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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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般的过。
连下了几天大雨，很难得今天出了个晴，正午时分，影稀一如往常回到将军府，视察了一天的军事操练，显然有点饿了，叫人准备了些食物，很难得的，影稀肯好好吃顿中餐。
满桌的食物，不乏带有很浓郁的甜香，在里头唯一不协调的是多了好几盘带着辣味的食物。
看着那几盘多余的食物，书凝觉得相当碍眼，想拿掉可影稀却不准，每每都这样，桌上永远都多几道没动过的食物。
每一道莱都是影稀最爱吃的东西，可是如今却有一点乏味，咬了几口放下筷子，喝了几口放下汤匙，整桌的菜有动等于是没动。
「将军，你别这样好吗？」书凝有些叹气，唉！搞些什么啊！
可影稀却像没听到一般，翻动着眼前的菜却无心下咽。
眼光飘移的毫无目标，望着眼前一盘盘的菜，影稀不由自主地拿起那些带辣的食物。
「将军……」书凝在一旁惊呼，将军是睡昏头子吗？他拿的是有辣味的食物啊！
不顾书凝的惊呼，影稀夹起一口菜往嘴里送。
「咳咳……嗯……咳咳……好辣……咳咳……」才刚放到嘴里嚼没多久，影稀就被呛到了，不习惯吃辣的人一吃就吃这么辣的食物当然会被呛到。
「将军……」书凝慌忙到了一杯水递过去，水还没到影稀手边，一滴水就从上方滴落，让书凝当场愣住。
「咳咳……好辣……咳咳……」影稀边咳着边喊辣，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掉下来。
「真是的……咳咳……为什么……这么辣……咳咳……」影稀试着用微笑看待着这一切，可是眼泪却是不听使唤，一直落下。
书凝呆在一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将军，他没见过，所以不知该如何处理啊！
「真的……好辣喔！」影稀低下头，秀发遮盖住他的脸庞，可却遮不住他一滴滴滑落的眼泪。
时间寂静的过了两秒，影稀停止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对桌子的愤怒，握紧着拳头对桌子敲了一拳，「可恶！」影稀大声的咒骂了一声，垂下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愤怒。
「可恶！」又是一声大骂，旁边的书凝早缩的远远的了。「可恶！可恶！」影稀连声的大吼：「可恶的袁堰颖，为什么我要帮你收拾剩菜，这种辣死人的食物我干嘛要吃，就算你饿死甘我屁事啊！搞什么我将军府每天都得帮你准备饭菜，搞什么嘛……」影稀说到最后是越说越小声，有些哽咽，有些难过。
「回来……」影稀喃喃的在嘴边低语，声音渐渐变大，「回来！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袁堰颖！你给我回来把这些菜解决！」影稀有些不甘的大骂，然而更是夹杂几分心酸。
「唷！小稀稀……」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让书凝和影稀顿时呆住，不会吧！真这么神。
一位身穿有些破烂的人大脚一跨跨进门槛，爽朗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饿死人了！饿死人了！喔……小稀稀，你在吃饭饭啊！我也还没吃呢，喔喔喔，是五更肠旺，我最爱吃了！」堰颖毫不客气地踏进大门，坐到影稀旁边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自然到有些不像话，至于书凝，知道影稀爱面子，遣走所有下人，就留下这俩人单独相处。
「嗯嗯嗯！够辣！真不错，咦？小稀稀，你干嘛盯着我不吃啊！」堰颖狼吞虎咽的塞着他的美食，边吃还边不忘空出嘴来说话。
脸一沉，大脚一踢，当场把堰颖的椅子踢了出去，咚！的一声，堰颖的屁股就这样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哇哇哇……你干嘛啦！小稀稀！」揉着他的屁股，堰颖痛得哇哇大叫，一个多月不见，他还是这样粗鲁。
影稀的沉默让堰颖觉得有些怪异，走到他身前，「嗯！我说小稀稀啊！你怎么了啦？怎么不说话呢？」
头发遮住了影稀的脸，堰颖索性蹲了下来，一滴泪水打到他脸颊，堰颖顿时吓到了。
「怎么了？小稀稀，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啊？」堰颖慌得捧起影稀的脸，这一接触惹得影稀泪眼汪汪，眼泪猛掉，也许是因为只剩下他俩人，所以影稀也少了些许将军该有的矜持。
「到底怎么了？小稀稀，谁欺负你了？你为什么哭啊？」堰颖有些心疼地搂着他，搞什么啊？怎么才一个多月不见，就搞成这样，书凝和冰轩在干嘛啊！
影稀紧咬着下唇，心有不甘地又往堰颖肚里揍了一拳，打得堰颖连声大口叫。
「喔喔喔！小稀稀，你干嘛打我？」堰颖痛苦地抱着肚子，又打他，他哪惹他啦？
「你还敢问？」影稀一个怒火上扬，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让堰颖真是莫名其妙到不行。
「好啦！好啦！别打啦！别打啦！」堰颖边闪边躲，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眼看影稀这一拳就要打在他的脸上，堰颖一个紧闭眼，准备接受这一阵毒打。
一阵轻搂袭上他的颈部，堰颖讶异地睁开眼，一头乌黑的秀发刹时在眼前，纤细的身子正微微抖着，抱着他的却是影稀。
「影稀……」堰颖睁大着眼，被影稀这般的举动可说是吓到痴呆了。
微微的抽泣，就算是堰颖，他大概也不想让他看到他哭的模样。
堰颖叹了口气环过影稀的腰，抚着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的滋味是那般美好，令他不想放手，「影稀，你担心我吗？」轻问出口，没想到会惹他哭泣，这实在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
「谁……谁担心你来着……我……我是因为被……辣到才流眼泪的……」抽咽的表情和语调跟他说出的话实在成反比。
堰颖轻笑了声，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他，有一点点不诚实，有一点点纯真的感觉。
「好好好，不担心……」堰颖笑着将影稀拉开，递过一条手帕，跟他全身上下相当不相配，唯一干净的物品，「来，把眼泪擦干！」
接过那手帕，那是影稀两年前送给他的手帕，嫌他全身上下连手帕都太俗气，所以影稀送给他一条素面的手帕，没有任何的刺绣在上头，只有影稀淡淡的香味。
「你一直带在身上？」影稀讶异地拾起头，瞧他全身上下都弄得有些脏乱，唯独这条手帕，干净的像是刚洗出来一样。
堰颖戏谵的笑道：「因为有你的味道啊！就好象你随时在我身边一样嘛！」
听到这种话不脸红才有鬼，「恶心！」影稀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脸早就红了一半了。
看到影稀的笑颜，堰颖才有些安心，果然，影稀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影稀边拭去眼泪边问着，一声不响地消失，现在又大大方方的出现，他真不知该不该痛扁他一顿，先听听他的理由再做决定也不迟。
「等会再说好吗？」堰颖疲倦地转转头，「搞的我一身乱，让我先洗个澡如何？」清醒一下，他知道影稀一定有问题想问他，而他也有事情想告诉他。
看看堰颖这一身脏乱的衣服，影稀不禁皱眉，「你是摔到粪坑里去了是不是，怎么搞成这样啊！」不提他没注意，想到自己刚刚抱着他，嗯！有点糗。
「差不多了！唉呀！那是什么脸嘛！」堰颖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这一身怪味连自己都有些难受，「不提了，先让我去洗个澡吧！」说罢便往影稀的房里走去，而影稀也吩咐下人打了些热水进他房里。
「这么说来，你是跑到石诸侯那去罗？」隔着纱廉，堰颖在里头享受着热水的洗涤，而影稀就坐在外面对着他隔空喊话。
「是啊！」堰颖懒懒的回话，说起来还真是一大耻辱，想他经手的案子最多不会超过半年，他一定会把情报交到委托人手上，只有这次，居然耗了他两年而毫无进展，连他这种专家都没得到情报，更别提影稀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亲自出马，可因为时间太过紧迫，所以来不及跟影稀说一声就混了进去，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多月，也算相当难得，由他亲自出马还费了一个多月才到手，可见他们防卫得多周全。
「那你之后为什么不跟我联络？」影稀脸一沉，好歹传个信啊！
堰颖不语的沉默，一来为小心起见，二来则是认为没有必要。
也不能怪他，他追影稀整整追两年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向来不会对一个人这么执着的，是你的就是你的，这是他一贯抱持的态度，可只有影稀不一样，他就是不愿放手，不想放开他。
偏偏影稀表现的就像他毫不重要，好似有他也可以，没他也不会死一样，他也是男人啊！所以他才会决定让自己先冷静一番，思考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不跟影稀联络也许真有点出自于私心，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最多的是打从心底认为他并不会在乎，搞不好当他再度出现时他根本没发现自己曾经失踪过一段时日。
但是也许就是这样所以他才更不想放手，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日里夜里想的都是他，分开后才知道看不到他是一种折磨，所以他回来了，若无其事的回来，不期望会从影稀身上得到什么，干脆就当他没发生过。
只是他没想过影稀会有这样的反应，这种他连作梦都不敢梦到的反应，更没想过影稀会为了他哭泣，看到有些消瘦的影稀，他开始有点自责。
其实影稀自己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堰颖在他身边的两年，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堰颖想的一样，他真的认为有他也可以，没他也无所谓，真的是在少了他才发现他的重要，就像心被掏空了一半，做什么事都想着他，想着他曾经说过的做过的一切，然后才发现……他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
「喂！你倒是说话啊？」见堰颖连半句话都不开口，影稀有些动怒，敢情他是故意不跟他联络，害他这一个月担心的半死吗？
堰颖并不多说，走出澡盆，身上就只围了一件薄薄的单衣。
「喂！」影稀大叫了一声，他是聋了吗？没听到他在问话啊？
一声门廉拉开，半扶着廉门，洗去一身脏乱，在影稀眼前的是相当俊俏的秀脸，湿透了黑发让水珠沾上衣服，贴着身段的衣服不难看出堰颖结实的胸膛，那是他熟悉的堰颖，也是最有魅力的堰颖。
他从不晓得堰颖是这般好看，平时老不正经的闹着他玩，现在的他看起来却是这么稳重。
一抹红潮染上影稀的双颊，他赶忙的将头别过，「我……我去拿件外衣给你穿！」慌忙的起身往衣柜走去，谁知堰颖却抢先他一步挡在他跟前阻止了他的前进。
「你让开。」影稀慌的低头大叫，无法对上堰颖的视线让他心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左手悄然环过影稀的腰，抱着影稀让他贴近自己，不平稳的呼吸夹杂着重重的喘息，压着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发问：「一个多月，影稀，你想我吗？」
「你……你胡说什么？」影稀挣扎着想推开堰颖，狂乱的心跳就怕堰颖发现。
扣着影稀，扳过他不安分的脸，丝毫不让影稀有挣脱的机会，「告诉我，影稀，你想我吗？」他必需要知道答案，两年了，他等的够久了，他是该给他一个答复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影稀不解的看着堰颖，从堰颖眼中他看到一丝的惧怕，就连扣住他的手都显的有些颤抖。
他在怕什么？怕他说出答案吗？可是别说他了，连自己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他对他究竟是抱持着何种感情，连他都不知道的答案，他要怎么回答呢？
千万别骗自己！
影稀蓦然想起夜说过的话，「影稀，不知道无所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不过，到那时千万别骗自己」。
他有在骗他自己吗？闭上眼，影稀静静的整理他的思绪，整理出他该有的答案。
「影稀……」堰颖看着影稀低头不语，他真的很难过，这般的沉默，是不是代表一切的结束呢？
「想你……」影稀笑开了眼，是的！他想出他该有的答案，也理出他该有的回答了，「堰颖，一个月不见，我真的想你，也真的担心你。」
「影稀……」堰颖讶异的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影稀的答案是这么的坚定，完全没有半点让他质疑的余地。
「所以……」影稀笑着拉下他的头发，轻轻的吻了堰颖的唇，「如果你下次再跟我玩这种游戏，我可会把你踢出去喔！」
这是第一次……他吻他，主动的吻他，淡淡的，但却甜甜的吻，他可以当作这是他的回答吗？可以这样做吗？
一把抱过影稀，只希望这一切不会只是个梦，「我爱你……影稀……」这句反反复覆跟他说了两年的话，这句似乎永远得不到回应的话，「就算……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还是爱你……」无所谓在不在乎了，就算他跟他的之间的爱恋不一样也无所谓了，现在他只求这一刻，只求他心中有那么一席之地是他所占有的。
唉！真是个生性多疑的家伙，影稀叹了一口气，透过堰颖抱他的感觉，他知道他的不安和不信任。
真是的！他都讲的这么明了耶，不过也不能怪他啦！谁叫自己也是刚刚才搞清楚的，但是，既然清楚，那就要好好面对。
这就是影稀，其实真的是像小孩子一般任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将双手绕过堰颖的脖子，抱着他，温柔而又多情的抱着他，「你啊！为什么可以这么多疑呢？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耶！没办法，套一句你常跟我说的话吧！我爱你，堰颖。」
这句话果然让堰颖彻底呆住，「影稀，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他是不是听错了，影稀……影稀他刚刚是不是说……
还怀疑！天啊！他这个性到底是打哪来的啊！深叹了一口气，拉过他的耳朵大声的再一次宣布，「我说我，爱、你，堰颖，这样够清楚了吗？」很没气氛也很没真实感，可是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是影稀，但讲这些话早已让他羞到脸都红了，可偏偏堰颖不相信，害他还多讲一遍。
「你说你……爱我？」堰颖有些呆呆的重复，打击太大，暂时痴呆了。
「对啦！」要他重复多少次啊！影稀羞红着脸，这种话讲一次就够了吧！他开始佩服堰颖了，因为这三个字可是他打从两年前就几乎每天在他耳边念念念的，也亏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了。
「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大概真的打击太大了，堰颖不死心的再度发问。
真……真是够了！影稀快被打败了，他说的话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对！就是那种感情，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就对你有什么感觉，不准再问了，再问下去就绝交！」影稀的脸红透了。
「好！我不问，可是……」堰颖低下身，一手仍抱着影稀，一手则拾起他的脸，渴望的，热情的，温柔的，吻他。
没有推开他，没有一阵追打，没有半点不愉快的举动，闭上眼，影稀只是默默的让堰颖吻他。
见影稀没有半点的不愉快，堰颖大胆的让舌头滑人影稀的齿内，和影稀的舌头相互交缠，汲取那份属于他的香甜。
「嗯……嗯……」影稀难受的发出一点呻吟声，他是个军人，从小跟着父母东征西讨，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情事，他完全不懂，就连到了现在，他「父母」也只是将「南方将军」
的职位传给他后就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