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只有风吹过 作者:夜遥(晋江2013.12.26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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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很好奇:“你哪来的时间管酒店?大学里是不是不忙?”
“哪里啊,我跟你一样也退学了,我那个破学习你还不知道,在大学里混几年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人吃苦还得白交学费。我妈离婚之后也想通了,我不想干的事她一点儿也不逼我,现在我这样挺好的,忙是忙了点,不过比起上学要轻松多了。哎对了辛未,你现在在干嘛呢?要是没事干就回来呗,算是帮我的忙。”
辛未眼睛一亮,眉梢也抬了抬:“我?我,我哪能帮上忙,什么也不会……”
“别的不会,还在总台干你老本行总会吧,杨艳真挺能干的,我妈和我商量了想让她到客房部去,你要是能来正好顶她的缺,怎么样?工作跟过去一样,工资只能按标准发,不过逢年过节我可以悄悄给你包个大点儿的红包。”夏颖朝辛未挤挤眼,“怎么样嘛,来吧来吧。”
于是当天晚上坐夏颖的车回家之后,辛未乐呵呵地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郑铎,但是家里只有保姆一个人,郑铎还没回来。
心里存着事,辛未就睡不着,晚上躺在被窝里翻来翻去地计划未来。已经到了很深的深夜,大概有两三点钟了,她听见卧室的房门被人慢慢打开,有个人走了进来,借着窗帘缝隙里的光,她看见了郑铎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床头。
辛未把手伸出被窝按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下一秒钟郑铎又把灯按熄。他重重地坐在床边把辛未的手塞进去:“怎么还没睡着?”
“还说我,你怎么才回来?下次这么晚了就留在部队里睡吧,晚上开车跑来跑去不安全。”
“我没开车。”郑铎说着疲倦地叹口气,踢掉脚上的鞋也躺下去,隔着被子搂住辛未。辛未闻着一股浓重的酒味,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喝酒啦?喝了多少酒,晚上在外面有人请客?”
郑铎把脸埋在她肩颈边:“没人请,没喝多少,喝了一点。”
“这么大的酒味还说没喝多少。
“未未,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咱们去把证领了,等我有假期了咱们就出去旅行结婚,就是不能出国,国内你想去哪儿玩都行。”辛未很明显地沉默了,她蜷在被子里听着郑铎粗重的呼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吐出来的气息十分火热,带着薰人的醉意。郑铎见她不说话,轻轻笑道,“是想往南方去还是往北方去?要不咱们去新疆吧,那儿好吃的东西多。”
“郑铎。”
“嗯?”
辛未小心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去北京了?”
郑铎抬起头看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阿姨说你妈妈今天打过电话回来问我的事……郑铎,你爸妈他们不同意也是为了你好……”
郑铎有些急切地打断她:“说什么呢,我要跟谁结婚凭什么要让他们同意,爱同意不同意,我才管不着。”
“郑铎,其实吧……我们,我们俩在一起不太合适,你应该找个比我好很多很多的女孩,没必要为了这个和你爸妈闹别扭,我这样的……”
辛未一句话没说话,下巴就被两只有力的手指捏住,一双带着酒味和醉意的嘴唇猛压在她嘴唇上,齿舌辗转勾舔吸吮,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也被用力拉开,身上还穿着军装的郑铎三下两下就扯落了辛未的薄棉睡衣。他按住辛未想要挣动的手,舌尖舔舔嘴唇,低沉地笑了:“合不合适,试试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听见郑铎的这句话,辛未象被人兜头浇了一杯冰水似的猛然醒觉,可现在再想挣脱已经来不及了,郑铎的顽固和李大刚不相上下,力气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用一只手攥紧了辛未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十分游刃有余地剥脱着她身上仅剩的片丝残缕。辛未的身体因为瘦削显得有些与年龄不相符的稚嫩,并没有太多女性魅力的这具身体却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抚摸亲吻着它的时候,男人会从心底里滋生出近乎邪恶的快感。
辛未被郑铎的举动吓住了,在她已经几乎j□j的同时,他还好端端地穿着制服。军绿色的面料并不柔软,它以一种很严肃的硬度在辛未皮肤上摩挲,让她觉得更加害怕恐惧。但是哀求扭动都不管用,嘴唇很快被亲吻住,郑铎的手在她胸前抚摸揉捏了很久之后向下滑到她无法合拢的双腿之间,很快他的嘴唇也向下游移,沿着她修长的颈项一路吻下来,很快就要吻到她胸口的顶端。
穿了很多年军装的军人都养成了随时系好风纪扣的习惯,冬常服紧扣的立领两侧有冰冷的金属领花,辛未只觉得左边胸前一阵刺痛,忍不住低叫一声惊怕地哭了起来。郑铎感觉到了辛未疼痛时的颤动,赶紧抬起头来看看,她左边胸房上被领花刮擦出一道三、四厘米长的红印子,刮得最深的地方有很细微的血珠从伤处渗出来。
郑铎松开辛未的手,双肘撑在她身体两侧支撑住自己的重量,垂下头久久地喘息叹息着,舌尖很小心地在红印子上勾舔:“未未,未未……”
泪水一旦开了头很难说收就收,其实不怎么疼,但是辛未渐渐地越哭越伤心。憋在心里的泪水象是被长堤隔阻了太久的洪水,一个小小的缺口立刻被撕扯成无法收拾的溃塌,波涛浪潮劈头盖脸地翻涌而来。郑铎搂住辛未侧身躺好,让她枕在自己胳臂上,拉过刚才被扯开的被子把她包好,然后紧紧拥抱着她,低声唤她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不会这样了,别怕未未,我不会……再这样了……”
辛未两只手揪紧郑铎胸前的衣服,除了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哭不是为了这件事,也说不清到底具体为了哪件事或者哪个人。仔细想想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一切,桩桩件件似乎都是伤心事,来来去去也似乎都是让她伤心的人,以前那些应该流的或者不应该流的眼泪她都尽量忍住不流,只是今天晚上在郑铎怀里,她的泪水终于还是无法自抑地爆发了。
哭得太厉害就有些喘不上气,辛未急促的呼吸和颤抖让郑铎自责不已,他担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药,又跳下床去倒了杯温水,扶起辛未把水和药递到她嘴边。辛未吃药已经吃成习惯了,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张开嘴吞药喝水,这种药的镇定作用很显著,不一会儿她的情绪就渐渐稳定下来,疲惫地闭起眼睛沉沉睡去。
郑铎象是打了场败仗般十分颓然,他努力让自己在j□j安睡的辛未身边放松心情,等到确定她已经睡熟了才狼狈地悄悄起身,按着跳痛的太阳穴走到阳台上去抽根烟。烟点着吸一口,回过头往房间里看看,辛未睡得很老实,乌亮亮的黑发一动不动地露在被头上。
他握起拳狠狠往阳台栏杆上砸了一下。每次在她面前都能发现自己的无力,他不是向来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就怯懦成这样!如果当真能下得了狠心,早八百年她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不至于象现在这么狼狈。
一枝烟抽完又续上一根,抽得嘴里发苦了,手机铃声却在他口袋里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看,电话是乐宁生妈妈打来的,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接通电话,郑铎把声音压低一些,轻轻掩上阳台门:“阿姨,是我,您有事吗?”
接连丧子丧夫,最难捱的悲痛过去之后,乐妈妈对儿子临终前的行踪有了点疑心,好端端的乐宁生为什么会到东北去,还在那儿一呆就是好几天,最后又特别从哈尔滨赶往密山市,在路上遇到了车祸。仔细想想,他在那一带没有亲戚,好象也没有朋友,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跑过去,以至于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不幸。
这件事很好查,很快乐宁生在东北的详细行程就送到了乐妈妈面前。她看到这分资料时的惊讶和此刻的郑铎一模一样,万万没想到乐宁生去东北是为了要找那个叫李大刚的男人,而且他也找到了那个人的下落。在辛未刚回宁城的那段时间里,远在东北的李大刚并没有象想象中那样与前一任女友重归于好,乐宁生去世的时候他刚刚投案自首不久,被收押在密山市看守所里,现在过了四个多月,他的案子已经审理结束,正式被关押在鸡西市某监狱里,开始服漫长的八年有期徒刑。
一桩造成巨额财产损失的纵火案,最后只判八年,不得不说这已经是律师努力活动得到的最佳结果了。郑铎弄到的案情资料很详细,该名名叫廖强的犯人在火灾发生后,曾以‘李大刚’这个姓名逃逸在外,最后受到政府的感召终于良心发现,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对案情供认不讳。
这也就是说,他把辛未从东北撵回来,是因为知道自己要坐牢了,而且要坐很长一段时间。郑铎坐在监狱会见室里,回想着看到的判决书复印件,那上面有廖强的签名。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粗野,一笔一划都写得那么深重。八年。对于一个象辛未这样二十出头涉世未深的小女人来说,八年也只比一辈子短一丁点儿。如果换作是他,他能不能也象李大刚那样把辛未推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还是会带着歉疚把她留下,让她和自己一起苦捱八年时光?
郑铎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到鸡西市来探监,俩人上一次见面是在嵊泗岛上,他站在过海轮渡的船头,看着岸上挥手道别的辛未,和离她远远站在一边的李大刚。当时他心里对李大刚多少有点感激,这小子总算还知趣,没有和辛未勾肩搭臂地臭显摆。但是他现在坐在这里等着见李大刚,会不会也被误会成是特意过来显摆的?郑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嘲地笑笑,伸手想摸烟,一眼看见墙上大大的‘禁止吸烟’字样,把手又收了回来。
等了有十分钟,脚步声在会见室外响起。郑铎微微皱起眉头向门口看过去,两名狱警带着个身穿囚服剃了光头的高大男犯人出现在那里。
李大刚更没想到会看见郑铎,狱警通知的时候说是个高个子男人,他直觉以为是田翔或者海哥,郑铎不好好呆在宁城,大老远跑到这儿来是不是脑子给门夹坏了?要不就是宁城那边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辛未?两三秒钟之间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急切地快走两步抢到狱警前面对郑铎说道:“有事儿吗?你来干什么?”
狱警看看郑铎,知道这是个有来头的人,不然也不能在非会见时间里见到犯人,于是也就没有理会李大刚这个不合适的举动,向后退到门外。郑铎的眉头越皱越紧,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大刚,用下巴朝桌对面的椅子里指一指:“坐下吧。”
在牢里呆了几个月,李大刚现在瘦了很多,头发一剃,脑袋上两道旧疤也全显了出来,再看他右边眉棱骨上和下巴上的新伤还没有痊愈,想来以他浑不吝的火爆脾气,在牢里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他没有坐下,还直直盯着郑铎:“是她出事了?她没事吧……”
郑铎摇摇头,嘴里干得难受,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出烟盒来就抽出一根。李大刚坐进椅子里,手指头勾勾:“给我来根。”郑铎一扬手把刚拆封的整盒烟都扔给他,点着火以后把打火机也扔了过去。李大刚一手一只接住了,迫不及待地拿根烟出来用力深吸几口,吐出长长的烟柱:“她没事你跑来干什么……呵呵,就算有事你来找我也不管用了,我在这儿还得呆上几年才能出去。”
郑铎也深吸几口烟:“姓李的,我说过,你要是敢欺负辛未,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李大刚仰起头来笑笑:“不用麻烦你,我现在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郑铎看着他的视线里带了些悲悯的意味:“别太高看你自己,相信我,你还不知道。”
李大刚个子高,坐的椅子离桌太近,他朝后拱一拱,椅子腿在水磨石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哦?那你说我听听,什么叫后悔?”
“你真想知道?”郑铎眉梢微扬,“还有呢,除了后悔,别的你还有没有想知道的?”
李大刚先点头,又摇头:“知道这个就行了,别的……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你说吧,到底什么是后悔?”
郑铎静默片刻,把烟头扔地下用脚踩灭:“你听好了,后悔就是……有一个人,突然从宁城跑到哈尔滨去打听你的消息,然后坐车赶到鸡西,但是很不幸,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
李大刚腾地跳起来,椅子向后翻倒发出响声,会见室门外的狱警听见立刻推门进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坐在面前的郑铎,上下嘴唇碰撞哆嗦了好几次才说出话来:“你你你……你说什么……你他妈……你再说……”
“这个人在车祸里受伤很严重,虽然紧急送回哈尔滨抢救,半个月之后还是去世了。”
李大刚象根旗竿一样直直地戳在地下,他纹丝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仿佛也停止了呼吸,就这样吓人地瞪大眼睛瞅着郑铎。郑铎两手扶着桌面慢慢站起来,朝狱警点点头,迈步向会见室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回过头对李大刚说道:“这个人不是辛未。未未现在在宁城,找到工作了,过得还不错。哦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我和辛未就要结婚了,下个月8号办婚礼,到时候我会把喜糖给你寄来。”
郑铎脸上的笑意很淡,走出门外之后他再一次停下脚步,半侧回头对着屋里僵立的男人轻声笑道:“现在你该知道了,这才是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郑铎的父母始终不能接受辛未这样的媳妇,不过在郑铎坚决抗争了两个月之后,两位老人家还是无奈地默许了这门婚事。毕竟是独生儿子的终身大事,有点讲究封建迷信的郑妈妈找一位大师给算了个好日子,让儿子和未来媳妇在那一天去领证。
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婚姻都是件大事,可辛未却平静得有些异常,她一直默默地遵从郑铎的安排,只是在离领证的日子还有一周左右的时候提出来想要回嵊泗去一趟。郑铎当然答应了,并且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安排时间想陪她一起回去,被辛未拒绝了。她一个人,还是离开时的那副打扮,穿着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背只双肩包,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一个人坐车坐船回到了她已经离开很久也思念了很久的地方。
和李大刚到嵊泗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很多事,要找的人死于海难,他又跳海救人,然后幸运地遇到了好心的王老大和王嫂,那一天真可以说是轰轰烈烈。现在再次踏上这个小岛,辛未寂静得都不太敢大声呼吸,她不想回去找王嫂,只想用最快速度再在岛上溜达一圈,去看看以前和李大刚一起看过的地方,然后望一眼真心旅舍就行了。双肩包里带着一只棒球帽和一副大墨镜,一上轮渡辛未就赶紧武装好,抱着包坐在窗口的座位上看向窗外无边的大海。
以前过海总嫌船开得太慢,今天辛未觉得自己只不过发了个小呆稍微愣怔了片刻,轮渡居然就拉着汽笛靠岸了。随着人流走下轮船,脚踏上坚实土地的那一瞬间,眼泪也情不自禁漫出眼眶,在墨镜的遮挡下肆无忌惮地流过脸颊。一分钟之前还在心里默默念叨的计划眨眼间就被抛到脑后,坐上第一辆来招揽生意的出租车,辛未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说出了王嫂家住的小镇镇名。
出租车和小镇之间的距离一米一米地在缩短,辛未和回忆的距离也一秒一秒地在拉近,每一眼看到的景致都带着难以磨灭的印迹。出租车一路开,她就窝在后座一路无声落泪,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警惕。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