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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妖娆国舅爷 作者:刺是(17k2013.7.6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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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伤痛
  雨,淅沥沥的下着,暗夜中,豆大的雨珠如透明般琉璃珠似的呈直线掉下,一粒粒,形成了巨大雨帘,空中充斥着雨水带来的雨味,水毫不留情的砸到路面打到屋檐飘到树枝,溅起了一串串水花。
  “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死命的要出来啊,要是被爷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布满雨雾潮湿的街上,红云牵着沧海撑着一把雪花油纸伞,小心翼翼的带着路。
  街道两旁坐落着各色小店,从里面透出的幽黄朦胧光晕就像把把明黄色的火焰,散色在雨中,显得柔美而斑驳。
  主仆俩就这样独立着步行雨中,黄色光阴打在她们身上,呈现出不同形态。
  红云想不明白,大晚上的为什么姑娘非要出来,早上一个男人经她手给了姑娘一封信,姑娘在看了那信后脸色便变了样,连着一整天也没吃下些什么,现在又要她带着出来。
  望着沧海那张沉重的脸,红云只觉自己很沮丧。
  平时姑娘待她很好,凡是爷赐下的东西她都会给她一份,对她也从未当奴才使唤着,只把她当做孩子般的带着,这让红云是激动不住的感动,姑娘总说她还是孩子,什么都不让她担心,什么都不告诉她,可她自己也感觉的到,自从那个白言希来了后爷到姑娘这边明显的少了很多,姑娘也一日比一日沉默,每日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又不肯说出什么,总喜欢独自一个人闷着。
  到了一间名为庄悦客栈时,姑娘才叫她停下,由她牵着走了进去。
  客栈里冷清清的,里面的档次还算高雅,窝坐角落里打着瞌睡的店小二,见到来人马上精神抖擞着热情的招呼着
  “姑娘可是找人?”
  小二的热情,也只换来沧海的轻点头,见她点头,小二便弯腰伸手,拿着手中白色长布重重的拍了拍身上的衣物,连着带出了一阵的灰尘,笑脸迎上
  “姑娘请跟我来”
  主仆俩一路紧随小二上了二楼偏屋。
  这是一间很平凡的客房,她们推门而进时,便有着一股从熏香炉内飘出的香味,向她们迎面冲来。
  门后站着一个粗鲁大汉,见到来人便伸手制止了红云
  “这位姑娘请留步”
  被阻拦着的红云见此状马上不爽着,怒视大汉
  “我们姑娘我是要寸步不离的,怎能在此等呢?”
  大汉似无视她,重复着刚才的话
  沧海见此也感十分疑惑,但还是吩咐着红云在此等着,见此,红云只能妥协着,挎肩膀无奈着
  “那我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一声”
  在她那关心的交代下,沧海回了她一记灿烂的笑容,还不忘安慰着
  “别担心,我很快出来,你在此等着”
  见她那明亮的笑容,红云的心也顿时缓和了下去。
  可当她独自一人进去时,红云的心总觉不安的紧,可也实在无可奈何着,只能一个人站在外面有限的空间内走来走去,把心中的不满与怒气全部转接到这个站在门后的大汉身上,只他一副无视她目不斜视的模样,红云也只有在心中痛骂诅咒的份。
  外面的雨,在黑夜中还不断的下着,那阵势,那密度,好似要把一整年的雨水全部倾泻掉才算完事。
  双脚跨入内房时,迷糊间她便见到了一个身着青蓝湖衫身材修长的男子正笑着望着她。
  即使是模糊不清的一眼,沧海还是认出了那个男人,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心房处也随之悬着……
  似等了许久,红云不断的伸头焦急的朝里面瞧去,可最终还是什么都瞧不着,只看得见那一扇紧闭着的木门,连着一点响声也没有,免不了的令她心中纳闷。
  就在她十分郁闷时,突兀的从里面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那一声
  “骗子”
  令红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脑子瞬间呆白一片,待她回应过来时分便想拔腿往里跑,可无奈,早她一步,那个一直像个雕塑般站着的大汉早已揪住了她那细瘦的手臂,阻挡了她所有的退路,就在她死命的与大汉抗拒时分,那扇紧闭着的木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呀声,门终于开了。
  只见沧海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从里飘出,步履不稳着摇摇晃晃,净白的脸上笼罩着一抹孤哀,眸如死水,毫无生气,紧抿着的唇角带着一丝鲜红血迹。
  见到如此落魄不堪的沧海,红云的心顿时一阵苦涩不已,死命的甩开大汉的手,朝她奔去,连忙焦急的问着
  “姑娘,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吗?”
  她的话无人回应,此时的沧海像极了一具没有了灵魂的木偶,睁着眼木讷的,直直的朝外走去。
  慢慢的经过楼阁,下了台阶,出了客栈,把自己全数暴露雨中,任雨水洗刷,只瞬间,她便浑身湿淋淋一片,雨从天而降,划过她脸上的阴霾,侵入衣物,滴落身上,无孔不入般的刺入肌肤。
  那密如银针的雨水,像数千万把锋利的剑尖直指她。
  那张始终带着一片淡淡忧愁的脸连着那颗万箭穿心般的心总是找不到宣泄口般的干涩着,冷硬着。
  沧海的行为令红云惊吓不已,那样失魂落魄的神情,那样绝望哀凄的眼神。
  拿伞追跑出去的红云见到了那伫立在雨中光晕下的沧海,那样单薄无助的身板,那样零落无依的背影,看着便令她揪心的疼着。
  “姑娘,你别这样,这样会生病的,你还怀着孩子呢”
  心疼焦急的说着,红云便死死的拉着沧海那摇摆不定的身子。
  雨,无情的洒下,可笑着,讥讽着世间所有人。
  “红云,我有点累”
  底垂着脸的沧海,扬起无力的手,对着红云虚弱的说着,人也不自主的往身后的石住台阶上坐去。
  此时,大老远的便的陆陆续续跑来一群家丁,一个个都置身于雨中,脸上带着慌张,带着着急的神态。
  其中一个小个子眼尖的看到了红云,马上向着后面的人兴奋的大喊着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这边的红云听到了叫声,转眼便见到了府中家丁们正朝着她们跑来。
  这样的情景,令她担心害怕,心也随到的提到了嗓子眼,害怕着等下回去要受的惩罚。
  府中的规矩她是明白的,等下是少不了的一顿毒打,只要光想想,她便害怕的要死。
  可眼前的沧海又是这样一幅失魂落魄模样,叫她更是担心不已。
  前来的还有孙御庭,在听到那一句喊声后,他便转脚跟着过来,暗夜雨中,他一眼便见到了坐在雨中低垂着脑袋的沧海。
  那样委身雨中的她,独身坐着,那样孤单无助的姿势,像极了一朵在雨中饱受摧残的花朵。
  默默的看着,他停住了脚步,任雨水洗涮着他的身子,那薄凉的雨水,苦涩而冰冷。
  一点点,一点点,他的心像被什么侵蚀了般的微微抽疼了,可那一股子的疼最终还是被理智中的神经拉回,想到她再一次出走,他便愤怒着,盯着犀利的眼神,猛的甩袖离去。
  雨中,他的步伐很大,冲破了雨中的阻拦,冲破了心中那一股子苦涩,冲破了脑海了她给他留下的一切印象。
  暗夜中的雨,哭泣着,发着湛蓝幽亮的光芒。
  被麻木的带回府中的沧海一病不起,连着高烧三日不退,直到醒来的那一刻,似真正的变了个人般,不言不语。
  而孙御庭也没有来看望,似把她遗忘了般,从未跨进一步,只把她甩在别院,任其自生自灭。
  很多事,来的意外,来的突兀,来人令人措手不及。
  我并不爱他
  夏日午后,躺在椅上的沧海,睁着双眼痴痴的望着上面那雕梁画柱的房梁,上面刻着的精致腾龙图案很是威猛。
  此时从外走进捧着燕窝粥的红云,见到她又是那般沉默幽静的神情,不免的只能在心中苦叹着气,自从回来后,姑娘便一直是这幅模样,那天一回来,她便别管家带去罚了二十大板,令她屁股开花不说还罚了她三月供银,被带到爷面前询问着那日事情,不免的又是一顿责罚。
  “姑娘,看什么呢,来把粥喝了吧”
  红云捧着粥,拿起勺子正要喂着沧海时,突然从门外飞跑进一抹红衣!~~~~
  ‘啪嗒’静谧的室内顿时便是一声响亮的摔碗声,和红云的大叫声
  “啊”
  红云只觉手背是瞬间的烫疼,手中的碗也被人猛力的打翻了,条件反射性的摸摸自己手背上的疼痛,望着脚下被打碎的一碗粥,不免可惜着愤恨着
  抬眼望着正站在她们趾高气昂的白言希
  “你干什么?”
  见红云对她不客气的吼着,白言希顿时的一股气,没由来的便伸手给了红云狠狠的一个耳光,语气恶狠狠的指着她
  “别这么没大没小的和我说话,你一个下人,没有资格”
  “你……”
  被打了一耳光的红云扶着脸双眼顿时冒出了泪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谁不知道,现在爷最宠的便是她,加上她的身世背景,谁不知道她是爷的童养媳,这件事在府中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枉她一介奴婢也不敢与她对抗,那样只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而自己也只会被修理的更惨,说不定到时会被赶出府也说不定,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是有苦往肚子里咽,做着奴婢的本分。
  见着红云一副委屈无奈的神情,白言希在心中便是一阵的舒服,这个奴才,她老早就想修理了,现在只是给她一巴掌,等着以后,看她怎么修理她,就在她惺惺然的想着时分,坐在一旁的沧海突然开口了,那粗哑低沉的声线,危险性十足,双眼也一刻不停的望着白言希,神情里的阴郁看着令人不免的胆战心惊。
  “你当我是傻子吗?她没有资格,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打我的丫头?”
  她的话,一字一句,说着,便从椅上,起身,一步步的向着她走去。
  那种气势压迫的白言希喘不过气来,她的眼神骇人的令她心惊,可不管怎样即使有点害怕,白言希最终还是定了定自己的心态,想像证明着什么一样,伸身推了她一把,口气也凶厉
  “是你的丫鬟又怎样,你是什么身份?你在这府中算个什么东西?我就是打她了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别忘了现在你身处的环境,你吃御庭哥的,穿御庭哥的,住御庭哥的,我真想不明白,他干嘛要养你着克星,就是因为你,你这个前朝余孽,御庭哥为了你被免了职,而你却安然自得的在此享受一切,你不觉你很残忍吗?你怎么不找别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毁了御庭哥的一切,你知不知道”
  越说他便越是愤恨越是难过,眼中也布满乌云,推了她一把的手又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摇晃着,那劲道简直就是要把人摇碎般。
  她的话,深深的刻进了沧海的心里,那些话,如数的勾起了她的回忆,勾起了一切,那些不堪的愤怒,那些刺骨的利用,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枷锁,那些令她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事实,几乎是一瞬间的,她仰起了手,向着正对着她怒吼着的白言希甩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室内顿时安静一片。
  被打了一耳光的白言希在呆愣了半秒后彻底的发狂了,眼神里顿时浮现了一切的恶毒,紧抓着她肩膀的手移到了她的发髻,突然一把恶狠狠的拉扯下她的发髻,紧握在手中,对着她残忍的说着
  “你竟敢打我,这世上还从来没人敢这般对我,李沧海,你给我记住,我要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我要令你后悔,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脚边向我求饶”
  被拉着发髻的沧海只能头皮发麻的发热的疼着,可怎么也不示输着,咬着下唇,伸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肩膀
  “白言希,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女人的恶毒,只是没想到你的心居然是黑道腐烂”
  站在一旁的红云见状,马上心惊着拉开她们
  “不要这样,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最终,在红云跪下的那一刻,沧海才颓然的放开了手,就是这一放手,白言希借机给了沧海狠狠的一脚。
  几乎是瞬间的,她倒了下去,膝盖处疼的骨头都在发抖,她的手也被她踩在了脚下
  “李沧海,我不止今天要把你踩在脚下,永生永世我都要如此”
  在一阵宣誓后,她才得意的离去,空留孤寂的主仆。
  晚上,被红云安抚着躺在床上的沧海,辗转反侧着,最终想定什么般的起身,绕过红云所睡的厢房,一个人,静静的慢慢的踱步走了出去。
  深夜的孙府没有白日的繁华,白日的耀眼,有的只是寂静无声,只是冰凉,只是一片荒芜。
  很多事,她明白一去不复返,世上没有后悔药,可,最终她还是要那般做着,心中纠结着心疼着堕落着,令其下落,下落,永不回头。
  明明事实是这般,可为何她恨不起来,还要不断的沦陷,不断的假装失忆,不断的催眠着自己。
  到了今天,那一刻,她才明白,有些爱,居然可以深入骨髓,居然可以令人抛弃所有。
  白言希的话,固然令她愤恨,可那话中话却令她苦涩,令她抬不起头,她居然幼稚到从未想过自己在此府的身份,居然从未想过未来,居然从未想过他们身份的差异。
  天地悬殊,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两个世界,命运的捉弄的,缘分的差别,把他们硬生生的绑在了一起。
  后来,才明白,原来,命运的捉弄是为了说明他们的差别是为了嘲笑她的无知天真,才明白,原来,缘分的差别是为了朝弄她的自以为是。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她,即使是孙御庭也是吧,那样的满腹心机的孤傲冷厉,那样的刚愎自用人,那样的权势滔天,以他那样的身份容貌要什么没有?都是手到擒来吧,更何况是女人。
  可为什么偏偏会对自己这般,对她有过的柔情,温柔,呵护,关爱,无非看中的便是她的身份罢了。
  这一切,她认了,她真的认了。
  那天,她接到了李德海的信,她以为那是李德海,可到了地点,才知道,那是一个套,一个活生生到令她崩溃的陷阱,可里面发生的事却是那般真实,那个三皇子和那个叫梅姑的妇人,说着一切,那些她不想听的,不能听的,全部都入了她的耳,生生穿破了她的理智,她的心脏。
  一切,不过如此,这世上最傻的莫过于她了,黑白跌倒,是非不分,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
  难道是爱吗?那种爱,深深的刻骨,深深的蒙上了她的眼睛,也深深的推她入了地狱,永不超生。
  庄悦客栈,再次步入此中,沧海的心是一片死水,能要的不过就是淡然的面对一切。
  摸索着上了二楼,她知道,有个人在此等候。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一进房内,清朗声线略带爽气
  “你不就希望我来吗?”
  朱旭望着走进的沧海,脸上是一片明亮的笑容
  “你既然执意住孙府,那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也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他暗藏前朝余孽罢了”
  “我说了不知道什么宝藏,我母亲是柳氏,可她生下我那一刻便离去,当时的我一个婴儿罢了,能知道什么?现在我父亲也离去,我便更不可能知道什么了”
  沧海的话,慢慢的但一字一句很坚定。
  见她如此淡漠的表情,朱旭也不慌,打开手中的扇子挥着,悠闲的坐下喝着茶
  “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呢,因为你,我们才有十足的把握扳倒他,想他孙御庭是何许人也?这世上要没有你,我怕是这辈子也难对付他,现在免了他的职位,我倒也是开心,最起码,除去了一块心病,一个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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