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君心 上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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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眉，深眼，高鼻，薄唇……
比任何男人都要俊美帅气，比任何女人都来得妩媚妖异……
心儿在狂跳，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斜──
“！”
弘熙从未面对过这样的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
怎麽办？怎麽办？
刚才我差一点就……
“！”
心脏的狂跳已经狠狠震动了他的耳膜，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熟睡的古晨曦。
如果再这样看下去，那麽自己……
“！”
用力地闭上双眼，弘熙颤抖著退後，最後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政殿。
“陛下？”
“……陛下？”
“……陛下？”3C81曲没么小：）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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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老大臣在殿堂上已经进谏了数次，但弘熙这才晃过神来。
“陛下……近来天气燥热，夜里虫儿鸣叫的厉害，陛下可要保重龙体。”
看弘熙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夜肯定是严重失眠了。
不甚清楚的大臣们把原因都归咎在夏季的燥热和夜里的虫鸣。
知道自己又在犯呆，弘熙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一脸严肃的古晨曦身上。
……哼！都是因为你！
我昨夜是辗转反侧的睡不著，都是因为你那天真无邪的睡脸害的。
你倒好了，处理政事累了倒在桌上就可以睡，忙完了弹会儿琴，然後再潇潇洒洒地回宰相府。
古晨曦，我犯呆，你就是罪魁祸首！
弘熙白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咳！朕近来身体不适，今天就暂且退朝。如有大事，暂交古大人处理。退朝！”
在看到那个人之後，心脏又在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弘熙眼看是坐不住了，立刻起身退朝。
皇帝走得急，古晨曦更是一脸疑问。
昨夜自己因为看奏折看得太累，以至於睡著了。等醒来时，发现身上披了一件皇帝防风的披肩……那不就说明弘熙昨夜不是早走了吗？
怎麽一上朝还没听几句就昏昏地退朝了？
难道他……
想到这，古晨曦不觉一笑。
皇帝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後宫粉黛，总也开始承欢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像是替朝野的大臣们松了一口气，古晨曦浅笑著点头。
刚想走人──
“古大人，请留步。”
“曹公公？”
放心的人不觉奇怪了一声。
想当年，他八岁随爹爹入宫参见病重的先皇，给爹爹带路的，便是这位老人家。如今，衷心辅佐年轻皇帝的，仍然是这位老人。
古晨曦礼貌地站著，等著曹公公走来说：“古大人……”
见曹公公一脸为难，像是有事相求。
“曹公公，有什麽事情吗？”
这个时间，曹公公应该是陪在弘熙身边吧？
谨慎地看看四周，见没有人，老奴才这才放心说道：“古大人，奴才……”
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看来曹公公真的有事。
“曹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古晨曦一项是尊老爱幼的典型，话语相当尊重。
见他这麽温和有礼，曹公公也就尽量委婉地说道：“……古大人，您与陛下一向交好，甚至到了……甚好的地步。这个……您也知道宫里人多口杂，陛下又暂时对女色毫无兴趣……”
“他昨夜不是与嫔妃……”
听曹公公这麽一说，古晨曦这才知道自己猜想错了。
既然没去嫔妃那里，那皇帝到底为什麽失眠？
“要是陛下对他的妃子有对古大人您一半的兴趣，那就好了。”
曹公公大话打断了古晨曦的猜测。
“曹公公，我是从小就认得你了。有什麽话你尽管说，我会听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抬起昏花的老眼，曹公公这才大胆地说：“古大人，老奴是担心……您和陛下感情太要好，以至於……阻碍了陛下与嫔妃之间……的亲密关系……这要是长此下去……朝野之中，後宫之中，恐怕要落下闲话的呀！”
年老体衰的曹公公的一番话像是泼了古晨曦一瓢冷水。
倏地，人也跟著冷静下来。
看著眼前全心全意为著皇帝的老奴才，古晨曦心情沈重道：“曹公公提醒的是。这皇宫之中，恐怕是容不得半点真情挚友，更是跨不出这君臣界限的。”
“古大人……”
“曹公公，你不必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对皇帝，只有君臣之谊，没有半点越位之情。你放心。”
话是说得容易，可心里呢？
古晨曦不觉蹙起眉头。
弘熙是皇帝，他是臣子。
皇帝和臣子之间，本来就有一条不可跨越的沟壑。
任凭他们再怎麽心意相通，知己相称，这条隔离他们之间的万丈悬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
给了曹公公一个放心的眼神，古晨曦大步走出大殿。
夏季的午後天空阴沈沈的，政殿外头狂风大作，可就是没有半颗雨水滴下来。
望著皇座下空无一人的位子，弘熙不止一次的发火：“古晨曦呢？古晨曦今天怎麽还不来？”
一个侍卫上前回话道：“回禀皇上，古大人说要在自家府中理政。”
“叫他来！”
“回禀皇上，古大人说了，政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他是宰相，每天上朝之後，应该回到宰相府理政。”
“朕叫他来他就要来！曹公公，拟旨！”
“陛下……”
真的没想到三日在政殿上没看见古晨曦，皇帝就会气成这样。
曹公公倚老卖老，不怕死地说：“陛下，古大人是个明白人。您就让他在自家府中理政……”
“闭嘴！我叫你拟旨，即刻传他进见！”
弘熙气得要抓狂了。
这个古晨曦，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朕跟他交好，想跟他做知己，哪知他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整整三天了，他是准时上朝准时下朝，话都不跟朕多说一句。这政殿是他们一起处理国事的地方，是他们……
“可恶！”
用力拍了一掌桌子，弘熙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别拟旨了！既然他不想来，干脆以後就别来了！”
话音刚落，屋外就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旋即袭来。
13
“什麽？你再说一次？”
有胆子你就再说一次！
弘熙满脸怒气，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扒皮抽筋。
……不过，他不敢的。
更是舍不得。
古晨曦和皇帝的对峙已经耗了一上午。最後，在弘熙的逼迫之下，古晨曦相当冷静地阐明了自己近来为何对有意地与他保持君臣之间的距离。
“……正如臣刚才所讲，皇上的确到了该立後的时候了。”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
该死的，逼了个半天，竟然劝我立後？古晨曦，我对你的满腔情谊，你难道都看不见？
自始至终都没看弘熙一眼的古晨曦话语一味的冷漠：“陛下贵为天子，说活应该说‘朕’才是。”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气的眼珠都充血了，那冷漠的家夥依旧无动於衷。
古晨曦，好歹你也太起头来看我一眼呀！
弘熙是多麽期望与那美好的男人对视，那样的视线给他一种时间静止的感觉。
很美，很美……
心忽然一酸。
“好，好！古晨曦，朕就如你所愿。”
异常沈闷的声音让弘熙头低得更低。
猛地，一双火热的手硬是将他的头抬起──
“朕立後！”F174F455走过走：）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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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三个字，足以让听者耳如扎针。
古晨曦愣了一下，双眼静静地看著盛怒的人。
“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弘熙直视著古晨曦清亮的眼睛，字字句句地说：“那天，朕就如你所愿，娶一位天下第一美人为妻！这下你满意了？”
用力地甩开手，弘熙头也不回地走了。
立後，选妃，繁衍子嗣……统统的一切一切都不是弘熙自己的意愿。
在没有遇到古晨曦之前不是，在遇到古晨曦之後就更不是。
“到底是为什麽？”
纤劲的拳头狠狠垂在石柱上，弘熙只感觉内心像失重一般，沈浮不能，郁闷难受。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一拳一拳地捶打石柱，直到流出鲜血，他丝毫不觉得痛。
痛，只存在於心里。
天下第一美人？
……这天下之大，美女无数，哪个女人才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被弘熙甩痛的下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古晨曦在桌前闷闷地沈思著，就是不知道弘熙为何对他的提议如此生气。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就说“立後”，就像“国不能一日无君”一样，对一个国家而言，是具有非常的重要性。
现在大汉的边关除了北面的匈奴，东、南、西三面都毫无威胁可言。
既是盛世，理当成婚呀！
……这皇帝的脾气可真是古怪的很。
古晨曦无奈地摇头，开始琢磨著自己往後的人生。
自从爹爹去世已有三年，现在自己的年龄也近十九，按他的性格来说，沈稳有分寸，该是娶亲的时候了。
想起半年前弘熙曾经拿他当挡箭牌，古晨曦就轻笑出声。
他笑的是自己。
当时弘熙问自己是否娶亲，是否有了喜欢的人……一想到这些，他是觉得自己既好笑又无奈。
天地茫茫，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他根本无从所知。
难道……自己要一直追寻著那个美丽的幻影吗？
还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娇羞美眷？
……
他越是想，脑海中弘熙盛怒的脸庞也就越是清晰。
“朕立後！”
“天下第一美人！”
那些话，就好像是赌气而故意跟他说的。
天下第一美人？哪比得上在我心中的那个吹笛的女孩来的美丽缥缈？
美好的外表都只是过眼云烟，真正能够让人不惜一切地付出爱情，那才是难能可贵，却也世间少有啊！
从那天起，皇帝终於和古晨曦决裂了。
不过，朝堂上的古晨曦还是很有分寸的，遇到弘熙故意刁难，他也都“低头认罪”，这使得当朝的大臣们一个都看不出来，皇帝和宰相之间，到底是水火不容，还是两相称赞。
眼看干燥的九月就要来临，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大臣们在朝堂上谈论起大汉朝未来的“皇後”来。
“眼看九月就要到了，陛下难道还没改变主意？真要娶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为妻？”
“那名女子虽然生在匈奴，却也是我们汉人的血统。听说她是震惊整个匈奴国的‘天下第一美人’！”
“那匈奴国王还不娶了她？等著把她拱手相让？”
“据说，那名女子深得匈奴皇帝宠爱，皇帝甚至将她收做义女，也就成了‘郡主’！那名女子是罕有的美貌才艺双全！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只是精通，凡是出自她口中的诗词歌赋，笙歌曼舞，无不带有绝妙的灵性呀！”
“真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啊！”
“所以说，美女配俊郎。那美人对我们陛下倾心不已，说是非要嫁给我们大汉的皇上，如此一来，更是为了两国修好。匈奴的皇帝能不答应吗？”
“匈奴难以平定，但如能通过联姻，与一位生长在匈奴的汉族女子结为连理，也必是一段佳话呀！”
“匈奴诡计多端，就算是我们大汉的皇帝英武非凡，让这名‘天下第一美人’动了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正是，正是。一切，都等九月初十。那天到底是美人获君心，还是君心虏美人，就看我们的陛下了。”
……
下个月？
立後？
弘熙……和“天下第一美人”？
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得这麽快，弘熙盛怒的那天，不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吗？
……事情，来得太快了。
“古大人，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理政太累了？”
“啊……”
古晨曦心不在焉地回答，大臣们难免窃窃私语。
“古大人今天是怎麽了？脸色一直不好。”
“他最近似乎闷闷不乐的。”
“年轻人嘛！总有些……”
真是人多口杂，古晨曦只觉得脑子发晕，想赶紧出去透透气。
刚一踏出大殿，正好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古大人，你今天气色不好？”
话音是冷了点，但关心仍在。
古晨曦微微点头，低声说：“臣昨夜批阅奏章有些累了，想回府休息，望陛下海涵。”
想走，却被弘熙拦住。
“古大人不忙著走，朕有要事相商。”
朝堂之上，今天显得特别的热闹……也特别的沈闷。
古晨曦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就连听见弘熙的声音都觉得难受。
“各位卿家，下月初十，既是朕的联姻大典。现在朕大喜的公告已经在全国张贴了出去，只要那天匈奴郡主一到，即可与天同庆，册立皇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决定既是天命，大臣们纷纷下跪祈福。
“古大人。”
弘熙冷漠地笑著：“古大人是我大汉的栋梁，为朕勤勤恳恳，分忧解难。现在朕即将大婚，古大人那天要送朕什麽礼物呀？”
“臣……”
“不然这样吧！还是照原先想的那样，朕为你挑选一位深闺美眷，做你的娘子？”
古晨曦一惊，连忙起身抬头说：“陛下，万万不可！”
他只要那个“她”啊……
“有何不可？朕都愿意亲自为你主婚，古大人，你还有何不满意的？”
弘熙表现得满腔热情，弄得古晨曦难以婉拒。
“记得朕大寿之时就说过，古大人一天不娶，朕也就一天不立後。但现在朕得到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心，古大人的婚事，朕也要放在心上才是。”
真是原因与理由同在，弘熙说得跟天理一样。
古晨曦为难地婉言说：“陛下，臣已经有了倾慕的女子！”
“哦？那女子是谁？”
弘熙的手紧紧握住了龙椅，语气虽然关切，但只有古晨曦听来是咄咄逼人。
“……那名女子……臣未曾见过……”
虽不愿公开提及那段往事，但再不说，只怕是皇帝就要乱点鸳鸯谱了。
“哈哈哈哈！”
弘熙大笑：“古大人，你是在跟朕说笑话？你说有了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