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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里只有风吹过 作者:夜遥(晋江2013.12.26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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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未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一头油亮顺滑的头发剪到耳朵下面一点,再戴上副素净的黑框眼镜,皮肤白嫩眼神清澈微笑甜美,她这样往柜台后头一坐,怎么看怎么是一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的模样。再加上她的普通话流利标准,比起旁边方言太重的大嫂大姐们,跟顾客的交流也毫无障碍。王嫂做了好多年小生意,不一会儿她就琢磨出门道来了,于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各种货品的价格交待给辛未,再有人来就让辛未去招呼,果然顾客砍价的力度大幅度下降。辛未也特别有成就感,扒着手指头算算自己做成了几笔生意收了多少钱,两只眼睛里都在放光。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了灯躺在床上,李大刚一歪头还能看见辛未眼睛里嗤嗤直闪的火花,他哀叹着用枕头盖住脸,两只手捂住压在耳朵上:“求求你了还不行吗?说八十回了,知道你能干,挣着大钱了!忙一天了你也不嫌累,赶紧睡觉吧,睡着了接着做梦,啊!”
  辛未乐得翻过身趴在床上对李大刚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回来的时候王嫂说我帮她赚钱了,非要给我五十块钱。”
  李大刚把枕头拿下来:“那可不能要,人一小摊儿一天才能挣多少。”
  “我知道,没要。”辛未意满志得地躺好,舒坦地出一口气,“做生意好象也不是太难,挺容易的。”
  李大刚嗤笑:“看把你能耐的,一天你就成李嘉诚了。”
  辛未不理会李大刚的揶揄,她虽然明知道自己有些幼稚,但还是忍不住傻笑着做起一场小小的美梦。象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一直跟着李大刚吃他的喝他的,如果能自己挣钱那该多好!笑着想着,辛未突然哎呀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几秒钟之后猛地又躺下。这一惊一咋弄得李大刚很不耐烦,他翻身脸冲着墙,腿向后在辛未的腿上踢了一下:“再不睡非把你踹下去,闭眼!”
  辛未听话地闭起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今天太兴奋,把吃药的事忘了。不动声色地躺着,不一会儿悄悄睁开眼睛,辛未在黑暗中望向高高的天花板,耳边是李大刚沉重的呼吸声。他睡觉的时候虽然没有说的那么野蛮,不过也不太老实,翻来翻去很不消停。白天在码头船坞里的劳作很辛苦,李大刚在翻了几个身以后很快沉沉睡去,一条腿相当霸道地压在了辛未腿上。
  试着动了动,辛未把他的腿挪开,又等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坐起来,下床赤着脚走到屋角的柜子边,蹲下去从底下的门里拿出她的双肩包,摸黑从药瓶里倒了两片药出来。桌上水瓶里的水是睡前才烧好的,太热了喝不进嘴,辛未倒了半杯水,端起来吹着气。李大刚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掉:“你在干什么?吃药片儿啊?怎么啦心肝儿,病了?”
  辛未下意识用手按在惊跳的心口:“我那个,好象有点感冒,吃点药预防一下。”
  “这么热的天也能感冒?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辛未垂头吹着杯子里的热水,故做镇定地笑道:“还不都怪你,昨天晚上把被子全抢走了,大半夜里我都给冻醒了能不感冒吗。”
  李大刚抓抓头,下床趿着拖鞋走到辛未身边,一低头看见她赤着脚,又过去把她的拖鞋拿过来:“一条被子是有点儿少,要不我下去跟王嫂再要一条。”
  “明天再要吧,现在人家都睡了。”
  李大刚抬起手摸了摸辛未的额头:“还好,没烧。药呢?赶紧吃了。”
  “水太烫。”
  他把杯子从辛未手里拿过去,鼓起腮帮子一下一下用力地吹,又拿起一只玻璃杯,把水倒来倒去:“差不多了,吃吧。”
  辛未吃完药,躺回床上,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水喝得有点少,药片好象没有完全冲下去,总觉得胸口里堵得慌。她翻身背朝着李大刚,闭上眼莫名地有点难过,他睡得半梦半醒,抓着盖在身上的薄被胡乱往她身上盖过去,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两句:“盖好了,再冻着……”
  第二天阳光晴好,辛未早早起床帮王嫂弄好早饭,吃饱喝足信心百倍地做出摊前的准备。李大刚和王老大先去船坞开工,他还是在昨天那个路口回头朝辛未招手,等她进院子了再继续向前走。王老大好笑地看着他,摇头感叹:“还是年轻好啊!”
  李大刚眉开眼笑地客气几句,感激地对王老大说道:“幸亏遇见您了,帮我找工作,嫂子还帮我照顾媳妇,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
  王老大摆摆手:“这么客气干什么,谈不上照顾,你家小辛看着文文静静的,做生意还就机灵得很。”
  “机灵个鬼啊,我一会儿不盯着她准得闯祸。”
  “摆个小摊子卖点破东烂西,哪有什么祸好闯。”王老大哈哈地笑道,“你也不要把老婆看得太紧了,天天晚上黏乎在一起还不够啊?放心吧,晚上下班就能看到她了,回房间继续黏乎,保证没人打扰你们。”
  嘴上说担心辛未会闯祸,不过其实李大刚挺放心的,王嫂是个纯朴泼辣的农村妇女,有她在辛未肯定吃不了亏。也就是太阳晒了点儿,海风大了点儿,没有樱花一号店总台那样舒服的工作环境。他想着,抬头看看到,对自己说应该去给辛未买顶好点的太阳帽,还要到正规的眼镜店去买副墨镜,王嫂给辛未的那一副是她摊子上卖的劣质产品,辛未已经近视了,再戴这个眼睛非得半瞎了不可。
  但是没想到,出摊的第二天辛未就闯了个不算是祸的祸。
  一天忙下来,回家时的脚步比上班时要快了很多,李大刚半路上顺便在路过的小超市里买了两袋洽洽香瓜子,这玩艺辛未挺爱吃的,明天出摊的时候可以和王嫂边嗑边聊。除了瓜子,他还拎回两瓶酒,准备晚上和王老大好好喝一顿。可走进院门,辛未并没有迎上来,他把东西放在院中的小方桌上,抬头朝二楼扬声唤道:“我回来了。”
  听见动静,王嫂从厨房里伸头出来摆摆手:“她不在,出去了。”
  李大刚有点意外:“出去了?哪儿去了?”
  王嫂笑着叹口气,放下手里的锅铲,一边走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在那边海堤上,小丫头今天生气了,你赶快过去安慰安慰她。”
  李大刚更意外:“生气?生谁的气?”
  “生她自己的气。”
  大步跑到不远的海堤上,李大刚远远看见了长堤尽处辛未的身影。听王嫂说了前后原委,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个小毛丫头气量还真是小得很,为了这种事也能气自己一整天,一口饭都没吃。
  迎海的海堤外堆放着粗大沉重的水泥铸件,辛未站在堤边,齐耳短发在风里乱糟糟地飞扬着。李大刚走得很近了,她才听见他的脚步声,飞快地瞥一眼,赶紧把头扭回去。李大刚摇摇头,拿出烟来,风太大怎么也点不着。收起烟,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搭握住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唉哟喂,这不辛嘉诚吗,今儿生意做得怎么样?赚了不老少吧?”
  辛未低下头不说话,挣开肩头向一边走了两步,李大刚笑着凑过去,揽住她肩膀:“做生意好象也不是太难,挺容易的,是吧。来跟哥哥汇报一下,让哥哥也高兴高兴,我们心肝儿现在可能干了,是不是!”辛未头垂得更低,不发一语。李大刚越说越乐呵,突然听见一声啜泣,他弓下腰往辛未脸上一看,皱着眉乐出了声:“哟哟哟,哭了?至于吗,你傻呀,真是的,真哭了!”
  辛未扭开头,用手背擦擦眼角,吸吸鼻子小声说道:“没哭。”
  李大刚把她的脸扳回来:“没哭眼睛怎么红了?”
  “风吹的。”
  “叫我说你点什么好!”李大刚在辛未的耳朵上揪了一下,“收了一百块钱假币,是不是?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再哭它也变不了真钱,哭有什么用?”
  辛未强自镇定的眼睛眨了眨,一扁嘴又掉下泪来,李大刚哀叹着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百块钱我们赔给王嫂不完了吗,人家也没怪你,你自己瞎伤心个什么劲儿。快别哭了,回去吧,等你吃晚饭呢。”
  憋屈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来了李大刚的怀抱,辛未搂住他怎么也不肯松手,把脸紧紧埋在他胸前。李大刚低下头在她耳边笑:“几岁了,嗯?这孩子,傻得我都想哭了,要不咱们俩抱在一起哭五分钟再回去吃饭?不行?那就十分钟,再长我可就哭不动了。”
  辛未在他怀里嗫嚅:“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是不是特别没用?”
  李大刚严肃认真地点头:“我突然发现你对自己的认识很深刻。”
  辛未压着脸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赖在你身边,你挺烦我的吧?”
  这句问完,他好半天没有说话,辛未把手臂收紧,心慢慢向下沉去:“是挺烦我,是吧……可我也没办法,我一个人……不知道能去哪里……”
  李大刚叹息着把辛未推开一点儿,两只手爱怜地捧起她的脸颊:“其实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心肝儿,我一点儿也不烦你,真的,我一直以为这辈子不管走到哪儿我都孤孤单单,从来也没敢想过找谁来陪我。现在能有你在身边我特别高兴,我很怕总是一个人呆着,你现在就是想走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咱们俩现在说好了,你陪着我,我陪着你,以后一起天南地北四海为家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到哪儿都不分开,好不好?”
  辛未笑出了声,她看着李大刚的眼睛,对他轻轻地点一点头:“好。”
  几天下来,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辛未的消息,原来她不是一个人离开宁城,跟她一起走的还有一个叫李大刚的年轻男人。在下关蔬菜批发市场里找到了带他们离开宁城的那辆车,司机是经由朋友介绍认识李大刚的,俩人没什么交情,他只是把搭车的一男一女从宁城带到了山东省日照市,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郑铎心里焦急万分,他在宁城等着日照那边的电话,总有种坐困愁城的感觉,实在坐不住了,干脆自己也开车向日照赶去。车刚驶离市区,在进高速公路入口之前,郑铎的手机响了。出乎意料,打电话给他的人竟然是乐宁生的妈妈。她马上就要离开宁城回北京,在走之前,希望能和他见上一面。郑铎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您住哪儿?我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和郑铎想的一样,和乐妈妈见面的时候乐宁生没在场。他知道乐妈妈很不愿意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提起辛未,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虽然大家表面上都是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在看似愈合的伤口底下,还有锋利的刀刃在顽固残忍地深割进血肉里。
  秘书把他领进房间里,乐宁生妈妈正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不得不说,美人即使迟暮了也依然是美人,乐宁生遗传了妈妈的五官,从小到大他都是伙伴中长相最出挑的那一个,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一簇簇一团团,可是他偏偏喜欢上了唯一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郑铎只见过辛未妈妈的照片,就连辛未自己也不太记得真实的妈妈长什么样了,她在辛未三岁多的时候再婚嫁给了一个外国人,跟着第二任丈夫去了英国,把辛未留给外婆带,外婆去世之后,刚上初一的辛未就到了乐家。之后妈妈极偶尔寄给辛未的信总是来自天南地北世界各地,从欧洲到非洲,再到北美洲。据说她后来离了至少三次婚,三年多以前,辛未出事前不久最后一次收到妈妈寄来的明信片,寄出地址是在南美一个足球相当发达的小国。妈妈很简短地通知辛未,她又嫁人了,丈夫是个足球经济人。
  当时郑铎只是为辛未难过,为什么她会有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妈妈,现在回头再看当年事,他多少明白了一些。那些看似生疏冷漠的明信片其实不是寄给辛未看的,它是用来刺伤某些人的武器,只是辛未的妈妈忘了,这件武器在伤害了她想伤害的人的同时,又会带给她无辜的女儿多少痛苦。郑铎一直以为自己对辛未只是同情,这个瘦瘦的女孩和他身边的女人比起来各方面都实在不出众,会让他多看她一眼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有种很神经质的胆怯,在同龄人飞扬的青春面前,她象是郑铎小时候养过的含羞草,用手指头轻轻一碰,弱小的叶片就飞快地闭合起来。
  养一盆含羞草不可能只碰一次,有一个这样的辛未摆在面前,郑铎当然也不可能只逗她一次。他以为逗她是种好玩的游戏,但是没想到这种无聊的小游戏玩久了竟然也会上瘾,这个瘾头一旦染上就很难戒掉。
  那一年郑铎上高二,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开始在不同的女孩间流连游荡。跟他同龄的乐宁生那时候好象这方面根本不开窍,他成天忙得不知所云,最讨厌听人说他漂亮,最喜欢擅勇斗狠打架闹事。某一天郑铎收到一张前女友寄来的卡片,依依不舍的女孩子在漂亮的卡片上抄了几句他们那个年纪根本只能不懂装懂的诗:
  所有的时间都是被辜负被浪费的,
  也只有在辜负浪费之后,
  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捡出,
  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
  感叹它是最美好的时光。
  那个前女友他早就抛到脑后了,不过这几句话倒是有点意思。同一天里,乐宁生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打架了,抄起块板儿砖拍在了对手的脑门上,怒不可遏的乐爸爸给了儿子一顿终身难忘的体罚,把儿子也打进了医院。沉浸在诗情画意中的郑铎听说了这件事赶紧赶到医院去,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他看见辛未站在病床边,坐在病床上的乐宁生象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她怀里。
  郑铎突然有些失措茫然,盘旋在脑海里的几句诗变得支离破碎,被辜负的、被浪费的、最美好的那段时光原来不是属于他的……那两个还只是大孩子的人青涩地拥抱在一起,比含羞草还要不堪一击的小辛未竟然也可以努力地给别人一些安慰,她被触碰后就飞快闭合起的叶片底下,原来也藏着一个她想呵护保护的人。
  那个人不是他。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辛未,但是在发现已经失去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开始后悔。
  隔了好些年,在看到乐宁生妈妈背影的这一刻,郑铎又后悔了。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是想要谴责这个急于保护儿子的、可恨又可怜的母亲,还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某种不具有任何约束力的保证?他端正地站着,身后的房门轻轻闭紧以后,乐宁生妈妈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郑铎,好久不见了,快坐下。”
  她显然不想迂回太久,官样文章地寒喧了几句后,她垂眸微笑着,低声说道:“小郑,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郑铎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事?”
  乐宁生妈妈双手十指交握,颇有些踌躇地静默片刻:“我知道辛未离开宁城了,这几天你和宁生都在想办法找她。当年的事……后来宁生被他爸爸送到西藏去呆了三年,乐叔叔的脾气你知道的,宁生犯了这么大的错,在西藏那三年他跟坐牢差不多,连我这个当妈的都没能见他一面。我知道他心里十分愧疚,也没能跟辛未说一声对不起,现在宁生这么着急找辛未,就是想好好地弥补犯的错。”
  郑铎似笑非笑:“阿姨是这么想的?乐宁生找辛未,只是为了弥补过去犯的错……这就是您要对我说的事?”
  乐宁生妈妈怎么可能听不出郑铎的嘲讽,她生的儿子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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