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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五胡战史-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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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逖道:“司空大人认为一人可独抗上党石勒、长安刘曜两路人马的进攻么?如若再加上江南司马,杀胡世家,司空大人的朝庭会是怎样?” 
  靳准脸上微微变色道:“你们是在威胁我?” 
  祖逖道:“不是威胁,而是实际!如今伪汉的三大势力乃为三足鼎立之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曰刘粲朝庭,实则是大人的朝庭,只要我们任意支持一方,那一方必会势力大增!” 
  靳准道:“那你们为何会支持我呢?三方之中,唯有我的势力最弱!” 
  祖逖道:“正是因为你弱,我们才会第一个选择你!” 
  靳准道:“愿闻其详!” 
  刘琨道:“诡道权术,这方面靳大人已是个中老手,我们就不必绕圈子、顾面子,讲些场面话了,我们选择你,只是因为在其余两大势力消灭后,你最容易对付!” 
  靳准哈哈笑道:“杀胡世家诚不欺我!” 
  祖逖冷冷道:“司空大人在消灭其它两大势力后,第一个矛头所向恐怕也不是江南司马,而是杀胡世家,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为利而谋,合则两利!正是势之所趋,相信司空大人很明了形势!” 
  靳准悠然道:“如今各大势力相互交错,我尚能在其中勉强飘荡渡日,虽然看似危险,但暂时尚无性命之忧,我与你们合作,形势立起变化,反倒变得危险无比,稍不小心,不是为外强石勒、刘曜所灭,便是为枕侧尔等人所袭,得不偿失,我为何要这样做!” 
  祖逖道:“如果司空大人能满足于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勉强生存,相信大人也不会有彰仪殿之谋了!大人不是苛且偷生安于现状之人,所以我们才来寻找大人!” 
  靳准道:“你们既然已知我与你们有合作之意,为何又要试探我心!” 
  祖逖道:“司空大人既然已知我们已知你与我们有合作之意,为何又要故意推倭,假问?” 
  靳准被祖逖的这一反驳驳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好干笑道:“祖将军行军打仗闻名字内,想不到言辞亦是犀利异常,不在清淡名土之下!” 
  祖逖道:“司空大人过奖,大家有志一同,口舌之争,不过只是想在合作之时,多为自己谋一些利罢了,祖某小气,反倒让司空大人见笑了!” 
  靳准摇头道:“所谓寸土必争,丝毫不让,此时争一丝一毫,战场上便有无数将士因此而少流血战死,岂能大方,祖将军能不以己身己心为念,的确是个好将领,难得,难得!” 
  祖逖道:“这么说来,司空大人已是答应和我们合作了!” 
  靳准道:“我还可以有其它的选择么?” 
  祖逖道:“既然这样,司空大人为何不请我们去司空府坐一坐呢?”。 
  断准摇摇头道:“如果有人在大司空府内看见了祖将军、刘刺史,我这司空大人恐怕不太好交待吧!” 
  祖逖道:“那总不好在此地交谈吧!” 
  靳准忽的道:“杀胡世家行事都是如此么?” 
  祖逖一愣道:“恕士雅驽钝,不明司空大人之意!” 
  靳准道:“既然你们已然主动寻我,岂会没有预备相谈地点?” 
  祖逖道:“有是有,只是怕司空大人不太放心!” 
  靳准仰天笑道:“听说你和石勒惺惺相借,都视对方为英雄而信任,独对我勒准例外,是何道理?” 
  祖逖也笑道:“司空大人恕罪,祖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二章 奇货可倨



  会谈的地点安排在九门提督呼延灼突的将军府中。连负责平阳安全的京师九门提督居然也是杀胡世家的人,这怎能不让靳准吃惊。 
  靳准没有料到杀胡世家在平阳也有着如此巨大的势力,他的心中暗自警惕道:“也许我首先应该对付的是杀胡世家,而不应该是石勒,刘曜。外患还可以防御,这内变的的确确令人头痛得很。” 
  靳准的第一感觉是杀胡世家在朝中的势力绝不止呼延灼突一人。第二个感觉便是平日里小看了九门提督呼延灼突。 
  靳准跨进将军府的时候,第一个出来迎接的便是呼延灼突! 
  呼延灼突一见靳准便满脸堆笑的道:“恭请司空大人大驾!” 
  靳准冷笑道:“怪不得祖逖、刘琨敢大摇大摇的进入平阳,原来是与你这司马氏的旧臣早有勾结?” 
  原来这呼延灼突乃是晋朝的降将,早在刘曜攻破长安之前便降了刘聪。 
  祖逖微微笑道:“司空大人错了,呼延将军不是与我们有勾结,而是遵从命令。” 
  靳准不信,摇摇头道:“一个堂堂九门提督,杀胡世家居然也能收罗网中,并随时命令,杀胡世家的势力未免太可怕了点!” 
  呼延灼突道:“我本就是杀胡世家之人,投降于刘聪,只不过是家主的安排罢了!” 
  顿了一顿,呼延灼突又道:“只可惜,我没有司空大人那样的胆略,时至今日才只升到九门提督之职,不然也不必麻烦司空大人了!” 
  其实呼延灼突隐忍了一句话没说,那句话便是:我没有司空大人有那么一个狐媚的女儿,不然,也可以弄上一个司空大人当当,并有机会在刘粲面前一显身手。 
  靳准何许人也,岂有听不出呼延灼突的话外之意,当下毫不脸红的道:“我能有今日,也多亏了那个阿环,这些年来,倒也苦了她。刘聪,刘粲俱是狠虎之人,我的阿环也不容易呀!” 
  祖逖、刘琨对靳准之语尚不以为然,而那呼延灼突却深有感触,世间做什么都好,唯有做奸细难。千夫指脊,万口骂背,两面不讨好。 
  纵如西施、貂蝉那般以身饲虎,到头来也只不过做了一个人们眼中误尽英雄的红颜祸水,实则最后什么也不是。 
  人们眼中的英雄只有纵横天下的夫差、勾践,甚至于三家姓奴的吕布,从没有一个人赞颂过西施、貂蝉。 
  以夫差之残暴、伍子骨之精明,西施一病体之躯,却能令夫差猜忌并杀掉伍子胥,其智勇、心计,又哪里差于范蠡,只不过因为她是一名奸细,所使的又是美人计,因而就算杀掉了天下无敌的伍子胥,那也算不得是她的功劳,她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貂蝉以一舞妓之身,明于国事大利而长叹,可笑王允尚以为是少女思春之故,是时,董卓之威天下震骇,连曹操也只是有心无胆,拿口宝刀,谋刺不成,反倒献将出去,落个仓皇而逃。文武百官更是相对而哭,丝毫无法。倒是这舞妓貂蝉第一个主动站出来,用尽心计周旋于董卓、吕布之间,终于除去了霸气无双的董卓。 
  最后貂蝉落下个什么?不知所终!这便是奸细的后果。 
  在呼延灼突的眼中,靳环无疑是位巾帼英雄——可赞可叹复可怜可悲的英雄,比自己更难做人的女英雄。 
  男人争于力气、武功、胆略,女人天生便比男人弱一些,因此用上些智谋也无可厚非,女人的容貌本就像男人的武功一样,是雌立于世的资本,可惜,明白并谅解这一点的,世上并无几人。 
  呼延灼突忽的开口对靳准道:“做你的女儿和做德昭皇后,靳环的确难!” 
  靳准感激的望了呼延灼突一眼。 
  祖逖皱皱眉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将做之事吧!” 
  祖逖话音未落,忽听屋外一个怪声哈哈叫道:“你们做得倒也秘密,如此国运大事,岂能漏掉了我!” 
  靳准,祖逖等人脸色俱皆一变。 
  呼延灼突第一个冲出房门,此处乃京师重地,靳准、祖逖,自然要顾忌几分,因此,只能藏在房中暗处,观察事态发展,如果插话之人逃走,靳准,祖逖必将全力追击。 
  呼延灼突情知事态危急,此时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能不能复兴晋朝,能不能赶走杀尽胡人,俱在今日一谋,如若事情泄露出去,靳准、祖逖一网而尽的话,恐怕今生今世也休想复国,自己这汉奸便做得丝毫没有意义了。 
  来人见呼延灼突来得势猛,却也不闪不避,似乎存心和呼延灼突比个高低。 
  呼延灼突所使之功皆走阴柔一路,是以招式虽猛,却不见任何声响。 
  两人功力相接,呼延灼突闷哼一声,险些被逼得退了回来,那人也被呼延灼突的掌力击飞,直向将军府的墙头落去。 
  “不好,此人要逃!”靳准心中之惊最甚,今晚之事如若泄露出去,他所有的努力便付之东流,无论此人是谁,杀之最妙。 
  靳准一个跨步,便越上了墙头,那人见靳准上了墙头,忽的也向靳准出了一招。 
  此地乃是将军府,司空大人晚间不在家中享福却跑到九门提督将军府,这件事当然是不让人知道的好,靳准不愿在此地相搏出声,故避而不接。 
  那人似乎也只是想将靳准引出一见,见靳准避而不接,便轻喝一声:“城外十里短松岗见。” 
  转身向墙外飘去。 
  靳准哪里敢放松半步,不急不徐地跟在此人身后。 
  祖逖、刘琨、呼延灼突更加不会让两人这般走掉,跟在靳准之后,亦向城外掠去。 
  明月夜,短树岗。 
  月色凄清,松影憧然,几条箭也似的黑影连番射入这无名小岗之上。 
  行前者便是在呼延灼突将军府中高喊之人。 
  射入短松岗,那人忽的停了下来。 
  靳准见祖逖、刘琨、呼延灼突已将那人围住,倒也不是太急了,冷冷道:“阁下是谁,此来又有何为?” 
  月光下,几人方才看清那人,那人一手拿钵,一手执棒,蓬头垢面,一付花子打扮。 
  “连三滔!” 
  几人之中,唯有祖逖认识这位新任的丐帮帮主。 
  连三滔向祖逖深深一躬道:“祖大将军,深夜抢了你的贵客,倒真是过意不去!” 
  靳准身在庙堂,但江湖中事自然也逃不过他之耳目,一听祖逖唤出连三滔之名,便知眼前这胆子奇大的家伙,乃是最近名震江湖的新任第十八代丐帮帮主。 
  靳准既知连三滔之名,亦明了丐帮的势力,隐隐之中也猜出连三滔的意图,心中道:“这下老子倒是奇货可倨了,等会老子必将价码抬得高高,谁出的价高,老子就跟谁合作!” 
  刘琨只听说过连三滔之名,而此人的武功高低却不尽知,当下沉声喝道:“你既为丐帮帮主,为何不回帮中主事,千里迢迢奔至平阳做甚?” 
  连三滔道:“刺史好大的脾气,难道这平阳只有你才能来么?生意人人做得,既然你们能找靳准合作,为何我不能?” 
  刘琨怒道:“看来,你是故意想与杀胡世家斗上一斗了!” 
  连三滔道:“非也,非也,只不过丐帮想重振声威,而我更想在帮主位上坐牢点,我这个叫化子头,年纪不大,功劳不高,若不做出几件让帮中兄弟看得顺眼的事,我也不太甘心呢?” 
  祖逖冷冷道:“连帮主,看在你曾救过司马邺的份上,此事我不予追究,只须你答应不泄露今日之事,你便可以离去了。” 
  连三滔一颗蓬头直摆道:“祖将军好不明白事理,如果我要走为何在那九门提督的府内出声,为何又逃至这短松岗下便不逃了,连某武功不高,但长年为狗所欺,逃命的功夫却还不差!” 
  连三滔一语双关,方才刘琨言语向对他不太客气,他可是半点亏都不愿吃,马上就还了过来。 
  连三滔出身市井街头,这等泼妇骂街,百般厮磨的斗口手段使将出来,出身世家的刘琨、祖逖怎是对手。 
  祖逖还能容忍,那刘琨的脾气却十分火爆,当即怒喝一声,以一支独臂为剑,向连三滔直刺过去。 
  靳准心中暗道:“你们打打也好,最好是能打得你死我活,结下不解之仇,日后以丐帮牵制杀胡世家,江湖中的第一大帮和第一组合斗将起来,势必有许多故事发生!很好!很好!” 
  靳准立在一旁,以隔岸观火之心细细看着两人打斗。 
  连三滔见刘琨独臂刺将过来,捞起土钵,对准刘琨的拇指封去。 
  指钵相交,竟发出金铁之声,铿铿不绝,刺耳得很。 
  刘琨拇指被封,小指却在钵外,身子一旋,以整个身子带动小指向连三滔的脉门划去。 
  这一招乃是从那反手匕中所化而出,招式诡异,委实难测难防,再者刘琨又是以身为力带动小指旋划,力道自是极大,如若连三滔不弃土钵便无法避开此招。 
  但刘琨似乎忘了,连三滔还有一只手,那只手上还有一杆竹棒,而自己下盘已空,右手已无,全然没有了防守之力。 
  连三滔的竹棒向刘琨的咽喉点去。 
  刘琨那招反手匕连三滔虽然躲不过,但若是刘琨不收招的话,连三滔这招穿喉棒刘琨亦躲不开,两相交换,刘琨受伤乃是要害,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会去做这个交换。 
  但,奇事发生了,身为一方重镇的刺史刘琨对连三滔点向咽喉的竹棒视而不见,依然划向连三滔的脉门。 
  连三滔此时大骇,不及思索便弃钵而退,他本不愿和刘琨性命相搏,只是事关丐帮的江湖声誉,不得不战,但若因此而与杀胡世家结下不解之仇,却非他所愿。 
  弃钵。 
  连三滔只有弃钵,饶是如此,他的脉门依旧被刘琨小指的剑锋所伤,一点淡红瘀痕立即浮现在脉门上,连三滔只觉酸痛难忍。 
  由于连三滔的一骇,他点向刘琨的一棒自然也为之一顿,这一顿却让刘琨躲过了竹棒穿喉之厄,使刘琨有了闪避的时间。 
  那一顿,时间绝不会超过一眨眼的万分之一,然而,对于高手来说,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已能够决定生死,凭判胜负。 
  连三滔的竹棒贴着刘琨的脖子刺了个空。 
  一招便被刘琨逼得土钵离手,连三滔脸上极为挂不住,死死盯着刘琨,仿佛眼前所站之人不是他心中所想的刘琨一般。半晌,方才嘶声道:“你使的是什么指法?” 
  刘琨道:“不是指法,而是剑法,穷途剑法!” 
  连三滔一愣,这穷途剑法,他还是首次听说,喃喃道:“怎么从未听说你还会这路剑法!” 
  祖逖跨前一步道:“这路剑法,我们二人在近两月内才创出,因此,江湖中见过的只有在场诸人!” 
  连三滔道:“祖、刘二位不但用兵神奇,连剑招也创的妙极,有此穷途剑法,不知是否还有未路剑法!” 
  祖逖单臂一举,满脸怆然,令人一视心中立即涌起无尽悲意,祖逖道:“穷途配未路,我现在所使的便是末路剑法的起手式,两路剑法合在一起,就是穷途末路绝望剑法!” 
  连三滔面色又是一变道:“你们这一路剑法乃是拼命之用,以两位将军之尊,这种剑法还是少用为妙!” 
  祖逖道:“大丈夫生不能复国安民,苟且要这性命何用!不若以死相拼,拼到哪一步是哪一步了!” 
  连三滔哑然,半晌方道:“我连三滔生平除了老帮主未曾服过任何人,如今面对两位却起了崇敬之心,刘刺史,连三滔向你赔个不是。” 
  这连三滔也是个雄才大略之人,见祖、刘两人如此舍身弃命,不由心中有了无穷敬佩之感,对着刘琨连揖三下。 
  刘琨忙扶起连三滔道:“连帮主莫见怪,应是刘琨向你说对不起,方才无礼之极,请莫见怪!” 
  两人相视一笑,方才舍命相搏,此时却尽化为惺惺相借。 
  靳准心中却一沉,看来,两虎相争之念此从不需再想,当下脸上堆笑道:“连帮主深夜寻靳某也是与祖将军一样心思么?” 
  连三滔不答靳准,转而对祖逖、刘琨道:“连某身为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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