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情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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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恶人就是他,不是吗?
丁铃没有丝毫的害怕,或许,在最初时有些被他的怒气吓著,但很快地,那份惊吓就消失了。
不知为什么,她不认为他会伤害她。
虽然情况颇不寻常,风雨中,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他强拉上车,但以一个人质的身份来说,她除了因为淋雨的关系而浑身发抖,在暖气作用下仍畏冷著,处境其实不算糟。
他甚至给了她一盒面纸。
只是当她拭去脸上的水渍,发现身上的衣物不断渗水出来,弄湿了身下的座位,想拿面纸拭去自己造成的灾害,结果仍是徒劳无功时,心里难免不好意思。
但他什么都没说,目光直视前方,操纵著方向盘,左弯、右拐的,不到五分钟,就将车开进了这栋大厦。
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被人推进电梯里时,丁铃仍在想,但她很快发现宽敞的空间因男人的逼近而变得狭窄。同样淋了雨的他,高大的身躯辐射出灼人的热度,加上专注凝视著她的炽热眼神,让她呼吸急促,心跳也失去控制了。
压抑的呻吟逸出他紧抿的薄唇,冷峻鹰眸里的火焰陡然大炽,烧向她抵著潮湿单薄的布料挺立的胸脯。
丁铃下意识地以双手交叉在胸前往后退,阻挡他的视线。
隔著湿衣服紧靠著冰冷的墙面,丝丝金属的寒意透衣而入,窜进她背脊。身前是他逼近的躯体,男性手掌朝她伸来,在她一颗心快提到喉腔时,仅掠过她滴水的头发,砰的落在她身后的金属墙上,将她锁在墙与他之间。
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夹带著强烈男子气息的体热吸引著她冰凉、畏冷的身躯想要靠近,丁铃紧握住手掌,感觉到指甲刺进掌心的微痛感。
她心跳如鼓,颤抖的身躯似在害怕,又像是在期待著什么。当他急促、灼热的鼻息喷向她,引起颊肤处一阵微带电流的刺麻感,她惊愕的微抬起浓黑的睫毛看他,却情不自禁的被他眼中的火焰给吸引住。
那火焰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魔力,丁铃的头脑晕沉了起来,看著他俊美的脸庞越逼越近,感觉著彼此的呼吸几乎要融合在一块……当的声响打断了两人间的亲密,他倏的抽身而退,她来不及思索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纤瘦的臂膀再度被他掌握住,被迫跟著男子大而快的步伐离开电梯。
第五章
挟持她的男人取出一张卡片,往气派恢宏的金属门上一刷,顺利开启门户。
被推进门内,触目所及的富丽景象令她目瞪口呆,也让她感到自卑。脚下的球鞋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潮湿的污痕,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男子利落的踢开脚上的皮鞋,顺道将袜子也褪去,站在一旁皱著眉看她。
丁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引起男子的不满。
“还不快点把鞋袜脱掉,我带你去浴室!不然你这身湿,很容易感冒。”
他才说完,丁铃就很配合的哈啾哈啾声不断。打完喷嚏后,看到他脸上一副“我早就说了”的表情,难堪的红晕顿时侵夺住她脸上的苍白,窘得她低下头,褪去鞋袜,换上他从鞋柜拿出来的拖鞋。
“跟我来。”
他领她穿过客厅,来到提供给客人使用的浴室。
“这里有干净的毛巾和浴袍,你请自便。”
说完,他并没有立刻退出去,反而以一双深沉的眼眸缓慢的绕著她冷得发抖的娇躯转动。
刺刺麻麻的微弱电流随著他眼光所到之处通过她身躯,也将一团团火焰烧进她体内。丁铃颤抖著,这次不是因为寒冷——寒意早不知被驱赶到哪去了,替代的是让她又热又慌张,直达下腹深处的一股强烈却陌生的悸动。
大脑仿佛融化了,在他火焰般的日光下,任何东西都可能融化。但女性的矜持却教她下意识的以双臂抱住身体,好像这么做就真的能保护自己似的。
她不安地自眨动的眼睫间偷窥他。
他为什么不走?请她自便的意思,不会是要她当著他的面脱衣洗澡吧?她想得头皮发麻,血液冲上脸颊,将脸烧得如凤凰木树冠层上燃烧如火焰的花色。
在她因为脑充血而昏倒之前,男子火热的目光终于转开,高大的身躯朝门口走去,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任何话。
丁铃吁出憋住的呼吸,紧靠在关上的浴室门,呼吸和心跳仍是那么急促。
为什么他的一个眼神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又为何要用那种扰乱人心情的眼光看她?
隐约间,像是意识到什么,但丁铃本能地否认这个可能性;可除此之外,混乱的思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他对她……有可能吗?
心脏怦怦跳动,她做梦似的直起身,朝淋浴间走去,目光不期然的飘过盥洗台上方的镜面。
镜子里的女孩一双眼眸娇媚得似要滴出水来,可惜眼眶红肿,还顶著一头凌乱的湿发。这副狼狈的模样,自己看了都倒胃口,对方怎么可能对她生出什么遐思?
她丧气的收回目光,借著解开身上潮湿的衣物,阻止自己妄想下去。
进入淋浴间,调节好的温暖水流像个小型瀑布冲击下来,将她体肤上最后一抹的寒冷也给驱离。她闭起眼,背对著蓬蓬头,享受水流按摩似的快感,直到身体上的疲乏似都远离了,才关上水龙头。
浴室里有吹风机,丁铃穿上长及膝盖的温暖浴袍后,先将洗干净的内裤吹干,才整理湿发。做完这一切,便开始烦恼换下来的其他衣物要怎么处理。正当她大伤脑筋时,门上传来有力的敲击。
“洗好了没?”
是他的声音。
她呼吸一窒,连忙深吸了口气,清了清喉咙回答,“洗好了。”
“那快出来,我煮了咖啡。”
主人都这么说了,她只好硬著头皮拉开门,眼睫一抬,和一双深沉的眼眸对个正著。
火花从两人的对视中撞击出来,男子的视线燃烧似的席卷向她女性化的身躯,丁铃顿时觉得里在身上的浴袍仿佛在他的目光下烧成灰,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垂下眼脸,想躲避他噬人的眸光,激烈的心跳撞得胸骨都要疼痛了起来,女性的直觉警告她,继续留在这里并不明智。可她能穿著浴袍离开吗?总得先把衣裤弄干,才能走呀。
她提起勇气,眼睛仍看著地面,蠕动著唇开口。
“府上……不知道……有没有……”
“有什么?”
低沉悦耳的嗓音忽然亲密的拂过她耳垂,引起一阵轻颤。丁铃惊吓地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近得仿佛一低头,那似笑非笑扬起的唇瓣就能碰触到她。
她再度呼吸困难,结结巴巴的说:“洗衣机……或……烘衣机……借我……”
“你怕我?”他眼中的火焰转为怒焰,丁铃急忙地摇头。
“我不怕……我……”
“都怕得说话不清楚,牙齿打颤,还说不怕?”他一副“你就是!”的不快口吻。
“不是啦!”怕他误会,她接著解释,“我是不习惯……你靠得好近,我……”
或许是她的说法取悦了他,男子终于没再为难她,语气由喷转喜。“你要借洗衣机、烘衣机,是要处理你那些湿衣服?”
“嗯,我——”
“现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他霸道地打断她,一只手占有欲意味浓厚地揽住她的肩,将一波电流传进她体内。
丁铃一颗心碰撞得厉害,猜忖著他话里的含意。
男子像是没察觉到她的不安,边将她带往客厅,边说:“我跟餐厅订了点心,他们一分钟前送来,我怕会冷掉,催你出来。等会吃完后,你再去处理那些衣服吧。”
被安实在三人座的沙发上,丁铃领悟的眼光从咖啡桌上的点心盘,追上他忙碌的身影,眼眶潮热。
显然在她洗澡的时候,他做了很多事。
除了也洗了澡——清爽的男子气味飘来,带著刚沐浴后的清新;换了衣服成套的休闲衫裤,取代了他被雨淋湿的衣物,那剪裁合身、设计感强烈的套装,将他修长结实的身躯衬托得优雅道劲,年轻俊朗的脸庞更加的神采飞扬,只是倒咖啡的动作,也自有一股无与伦比的高贵神态,宛如是天生的贵胄;他甚至费心的帮她准备点心,诱人的食物气味带起她内心深处温暖的感动。
记忆里,除了过世的父母,和哥哥之外,从来没人对她这么体贴。
“趁热喝。”
浓郁的咖啡香味飘进鼻腔,精美的杯子放在她面前,无法拒绝他的好意,虽然自己罕少喝咖啡,丁铃仍顺从的啜饮了一口。
味蕾尝到苦的滋味,黛眉微微一皱,但一对上他期待的眸光,丁铃口腔里的苦涩竟奇迹似的转为甜蜜,温郁的顺著食道暖了胃袋,也温热了心房。
她怔怔的瞧著他,看进他深沉而温暖的眼眸里,刹那间,竟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而在亲人面前,还有什么伤痛是不能诉说的?激荡满怀的情潮无法控制的汹涌澎湃著,淹过喉头,漫过鼻腔,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
他的出声询问,无疑地将她最后一道情绪封锁墙也给击垮,她呜咽一声,投进他怀中,一整天来承受的压力和害怕,全都借著泪水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哥哥……呜呜……”
“我不是你哥哥。”他问声道。
“我……知道你不是,是哥哥……他……呜……”
“你哥哥怎么了?”
“……肝癌……”
她口齿不清的陈述,虽然听得男子一头雾水,但他仍温柔地拍著她的肩背安慰,“别顾著哭,总要把话说清楚,我才知道该怎么帮忙。”
耳边的声音是那么值得人信赖,丁铃吸了吸鼻子,努力平抚激动的心情,组织脑中混乱的思绪,不好意思的从他怀中退开。
“前几天,我接到哥哥的同事打来的电话,说哥哥昏倒,被送进医院。我请假赶去,哥哥躺在急诊室里,手上打著点滴,我以为只是感冒,当时医生也说他是重感冒,还要他住院。今天下午我到医院,医生却说检查出哥哥的肝脏里有肿瘤……如果不开刀就……”
说到这里,她悲痛得直哽咽。先前与医生的谈话,像个沉重的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在街上淋雨……”
丁铃伤心的点头,“听完医生的话后,我心情好乱,不晓得该怎么跟哥哥讲。我离开医院,走著走著,就下起雨来……”
“你不会先找个地方躲雨呀!”
突然的一声大吼,吓了她一跳,湿气饱满的睫毛上扬,怔怔的瞧著他发怒的表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凶。
“把自己淋得像落汤鸡,就能解决问题吗?如果不是我开车经过,你说不定会被那场雨给淋死,还能再担心你哥哥的事吗?”
“我……”她承认他说的话有道理,可是他干嘛这样咄咄逼人?
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丁铃悲喊出声:“我又不是故意淋雨!那个时候……前后可以躲雨的地方,都离得我好远……人家走得好累,没力气用跑的,才……你怎么可以凶我……呜,你坏……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我当然是好人!”像是无法忍受她将他当成恶人,男子斩钉截铁的宣称。“我承认语气有点不好,那是因为我……担心你!”别扭的说出自己所在意的,语调更能理直气壮了。“四天没见到你,我已经够心烦了,还在路上看见你失魂落魄的被雨淋著,你要是我,会怎么想?”
“我……”她不知道耶,如果在路上看见他淋雨,她……怯怯的垂下眼脸,不敢看那张铁青起来的脸孔。
“你这几天根本没想过我,是不是?”火气味浓厚的语音阴森森的自他唇间飘出。
“我……”
“你好没良心!”
啊?什么跟什么呀!他不过是个这阵子常来买烟的顾客,为什么四天没见面,她就得想他?
可她真的完全没想过他吗?
他第一次来买烟时,她以为两人不可能会有交集,没想到第二天,他又在下午四点出现,同样用一双冷峻而热烈的眼眸盯得她喘不过气来,拿了一包香烟,结完帐后就离开。
第三天,第四天……她开始期待下午四点的到来。
数著时间,想著四点钟什么时候会到。想著他会来,还是不会来。想著,他为何每天都来买烟,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呀。想著,如果他烟没抽完,是不是就不会来。而如果他不来,她就见不到他……思绪反反覆覆,既期待他来,又不希望他抽太多烟,矛盾的心情备受煎熬,只能瞪著时针分针,焦灼地等待。
而当他终于来了,仍然用同样的眼眸锁住她,那一刻,她觉得两人仿佛独处于一个小世界,一个旁人无法进入、只有他俩的世界。
亲密的氛围包围住他们,借著彼此眼神的交流,似乎能碰触到对方的灵魂,交换著某种只有两人才懂的情怀。
那一刻却是那么短暂,他买了香烟,她为他结帐,眼神交会又错过,注视他离去的背影,寸心芳绪,万般滋味,剪不断,理还乱,只能祈求时间过得快些,另一个下午四点很快来临。
久了,他的形影不习刻意记忆,却深深烙印在神魂中,仿佛随时都能感觉到他烫人的眼光,在脑中描绘出他俊美刚毅的轮廓,他深秀迷人的五官。
是的,她不曾想他,至少不会刻意想过他,因为他早就是属于她灵魂的一部分,不用去想,就存在的。
但这一切,只是她片面的单相思,属于诗歌般的少女情怀,她无法确定他也有相同的意思。两人间有的不过是几句顾客与店员的简短对话,算不了什么。
现在他却说这样的话,好像他曾经热烈的跟她表示过什么,所以她也该有相同的回报。
该生气,该觉得莫名其妙,可在他幽怨、控诉的眸光下,她竟不争气的感到心虚,语气跟著结巴起来。
“我……哥哥病了,我……没心情想……”
锐利的眸光默默的注视她,像在考量这几句话是否能让他满意,良久,那张绷紧的脸颜略显舒缓。
“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个。”
说得好像他有多宽宏大量似的,丁铃哭笑不得。
“现在对你最紧要的,是令兄的病吧?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愁绪顿时堆积重重的弥漫上泪意盈盈的眼眸,丁铃脸色一阵苍白。“就是为了这件事犯愁,从医院出来后,我一直走,一直想,却越想越乱,越想越愁,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哥哥是一定得开刀的,要怎么说服他,手术费用又要从哪里来,都是个难题。开完刀后,要长期疗养……我可以不上大学,专职工作,可凭我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子,能赚多少钱?给哥哥治病得花很多钱,家里的积蓄又不多,哥哥手术后,大概也花光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泪水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不断淌出,丁铃并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可眼泪呀……就是有自己的主张,不听她使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她以手背抹去泪水,可怎么就是抹不完,让她心情更加沮丧。
“说什么傻话!”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霸气的说:“想哭就在这里哭,我可不要你再傻气的跑去风雨里伤心。”
“我……”虽然他的语气不好,却充满温暖的关怀。
丁铃放心的靠向那副宽阔的胸膛,阵阵带著麝香味的男子气息迷人的窜进她鼻腔,耳边则响动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登时,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远离了,只要能继续待在他怀里,她就没什么事可烦。
但仅是仿佛,兄长的病是那么危急,她怎么还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