易主。 
  王绝之将剑还给刘曜,刘曜惊喜之余自然心有感慨,不知王绝之所求何事。 
  王绝之忽的身形一闪,伸手向刘岳面上一抹。 
  几人近在咫尺,刘岳绝没想到王绝之居然乘隙偷袭,慌忙中身形向后飞移。岂料王绝之左手一抹乃是虚招,右手一探,一式“沧海取粟”,迅疾将刘岳腰间那柄少阿剑拔了出来。 
  王绝之说话、出招、拔剑仿若瞬间完成,是以看上去身形未动,手中却多了一柄少阿剑。刘曜自然是看得目瞠口呆。 
  王绝之道:“我求你之事便是将这柄剑赐还于我,此乃我那弓真兄弟之剑,拿件物事回去,也好证明我王绝之为了他的性命曾来你军中一趟,免得日后他与我相逢,责怪我不够朋友!” 
  王绝之一边口中胡说混说,一边扯住王羲之,向外走去。 
  刘岳此时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要扑出,却被刘曜伸手拦住道:“他已赐还我五色神剑,那少阿剑当还给他,此人留下可与石勒一战,对我等大有好处,由他去吧!日后若有名剑,本王再赐于你!” 
  刘岳只得咬牙退下,呆呆望着王绝之两人的背影兀自气得不行。 
  刘曜盯着王绝之、王羲之背影喃喃道:“果真是个狂人,也只有这种天地不怕的狂人方能和霸绝天下的石勒一战。” 
  暮色渐合,山林晦暗。 
  王绝之、王羲之二人白袍翻飞,所到之处,刘曜部曲纷纷涌开,旗翻旌动,如海中白鱼划浪,转瞬便不见了踪迹。 
  刘曜看至王绝之二人身形不见,方才缓缓道:“各营归队,加强戒备!刘策、刘雅随本王入城议事,其他人等,各守其职不得有误!” 
  声音虽不大,但所有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齐声喝答:“遵命!” 
  数十万人齐声作和回答,竟也整齐化一,只惊得山中已栖之鸟,扑哧哧一阵乱飞,半晌之后方敢入窝。 
  王绝之、王羲之二人已行至十里之外,听得这一声喝答,俱停了停,王绝之长叹一声道:“刘曜若起兵入平阳,只怕有一阵大的厮杀,这一战不知又要死多少百姓黎民,将士官兵。” 
  王羲之奇道:“他们胡人相争,对我等汉人来说不是有莫大好处么?或许七叔九叔可一举攻过江来,复兴我大晋王朝。” 
  王绝之苦笑道:“战乱一起,无论胡汉,遭殃的只是那些平民百姓,我乃是为百姓而叹!至于大晋能不能复兴,我倒没有什么想法!” 
  停了停,王绝之道:“你与谢玄如何联系!” 
  王羲之奇道:“你怎的此时方提起他来!” 
  王绝之笑道:“救走弓真之人除了他还有谁!在奔来长安途中,我曾见你在一路口迟疑过一次,那处有一明显人工记号,想必你定认识!” 
  王羲之亦笑道:“十九哥果然是个老江湖,什么事也瞒你不过。” 
  王绝之淡淡道:“一路上我心忧弓真,是以未问你谢玄之事,而你也绝口不提,若非你已有准备,哪里能如此镇定!” 
  王羲之笑笑道:“单凭这?” 
  王绝之又道:“先前我尚不明白以杀胡世家行事之秘,你又如何知道我会与弓真在桃花渡相见,后来见谢玄之记号,乃相交之剑,方才知是杀胡世家弟子。” 
  王羲之道:“十九哥的判断完全有理,救下弓真的的确是那谢玄,不过,这次相救弓真乃是我家小姐之意!” 
  王绝之动容道:“你是说姬雪?” 
  王羲之点点头,继续道:“我这次北渡,一是奉六叔之命,请你回趟江南,再者便是以朝庭名义联系江北各坞,待刘曜、石勒生出内乱一起举事,响应晋军北伐!而江北各坞大都已与杀胡世家连横,现由姬雪掌管勾联。” 
  王绝之又问道:“杀胡世家,怎会去救弓真呢?” 
  王羲之道:“我知弓真消息,亦是由杀胡世家而来,姬雪说弓真乃她的朋友,是以并不打算以杀胡世家之名帮助,恰巧谢玄也由江左赶来,谢天与弓真之事,二十二伯已告之谢玄,因而闻听我托之后,他立即同意暗中相随弓真,只是不料后来还有如此多变故。” 
  王绝之叹道:“姬雪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谢谢王公子谬奖!”王绝之语音未落,山脚边便转出了那姬雪来。 
  王绝之侧头向王羲之道:“你倒瞒得我紧,难怪你正道不走,单挑这山前小道,想必又是记号引你而来,可这次我却不知!” 
  姬雪淡然道:“王公子非我门中之人,当然不知,其实,王公子一入刘曜军营,我们便知道了,是以另派人手在你们必经之道上设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