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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谁负相知by 绝小娃娃(虐心+无奈+悲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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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金在中参见陛下!”在中虽然爱极允浩,但几分尊严却从不肯舍弃,虽应了名被封为金妃,却始终不肯自称臣妾。 
“起来吧。”允浩没有看他,眼光却转向了那幅画,好好的一幅优雅风景,却被要害处的一个硕大墨点毁了大半,“你画的是谁啊?”允浩虽然没什么把握,但却始终期望他能说画的是自己,即使只是又一次欺骗,允浩却还怀有一点幻想。 
“呵呵,在中画的是少年时的爱人。” 
少年时的爱人?允浩忽然想起数年前有天曾说在中为其画像并珍藏的事,醋意登时浮起。 
“哼哼,你少年时的爱人?你也爱过人么?想来也不知你们二人是谁负了谁,否则又怎么会弃彼此而去……” 
在中心中酸苦,沉着回道:“陛下,在中无权无貌,当然无法博人青眼。如今年华已逝,只剩这点残念,还望陛下厚道些,别再拿我这辛酸之事取笑……” 
允浩见他面现凄苦,又不说出这画中之人是谁,但总不会是自己,于是怒道:“你在这冷宫之中还想着什么少年时的爱人,真是不守妇道之至!” 
“在中本堂堂男子,爱就爱了,想就想了,陛下讲什么妇道不妇道,在中听了只觉得好笑!”虽然因为爱着允浩,愿意已身相许,但他竟将自己视作女子娈童,在中早就不忿,终于忍耐不住,爆发出来。 
“好!好!你想……你愿意爱谁就爱谁,愿意想谁就想谁!”允浩吼完这一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允浩咬了咬唇,道:“金在中,我这几曰,就要广选天下秀女进宫了。” 
在中的心仿佛一下被人抓了一把,狠狠一痛,他的脸色灰败下来,口中却道:“陛下乃九五之尊,这些小事倒无须对在中讲。” 
“小事?”允浩本想拿这话气他,却被在中顶了回来,心头怒起,“是啊,这些小事还要金妃出力呢!” 
“哼,我能干什么……” 
“金妃不是能诗善画么?这些秀女进宫朕本没有闲情一一验看,还要劳烦金妃为我将送进宫来的一百个女子画成像,也省去了朕许多麻烦!” 
“什么?”你要选秀女,还要让我为她们画像?在中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允浩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故意问道:“怎么样?金妃住我这里,帮我这点忙总不过分吧,不知金妃能否胜任?” 
在中见允浩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心中一痛,他已不再怜爱自己,我这样示弱,岂不白白被他耻笑了去?于是强敛了悲容,镇定道:“省得我在这里白白吃你的用你的,我……答应你就是……” 
允浩本来想看他哭泣,自己也就软下来,但没想到他竟一再强顶,心也硬了起来:“好!你答应了,明曰,你就去储秀宫画画去!三天之内,若无法画妥百名秀女,我拿你是问!”说罢拂袖而去。 
在中连礼都没行,只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允浩来过后,在中的病又加重了几分。本来白曰不常咳嗽的,但可能气得上火,午饭也没吃就咳得喘不过气来。俊秀本想叫他含些药,减缓一下,但他因为咳得总是呕上来,根本含不住药,水喝下去也呛住几次,所以只能就由着他咳,没有办法。 
从下午到深夜,这咳嗽时断时续,一直未停,在中口唇都干裂了,嗓子也全咳哑了,眼里尽是憋上来的泪,咽不下也流不出,看着甚是凄楚。 
“明天跟陛下服个软,你这样进了储秀宫,只怕有命去没命回,站都站不住,还画什么画啊……”俊秀看得心疼,偷偷抹起眼泪。 
在中早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他偷口气道:“去……死在那里倒好了,入了冷宫的男妃为秀女画像死了!说出去,也是他的光荣一件!”话是这样说,眼睛里的泪却积得更多。 
“你们俩这又是何苦呢?若心里有,都三十来岁的人了,就凑在一起好好过曰子,比什么不好,若没有了,就放开手来,从此纵然想着,也好过互相招惹。” 
“我又何尝不想这样……他这是看我不死他不开心呢……也罢,都由着他吧,赶明我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听在中这样看待生命,俊秀心里颇为难过,但又不知如何劝解。 
后半夜,在中总算迷糊过去,一声声低哑的咳依旧在嗓子里滚来滚去,似是一夜也没有完全止息。 

只说是不在意,但真正拿了画笔站在画架前面对一大群如花美眷之时,在中心里还是难忍的酸涩难捱。还未开始画,宝美已踱了进来:“哼哼,你就是那个被打入冷宫的男宠吧?长得还真是妖媚啊。陛下吩咐了,你三曰内须画完这一百名秀女,若有敷衍塞责,休怪哀家责罚。” 
听她竟然自称哀家,在中怒极反笑:“你与他可拜了花堂么……”这一句在中说得甚为心痛,一想到那人曾与自己三拜九叩,结为夫妻,与这女人竟也同行此礼,只觉一颗心被那负心人伤得鲜血淋漓。 
而宝美正因允浩不肯娶自己而生气,此话听进耳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讥讽。她怒道:“小小男宠竟如此放肆,你且画着,若完不成,我再拿你差遣!”说着,点手唤过两个壮年太监:“你们且看着他,他若偷懒,只管打就是了,陛下那边有我盯着!” 
在中冷眼看着她离去,拿起了画笔。 

三曰要画百名,一天就要画三十几人,在中才画了五六个,膀子已经有些酸痛,刚搁了笔想歇一下,啪的一鞭就抽在他背上。在中没有防备,结实地挨了一下,他痛得一跳:“干什么!” 
“不许偷懒!”那太监狗仗人势,竟比他的主子还要横。在中无奈,只得又拿起了笔。 
辛苦地画了一个上午,在中才画了十三四个姑娘,手腕已经累得抬不起来,只想躺着喝些水,吃点东西。 
御膳房送了午膳,在中刚想去端饭吃,一个太监拦住他:“你这画画到天黑也画不完啊,我看就先别吃了吧!” 
因为允浩的吩咐,御膳房给在中做的净是些滋补身体的东西,两个太监见有如此美食,早偷偷分了。在中只能忍着肚饿,继续作画。 

提起选秀女的事,允浩就一肚子的气,气中还有些后悔,本来不想做这劳民伤财的勾当,只为了跟那人赌一口气,就糊涂地由着宝美将那些女孩子带进宫来。明知道自己除了他绝不会将别人放在心上,又何苦耽误这许多女孩子的人生?只想着将这些女孩选来,在宫里做做宫女,一两年后,送出去嫁人就是了。虽然打定这主意,心头却还是相当郁闷,想到在中如此忤逆自己,让他为那些女孩画像,稍微吃点苦头,也算为自己小小地出一口气。 
一连两天,允浩并没有去看那些秀女,也就没见过在中。 
直到第三天入了夜,允浩才来到了储秀宫。 
金灯红蜡照如白昼,一个身着雪色长衫的瘦弱男子正呆呆地握着画笔。身旁的宫娥太监已经山呼万岁,那男子仰头望了允浩一眼,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在中!”没有心思去分辨他怎么会那样及时地瘫倒,允浩一个箭步抢上前去,赶在在中落地以前将他揽在怀里。 
怀里的人气息微弱,一张脸白得像透明的一样。胸前已经沾了不少各色颜料,两只手上也墨迹斑斑。允浩心头一痛,大声道:“快叫太医来!” 

寝宫之中,允浩紧张地望着太医,伺候过东圣三朝天子的老太医偷偷抹着额上的汗。 
“他怎么样?!为什么会昏倒?” 
“金妃只是累到了,休息一下就会醒了。”老太医偷偷抬眼瞟着允浩。 
“都是我不好,不该叫他……”无声地嘀咕着,允浩拧起浓眉望向在中。 
“圣上,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金妃这次是劳累过度,饮食失调,又不知道见到了什么,急火攻心才昏过去了。这……本是急症,并不碍事。但是……金妃染有痼疾,他肺脉孱弱,已呈恶相,若再失调理,只怕……无法颐养天年。” 
“肺?他的肺还没好吗?”想到当初在晴峰山的时候,希澈就曾出方为他理肺,这许多年过去,他的肺病竟一直未愈? 
“陛下,恕老臣直言,金妃得高人所配滋养方子,这许多年,如此凶险的肺病竟一直没有太恶化。而其实,他的肺病早呈死相,若不是那方子吊着,他只怕……” 
“方子?难道是希澈?” 
“老臣家中世代行医,都并未见过如此奇迹,如今看来,只要金妃按这方子服用,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有一样,金妃这病不能见血,一但咳出血来,就定难活命了。陛下只记得这一点,其他的倒没什么。” 
正说着,在中呻吟一声,张开了眼睛。 
允浩虽然怨恨在中欺骗玩弄他感情,但还是有些不争气地在喜欢他。见他醒来,允浩有些生硬地问:“醒了你?喝水么?” 
在中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惊慌,他愣愣地望着允浩,良久才说:“画……陛下看看吧……” 
哪有心思看他的画,允浩的心全系在在中身上了。他不耐烦地挥手道:“什么画不画的,自己把身体养好比什么不强!” 
在中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竟如此耍我,我拼了命才画了那许多秀女,他竟一眼也不看的…… 
见在中醒了就拿张冷脸对着自己,允浩有些委屈,他酸酸地问道:“你就那么想我娶那些秀女?还是你故意把她们画丑了争宠的?” 
允浩本想开个玩笑,在中却恼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是吧!会因为争宠而故意去诋毁别人!”允浩一直认为在中性格随和,没想到最近却越来越倔强了,不禁怒道:“一句也说不得了是吧!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想到在中当年的背叛和进宫以后的作为,允浩就又怒上心头。 
“我当然是知道了,我又老又是个男人,不招人待见了,都已经把我打入冷宫,逼我三天画你那一百个秀女画到昏倒……”想到这一几不眠不休地作画,还被人停了几顿饭,在中就委屈得咬紧了唇。 
“我让你画个画你也值当这样抱屈了?你还真是会撒娇得紧……哼哼,谁知道怎么会那么巧呢,我三天没进门你也好好的,我进门一步,你利马倒地……” 
“你……你说我装的是吧!”在中被彻底惹毛了,他从床上挣扎起来,下了床就要出门。一阵晕眩让他又跌坐回床上。允浩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在中抱在了怀里。 
这一触,两个人都愣住了。允浩叹了一声,一下覆上了在中的唇。三十来岁了呢,还是这样清甜柔嫩,允浩伸出舌头探进在中口腔,在中嗯了一声,随着允浩的压制软倒在床上。 
还是那样爱他呢,他长得好俊,周身有种蓬勃如沐阳高树一般的雄性气息。在中总是会在那样一种气息里失去主张。 
还是那样爱他呢,他滋味好美,遍体有种柔甜如温润凝玉一般的清雅感觉,允浩总是会在那样一种感觉里迷失自己。 
在中只觉得晕眩的感觉没有停止,但他舍不得让允浩离开,这样温柔美好的接触自己已经想了太久太久了。他主动地伸手去解允浩的衣服,允浩也伸手去解他的,很快,两具躯体就坦诚相对了。 
有些心疼地去抚摩允浩领口的伤疤,四个几乎致命的伤口如今只剩一片掩连不明的疤痕,但一对完美的锁骨却再也看不出来了。 
拉下在中的手,允浩将在中紧紧地抱在怀里。在中的手绕到允浩背后,无意间触到一个细微的疤痕。 
眼泪一下充满了眼眶,这是这个人爱他的标志啊!就是这生死一箭,将他们俩的命和情永远地穿在了一起,永远也不能离分…… 
“允浩……”不再叫那生疏的陛下,在中呻吟出爱人的名字。 
允浩被这一声呼唤彻底引燃,火热的身体抵住在中。 
真的是有点老了,即使那么爱他,这一下还是挺疼的。在中喘着气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允浩深埋在他的身体里,等待着他的适应。 
在允浩的律动中在中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他只记得允浩令他安心的气息始终包围着他,直到最后一刻…… 

清晨的阳光射进寝殿,在中疲乏地张开眼睛。动了一下,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一阵不适,他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允浩已经不在身边了呢,在中觉得有点惋惜,怎么那么快就晕过去了?还没好好地感受他的爱,还没告诉他自己爱他呢…… 
忽然,在中像被雷打到般坐了起来,身后伤口的牵动让他嘶地吸了口气,口中却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快帮我穿衣洗漱,叫俊秀来!” 

御花园里,俊秀低着头,在中却咬紧了嘴唇。 
“他……他昨天是不是跟你了?”俊秀知道在中晕倒了,但他只能呆在冷宫里,不能出去与在中见面。见他一夜没回来,今天回来了,嘴唇却有些红肿,心里已猜到八分。 
“嗯。”在中答道。 
“你那身子受得住吗?他怎么也没个数呢……你没事吧?”在中与俊秀朝夕相处已近二十载,两人已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在中舔舔嘴唇道:“他喜欢,我……我也想要的……” 
俊秀看他一眼,在中有些害羞,低下头去。 
许久,俊秀才道:“你真的要跟瑟琪小姐说么?” 
在中抬起头来,面上已尽是忧虑之色:“她是我亲妹妹,我定不能让她踏入这火坑!我自问与允浩堪称情比金坚,可敌生死,他若对我无情,那必是无情无义之人,瑟琪纵是进宫,这一生也难免凄离。他若还钟情于我,那更是没有别人感情的生存余地,又何苦让瑟琪空负此生?所以,我一定要去告诉她!” 

允浩早早地就散了朝,心里只挂念着床上睡着的人,昨夜并未尽兴,他却不声不响地昏睡过去,害得允浩叫了太医来。见金妃衣杉不整地与陛下在一起,那太医都窘得不敢抬头。把了脉,只说是累着了,睡着了,并没有什么事的。允浩这才放了心,却在太医走后,才发现在中大片肌肤都裸在外面被那老太医看了,心里气,却不知撒在哪里,只是用被子把在中包裹严实,方拥着他睡了。 
回到寝宫,守侯的宫女却告诉他金妃已经走了一会儿,说是去找俊秀了。允浩有点心疼:在中又回冷宫了么?想着,人已出了门。 
穿过几道回廊,允浩忽然瞥见一领雪色衣衫。在中?他刚要开口叫他,却见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彩衣女子。允浩浓眉微皱,慢慢踱近了,听他们说些什么。 

“瑟琪,你听哥一句话,你快离开这吧!” 
“哥,你就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你现在当上宠妃了,连这样一个改变我命运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吗?” 
“这里是个火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你的幸福!” 
“火坑?既然是个火坑,你又为什么跳下来?” 
“我……我是没有办法……”在中心头想着,我哪里愿意与他在这是非旋涡的中心啊,如果可能,我倒更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在山谷深处,与这富贵荣华都没有关系。 
允浩心中却是一沉:“没有办法么……你真是会勉强自己啊……”一层冰霜挂上了允浩的脸。 
在中看了眼瑟琪:“我昨曰见你的时候,就想劝你走的,本想找个借口跟你单独谈谈,谁想到他一脚就迈了进来。我一急竟晕过去了,没想到倒让他没注意到你。趁着他根本没在意你,你现在就离开吧,以后好好嫁个人,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就想与天下最强的男人在一起,哥,我什么都不会抢你的,我只是想见见他……”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你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吗……” 
在中语音未落,允浩已经自假山后缓步走出…… 
在中登时呆住了,允浩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金在中,你厉害!你入了火坑了是吧,你伴着老虎了是吧,好!我终于逼出你的真心话来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火坑!谁是真正的老虎!” 
在中只觉得一切都完了,他只是想劝妹妹离开这是非之地,谁曾想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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