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4番外 作者:子伽(起点大封推vip2014-06-09正文完结)-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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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品骥从古老板的房间出来后,古老板就死了。
把这一切疑点串联起来来看的话,郭品骥实在是太可疑了。
古老板的死因是什么?为什么他会留下“要晚了”这样的遗言,他又为什么要在死前进行自残?
难不成他会是自杀的?
接下来的问题不大适合木梨子问,因为她还要装作被吓坏了的样子,不让这两个人察觉到不对。
木梨子给了江瓷一个眼神,正好,江瓷也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得到木梨子的暗示后,她问道:
“那古老板是怎么死的?”
吴晓枫挠了挠脑袋,说:
“失血过多。你想想啊,血流满了一个房间,能不死吗?”
失血过多?这就意味着,古老板的身上没有致命伤?
江瓷了解过法医学的知识,才觉得不可思议。
江瓷起先和木梨子想得差不多,以为是郭品骥趁着其他人离开之后,给古老板补了几下,让他死掉的,可既然他身上没有致命伤,那么就很难说了。
江瓷继续追问:
“那凶器是什么呢?”
吴晓枫和朱时旺对视了一眼,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朱时旺停顿了几秒,才答道:
“没有找到。警察来了之后,凶器也没有找到。”
第十五节 尖端恐惧症
没有凶器?
木梨子他们第一次开始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蹊跷。
不过细想一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猜想:
郭品骥和尸体在一起单独呆的时间最长,会不会是他把凶器藏了起来?
可他又图什么?就为了十五年后来给他们出一个侦破的难题?恐怕郭品骥还没有能未卜先知到这个地步吧?
又或者说,凶器是可以自行消失的东西?
木梨子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冰。
冰做的针?
不对啊,就强度来说,单纯用冰凝成的针不至于可以刺伤人体,而且极易折断。
那么,会不会是什么特别细小的东西,就比如说缝衣针一类的东西?
据朱时旺和吴晓枫描述,在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而古老板最后是死在窗边的,假如他把真正的凶器丢出了窗户的话,而凶器又是特别细小的东西,那么警察在搜寻凶器的时候,就有可能漏过这个细节。
但是,那么细小的东西,真的可以导致人失血过多而死吗?
朱时旺很快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就是没有凶器,这个事情才显得奇怪。古老板身上的伤口,就像是被稍微宽一点的羊肉串扦子扎伤的一样,可是警察找遍了屋内屋外,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东西。后来警察他们内部,都因为方老板是不是自杀的问题争吵不休,分为了两派。”
的确,如果说古老板是他杀的话,那朱时旺他们目睹的场景怎么解释?古老板可是自己拿着某样东西往自己身上戳的,看上去极像自残,而且他还说了些什么“要晚了”。就像是陷入了疯癫状态一样。
可要说古老板是自杀,他为何要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
吴晓枫接过了朱时旺的话,继续道:
“警察想从动机方面找出凶手。当时旅馆里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我们这三个人自然是不可能,和古老板无冤无仇的。老板娘的女儿当时在现场。可不管警察怎么问,她都不开口,问急了还连哭带闹地打滚。那一对来旅行的驴友小夫妻也和我们一样,没有动机……”
木梨子听吴晓枫絮絮叨叨地讲了这么多,却没有提及老板娘一句,就有些奇怪了:
一般发生这种事情,不都会先怀疑死者最亲近的人吗?
没想到朱时旺轻松地摆了摆手。说:
“老板和老板娘夫妻关系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呢。老板特别疼老板娘,可以说是二十四孝老公了。老板娘也是个贤惠文静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开玩笑呢。这种表面的事情怎么能相信?
似乎是看出了木梨子的怀疑,朱时旺笑着答道:
“……何况,老板娘是个有尖端恐惧症的人,连看到都会害怕,你叫她怎么敢拿着尖的东西去扎人?”
尖端恐惧症?
在愣了半晌后。木梨子的眼前出现了她刚刚进旅馆时发现的事情:
旅馆的门都是拱状的,就连柜台也是,连个尖锐点儿的棱角都没有。
老板娘用来织毛衣的毛衣针的头也是圆的。
可是她万一要是装出来的呢?
木梨子故意装作天真无知的模样,眨一眨眼睛,问:
“她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朱时旺再次否定了木梨子:
“这倒不会。十五年前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装修就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当时叫‘古家旅馆’,现在叫‘林家旅馆’。自从老板去世后,老板娘就一个人把这间旅馆撑起来了。起先她请了个厨师,因为以前的饭都是老板做的,现在老板去世了,她不敢进厨房动刀子做饭。后来有了小威……”
对了,还有这个小威呢。
木梨子问:
“小威是谁?老板娘的儿子吗?”
吴晓枫摇头道:
“不是,听说是老板娘捡的儿子。在古老板出事的那天,我们在她房里听到的怪声,就是老板娘在旅馆后山捡到的一个婴儿发出来的。老板娘说,就在老板出事的前几天晚上,她隔着窗户看雨,突然听到外面有哭声,一时好奇冒着雨出去看,就发现一个小孩子被丢在树底下。她就把孩子抱了回来,给他起名叫小威,就这么着,小威就成了老板娘的儿子了……哎,老板娘是个好人呀,可惜……古老板出事后她就一直养着小威,小威挺有做饭天赋的,我记得……大概是去年的时候吧,小威就开始进厨房做饭,原来的厨师被老板娘辞退了。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易呀。”
木梨子点了点头,还想问问关于古老板女儿的事情,而一向细心的夏绵却察觉到了他们话中的某些问题,指了出来:
“你们的意思是,老板和老板娘,是分开住的?你们也说过了吧,在觉得古老板出事的时候,你们去敲了老板娘的房间门?”
吴晓枫愣了,像是没预料到夏绵居然会这么问,不过一边的朱时旺很快做出了回答:
“嗯,晓枫他不知道这件事,我这个人嘴碎,问过老板娘。老板娘说,那个时候小威发烧发得厉害,应该是受了凉,婴儿的身体比较脆弱,老板娘想好好照顾他,就和老板分开房间睡了。”
当木梨子问及老板的女儿时,吴晓枫和朱时旺也只有摇头的份儿了:
“这个孩子……也算是命途多舛,自从看到自己父亲去世后,她就不开口说话了,没过两年,就生肺炎去世了。老板娘当时特别伤心,我们还劝她来着……那个时候品骥已经出国了,大概有几年没有回来,等他回国之后,他和我们每年都要来看她一次。也算是给她一点心理安慰吧。”
聊过天后,吴晓枫和朱时旺觉得自己成功地吸引到了木梨子的注意,开始商量,等到桥修好,他们下山之后,去哪里请木梨子喝咖啡的事情来。
木梨子随便和他们搪塞应付了几句,便和大家一起回到了旅馆里。
老板娘还是不在,只有小威在。
木梨子凑上去,问道:
“小威,老板娘在哪儿?我们有些事情要找她问……”
小威正在看书,听到木梨子的问题时,似乎是很不耐烦的样子,随手一指,说:
“她在厨房,熬安神汤。”
厨房?
她不是有尖端恐惧症的吗?
木梨子根据小威的言行判断出来,他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对老板娘更是百分百地敬重,如果自己贸贸然提起当年的事情,除了引起他的反感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她只是点头微微笑了笑,朝夏绵他们打了个“我一个人去就好”的手势,便朝厨房走去。
她想一个人去转转,顺便调查一番。
大家也默契地转回了各自的房间,他们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他们刚才所得到的信息,他们在分开前,确定了在两个小时后碰面,彼此交流一下大家的想法。
在所有人都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后,夏绵却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左右看了一圈,确定走廊上并没有其他人在,他便朝后走廊走去,转了个弯,径直走向了安所在的房间。
夏绵在打开门之后,发现安正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钟表看,似乎并未发觉他的到来。
除了她之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人。
他握着门把手站了许久,在思考该不该叫她,可她却比夏绵更早地开了口:
“来了?进来吧。这里脏,你小心点儿。”
她的熟悉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产生了一点回音,但这个声音,却听得叫夏绵莫名有种上去拥抱她的冲动。
假如,父亲的死与她无关的话……
夏绵强忍住眼周的酸楚感,镇定下心神,问:
“你还好吧?”
安整理了一下绑着手臂的铁链,微笑着说:
“都挺好的,就是被绑在这里怪烦人的。你还好吗?”
夏绵咬咬牙,低声说:
“好。”
夏绵顺势把门关上,门外的光线消失了,房间里的悬挂着的小灯泡昏黄地亮着,照映着两个身处在狭小肮脏的储物室中的人。
安望着夏绵,微摇了摇头,说:
“你不好。是不是你和格格她……碰过面?”
夏绵往门背后一靠,笑容无力道:
“我得向你道歉,你说的是对的。她的确是杀了聂娜娜的凶手。我当初不该拿东西扔你。”
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了笑说:
“无所谓的。我该得的。但是,夏绵,我还是得说一句,在这种时候,不要让人来扰乱你的心神。梨子她需要你的帮助。你们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当年夏源卿的事情,因为眼下,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把过去的事情掰扯清楚。
夏绵把朱时旺和吴晓枫讲述的股市朝安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安一直在侧耳听着,直到夏绵讲完了故事,她才长舒一口气,问:
“所以,你们现在怀疑的是郭品骥?”
夏绵点头。郭品骥在古老板的案件中扮演的角色实在是太可疑了。
安却没有赞同或是反对这一观点,她悠悠道:
“那么,你们就不怀疑,郭品骥的那两个朋友,是在撒谎?”
第十六节 有鬼?
当然怀疑。
他们表面上是郭品骥的朋友,谁知道在真实的社会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搞不好,就和安和修,或是和蓝马山庄里的郑欣惠一样,都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人。
可他们现在的信息渠道很狭窄,只能从他们的话中猜测事件的来龙去脉,哪怕那是谎言,他们也得从中找出破绽。
夏绵倒是想过要去联系徐起阳来调查一下朱时旺和吴晓枫,但是手机在这山里是没有信号的,他们哪怕想对外求援,也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安听了夏绵的话,抬起没有被禁锢住的另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左眉骨,说:
“那你们先去找找看旅馆里的电话,看能不能打通,如果能打通的话,你就先给徐起阳打个电话……但我估计已经打不通了。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去问问郭品骥,毕竟他也是……呼……也是曾经的……当事人……”
夏绵眼尖,立刻发现她面上的神情有异,好像是正承受着什么痛苦,继而他发觉,套在她胳膊上的铁套子,居然在慢慢地朝里收缩!
他当即就急了,跑到安的面前,半蹲下来,抓着那节还在有规律地缓慢收缩着的铁套子,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怎么停下来?”
安强忍着疼痛,苍白地笑了笑:
“我只要不提到郭品骥就好。”
夏绵也发现,安一说出这句话来,她胳膊上的套子就松弛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替她擦额头上的冷汗,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
“对不起。”
夏绵的手停了停,换了张纸巾。继续替她擦汗,并淡淡地回应道:
“没关系。”
安出了一口气,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了案件本身:
“你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是什么?”
夏绵索性在她面前坐下。说:
“说实在的,我现在一点思路都没有。现在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也许我是魔障了吧。还有。现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我担心晚上一到,我们之中的某两个人就会消失,一想到这个我就很焦躁,所以我来找你,想找个安慰,或者说,暂时逃避一会儿也好。”
安从夏绵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成分:
“你没有思路。那梨子呢?”
夏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梨子是怎么想的。梨子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透。或者说,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的想法。”
安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夏绵推了推眼镜,说: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我以前都不知道,梨子居然这么多疑,到现在还是这样。她刚才离开我们了,说要去单独调查些东西。难道到现在她还不能完全相信我们?”
说实在的,夏绵很迷茫。他意识到了木梨子对他们的怀疑,可木梨子偏偏又是他们之中最有能力破掉这个案子的人,再加上卓格格的出现,搅乱了夏绵原本平静的思绪,他没有办法。才想到来找安开解一下。
但他也明白,安现在自身难保,就算开解他,也只能是在口头上稍微安抚一下,说到底,还是得靠夏绵自己调整心态。
安和夏绵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这沉默的当间儿,那扇腐朽的木门却再一次被拉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江瓷。
安怔了片刻,露出了一个笑容,冲江瓷招了招手,说:
“来,进来。”
夏绵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果然,还是一切都得靠自己啊。
但是,当他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安在背后对他说:
“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但别忘了你的责任。”
夏绵站住了脚。
责任,这是夏源卿在世的时候,经常教育他要谨记的事情,在夏源卿看来,男人的责任要比感情重要得多,是安身立命之本。
那么现在,夏绵的责任是什么?
修容易感情用事又有些冲动,龙炽更不用说,是个小孩子心性,现在,在精神上,能够作为依靠的,只有夏绵自己。那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为了能最大限度上地保护大家,夏绵的精神绝对不能先垮掉。
夏绵胸腔中躁动不安的心,自从听到安的那句话后,便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他离开了安被囚禁的房间,而江瓷留在了那里。
……
此刻,木梨子则呆在厨房里。
厨房里没有一个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一个开了口的药罐子正摆在一个小炉子上,里面已经空了。
木梨子走到了案板前,发现案板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她凑近嗅了嗅,没有闻到药味。
她又把视线投向了放置着刀具的架子上。
所有的刀具都被装在一个皮套里,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