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只有风吹过 作者:夜遥(晋江2013.12.26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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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活活让他坐了三年牢,这种事很奇怪是吧,你又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短袖T恤外两条j□j的胳臂上似有冷风拂过,李大刚觉得汗毛直往上竖。亲爹和亲儿子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仇?这仇……是和辛未有关的吗?她哥哥,哥哥的亲爹……难不成这个哥哥不是他以为的什么情哥哥……难道……难道……会是辛未的……他耸然变色,眼睛笔直瞪着郑铎:“是为了什么?”
郑铎肃然低沉地回答道:“你已经猜到了,何必让我把话都说出来呢?”
李大刚垂下头象是跟自己较劲似的发了半天愣:“那又怎么样,就算我猜到了又怎么样?那都是她以前的事儿,我管不着也懒得管,我只管我们俩以后的事。”
“你们俩不会有以后。”郑铎顿一顿,“李大刚,辛未心里的负担不止这些,还有很多事是你想象不到的,现在你是真心喜欢辛未,但是将来有一天,辛未过去的那些事也许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到时候再去悔不当初就迟了。我不能拿辛未的一辈子来冒险,她想要的幸福和平静生活只有我能给她。我比你更喜欢她,她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过去、现在、将来,我对她的心都不会变。”
李大刚歪着头斜睨郑铎:“你怎么知道她过去的事会成我们的阻碍?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凭什么只有你能给她?我也一样能给!她过去的事你说吧,全说出来我听听,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拦得住我!”
郑铎用手按一按太阳穴:“辛未不会愿意让你知道她的事。”
李大刚很有些愤愤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辛未的什么人?你凭什么一会儿说她不愿意一会儿说我不可能?愿意不愿意你能不能让辛未自己决定,她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呆在哪儿喜欢干什么那都是她的自由,你这儿指手划脚的算哪门子事儿啊?”
郑铎失笑:“自由不是件简单的事,尤其是辛未这样的女孩子,与其让她遭受伤害,我宁可剥夺她的自由。”
“伤害伤害,哪儿来那么多伤害!”李大刚很不满地冷哼道,“我会好好待辛未,这你尽管放心,谁都可能伤害她,我绝对不会,不用你瞎操心!”
看着李大刚,郑铎突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几年以前的乐宁生也是这样简单而又冲动地爱着辛未,觉得世界上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更没有不能成真的美梦。所以一旦美梦快要破灭了,他才会那么仓惶失措地选择一种最愚蠢的办法来坚守自己的梦想。
郑铎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拧动了一下,呼吸声有些乱,那些过往的痛苦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一想起来还是心如刀绞:“有一种病叫心因性精神障碍,这是在遭受强烈刺激后的一种精神障碍,说直白点,它也是精神病的一种。辛未她每天吃的药就是治疗精神病的药。”
李大刚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你胡扯!她活蹦乱跳的哪来的精神病!”
“心因性精神障碍是种轻度精神病,及时发现及时治疗很容易恢复,一旦贻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也很容易转成重度精神病,也就是精神分裂。”
李大刚交握着的手松开,握成两个拳头放在双腿上:“姓郑的,有你这么瞎编排人的吗?辛未好好的你非说她是精神病干什么!”
郑铎垂下头,突然之间不太能和李大刚灼热的双眼对视,他看着辛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说这些。但是话一出口他居然有了一种很残忍的快感,仿佛听他说这些的人不是李大刚而是乐宁生,那个一切痛苦的始作俑者到现在还幼稚愚蠢地把父母的庇护当成责罚,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事究竟有多可恨。他抿紧嘴唇深深地呼吸着,心里的怒火急速膨胀,快把胸腔撑得暴裂开来。
“乐宁生被他爸爸派人押到西藏去,是因为他j□j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李大刚猛地站起来,坐着的椅子被带翻,轰地一声倒在地下:“你,你说什么!”
郑铎爱怜地看着辛未,回想自己三年多以前找到她时的情景。
“一个小丫头被j□j之后,又被凶手的妈妈悄悄送到外地一个部队的山区疗养院,象坐牢一样坐了几个月。她那时候十六岁,太小,什么都不懂,疗养院的人也没留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她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
李大刚脸上血色全失,无声地张张嘴,全身震颤。
郑铎深吸一口气,喉间用力吞咽着:“疗养院的人把她送到附近医院引产,她那时候身体太差,精神状态更差,医院引产过程中还出了点差错,最后只能做剖宫手术把死胎取出来。手术以后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躺了十天,谁也不认识,又疼,又害怕,没人陪着她。据说当时她就有了精神障碍的症状,又过两个月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当地精神病院的病房里了。我把她带到宁城,按照医生说的办法给她换新环境,换新学校,找合适的住处,整整两年半好不容易才治得有点起色,她就跟着你从宁城跑到了这里。”
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一些,远远一道闪电划过,病房里的日光灯明显一暗,跳了两跳才恢复正常。李大刚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瞬也不瞬地看着病床上表情恬静的辛未,直到一阵闷雷声从海面上滚过来,震得她微皱起眉无助地嗯了两声。
单枪匹马勇闯怒海也绝不畏惧的大男人,走到床边却没有了触碰她指尖和脸颊的勇气。低下头久久地凝视着、喘息着,李大刚咬紧牙关屈起双膝跪在床下,轻轻趴在辛未手臂边。他宽广结实的双肩异常地抖动着,两只拳头狠狠地捏紧,象是贪恋某种温暖般把脸用力埋进被子里,舍不得抬起头。。
活生生,再也没有比这三个字更能形容撕裂般的疼痛了,那是刀或者斧的利刃割破皮肉后再刮擦骨头,让鲜血从身体里如同泉水一样喷涌出来。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遭受如此可怕的折磨……他的辛未,他的媳妇,他连亲都不敢亲一口的心肝儿……
郑铎神情复杂地看着李大刚,沉声说道:“我只想让你明白什么才是辛未真正需要的,任何风波她都经受不起了,如果真是为她好,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我不会让你白救她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可以提任何要求,钱,房子,或者船,什么都可以。”
李大刚抬起头来,满脸是泪眼睛通红地盯着郑铎:“你喜欢她,怎么能让她遭这样的罪!你还是不是男人!”
“有很多事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你说的我什么不明白。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李大刚用力抹了一把脸,湿湿的手掌轻握住辛未的手,看着她,缓缓摇头,“钱,房子,船,我都不稀罕,我只稀罕她……我稀罕她……”
辛未的手指在李大刚掌手里小小地弹动了一下,他心疼地握紧,低下头去把颤抖的嘴唇吻在她指尖上。
站在长堤尽头踌躇已久的女孩终于向着大海里奋力一跃,她闭起眼睛平静地等待着沉没,但是波涛里却有一双手臂接住了她。这双手臂太有力,或许他不能带着她重新回到岸上,或许两个人拥在一起最终还是沉没的结局,但是他拥住了她就绝不会再松开,就算沉没,两个人也要在一起。
郑铎慢慢地从椅子里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辛未。
她还是睡得那么恬静,但是有两滴大大的泪水从她眼角渗了出来,向下滑进了两侧的头发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在小礁石上被风吹浪打了二十多个小时,辛未的双肩包和李大刚的枕头居然很神奇地都没有丢。苏醒之后的辛未很快也恢复了,在她的坚持下,李大刚给她办好出院手续,叫辆出租车把她和包和枕头一起拉回到王家小院。
王嫂顶风冒雨出去买了不少好菜,把阿合他们几个全都叫来,庆贺大刚兄弟和小辛这回死里逃生。第一杯团圆酒喝下肚,王嫂红着眼圈拉住辛未的手不肯松:“等台风过去我陪你到普陀去烧个香,一定要去好好拜一拜。”
辛未乖巧地点头:“一定去!”
王老大握着筷子的手朝老婆一挥:“高高兴兴的又哭,也不嫌烦!还有没有菜啦赶紧都端上来,再拿两瓶酒。给小辛喝点什么?雪碧还是可乐?”
王嫂擦擦眼泪笑咪咪地从厨房里又端来一盘刚蒸好的螃蟹放在辛未面前:“小辛啊,身体还没好,这个东西凉性大,只准你吃一只不能多吃。”
李大刚一听这话,抬胳臂把酒杯递给辛未唇边,笑着朝她挤挤眼:“咪一口,来口酒就不怕凉了。”
阿合和几个小兄弟趁机起哄:“交杯酒交杯酒欧欧欧欧!”
李大刚豪气干云:“当谁没喝过似的,嫂再拿个杯子,心肝儿,咱俩交一把给他们瞧瞧。”
王嫂递过一只干净酒杯,亲手倒了小半杯白酒:“慢点喝,喝不下让大刚帮你代。”
辛未端起酒杯,看看杯子里透明的液体,再抬起双眼迎向身边一道灼热的视线。
昨天晚上在医院病床上,睁开眼睛就看见守在身边的李大刚。从认识他以后,她累了难过了,受伤了害怕了,睡不着觉了,找不着路了,哭了,绝望了,所有这些时候在她身边的都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一直是他。他和郑铎说的那些话辛未都听见了,其实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过去那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到如今回头再看看,如果没有郑铎,她根本不可能从那些黑暗中走出来。
但是郑铎只是带她走出来,不管走了多远,那些黑暗依然在她的记忆里生命里存在着,过去仿佛已经变成了皮肤上丑陋深刻的烙印,永远无法磨灭。可是现在,看着李大刚明亮纯粹的眼睛和洋溢着生命力的笑容,辛未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正在萌生,她突然觉得也许有一天会有明亮的光线照射到她的生命里,驱散所有驻留已久的浓密的黑暗。
两个人一粗一细、一黑一白的两条胳臂慢慢勾缠在一起,两具身体渐渐拉近,嘴唇凑近酒杯,彼此凝神着,把浓烈的酒抿进嘴里。辛辣滋味从舌尖窜到眼中,辛未水光盈盈地皱眉看着李大刚,他一仰脖子喝完自己的酒,把媳妇的杯子也夺过去一口仰干,得意地把两只底朝天的酒杯亮给哄笑的兄弟们:“喝了啊,都看清了吧,没看清哥再给你们喝一个。”
一个个当然都喊着没看清、不准代,嚷嚷着让再交一次杯。王嫂笑着瞪几眼过去:“小辛才出院,咪一小口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起哄把你们的酒都没收!大刚也少喝点,才饿了一天多,喝酒伤胃。”
虽然有王嫂管着,这一顿饭大家喝得还是十分尽兴,李大刚杯来不拒,被几个兄弟灌得太猛了点儿,吃完饭上楼的时候都有打晃,回到房里用辛未拧的冷毛巾擦了两把脸才清醒了一点。他坐在床边,看着辛未去卫生间又把毛巾搓搓,回来挂在门后的挂钩上,然后慢慢向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帮你泡杯茶吧,脸红成这样了!”
李大刚嘻笑着摸摸脸,用手一拉她再翻身一压,就把辛未压在了身下。辛未脸上的一点微笑一下子被吓光,她瞪大两只眼睛紧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大刚,他的呼吸里有浓浓的酒味,闻一闻似乎也要被薰醉了。李大刚一中午都咧着哈哈笑的嘴抿了起来,他浓密的两道眉毛渐渐微皱,视线在辛未脸上逡巡,手指小心地把她的刘海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心肝儿……”开了口又顿住,甜言蜜语腻歪话他张嘴就来,但是该怎么安慰这个小丫头?他心疼她,有太多话想跟她说,可又怕自己说了不靠谱的话让她难过,女孩子们的小心思本来就难猜,尤其是辛未这样一个受过伤害的女孩子。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决定把脑子里绕来绕去的漂亮话都抛开,还是顺遂自己的心说最简单的话:“宝贝儿,我喜欢你,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一定会对你好,你相信我……”
辛未的呼吸快了一些,她很轻地嗯了一声。
李大刚的左手抚在她脸颊上:“嗯就是信了。”
辛未又很轻地嗯了一声。
“信的,是吧?”
回答他的还是带着羞涩的一声轻嗯。
李大刚点点头,左手大拇指轻轻抚摸辛未的嘴唇:“光哼哼不行,信就让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辛未立刻别开视线,脸上红了,嘴角也弯了。李大刚低下头用鼻尖在她鼻尖上蹭蹭:“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亲了,真亲了啊!”她不动不躲,只是闭起眼睛,静静等待着马上就要发生的事。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只用鼻尖蹭着她,没有继续更亲密的动作。
看着她纤尘不染的脸,李大刚用尽力气让自己抬起身子,离辛未稍微远一些,嘴里嘟囔了几个字,低声说道:“我说心肝儿,哥问你个事你可一定要说实话。”
辛未发烫的脸在很短时间里变得和平时一样苍白,她眨动了几下眼睫睁开眼睛,唇角上挂着的笑容有些难以为继:“好。”
李大刚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今年到底多大?真有十九了?不是为了找工作蒙人的吧!”
这是什么意思?辛未摇头否认:“没蒙人,马上就整二十了。”
李大刚眉心舒展开来,笑了笑,朝下俯低一些,片刻之后又抬高:“真的?”
“真的。”
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干脆一咬牙坐起来,把辛未也拉起来:“你身份证在哪儿呢?拿来我看看。”
“看身份证干嘛?”
“你甭管了,拿来我看一眼就成。”
辛未不言不语站起来,从那只多灾多难的双肩包里把钱包拿出来,身份证就插在钱包里。身份就是她十六岁那年办的,照片上她的脸圆乎乎的,比现在胖不少。李大刚有些迫不及待把身份证拿过去,看看出生年月,叽叽咕咕地算叨:“一九八一,一九八一……是二十了,呵呵,给收好吧,看完了。”辛未一头雾水地又把身份证收好,双肩包拉链刚一拉上她就被两只有力地胳臂从背后抱住。李大刚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滚烫,他亲着舔着辛未的后颈,把她转过来,等不及回到床上,一低头就狠狠地吮吻住诱惑了他很久的那双嘴唇。
辛未从来没经历过这么顽固猛烈的吻,就好象台风掀起的一波巨浪从天而降,完全把她扑压在浪下,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她不会接吻,只知道吻的时候自己微微张开双唇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切就都交给吻她的那个人处理。但是这一波巨浪扑完之后还有更多的浪头打过来,卷挟着她在如峦波涛中起伏,她情不自禁就被引领着做出生涩的回应,想要从他唇中抢到足够呼吸的空气,于是也开始试着吸吮,试着用舌尖去抵挡他舌尖的侵略。
怀里的女孩很快就被吻得全身颤抖气息碎乱,李大刚松开嘴唇大口呼吸着,抱起她回到床上继续吻住,一只手扶着她的头,另一只手从T恤下摆中伸了进去,亲昵地抚摸着她细细的腰肢。辛未又是痒又是怕地笑缩成一团,使劲把他的手压住,红着脸颤声说道:“干嘛干嘛……干嘛呀……你,呃,你……你要看我身份证干什么?”
她那么点儿力气李大刚当然不看在眼里,他的手不再向里伸,改用手指在她的皮肤上划动:“看你到底几岁,万一我亲着亲着就停不下来了呢……你要是还没成年,哥还真有点下不去手……现在放心了,可以下手了……”
辛未扭头躲开他的嘴唇,笑着喘气:“我蒙你的我还小我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