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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神偷小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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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再银点头道:“正是他。”
  多情夫人不禁恨得牙痒痒的,几个月前的断发之仇还未算清。如今他又打伤了自己丈夫,新仇旧恨,实让她想把小千给烤来吃。
  柳再银恨道:“他不仅伤了爹,还毁了柳家庄。还在……我脸上刺字”
  他翻开前额短发,淡淡的疤痕仍可看出“我爱你”三个字摆在正正中中,想必是小千数年以来写的最好的三个字。
  多情夫人看了本想发怒,却不禁被小千怪异的举止给逗出笑意,心想世上怎会有这种人?专作些让人无法想像的事。
  但只是嘴角往上一扫,她忍住了笑意,脸上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来,怒声道:
  ““我非剁了他不可!”
  突然她又想到“大挪月神吸力神功”乃武帝的独门功夫,小千怎么会使用此种功夫来伤人呢?
  “伤你爹的真会是那小和尚?她再次问。
  柳再银似也听出他娘有所怀疑的口吻,立时又道:“还有一个老人,他很可能是月神教主。”
  “武帝?”夫人道:“只有他会这门功夫。”
  柳再银道:“可能是吧……孩儿未见过他真面目。”突然转向一旁静默站立的秋蓉,冷森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秋蓉惧然往后退:“我一点都不清楚。”
  夫人这才想到另有两人在场,已瞧向秋大娘及秋蓉。
  当她目光落在秋蓉身上,不知是惊讶她的美貌,还是另有原因?竟然贪婪的不肯移开目光,好像是寻着了宝似的。
  “她是谁?”夫人问。
  柳再银冷森回答:“她就是那小杂种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她,柳家也不会毁的那么惨。”
  接着他将秋蓉和小千的关系,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
  “我没有……”秋蓉惊惧的想躲开。
  夫人却笑出甜美的声音,柳再银的告状,并不能使她改变对秋蓉的观感。
  她含笑道:“小姑娘别怕,过来让我瞧瞧!”
  她向秋蓉慈祥的招招手。
  柳再银不禁怔住了,他娘怎会如此对待他所怨恨的人:“娘……她是……”
  “娘自有主张。”夫人道:“她还那么小,不可能和那小鬼狼狈为奸,何况她若参与此事,也不可能跟你到这里来了。”
  柳再银应声“是”,虽对秋蓉愤愤不满,也未便再发作。
  夫人又向秋蓉招手:“小姑娘你好美,过来让我瞧瞧如何?”
  秋蓉仍感甚惧怕。
  秋大娘则早已被这豪华的宫殿般楼阁给迷住,心想若能攀上夫人,住在此,那该多好?马上含笑的推着秋蓉。
  “夫人叫你过去,你就过去,还怕她吃了你不成?”
  用力一推,秋蓉踉跄的已撞向夫人,脸色已吓的发白。
  夫人果然爱护有加,瞧了又瞧,抚了又抚,啧啧赞许:“好标致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秋蓉……”
  “晤!人美,名字更美。”夫人道:“你们不是没地方住吗?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
  “这……这……”秋蓉不知所措。
  秋大娘已责言道:“还不快谢过夫人,如此好心的夫人哪里才能碰上?”
  她已跪了下来,感激万分的拜谢夫人。
  秋蓉不得已也跪了下来。
  柳再银更是吃惊:“娘……她们……”
  多情夫人道:“她们是无辜的,娘不会让你感到为难,以后你就会明白,现在先救你爹要紧!”
  柳再银无奈,狠狠的瞪了秋蓉母女一眼,便走向父亲身旁。
  多情夫人满意地一笑,随即叫书生带着秋蓉母女退去,先将他们安顿妥当,这才为柳银刀治伤。
  她似乎也对“大挪月神吸力神功”束手无措,只能运气延续他的真元,再喂服丹药而已。”
  “你爹伤的相当重,我必须去找人来医,看有无挽救的机会!”她交代柳再银将他爹移至后院卧房,细心照顾,以防有变,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说完她已匆匆离去,连衣服都未换。
  柳再银远远瞧着他娘消逝,怅然若失,心中一片空白,不知为何对她娘怀有如此深的感情,亦或是惊艳于母亲扣人心弦的容颜身躯?
  还是书生返回厅堂,才将他唤醒,抱起父亲往寝室行去。
  如若他发现母亲是如此淫荡之人,他将做何想法?
  该不会再骂小千是杂种吧!
  如果小千知晓他是多情夫人的儿子,那将会更有趣了。
  小千也追对了方向,可是他见着柳再银驾船往“多情楼”驶去,心头就毛毛的。
  “这小子莫非和多情夫人有一腿?情急之下,只有找他姘头避避难了。”
  他想的这个理由,自己也觉得很满意,不禁呵呵笑起来:“好吧!就让你们姘个夜晚,别说我破坏你们好事,这可会遭抱应的”
  从山间往湖面瞧,虽然相隔甚远,他仍能见着多情楼,数月前的放火、割发种种得意事又—一浮现。
  他也未忘记夫人临别前那股怨恨,如若现在被她逮着,非得脱层皮不可。所以他觉得晚上去较为保险,至少开溜的机会比白天来得大。
  他望得更远,在湖的另一端的一个白点。
  “那该是怜花阁了吧?我倒是该去找他一趟,差不多将近一个月没见面,生意都没得做,而且银票又被烧了,总得问他能不能补弄一张,还有一斗明珠……”
  想及猎手生意,以及赢来的彩头,他是该去见见李怜花。
  反正时间近午时,到夜晚还长得很,不弄点事做也难挨。
  所以,他终于绕着湖面,寻往怜花阁了。
  怜花阁不是高楼,而是倚水而立的农村,延伸岸边,奇花异树遍山野,不经人工雕琢痕迹,宛似人间仙境。
  小千刚行至此处,已见着此地美景天成,尤其是常年不谢的花卉,一片红白,流露出生命喜悦气息。
  他正想赞叹之际,已传来男女吵架声。
  这未免大煞风景了!
  声音来自水榭靠岸的一端。
  小千皱起后头,暗自冷笑:“李怜花该不会是娶个母老虎为妻吧?”
  他已潜向水榭附近奇石隐密处,正好可以瞧见窗口里的一切。
  “多情夫人?”小千惊愕的脱口叫出声来,突又感到失态,赶忙以手掩口,憋住了声音。
  水榭末侧的书房,果然立着一位紫红衣衫的多情夫人,在她对面正是穿白衣的李怜花,两人正面目森然相对着。
  小千暗道:“怎么搞的?李怜花也和她有一腿?”
  他回想上次被追杀时,李怜花确实曾经说过他和多情夫人有交情,要自己不必为得罪夫人之事担心,不禁暗自笑道:“原来是一腿之交啊!”
  李怜花声音已传出:“办不到!”
  “什么办不到?你难道见死不救?”多情夫人嗔叫着,看样子他去找的人就是李怜花了。
  李怜花怒步来回走着,又嗔道:“你已嫁给我,是我的妻子了,你还要我去做这种事情?”
  “妻子又怎么样?”多情夫人谑笑道:“你我最少有三年没有同房了,你算是人家的丈夫吗?”
  李怜花怒目直瞪,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千更是骇然,怎么多情夫人会是李怜花的妻子?
  既然是夫妻,为何又不住在一起?
  他想不通,只有暗笑:“看样子还不只一腿,而是好几腿呢!”
  他想不通的事情还多着呢!
  只听多情夫人已冷笑道:“我是你妻子,你也别忘了,我曾经也是柳银刀的妻子。”
  小千又愣住了,怎么又会扯上柳银刀?他实在想不通多情夫人到底嫁过多少人?留过多少情?
  李怜花怒道:“你早已跟他分手,岂能又牵他回来当丈夫?你当我是什么?”
  “你也跟我早已分居,你还不是硬要当我丈夫。”
  “谁想当你丈夫?我们马上可以各走各的,永不相干。”
  多情夫人冷冷一笑道:“可惜我非把你当成丈夫不可,不但是你,柳银刀他也是一样!”
  李怜花怒吼:“有我就没有他!”
  “你放心,他快死了!我要你去,只是尽尽做妻子的本份而已。”夫人含笑道:
  “中了武帝神掌,心脉移位,已无药可救。到头来你还是我唯一的丈夫。”
  “放屁!你是替他尽本份,还是替我尽本份?”李怜花怒道:“别以为你在多情楼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你是个贱女人!”
  多情夫人不怒反笑,笑的酥胸抖颤,媚态横生:“我贱?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不错,我就是要让你戴绿帽子,天下男子就属你最无用!”
  “你……”
  李怜花怒不可遏,抓起窗边花盆砸向夫人。
  夫人一掌劈碎花盆,哗啦啦散落满地,她荡笑着:“你行?你来啊!”
  “贱女人!贱贱、下贱!”
  再砸出一盆花,李怜花已冲出屋外,直往南方湖边岸道掠去。
  多情夫人笑的更放荡,能气走李怜花,她似乎感到无比快慰而兴奋。
  “你走?你能走去哪里?到头来还是走回来,有本事把你的老相好给带回来让我瞧瞧!”
  她愈骂愈荡笑,到后来所骂的已不堪入耳,她反而更兴奋了。
  小千听得嫩脸发红,实在想不出世上怎会有她这种淫荡之人?
  李怜花走了,夫人骂久了也觉得乏味,遂走出了水榭,也往多情楼方向行去,片刻失去了踪影。
  小千听两人所言,已一知半解。
  多情夫人先和柳银刀结婚,后来又分开而嫁给李怜花,可是她俩又不知为何原因而分居。
  听口气,似乎李怜花处于下方,一直受夫人摆布而不能脱身。
  到底李怜花为何会如此?
  小千感到兴趣,也追向他,希望能问个明白。他也想替李怜花出口气,整整多情夫人才甘心。
  李怜花奔的甚快,极怒而奔,快如烈马。
  小千在后面也追的不慢,但他总得躲闪一些可能是多情夫人手下的人,所以他并未马上追着李怜花。
  李怜花奔驰有发泄怒气作用,又快又急,只差没有飞起来,他想嘶吼,但那声音是沉痛的,是内心烈痛的呐喊。
  然后他往一处小村冲去。
  溪旁的一处木板架盖而成的简陋木屋,绕了不少藤萝,藤萝叶上开了花,是紫白色的花朵。
  木屋的简陋反而变成一股乡村才能拥有的纯朴与清闲。
  门是闭着的,薄薄的,斜斜的,一眼就能看出它不牢靠,一脚就可以踹开它。
  小千追到此处,李怜花就如一阵雾被风吹送一般,稍微吹急一点就散的无影无踪。
  小山坡地,虽有不少林树,但只落散四处,仍能一眼望向四通八达的平坦地形。
  当然李怜花可以躲在林木中,草丛中。但小千想不出他要躲入的理由,何况他追的并不急,不该被他发现才对。
  前后脚,并未超过半刻钟,他不可能那么快就失踪。
  找不到人,小千感到奇怪:“难道这家伙也疯了不成?”突然笑道:“该不会掉到臭水沟吧?”
  也只有他会想出这怪事,捉弄的笑着,已走往小溪。
  他又想臭水沟可能找不到,蹲在溪中洗把脸或撒泡尿,很可能也会像眼前一样“无故”失踪。
  小溪不宽也不弯,只要走入溪床,就可以看清整条溪,仍是没有人影。
  “不可能嘛!他难道会分身术不成?”
  小千跳回岸边,信步的已走向木屋,自嘲而逗弄的笑着。
  “一定在这里。”
  一脚已踹开木门,砰的甚是响亮。
  他也威风八面撞进来,他以为没人,所以狂妄自大的吼吓着:“别逃……”
  突然他瞪傻了眼,声音喊至一半,喉咙似乎已被人用利刀切断,见不出声音,嘴巴张的更大,足可吞下大鹅蛋。
  木屋里竟然有人?不只一个,而是两个,两个男的。
  一个瘦瘦高高,白白脸蛋,文静静的,大约十八岁,年轻得很。
  另一个正是李怜花,他正替那年轻人脱上衣,胸腹都露了出来。
  他还想扯下年轻人衣衫,小千就在这时候踹门而入,所以他们俩僵住动作,惊愕的往小千瞧来,也未料到此时此刻会有人闯入。
  两个男人在宽衣解带?这像什么话?
  小千才会感到如此吃惊:“你们在干什么?”
  李怜花乍见是小千,也松了一口气:“小门主,你什么时候来的?可把我给吓坏了!”
  说话间,他已扶着那名惊容满面的年轻人坐在木板铺上棉被的床沿。
  他的声音已无和多情夫人争吵时的怒意,连表情都已十分平静,难道那场奔驰已消去他所有怒气?
  小千仍对他替男人宽衣解带感到无法接受:“你在干什么?”
  李怜花反而迷惑了:“小门主你说的是……”
  “你们两人为何如此亲密?还解衣服……”
  李怜花不禁皱起眉头:“这有何不对?他有病,我在替他治伤,当然是要解开衣服了!”
  小千登时又怔住,往年轻人瞧去,他是有点病怄派的苍白。
  自己方才突然见及两人彼此亲近,一时也没想到是治伤,反而往歪处想,不禁困窘笑道:“原来是治伤,害我以为你非礼人家。”
  李怜花也觉得困窘;“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女人,小门主你实在太敏感了。”
  小千干笑:“说的也是,他又不是女的……”
  他承认自己太敏感了,男的又如何非礼男的?
  “他是什么病?”小千道:“被我一吓,有没有好一点?”
  李怜花苦笑道:“我只听说有人被吓死,从来没听过被人吓活的。”
  小千干笑道:“总是要尝试一下嘛!”瞄向年轻人:“你没看到他现在精神好多了,双目炯炯有神。”
  年轻人惧然的盯着小千,双目当然有神了。
  李怜花叹笑道:“他是多年旧疾,属于‘狭脉’之病,需要以真气疏通,否则日子一久又会心痛,我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替他治疗,可惜却一直无法让他痊愈。”
  小千想想,也不想耽搁太多时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遂道:“不耽搁你了,现在就替他治病,治好后我们再说!”
  他已走出屋外,免得碍人手脚。
  李怜花似也知小千是有事而来,遂赶忙替年轻人疗伤,他双手按在年轻人胸口,慢慢的抚动,好似在逼迫真气替年轻人疏通穴脉。
  年轻人的脸渐渐红了,还带着淡淡呻吟,他咬着牙,似在强忍着痛楚。
  李怜花也流出了汗水,呼吸为之急促。
  终于年轻人忍受不了而瘫于床上,李怜花才收了手,替他盖上棉被,含笑道:“我下次再来。”
  不等年轻人回答,他已擦去额头汗珠,已步出木屋。
  小千马上迎过来:“成了?”
  李怜花精神显得很好,他点头:“他休息了,我们走着聊吧!”
  两人已往回路行去。
  李怜花突有所觉;“你怎么会找到此地?”
  “跟你来的。”
  “跟我?”李怜花已紧张:“何时开始跟着我?”
  “从你离开水榭时。”
  李怜花不禁脸色大变:“你也听到了……听到我和多情夫人的话?”
  “嗯!”小千含笑点头。
  李怜花脸色泛白,双目暴出骇人青光,他已动了杀机。
  一个大男人,又有谁能忍受自己妻子如此淫荡的事情被人拆穿?尤其他又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小千瞄着他:“你想杀我?”
  “有一点。”
  “你下得了手?”
  李怜花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他在挣扎着。
  小千知道他的秘密,他是很想杀人灭口,但是他对小千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感情,尤其小千又是笑着脸迎向他。
  这种笑让人觉得很难下得了手。
  是纯真、自信、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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