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一遭(至2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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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穿着件黑衣到别人府上晃悠的,不用怀疑,那就是一干坏事的。
“没了!”
地道里,走了一柱香功夫。
“这条道有多长啊?”
“没走过!”
“你该不会告诉我也不知道这道通往哪里吧?”
“我是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那是个开满鲜花的地方。”
挖地道之前我与小花说要找个花多的地方。一时兴起还可以试试夜半采花的滋味。
出了地道,是一个假山。
我从里面往外看。
果然花盛叶茂,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月光下,有两个人坐在对面的亭子里,细一看,原来都是熟人。
我按住沐仁宣,俩人挤在狭小的假山里,没出去。
“……试琴,我对你的心从来没变过。”距离有点远,听着有丝迷茫的味道。
“可人变了。你不是你,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声音清冷,带着点冷漠。
“我,”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娶她。”
女子看着月色,“那只是个年少的我们做的美梦,只不过后来我被人一巴掌打醒了而已。梦虽美终是虚幻,醒了却才塌实。你又何必抓着过去的梦不放呢?”
“我会补偿你的。”
“可我不需要,也不想要。”女子有点无奈,“我已不是试琴,我是小花!”
我正听得入神,左耳有点发痒。
一回头,嘴上堵了个软软的东西,是两片唇。
沐仁宣俩眼珠子直直看入我的眼里。
头往后退。
“啊!”尖叫出声。
“谁?滚出来!”
“你在这里呆着。”我瞪了沐仁宣一眼,脱了黑色外衫。
“奴婢该死,王爷恕罪。”我小跑过去,跪了下来,顺道扯了下小花的裙摆。
“你是哪个宫的?”赵眚问我。
“奴婢是在秦嬷嬷底下做事的。”声音含糊,带着哭腔,“就是这……宫的秦嬷嬷。”
“原来是凤华宫的!”小花搭腔。
“抬起头来!”
我脸上眼泪鼻涕一把抓,这样还能被瞧出来,就只能认命了。
“你这身打扮……”
我身上穿的却不是宫女装束。
原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后花园,所以里面备的是件白色单衣,没料到这儿却是皇宫。
“奴婢睡到一半出来如厕,迷迷糊糊没穿戴齐整,污了王爷贵眼。奴婢该死,王爷饶命。”我磕头。
“我手头少个人使,就将她给我吧。”
我低头跪着。
“试琴,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被囚
被我一闹,赵眚没了说话的兴致。
“试琴,夜沉天凉,你早些歇了吧。”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你要走,我拦不住。不过,以沈子悦的性子;必会来京搅和一番。是走是留由你决定。”
这话听着很不顺耳:我?搅和?我象是那种人么?
等人走远了,我看着小花。
我知道,小花还不想走。
“我,……”小花开口想说些什么,沐仁宣冒出来。
然后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啊!”嘴上酥麻的感觉又回来了,连忙用手去擦。
“你这是什么意思?”沐仁宣脸青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我都没嫌你,你竟然……”
小花望向我。
我连忙摆手,“我与他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干!”
沐仁宣转了话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再等等,我还有事要办!”
“你真以为自己蒙过赵眚了?今晚不走,怕是要插翅难飞了!”
“这么辛苦进来了,怎么说也要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走啊。”我白了沐仁宣一眼,“若已经被怀疑上了,现在出宫也不容易。”
“小花,我去找点吃的,顺便办事,”我摸摸干扁的肚皮,“我的肚子受不了了。”
“我随你去!”小花说。
“不用!”我连忙说,“你与他在这里等我。多了容易招人。替我弄套宫里的衣服就行了!”
梳妆打扮之后;沐仁宣竟然不敢再多看我一眼。
走到外面;一团乌黑;月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再走两步;我发现我错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宫女是要上哪儿去啊?”
一大堆黑衣侍卫从暗处冒了出来。
带头的不仅黑衣黑袍;脸也是黑得厉害。
原来这年头宫里黑衣当道;锦衣卫早已不盛行了。
我开始后悔脱了那件夜行衣。
“这么晚了大黑哥还在外面赏月?真是风雅!……”
我走上前去;想拍他的肩;没勾着;手反搭上了他的胸口。
他微微皱眉;一侧身便避开了去:“定安王有请!”
黑衣卫让出一条道来。
在黑色的簇拥下;粉色的衣服格外惹眼。
这场景令我联想起乌鸦丛里的凤凰。
嘿嘿嘿。
刚一裂嘴巴;脸上的粉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没办法;小花竟然忘了学易容术;只好用我自创的沈氏上妆术凑合一下。
大黑带我进了东暖阁;赵眚正在喝茶。
“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小泗;打水给这位擦擦脸。”
“自己来;我自己来。”
上前先用手试了试水温;再将面巾放到水里;搓啊搓;揉啊揉。
赵眚却没发话;只看了大黑一眼;大黑随即上前:“臣应余勐告退。”
“水凉了;公公;麻烦你再换一盆。”
小泗看了赵眚一眼;接过水盆走了出去。
“劳烦公公再换一盆。”
“有劳公公。”
……
赵眚不是皇帝;我不是太监。
所以他不急;我也不急。
直到一阵“咕噜咕噜”声打破了僵局。
看来我有耐心;我的肚皮却是没有。
“唉;难道王爷对我脂粉未施的样子真这么好奇么?”
他还是一脸气定神闲。
看看外头还是没有动静,想来这么拖着也是白搭。
我慢慢撩起水;洗去那一层厚厚的粉墙;露出本来面目。
他随意看我一眼;“啪嗒”;茶杯翻倒在桌上。
瞪着我;眼中满是不信神色:“是你?你怎么……你竟然是……”
他收声;稳了稳再低语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为你费这些心力……”
“不是吧;难道王爷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我嘀咕。
“……哈哈哈……”
赵眚忽然大笑;犹如得到解脱一般;我看看小泗公公;又看看赵眚;一头雾水。
“小泗;把这位;这位姑娘安顿到养性斋去。……还有;别忘了为她备份宵夜。”
养性斋是个楼阁式的藏书楼。
我看着架上那些个史书;游记;杂闻小说;再看看手中的妇德;女戒;一脸郁闷。
那年;莲清书院院长赞完我的文;一个转身送来的也是这些东西。
我认认真真看完后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场一片哗然。
院长长叹:“有女如此;不知幸是不幸。”
妈妈却只笑着;眼中带着得色。
也不知赵眚在想些什么;将我软禁着;丢了这么些书给我;旁的却叫人守着不让碰。
的两日后;终于来了个能说话的人。
“大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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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是厚积薄发;我却是不积就发;随性所至;难免漏洞百出;改了又改。
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请大家多指正吧。
做媒
我也觉得自己写文忒没逻辑。
正努力寻找中……
与应余勐虽未深交,却也算是旧识。
“王爷请小姐赴宴。”
终于要拉我出去露脸了?
今日的宫宴十分热闹,同朝的大人们都在。
定安王坐在上位,一侧是位衣着华丽的夫人,应是王妃了。
许是等候我多时,我一进去,众人目光便齐刷刷望向我。
本来无声的殿里,忽然一声“啊”,其后耳语不断。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倒也没觉得不自在,从容上前行了礼,被赐了座。很巧,邻桌坐的正是盛启忱等人。
韩是歌的嘴巴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张着,可能下巴脱臼了。我真为他担心,不知道呆会儿他怎么用膳。
定安王同王妃先是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开始将话头转向了我:“中丞大人不是一直关心着沈大人的安危么?怎么见了反而一言不发?”
盛启忱起来回话:“臣;一时惊喜过望。”
“也难怪盛大人吃惊,我朝难得出了这么位翰林,百年难遇啊。”一旁的王妃笑得雍容。
我连忙谦虚:“哪里哪里。我朝自开国以来便坚持以文治国,唯才是用,才有今日之兴盛文风,人人习文以求报效朝廷。臣只是万中之一罢了,寻常得很。”
“沈大人好口才。” 王妃很赏识我。
“过奖过奖,微臣哪及得上王妃……”她抬我一尺,我便想捧她一丈。
“正所谓才子佳人,沈大人也到了论婚嫁的年龄了,”赵眚岔过话头,“今日本王为你,也好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我笑,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果然是个妙招。
顾及着小花,不能杀我;放了我又多一个异数;囚着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将我嫁了,倒是清净,同时也向世人揭了我女子的身份。
“一切全由王爷做主。”形势不由人。
“恰巧近日北厥王子来我朝游历,本王见他谈吐不凡,一表人才,与沈大人必定是天作之合。”
盛启忱动了动,我抓住他在桌案下的手,摇摇头。
接着沐仁宣便上了殿,后头跟着一侍从,一直低着头。
下面的事就没我插嘴的余地了,几句话就将我归了沐仁宣,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简直就是将我卖了还不让我数钱啊。
我脸上挂着笑,肚子里却有股火往上冒。
辣椒吃多了——我上火!
他俩又聊了聊天气,相互问候了对方的高堂,拍了拍对方的马屁,吹了吹各自的牛。听得我快睡着的时候有了动静。宫女们开始上菜,上酒,上歌舞。
打起精神正准备吃他个淅沥哗啦,王妃开口了:“王爷,臣妾还特意安排了场不一样的歌舞。”
“哦?”
朝身边的宫女点点头,一名女子戴了个面纱上来。
“她,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定安王声音紧绷,压着莫大的火气。
我听赵眚语气不对,再仔细看那女子,心里不由冷哼一声:看来今日他们夫妻俩为我备的辣椒份量真是不少。
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花。
她环顾四周,然后扫我一眼,顿了顿,又别了开去。
“王爷,这是臣妾的一番心意。想当年定安王府歌姬轻韵以一曲清歌名动京都,令人念念不忘。今日也让远道迩来的北厥王子和各位大人也听听这天上曲。”转向小花,“开始吧。”
小花还未动,我却动了:“王爷,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沈大人有何要求?”
“臣与王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今日蒙王爷玉成,想献歌以表微臣感激之意。” 我万分温柔地看着沐仁宣,给他一个明媚的笑脸,“何况王子一定更想听听我的歌声吧?”
沐仁宣连忙点头。
“准了。”
我也不等乐师配乐,深吸口气,高声唱道: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你要是爱上了我,
你就自已找晦气。
我要是爱上了你,
你就死在我手里。
曲调有点七零八落,但词却是唱得清晰响亮。
我越唱就越是兴奋,简直欲罢不能。
引到高处时,连案上的醉虾都醒了酒,按耐不住,纷纷跳了出来。殿上众大人们个个面如菜色。
唱完后,殿内一片寂静。
估计被震撼住了。
半响,韩是歌忽然站起来大叫:“原来是你!客栈夜半的鬼哭!”
喊完,惊觉自己失态,呐呐地落坐。
我想翻脸当头,沐仁宣出来大声拍手叫好:“真是一曲天上无,人间也难闻啊。”
殿上的大人们这时才缓过神来,附和称是。
“沈大人果然是巾帼英雄,胆识过人……”
“王子与沈大人趣味相投,将来妇唱夫随,琴瑟和鸣,其乐融融……”
“哈哈哈,各位大人客气,献丑了,献丑了。”即使上了火我也是那么谦虚。
一侧,王妃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
我立刻殷情说道:“众位大人如此赏脸,微臣愿再献几曲。”
下面立刻又是绿油油一片。
赵眚起身的动作倒挺快,他一摆衣袖:“罢了,时辰也不早了,宴就散了吧!沈大人的曲子下次再听。”话音未落,人便没影了。
顷刻众人也走了个一干二净。
后有参加过此宴的人感慨:还能残喘于世,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