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件 许谁天荒地老 沐清雨-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还指望着郗贺开完会今晚能够赶回来,她就可以把温行远送去他那混一晚,现在也行不通了,他还在开会,估计刚刚是会议的间歇时间。
“什么重要的会,这都晚上了还不让人休息。”嘀咕了一句,又偏头看了看温行远,“这下真没地方安置你了,看你怪可怜的,姑娘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一晚吧。”
正嘟囔着,后面的车子按喇叭,郗颜转身回头;有三秒钟的怔仲,随后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到路边。将空调调到适当的温度,方向盘一转;将车子稳稳向她公寓的方向驶去。
温行远是有点喝高了;头晕得厉害,但并没有醉得那么厉害;至少还知道她给郗贺打电话;清楚地听见她无奈地说要带他回家;这才舒了一口气。还算她有良心;没说随便找个酒店把他扔下不管;定心丸一吃;竟真的睡着了。
郗颜的公寓有点远,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温行远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睡着,高大的身躯倦在座椅里,时不时翻动着身体,想找个舒服的睡姿,然而,车内空间有限,他那比一八0还多出几厘米的身躯哪里伸展得开,睡的有点难受。
“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在小区保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温行远半拖半扶地弄上楼,郗颜出了一身的汗,那人却似不耐烦她唠叨般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觉。
郗颜挠了挠头,把原本很淑女的发型弄得很“创意”,转身到厨房翻了半天,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杯已经被折得温热的浓茶。
温行远的酒劲这会真上来了,脸比刚才更红了,当郗颜半跪在床边吃力的扶起他时,感觉到他身上都烫得慌。
“张嘴。”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见他皱着眉不肯张嘴,郗颜吼他,“否则我可就用灌的啦。”
似是听到她的“威胁”,那人无力地瘫在她身上,虽然连眼晴都懒得睁开,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茶喝了,然后继续不醒人世。
“醉猫。”郗颜在他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帮他把西装扒了;顺手取下黑色的领结;又把他的皮鞋脱了下来;将两条长腿搬上了床。
当她站起身打算帮他盖上毯子时;那人却自己把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了;结实的胸肌半裸在她面前。
“暴露狂,你脱衣服干嘛?”郗颜尖叫,飞快地转过了身,“温行远,限你一秒钟把衣服穿上,要不我就扯腿儿把你扔出去。”
“小颜…”
“叫我干嘛?衣服穿好没有?”脸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听见那人含糊着嘀咕了一声,就没了动静,郗颜低声吼他。
“温行远?”见他半天不吭声,郗颜犹豫着转身,拍拍他的脸,“猪啊你,说睡就睡。”目光落在那张帅气的脸上,不敢往下多看一眼,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扯过毯子。
“啊…”还没等她把毯子盖在他身上;那人却一把握住她胳膊;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扯进他怀里,抱住。
“放手,温行远。”她扭动着身体想挣开他,无奈他却抱得更紧了。
“小颜…”温热的唇落在她脸颊,印下一个轻若拂风的细吻,胳膊紧紧将她搂住,轻喃了声她的名字,偏了偏头,下巴贴着她的侧脸,睡着了。
郗颜顿时僵住;眼晴瞪得大大的;样子有些呆;愣了好半天;待回神时不安份地挣扎了几下,可那人却像有意识一样,她越动他抱得越紧,快勒得她喘不过气了。
“快被你勒死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不想和他比力气了,等着他睡熟。
过了一会儿,传来他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拂过她耳际,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包围起来。
她的脸灼灼烧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充斥着她的嗅觉,他放大的俊脸充满了她的眼晴,身穿小礼服的玲珑曲线紧贴在他胸前,郗颜的心跳骤然失速。
不是没被他抱过,记得她醉酒时,他也曾将她抱个满怀,伴着昏暗的灯火,两个人缓缓行在古镇蜿蜒的小巷里。那时;只觉得温暖而踏实;全然没有无措感。然而,此时被他搂着,感觉竟是迥然不同,说不出的暧昧,道不明的…亲密。还有他那一记轻吻,仿若蜻蜓点水,却瞬间掀起波澜,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霎时划过她胸口,令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所措。
深呼吸,再呼吸,紧咬着下唇,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缓缓抽出手。左手轻抵着他胸膛,右手回身用力掰开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她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拉好滑落的礼服肩带,顺手扯过毯子将他盖得严严地;“啪”地一声关了灯;她逃离般离开了房间。
了然心意
黑暗中,她像个孩子般抱着软软的绒毛熊;翻来覆去睡不着。
韩诺送她回家时在楼下向她挥手的情景,韩诺轻拥着谢远藤与她擦肩而过的情景,还有再次相见他削瘦的身影立在窗下的情景,以及婚礼上他失控时伸手拉住她的情景,毫无预警地跳出来。
轻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慢慢涌了出来。
韩诺,我不明白,这条路是你选择的不是吗?三年前你就作了决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样?
如果说三年前的分手你也是无奈的,如果说你当时选择她仅仅为了让我死心,可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你爱她?你是爱她的吧?
而我,或许已经成为你爱情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了,是吗?是这样吗?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将我抛弃在雨中,你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时间去遗忘吗?你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走过来的吗?每每闭上眼晴,你的影子就如生了根一样停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想你,可我也怕你。
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我其实只想平静地过一生,不想再被烦恼束缚。有人告诉我,人活一世,没有必要为预先不知道而发生的事情负责,更没有必要为发生的事情去后悔。这样的境界是一种领悟,或许很多人都明白,却可能活了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可我,却想试试。
咸湿的泪落在小臂上,带着哀伤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郁之中。纤细的身影令人突生强烈的保护欲望,然而,她却不需要任何人,除了韩诺,她一直将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排挤在心门之外,包括近在咫尺的温行远。
是啊,温行远,那个陪了她整整三年的男人,那个刚刚吻了她的男人。
伸手抚摸着被他吻过的脸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乱如麻。
从没有主动地去了解过他,但她,却知道他的心思,她都知道。
“像行远这样的男人这世上怕是绝迹了,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他不是回去陪他女朋友了,估计很快就能收到他的请贴了吧。”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从没听行远提起过。”
“难道不是吗?他回S城不是为了他女朋友吗?”
“他回来是因为温叔叔的身体一直不好,而行遥又要结婚,老爷子让他回来接管生意,怎么和女朋友扯上了。”郗贺轻责她,对于小妹的后知后觉气得七窍生烟。
“行遥?温行遥?他哥哥呀?”郗颜怔了怔,呆呆地问。
“小颜,哥哥拜托你对行远上点心行不行;怎么连他有个哥哥你也不知道。”郗贺叹气,为温行远抱不平。认识很久了吧,这都不知道,真是令人头疼。
“他又没说过…再说他有哥哥关我什么事,我只要知道你是我亲哥就行了呗。”郗颜撒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些话本不该我说,行远也不让我说,可我真是替我兄弟不值,怎么遇上你这么个死心眼的丫头。”好脾气的郗贺难得动气,一长串话连个顿都没打。
“说什么呀,我才是你亲妹妹。”
“行远喜欢你!”五个字透过电话线传过来,直砸进她心里。
温行远喜欢她!温行远喜欢她!
那个在她心里帅得有些过份,钱多得可以数到抽筋;外表看上去着实有花花公子影子,喜欢骂她傻丫头的温行远,竟然…喜欢她。
他离开古镇的第二年她知道了他的心意,是从什么开始的,郗贺没有说,或许连他也不知道。郗颜绞尽脑汁地搜寻着有他的记忆,却没有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她不再主动联系他。于是,她接他电话时总是显得漫不经心,而且总是不忘提醒他多陪陪女朋友,她其实是故意的。做这些,无非是希望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他们的关系划得清楚些,又不会令他尴尬,而她,也不会失去他这个朋友。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样“骂”她,一样照顾她,一样关心她,一样…爱她。
爱,这样的字眼,郗颜以为一辈子只会对一个人说,而那个人该是韩诺。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因为她意识到对于韩诺,她还没有彻底忘记。至少她的心还知道痛,至少,她还是恐惧与他见面,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晴。
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对别人言爱,尤其是默默守候的温行远。那样的伤害,远远超乎直言拒绝。
对于郗颜而言,温行远是特别的,不可能当他是哥哥,他不允许。不可能当他是朋友,他不愿意。记得他说过,朋友分为四种,第一种,情义深重,肝胆相照的兄弟;第二种,互相爱慕;可以成为情侣的恋人;第三种;无足重轻;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第四种;似敌似友;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原来他是在暗示,只是那时,她不懂。
悄然起身,眼中的泪已然干了,仿佛根本不曾落下过。犹豫了一下,又出了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扭开床边的台灯。温行远正面朝外侧躺着,眼晴闭着,头发有些蓬乱,身上的毯子一半被他压在身下,一半搭在腰上。
见他额头沁出丝丝细汗,郗颜轻手轻脚地来到浴室,用热水浸湿了毛巾,回到卧室轻轻的拭擦着温行远那英俊的脸颊,“哥哥说你酒品最好,还真是没错,不吵不闹也不吐,真是难得。”
看着睡得沉沉的温行远,心里涌起温暖。坐在床边,为他将毯子盖好;听她轻声说:“你这个傻子…”
“小颜…”那人似是听见她的话,不满地皱起眉毛,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郗颜没动,任由他握着,见他渐渐舒展了眉心,她无声地笑了。从来不知道他睡觉的样子这么像个小孩儿,与生活中的玩世不恭,与工作时的专注投入截然不同。
这样的温行远并不多见,这样的他让人惊觉到他的柔软,他的爱。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他,也是需要回应的,否则他又靠什么坚持走下去呢。
“男人是可以等待,但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回应。”郗贺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郗颜轻不可闻地叹气。
“让我怎么办呢!”回握着他的大手,静静看着他的俊颜,“温行远,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不能自私的把你当作替身,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躲到你怀里,这对你不公平…”
“小颜…”睡梦中的温行远低声呓语着她的名字,将她握得更紧了些,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仿若天边淡淡暖暖的光。
朋友都叫她“颜颜”,而“小颜”是家人对她的称呼。她说过很多次不许他这样叫她,可他却固执地坚持。他不知道,一句轻柔的呼唤,轻易就能把她那颗冷藏起来的心瞬间溶化。她是怕他的,所以总是用刻薄的话语针对他,告诉他,他们之间没这么合谐,可他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样的温行远,真是可爱又可恨呢。
沉默着又坐了一会儿,缓缓抽出手,离开。
薄雾清晨
清晨,当郗颜睡醒时,温行远并不在房里。
“起得还真早...”嘀咕着进了浴室,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正擦拭着湿湿的头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走到客厅,见温行远提着早餐意态潇洒地进门,脸上并没有太多宿醉后的痕迹。
这人长得帅连老天都格外厚待,她嘟着嘴,暗自腹诽。
“睡醒了?”见她站在那出神,温行远以为这丫头还没醒过神来。他淡淡笑,神色宠爱。
轻车熟路的取出餐具摆上桌子,把早餐弄好,见她动也不动,大步走到她身边接过毛巾,“我来吧。”
或许是因为也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格外迷人,她愣愣地“哦”了一声,任由他帮她擦拭着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拉痛她,他的动作很温柔,与高高大大的外表极不相符。
趁他擦头发的空档,郗颜偏头看他。
温行远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白色衬衫,原本笔挺的西裤因睡觉压得有些皱,头发像是只用手随意的理了理,微有些凌乱,下巴隐隐冒出短短的胡茬;样子略显慵懒,却又隐隐透出几分颓废和…性感。
“看够了吗?”温行远放下毛巾,将梳子递到她手上,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笑得邪邪的,“看够了就快点梳头,然后过来吃早餐。”
郗颜有一瞬的失神,回神后用力梳了两下头发;为了掩饰尴尬,瞪了他一眼,“一大早就听见你折腾,睡够了就不能安份点?”
“看你睡得跟头小猪似的,还以为没醒呢,这么大了还赖床,丢不丢人。”他皱眉取笑她,抬手敲她脑袋。
“谁赖床了,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只醉猫,害我睡得晚了。” 竖起眉毛,她撇嘴,快速梳好头发,趴在餐桌前看着他把豆浆倒进杯里。
要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都还不想起呢。昨晚失眠了,快亮天才勉强睡着,疲乏啊!
温行远眼睛幽深的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小颜…”然后欲言又止。
郗颜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懒懒地偏头,避开他的碰触,“干嘛?”
温行远凝视她,白皙的皮肤,绯红的脸颊,灵动的眼眸,微微翘起的嘴唇,因刚刚起床精神还没全然恢复的稚气脸庞,他笑了;笑得缱绻,体贴地把豆浆推到她面前,“先喝点豆浆,还热着…”
“楼下没有卖豆浆的啊,你在哪弄的?”
“有一种交通工具叫车;可以开着去买。”见她拿起杯子的架式,他忙提醒,“小心烫…”
“我又不是幼儿园小班的,喝个豆浆还能烫着啊。”她不好意思地笑,面露窘色。
他要是不及时提醒,她还真是想一大口喝下去,人家渴了嘛。
“对,你是幼儿园大班的,今年三岁半。”勾起一抹笑,将热乎乎的小笼包夹到她碗里,“吃吧,是楼下周记的,都是瘦肉。”
“我吃素的…”嘴里说着,却大口吞了下去;“你故意破坏我减肥大计。”
“就你还吃素?母猪都上树。”挑了挑眉;回嘴的同时又夹了一个给她。
她嘻嘻笑,见他对她瞪眼晴,老老实实吃早餐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