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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七星结之孔明锁+4番外 作者:子伽(起点大封推vip2014-06-09正文完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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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婴打断了。她的口吻相当不客气:

    “你让‘大姐’从‘天桥’过来?你昏头了吗?”

    路婴一边说着,一边用一柄银光闪闪的餐刀,叉起她面前的烧猪血,一块一块地往她那涂抹得漆黑的唇里送。在整个用餐过程中,她只碰她面前的这道菜,别的菜。半点也不沾举着筷子想了想,问路婴:

    “我记得,以前‘魑魅’姐跟我们说过。这个别墅里有个禁区?是不是就是‘天桥’?”

    她张开漆黑的嘴唇,再次吞下一块烧猪血,阴里阴气地回答说:

    “没错啊,那个地方,是死神的通道哦……”的表情变了一下。安也停下了筷子,凝神听路婴说下去:

    “你想起来了吧。‘魑魅’不是说过吗,她的爸爸妈妈宗教信仰不同,爸爸信仰基督,妈妈信仰佛教,两个人相安无事过了很多年,但是前几年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多,信仰不同就是他们矛盾的源头之一……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多,后来闹到了快要离婚的地步……”

    “……还记得‘魑魅’在群里怎么向我们形容事件发生时候的场景的吧?那天,她在房间里聊天,听见妈妈在那条通道上大叫,叫声凄惨,她跑出去看,正好看到妈妈的手扒着通道旁的栏杆,还没等她上去救,她妈妈就抓不住了,从高处落下……头着地……”的后背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被路婴这么一提醒,她彻底想起来了,“魑魅”在群中向她们讲起这段家里的黑暗往事时的脑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从高处跌下来的中年女人,还没有完全断气。她狠狠地呼吸着空气,再艰难地吐出,死睁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天空,像是想要看透到天空中的那一边似的。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是一派苍白的色调,嘴里翻涌着红色的液体,顺她的嘴角流出,像极了一条垂死的鱼,口中吐出鲜红的血沫,随着她的呼吸向四下飞溅,她的视线中,最后出现的是她女儿惊慌失措的脸……突然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她搁下了筷子。那厢路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里离最近的医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妈妈是彻底救不回来了。但更诡异的是,她爸爸从她妈妈出事之后,竟然离奇失踪了。是真的失踪哦,‘魑魅’说过,那天她爸爸原本是在家的,但等她亲眼看到妈妈出事之后,去找爸爸求助,却再也找不到他了。有人怀疑他是凶手,是畏罪潜逃 ,但不管在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踪,他的身份证件和钱包都留在了家里,车子也还在,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水一样,刷的一下,突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算算时间,现在他已经失踪了两年了,要我说,与其说是潜逃,或许是畏罪自杀,已经不在人世了哦,别忘了,这幢别墅可是背靠着悬崖的……”

    听到这里,一直保持沉默的夏绵突然横插了一句话。仍是温和的语气,但却多了点什么别的情绪。他推扶了一下眼镜,道:

    “就算他是凶手。既然已经可能去世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最好对他保持尊重,这是基本的礼节。”知道,夏绵的父亲是因公殉职的,已经去世多年了,他对这样的话题向来比较敏感,要不然按他那种万年老好人的性子,绝不会当众这样指责一个人的。

    路婴被呛了这么一下,也不再发表看法,继续沉默地吃自己的饭。她嚼着嘴里的烧猪血。漆黑的嘴唇一动一动,像是两条活动着的黑色蠕虫。

    外面一道白光闪过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路婴这番描述她在群众听过一次,当时她还安慰‘魑魅’,但当她自己身处在这个曾经发生过人命案子的别墅中时,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

    从高处跌落的女人,神秘失踪多年的男人……

    这次聚会。好像不大对劲……

    餐厅内又陷入了沉默,雨声缭乱,远方传来了石头滚下山崖的巨响,层层叠叠的回音敲得人的心一阵震颤。

    在沉闷的气氛中,安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宁静平和,她对兰任心使用了敬称:

    “刚才兰姐你说。这里有电话?可以拨出去吗?我记得在山脚下面,通讯信号很弱。”

    兰任心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当然有啊,是固定电话。就在客厅的鱼缸旁边。山里有个信号接收站,但山下面距接收站有点远,所以信号当然会弱啦。”

    她满脸都是无比自然的热情,好像她和安手腕上的伤毫无关系。

    安脸上的表情也很自然,她同样以热情的笑颜回过去。兰任心显然没料到安居然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脸上装出来的热情有些挂不住了,连忙低下头装作喝饮料。不再和安的视线交汇。

    木梨子把安和兰任心的表情统统看在眼里,可她不动声色,继续喝着自己碗里的汤。

    餐厅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餐厅内,杯勺碰撞的叮叮咚咚的细微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远远地,又传来了一阵闷闷的雷声。

    饭后,木梨子,江瓷,龙炽和夏绵一起回房间去休息了,安一个人在别墅里上上下下地转悠,修则始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赛车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看,视线却时刻追随着安的步子。

    因为外面电闪雷鸣,天空漆黑如墨,客厅的大吊灯开着,上面镶嵌的钻石散射出璀璨的银光,把别墅内照得明亮无比。

    安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后,再加上和几个成员的描述,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幅别墅的平面示意图。

    别墅共有四层,加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空,摆放着一些平常用不着的大型工具,还专门划出了一个区域,储藏着很多坛陈年的中国老酒和一酒架的法国葡萄酒,由此可见,房间主人对酒类的酷爱程度。

    四层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小的祈祷教堂,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穹顶,还绘着精致的壁画。内部的装潢很精美,一进去,就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教堂,庄重质朴,让人产生一股由衷的敬畏感和神圣感。

    四层有一扇门,不过是从里面紧锁着的,从窗户里看出去,确实有一条狭窄的水泥通道,两边有和人的腰等高的铁扶手,直通那座白塔。安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了许久,在烟雨迷蒙中,白塔看起来颇有几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复古韵味,完全没有路婴所讲的那种灵异诡谲的氛围。

    三楼,就是一个庞大的室内游泳池,更衣室、淋浴间等都有,里面的水隔一段时间会自动更换,很适合在这样的夏日放松休闲一下。

    二层的房间主要是以客房为主,只临时收拾出了四间,专门给安一行人住。二楼和一层的构造差不多,还有一个书房,但里面的书大多都是关于星象、占卜、周易、五行之类的,其他种类的书寥寥无几。

    接下来就是一楼了。从进入别墅后,会穿过一条短的走廊,走廊两边,一间是杂物室,一间已经摆上了塔罗牌等占卜工具,成了一间颇具吉普赛风情的占卜室。穿过走廊后,左手边便是一个巨大的客厅,设备一应俱全。而右手边有两个房间,分别是餐厅和厨房。

    穿过客厅,就又进入了一条走廊,走廊右边是一面完整的墙,上面挂着各种抽象的后现代绘画作品,左边则被两堵灰墙分割成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两个房门错落相对的卧室,共六间,除安他们之外的来参加聚会的五个人全部住在这里,有一间房被空出来,用来摆放大件的行李。

    据所说,这次参加聚会的人,全部是女人,住在一起也算方便,至少不用担心有男人趁机揩油的事情发生。

    安在这条走廊里走了一个来回,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檀香的香味。

    她走到一扇房门前,在这里,檀香的香味最为浓烈。

    这香味让她出神了许久,她想起了某件被她遗忘掉的重要事情。

    她快步走到客厅里,却发现修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沙发上只摊着一本还未来得及合上的杂志。

    客厅里只剩下安一个人了,她也正希望是这样。这件事她如果能一个人办妥,是最好不过的了。

    按照兰任心的指点,她果然在鱼缸旁找到了一个座机电话,它摆在一个木质高三角凳上。安拎起话筒,里面响起了一个拖长的“嘟——”声,这表示电话可以正常使用,并没受到暴风雨的影响。

    她用一侧的耳朵夹住电话听筒,在笔记本上找到了文煜的电话,按着号码打过去,文煜很快接通了。

    来不及听文煜对自己手机居然会关机的抱怨,安直接就问:

    “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什么人啊?”

    “是……”

    安刚想作答,却猛然发现:

    刚才那句“什么人啊”的问话,并不是电话那边的文煜发出的,而是——来自自己身后!

    安猛然回头,手里的电话也脱手掉落到了话机上,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挂机键上,电话被切断了!

 第九节修的暴走!

    在简遇安身后像游魂一样出现的人,是路婴。

    安在打电话的时候,正好背对着鱼缸,她竟完全没感觉到路婴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

    路婴并没有盯着她,她的整张脸都死死贴在鱼缸玻璃上,脸被玻璃挤压得扁平一片,里面的金鱼游来游去,她的眼睛正随着金鱼的游动方向来回转动。

    安的心神定了下来,虽然对路婴的不礼貌举动感到很不舒服,但她还是礼貌地笑着回答说:

    “我打电话给我朋友,我正在追看一部网上的悬疑推理的电视剧,到这里来,怕没有信号,带电脑又麻烦,干脆拜托朋友给我复述剧情。我问的‘那些人’是剧里面的人物,看看和我的想法和推理是不是一致。”

    安的语气很自然,路婴看样子也相信了她的说辞。她从玻璃鱼缸边离开,凝视着安。稍后,她上前一步,小声说:

    “可不可以到我房间里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安先是一怔,然后眼睛眯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如果在这里说不方便的话,那好啊。”

    她需要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去关心别的事情。不管路婴是真的有事和她说,还是设下了一个骗局圈套,她都需要先钻进去,才能深入到秘密的内核。

    她跟在游魂一样的路婴后面,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她住在最靠里的一间,这里的光线很昏暗,在这样的照明条件下,路婴脸上的妆容愈发显得可怖。

    路婴把自己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好像里面有什么珍奇的秘密,不能让安一下子看见似的,她先把自己扁扁的身子从窄小的门缝间挤进去。然后露出她难看的笑容,向安招手,示意她跟进来。

    安迟疑了一下,路婴这样的举动貌似不大对头,但在她还在考虑的时候,她的左手就被路婴一把捉住,把她硬往房间里拽去!

    安倒吸一口冷气,路婴看起来瘦弱,手劲却是惊人的大,刚才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左手腕被她这么一握。疼得钻心。

    她身子一歪,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被路婴拖进她的房间里去。一只手突然在半路伸了过来,隔在了打开的门缝间。

    修冷着脸站在一边,他一向没感情的语气中竟有了点不爽。他对安说:

    “不是让你不要乱走的吗?”

    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清晰地看见了路婴手里紧握着的。是安的左手腕,还有安脸上吃痛的表情和额角滑下的冷汗。

    他斜眼看向路婴。

    路婴停止了拉扯的动作,但还不肯松开安的手,她用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修,阴恻恻地说:

    “我和她谈事情,你就不用加入了吧?你最好别进来。否则我……”

    修的表情变了。他没再眯眼,而是冷笑了一下!

    这个笑落在安的眼里,心下也是大骇!

    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笑过还是怎么样。这个笑容落在修的脸上,简直可称得上扭曲!

    还没等安反应过来,修挡在门缝上的手突然发力,一抓一扣,另一只手抓住门板的另一端。双手骤一发力,肌肉猛然绷紧。

    只听门板和门后转轴的接缝处发出一声断裂的惨叫声。整扇门板就脱离了原先的位置,被修抓在了手里!

    修把门板向旁边一甩,门板直挺挺地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恐怖的巨响!

    他抖抖胳膊,对吓得目瞪口呆的路婴说:

    “否则你怎么样?”

    路婴的个头比安还小,修站在她面前,她感受到的压迫感更加沉重,她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个正常女孩应该流露出的害怕表情,手松了,安的手从她的控制里解放出来。

    安立刻护住左手手腕,骨头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痛,她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呻吟的声音。

    修往前迈了一步,眼睛终于眯了起来。以往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慵懒的,没什么精神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在冲人放电一样。

    而现在,他就像一头被从睡梦中吵醒的狮子,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侵犯他领地的侵略者,已经完全没了慵懒感,而是进攻前的杀意讯号!

    安再次感觉到了异样,修的身上有股杀机!

    她一下挡在修的面前,低声问:

    “修,怎么了?你有话说话。”

    被安护在身后的路婴这时候已经不再故作神秘了,她害怕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脚好像绊上了什么东西,她一声尖叫,向后跌倒在地。

    安一回头,愕然发现——

    这间卧室,布置得简直像个不中不西的灵堂!

    窗帘拉着,左右的花纹合并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奠”字,厚实的红木棺材里铺着印着纸钱图样的床单被罩,做成了一张床的样子,十字架造型的衣架上居然挂着两套寿衣寿帽,散落一地的白色蜡烛,有烧了一半的,也有还是完整的……

    安看到这场景,不仅一点都没被吓着,还觉得有点可笑。

    可笑的原因是,安本身就做殡葬做了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是司空见惯,这样的阵仗对她来说简直一点震慑力都没有,而且,这样不中不洋的组合实在是太违和了,如果让江瓷看见了,她肯定会吐槽的。

    安细想之后,反倒蛮佩服这个路婴的心理素质,居然能在这种房间里睡着。

    路婴看见安的表情,反倒有些惊讶了,她愣愣地说:

    “你……怎么不怕呢?”

    安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差点笑场,简直快忘记手腕的疼痛了。

    她神神秘秘地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把自己吓一跳?

    但这个女孩想吓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想搞个恶作剧?

    她忍住笑意,对还坐在地上的路婴说:

    “你叫我来,除了想让我害怕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路婴呆呆地摇摇头,刚才修徒手就把门板拆下来的样子对她来说视觉冲击力太大了,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安点点头,看来这个女生的心智还处在未成熟的阶段,她无意再和这样的人纠缠,告声辞,转身就走,修跟在她后面离开,压根没打算再去看路婴一眼。

    安走在修的前面,她清楚,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且必定事态严重,否则不会对路婴露出那种神态。

    就算是对蓝马山庄里的郑欣惠,他也没有流露出这样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意。

    他到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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