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5-古镇英豪伏蟒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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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发直,有如进了皇帝宫殿一般,只是看,说不出话来。
又有一个红脸蛋女孩端上用细纱布遮盖着的大盆,盆中冒着热腾腾的喷香雾气。女孩子当下把细纱取掉,众人不住啧啧称奇。原来这大盆,就如一汪仙境池水,池里有一只昂首游动的大雁,两条鲤鱼在它的双侧,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嘴唇不住地抽动,还冒着一连串的气泡。池畔一朵淡白色的芙蓉花,使得这湖光秋景更加生动迷人。女孩子介绍道:“这叫平湖秋色。”
此后堂倌们像走马灯似的端上好几个菜式,小碟小盘的足有好几个。有鲜笋蒸蛋、冰糖虾仁、菜胆冬菇、火脚西瓜瓤、酿豆腐、水发猪尾段、菠菜油沫蜗牛、红白木耳拌香梨、醉花生,最后两个女孩端上一盆银鱼汤,回头取出琵琶和竹箫两件乐器,听候吩咐。孟庆云一挥手,意思是免掉此项,两个女孩低头退去,然后顺手掩住了房门。
孟庆云见司少伦踌躇不安地东张西望,只好先举起杯来,向大家说:“他乡遇故知,今天我特别高兴,来,我敬大叔一杯!敬大家一杯!”说着一扬脖,把杯中“女儿红”一饮而尽,连声赞道:“好酒!”司少伦和司琴也都喝光了杯中酒,感到这陈年的“女儿红”的确香醇爽口。
梁羲山听孟庆云一再叫司少伦大叔,似乎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他的年纪与司少伦相近,若不是有这层特殊关系,人家也该叫咱一声大叔哩!想着,他感到司琴正在用手指捅他,这才端起杯来,把酒喝了下去。一杯酒下肚,梁羲山腹中热乎乎的,他也没觉得这酒有多厉害,只是觉得这“女儿红”酒还挺好喝的,一时间觉得胃口大开。
孟庆云夸奖道:“大哥好酒量,一看您就是一位英雄!”
梁羲山一听,这孟副官还是门里人,便抄起酒壶先给自己斟满,再给孟庆云斟上,然后说:“既然孟副官不见外,俺就认你做朋友,俺与你干掉这杯!”说着,就把酒一口吞下。
孟庆云见状开怀大笑,也一下子喝下梁羲山为他斟上的酒。气氛缓和了许多,司琴便站起身来,替父亲以及梁羲山、孟庆云重新
斟满了酒。
孟庆云很高兴,忙说:“别光喝酒,吃菜!”说着就给司少伦父女和梁羲山各夹了一大片牦牛肉,司少伦见大菜满桌,不管花多少钱,横竖是退不掉的了,不吃白不吃,就想和大家一起大吃大嚼,但是心里不痛快,吃也吃不下去。
梁羲山生平头一回喝这么多的酒,过去,他害怕饮酒,认为那样会伤身体、伤精神、伤武功,现在他痛痛快快地喝上了一回,反而觉得酒是好东西了,他喝了酒能忘却烦恼,能开阔胸怀,能化解疑虑,这岂不是神来之物?
酒席将尽,梁羲山一个人吃了半只大雁、一条鱼、火锅里的美味也大半进了他的肚子,梁羲山边吃边喝,和孟庆云一来一往,越喝越来劲,共喝了五瓶“女儿红”,司琴劝也劝不住。
梁羲山并不知道,这九十九年的“女儿红”,那几乎是成仙的酒,薰香勾魂,馥郁诱人,一个好身体的汉子,当下十瓶八瓶都不醉,可是等回家一躺,两杯酒也能让你睡上一天一夜。梁羲山更不知道,这孟庆云是甘肃军政界的著名酒神,一回喝三瓶两瓶白酒不成问题,张治中将军出席各种宴会都要带着他,有他代酒挡驾,因此算身经百战,久经沙场了。
饭也吃完了,孟庆云叫堂倌拿账单过来一看,总共五十块大洋,堂倌说薛老板交待了,不必付款,统统记在公家账上,算老板请客。司少伦听说要五十块大洋,心里打着小鼓,差点想溜之大吉,后来听说人家请客,就放下心来。
司少伦从一开始就惦记着掏钱付款,一直提心吊胆,这顿饭实在没吃好,回家以后,觉得肚子饿,又叫蒯氏做了碗面吃。梁羲山喝了过多的“女儿红”,刚进家门,果然酒劲大发,吐得个昏天黑地,凉水都灌进去了不少,闹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止住吐,又“呼噜噜”大睡过去。司少伦和司琴忙着照顾这吃醉酒的人,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司楠也牵着大狗回来,一家人就凑合着吃了点稀饭。
梁羲山刚折腾完,家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这是孟庆云来接司琴去参加晚会了。
第八章第81节:强将手下无弱兵!
司少伦见孟庆云真的来接司琴去见张治中,他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慌了神,忙叫蒯氏去找件好衣服,给司琴换上,蒯氏找了半天也没挑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家里一片混乱。
正在忙乱间,孟庆云走进门来,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笑着说:“就这样子挺好,忙活啥?得赶紧走,不然晚了就见不到张主席了!”
孟庆云驾驶一辆美式军用吉普车,司琴坐在他的旁边,急驶而去。
晚会在省政府大礼堂举行。他们刚到会场门口的时候,里面的军乐队已经奏起了曲子,这就是说,张治中将军和今天晚会的贵宾已经到会。孟庆云穿了一身崭新的草绿色呢子军装,佩戴闪着银光的中校领章,脚上的长筒马靴擦得雪亮。他大大方方地让司琴挽起他的胳膊,从容不迫,精神抖擞地和司琴一起进了会场。
大厅里灯火辉煌,高士林立,将校成群,夫人、小姐、名媛衣饰华丽、仪态万方,彬彬大雅,绰约绝伦,一位比一位美貌,一位比一位高傲。可是,当孟庆云和司琴挽着臂膀缓缓走过这大厅的时候,人群里一片赞叹声,这对青年人立刻吸引起众人的目光。
孟庆云长得脸庞方正、皓齿朱唇、皮肤细致,然而身材却十分高大魁伟,如此一位凛凛堂堂、英俊飒爽的青年校官,其气魄和风度大有夺人之势。大庭广众之间,孟庆云高视阔步、踌躇满志,眉宇带着勃勃英气。
司琴瓜子脸,皮肤雪白,眉毛长长的、弯弯的,既妩媚又大方,她穿了那件淡蓝色的绸旗袍,衣着虽然朴素,但是处处显露出她身上的凹凸线条,是那样的和软,洋溢着女性独具的气息。她的身材修长匀称,腰纤项秀,姿态风韵,格外出众,在耀目的灯光下,她的周身散发着柔美淡蓝的晕色,更显得娉娉袅袅、婀娜动人。
这司琴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孟庆云身边,在众人瞩目之中,微微带着些羞怯。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兴奋,脸上热得发烫,她觉得孟庆云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出了汗,生怕滑脱,也用力地握着身边这个男人结实有力的手。
他们穿过这人群,径直来到几位高官面前。这几位高官戎装佩剑,至少也是中将衔级。他们个个气度非凡,身旁都有贵妇人相陪,后边侍卫成群,好生威风。
一位上将身披一件黑斗篷,站在最前边显著位置。孟庆云上前“啪”地一声,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说:“报告主席,孟某前来报到,请吩咐!”
这声音宏亮,给几位长官极好的印象,一致赞扬道:“好样的!后生有为,强将手下无弱兵!”接着,孟庆云分别向南京军政视察团的长官敬礼。
司琴知道这为首的将军就是张治中了。这位张治中主席四五十岁,身材瘦高,戴一付黑框眼镜,佩戴三星上将军衔,有一种儒将风范。孟庆云跟随张治中当副官快十年了,张将军对这位年轻部下十分欣赏,也很爱惜,便慈祥地说:“庆云啊!今天晚上没事,尽情地玩就是!”孟庆云赶紧向张将军做介绍:“这位是孟某同乡司琴司小姐。”
张将军“哦”了一声,几位长官夫人围了上来,这个说:“好般配呀!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那个说:“真漂亮!司琴不愧今晚第一美人!”司琴听罢,脸上绯红,色如桃花,愈发动人,众位夫人又是一番赞叹。
乐曲再次奏起,这是“慢三步”的舞曲。
张将军轻轻拍了一下巴掌,孟庆云拉着司琴的手缓步走到大厅中央,非常自然地搂住她的细腰,司琴也把一只手搭在孟庆云的肩上,两人脚下随着音乐的节拍慢慢地移动。没一会儿,两人渐渐放开,全身舒展,热血澎湃,在大厅里转开了圈子。随着乐曲展开,所有到场嘉宾也都在各自伴侣的陪同下翩跹起舞。张将军一抖双肩,年轻的侍从副官一把接过斗篷,将军挽着夫人走下来,在优美的音乐声中,动作和谐而高雅地跳了起来。
司琴在天津上学的时候,学过交际舞,也参加过一些舞会,近年来飘泊千里,生活不安宁,整日里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对一切交际活动都生疏了。
她和梁羲山生活在一起,天长日久,各种矛盾也逐渐暴露出来,年龄上的差距不说,梁羲山成天琢磨的那套“八卦”、“易经”,她就实在接受不了,对这些神三鬼四的东西,她从困惑开始,直至发展到了恐惧。
她始终盼望梁羲山事业有成,能够东山再起,但是如今不但没有丝毫进展,反而进入了死胡同。她一天天地盼望,一天天地失望。在感情生活上,她觉得梁羲山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女人,该发泄的时候就用一下,不懂得用心,也不懂得表达。她是个对感情生活要求极高的女人,不仅需要粗野式的性爱,更需要男人细心的呵护。
对物质的期望、对精神的渴求使她开始挑剔梁羲山的种种毛病,有时她躺在梁羲山的怀中,思绪却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梁羲山亲吻她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子气味开始令她生厌。她不再觉得梁羲山是一位盖世英雄,仿佛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第八章第82节:愿意跟我到另一个地方去吗?
晚会上,音乐节奏逐渐加快,变成华尔兹。乐曲节奏感很强,跌宕起伏,好像在表现深山密林中的瀑布,直泻而下,在缓坡上渐渐形成了小溪,沿着岩石,环绕了一周又一周,然后在一个深深的、长满绿色苔藓的洞穴上边散开,又变成薄薄透明的瀑布,缓缓流下山来。瀑布山泉撞击着山崖,发出了优雅悦耳的响声,山风吹动满山的翠竹松柏,山雀在云雾中嬉戏,整个山林中就是另一个充满新生命的世界,一个没有人类,却处处有生命,一个空间无限,却能无拘无束生存的自由天地。
司琴沉浸在这般美妙的境界里,她靠在孟庆云宽阔而温暖的胸前,觉得对方的心在“突突”跳动。她感到孟庆云的大手搂在自己的腰际,略微发热,她的头发,被对方浓重的呼吸所湿润,她本能地感知,孟庆云是个理性而又充满激情的男人。
孟庆云合法又合理地拥抱着他喜欢的女人,他看着她,感到司琴已经回应了他用目光传递过去的感情信号,他悄悄地在司琴的耳边说了一声:“琴,你愿意跟我到另一个地方去吗?”
司琴不解地淡淡笑着,眼里闪着欢悦的光芒,不由自主地贴近了孟庆云。孟庆云突然抱紧了司琴,带着她飞了起来,在无数双羡慕的目光中,司琴潇洒自如地跟随孟庆云满场旋转,成了今晚的舞会皇后。
一曲奏毕,张治中将军和夫人退场,几位南京大员亦随其后。全体肃立,军官们行军礼。
军乐队又奏起“慢四步”的舞曲。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司琴和孟庆云拥抱在一起,她觉得在孟庆云的怀中十分放松,对方不是使劲地抱她,而是让她轻松地享受,这样彼此就更容易感染温暖,感情更加利于交流。司琴很希望孟庆云能够轻轻地吻她一下,但是孟庆云始终没有这样做,只是用炽热的目光给司琴无数的亲吻,这样,越是含蓄,就越是爱得深沉。司琴的心被点燃了,渐渐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摇啊摇,全场的人都沉浸在迷人的音乐和淡淡的灯光里,司琴和孟庆云已经像坐在一只帆船上,被熏风吹着,摇到了天边。这下,他们真的飞了起来,孟庆云激情荡起,他搂着司琴的腰,把她带到门口,两人冲出了会场。孟庆云把司琴抱进吉普车,然后开着车冲出省政府大门,沿着马路闪电似的向前奔驰。
夜深人寂,只有这辆吉普车发着吼叫狂奔,很快就出了城,一直开到了皋兰山上。
吉普车直冲山顶,再往前开就要从山崖上冲到空中,司琴闭上双眼,紧紧地抱住了孟庆云的脖子。“嘎”的一声,汽车猛然刹住,司琴的全身从座位中摔出,落在孟庆云怀里。
孟庆云扔掉方向盘,用足力气搂着司琴,这个男人不再温柔,一连串的狂吻,让司琴窒息。司琴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挣扎,身子拼命扭动,但都无济于事。她觉得孟庆云变成了一盆炭火烤着她,变成了一只猛虎正在吞噬着她。不一会儿,孟庆云一边吻她,一边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慢慢去抚摸她的乳房,此时,司琴几乎昏厥了过去,她不再反抗,也无力反抗,浑身瘫倒在孟庆云的怀抱里,只能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孟庆云的那只手掌宽大温暖,放肆地抚弄着司琴那洋溢青春气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双乳,雪白的脖颈和胸脯都显露在洒满月光的夜色里。孟庆云的动作并不熟练,但被异性之间的爱慕所驱动,因此极有诱惑力,一下下撩动了司琴的整个身躯,她的身心深处迅速出现了异样的变化。司琴的嘴唇被孟庆云尽情地吸吮,两个人的血液都在涌动着,像潮水一样汇集在一起。孟庆山觉得永远也亲吻不够这已经属于自己的、鲜艳湿润、能叫人醉倒的红唇。
司琴缓缓睁开了双眼,发觉孟庆云的手掌仍然在她的胸脯上深情不弃地抚摸,她安静地享受这种爱的交流。她看见了孟庆云英俊的、由于亢奋而冒汗的脸庞,想安慰一下对方,便主动地给孟庆云一个更加温软的亲吻,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孟庆云的嘴角和眼角。
此时,她看见了天上皎洁的月亮、满天空的星斗,看见了那低低的、不停飘动、几乎伸手就可以触及的云朵。她觉得他们就在另一个世界上,开始了新的生活,噩梦已经过去,她觉得这新的世界里仅有她和孟庆云两个人。
恍惚间,司琴仿佛感到了孟庆云给她的几分生疏感,她仿佛看见了梁羲山愤怒的目光,然而在孟庆云的亲吻之下,她忘记了这一切。她情愿把一切重新献给这个搂抱自己的英俊男人,对于今后将可能发生的一切,她不愿去过多地想,她宁愿在这里永远呆下去。
就这样,在山顶上,两人一直吻着,互相抚摸着,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第八章第83节:我要把你夺过来
孟庆云帮助司琴把衣领系好,让司琴的头倚靠在自己肩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边说:“琴,你爱我吗?”
司琴抿着嘴唇,含笑说:“现在还问这个!”
孟庆云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知道吗?琴,你是我第一个真爱的女人。”
司琴心里想,这完全有可能,但不知他这么说,会不会有另外一层意思,便说:“你难道不了解我是有男人的?”
一听这个,孟庆云就愤愤不平地说:“你怎么会有那样一个男人?我要把你夺过来,咱们才是合适的一对!”
司琴望望孟庆云,把嘴唇递给了他,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似乎告诉他,这不是已经夺过来了吗?孟庆云搂抱住司琴,两人又拼命亲吻一番。
司琴知道孟庆云在想什么,柔声细语地说道:“你不是想问家里那个人吗?我告诉你,那不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