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江山美人志-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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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卫军中原本反对呼延灼叛乱的一派,并竭力推荐其首领副将呼延虬出任卫军首领左将军一职,这遭到了以右将军呼延道为首的一派的坚决反对。
而处于夹缝中的乌孙王赛思纳却左右为难,他并不担心梁崇信推荐的人选呼延虬的忠心问题,因为此人曾坚决反对原左将军呼延灼的反叛,属于拥护自己的一派,自己任命了呼延虬担任左将军一职,也有利于自己能更好的左右国内局势,防止某一派势力独大。但他也不得不考虑到现在国内势力强大的右将军呼延道一派的激烈态度,毕竟他们为自己登上宝座出力不小,而且拥有雄厚的实力,真要弄僵了关系对自己以后的统治也极为不利。
在这种情况下,梁崇信主动与呼延道进行了协商沟通,毕竟双方在拥立赛思纳这一大立场上还是一致的,而且西北军强大的战斗力也让呼延道心生顾忌,最终双方达成了妥协,由梁崇信推荐的人选呼延虬出任左将军一职,但他的副将则由国防军中产生,而且补充一些国防军系统的军官到卫军担任职务。
在明确了这一点后,双方都就卫军的整合进行了一系列努力,梁崇信甚至授意山柱公然表示坚决支持呼延虬,并向呼延虬移交了缴获的所有物资,而且还承诺将向乌孙卫军提供先进的防御装备和互派训练教官,以促进双方的关系发展。
在乌孙城驻扎期间,梁崇信和西北军的其他主要军事主官多次在公众场合与以呼延虬为首的乌孙卫军首领把酒言欢,显示出双方和谐的关系。而由于西北军大批军队驻扎在乌孙城内,也使得西北军在乌孙国内事实上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这也引起了呼延道一派的极大不安,多次要求梁崇信考虑将西北军从乌孙国内撤离,并以贝加、楼兰、库车三国的抗议为借口不断向梁崇信施加压力。
但梁崇信总以前期军队疲劳过度需要休息为由,拖延撤兵时间,直到确认以呼延虬为首的新卫军能够控制乌孙王城的形势后,梁崇信才勉强同意撤出在乌孙城的大军。
“干得好!”看完送来的的急报,凌天放忍不住击掌赞叹,“梁崇信不愧是梁崇信!”
“凌兄,什么事这么高兴?”刚走进房间的菲尔丁有些诧异的望着一脸兴奋之色的凌天放,相处了这么久时间,他还很难看到这个人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来,来,看看,第一师团和北吕宋独立第一步兵师团在西域打出了漂亮的一记组合拳,这一拳可让哈依巴尔这个老狐狸半天返不过气来啦!”经过这么久的共事,凌天放和菲尔丁已经建立了相当默契的关系,二人不仅在许多工作方面有共同看法,即使在各自的私人关系方面也有了极为密切的交往。
粗略的看了看凌天放递过来的情报,菲尔丁在高兴的同时,也不禁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同僚能有如此出色的表现感到钦佩。能打出突袭这一招固然精妙,但身为一名大名鼎鼎的李无锋麾下独当一面的军事主帅能有此表现并不意外,菲尔丁更看重的是对方能在后面的形势变化中敏锐的抓住乌孙卫军控制权这一点,巧妙的避免权力过分集中在一方,迫使双方都相互顾忌,都得有求于自己一方,为自己一方扶持起一个重要的盟军,也为西北在西域打进了一颗重要的棋子。
有了乌孙这个棋子的牵制,西域诸国要想形成一个紧密的联盟的计划就要平添许多困难,可以说破解不了这一着棋,西域联盟就永远成不了一个真正的同盟体。相信凌天放也同样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兴奋,菲尔丁甚至可以预计到自己一方的下一步必然是要采取各种手段分化瓦解西域联盟其他几国,当然下一个目标肯定跑不掉一直摇摆不定的高昌国。
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想法,凌天放和菲尔丁两人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狡猾的笑意,一切尽在无言中。
第八章 风起云涌 第五十八节 风声
懒洋洋的站起身来,令狐翼笑眯眯的望着对方道:“赫连老大,怎么了?又在想春香楼小风仙的大屁股还是百花阁清莲姑娘的大奶子?瞧你那副模样,谁都能看出你究竟在想什么?拜托你了,老大,好歹你也是咱们双堆府的最高军事首长,不要做出这副猪哥模样,这实在是有损于我们伟大的双堆警备师团的形象啊!”
有些心不在焉的赫连勃被自己副手调侃堵得差点把刚喝下去的一口茶给呛出来,连忙闭了一口气才缓了过来,怒声道:“令狐翼,你个小兔崽子,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够安静一会儿?难道本人就不可以考虑一下其他事情吗?”
“行,没问题,赫连老大,你说梁老大他们也去了这么久了,就单独把咱们甩在这儿,连山柱这家伙都赶上这么一宝,是不是也太厚此薄彼了?”令狐翼怪笑着答道,他本来就是想引起对方的话头,只要达到目的,其他也就无所谓了。
“话不能这么说,梁老大自有他的安排。咱们对双堆情况熟悉,而山柱他们师团善于越野行军,这也是扬长避短嘛。”赫连勃黑脸上泛起一丝无奈,“都让印德安这帮蠢货给耽误了,要不咱们还是有机会去那乌孙游一游,出出风头。”
“也不知道卢曼派的人与旁遮人那边谈得怎么样了?这帮俘虏老放在这儿,一天光粮食都要消耗不少,真是他妈的累赘。”令狐翼也是百无聊赖,梁崇信临行前安排他和赫连勃负责协助处理对旁遮人的善后事宜,具体谈判则由双堆地方政府负责。眼下旁遮人已经派出了代表来到了双堆城,双方都同意互不侵犯,并就俘虏的赎回问题展开谈判。
几天下来,其他问题都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唯独俘虏的赎金问题双方分歧太大,一直无法达成协议。卢曼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捞上一把,以弥补在建设资金上的缺口,所以就在赎金问题上不愿意做太大的让步,而对方因为许多士兵都是来自私兵,只有不多的是来自部族中的正规士兵所以也在出价上不肯太高,双方僵持不下。
“卢曼这小子一直认为那紫荆关要塞消耗了太多的资金,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你说他会轻易放弃?那还不把旁遮人榨个够?”赫连勃也摇摇头,“不过我觉得这样一来恐怕不太好,若是时间拖长了,万一旁遮人恼羞成怒,说不准会坏了咱们的大事呢!”
“你是说怕旁遮人和西域人勾搭上?”令狐翼的反应也十分快,一点就通。
“眼下这种混乱的形势可难说得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不能不小心一点。”赫连勃说这番话时语气已经严肃了许多,“我已经告诉了卢曼要他尽快和对方达成妥协,不要一味争执不下。”
“能够早一点把这件事情了结,也好让我们能够踏踏实实的应对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我总有种不不好的预感,这一段时间咱们这个地区似乎太平静了些,让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对,就是压抑的感觉。”赫连勃接着说道,脸色也显得不那么肯定,似乎在仔细的体会着什么。
听得赫连勃如此一说,令狐翼心中也是暗暗一沉,为什么自己也同样有这种感觉呢?难道只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还是真有什么第六感觉?这两天自己也在努力的思索开绿灯,但始终无法找到原因。梁大人率领两个师团去了北边的乌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状况;旁遮人经此一败,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有敌对行动,顶多是在俘虏赎金上的高低问题有点异议,也不会对整个地区形势有太大的影响,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象是都嗅到了什么异样的味道,但又总是抓不住这份感觉,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都在默默思索这个问题。
几乎同时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一碰,溅起一丝火花,令狐翼的脸上变得有些苍白:“吕宋人?!吕宋人有问题?!”
一刹那间,赫连勃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阴沉,他下意识的用手搓揉自己的下颌,一双虎目也跳跃着嗜血的光芒:“你是说吕宋人有可能在咱们背后插一刀?”
苦笑了一下,令狐翼咬了咬嘴唇才道:“难道你不也是这样怀疑的吗?”
迷雾一般的情况好象也要明晰了一些,难怪这一段时间显得这么安静,在南边的边境地区甚至连对方常规的巡逻队也难得看到,可自己一方当时忙于制定针对旁遮人的计划,都忽略这一点,情报部门反应过来的消息也没有丝毫异常,这些恰恰说明了这其中大有可疑之处。
细细清理了一下思路,令狐翼又觉得单凭这些毫无根据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呢?
“赫连老大,你说咱们的怀疑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情报显示,会步会是咱们神经过度紧张,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挠了挠头皮,令狐翼反问道,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也有点缺乏信心。
沉吟了半晌,赫连勃黑脸上露出肯定的神色:“不,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中间肯定有古怪,咱们俩人都有这种预感,说明这绝非空穴来风,不可大意,我看我们得马上采取措施,以免真的出了大问题,到那时候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退一万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防不测。”
赫连勃平时虽然大大咧咧,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在关键时候却从不掉以轻心,表现出作为一军主将少有的谨慎。
“那干脆把驻扎在明珠镇那边的第五联队抽调回来,另外让绿海沼泽五族的自卫队也进入战备状态。”令狐翼一见师团长下了决心,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立即提出应对措施。
踌躇了一下,赫连勃才道:“明珠镇那个联队让他们直接到紫荆关要塞驻扎,我有点担心咱们现在才作准备会不会有点晚了?双堆城没有城墙,没有防御设施,现在梁老大主力也在乌孙,真要有什么异常状况,单凭我们这一支部队恐怕很难支撑得住,我们不得不考虑好后路。”
默默点了点头,令狐翼又问道:“那旁遮人的俘虏呢?”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通知卢曼,立即和旁遮人签约,能捞多少算多少,要不然到后面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实在不行,不收钱也要把这帮瘟神送走,若是让旁遮人发现了咱们可能会出问题,肯定会另起想法的。一定要把利害关系给卢曼说清楚!”赫连勃越想越急,断然道。
得知情况的卢曼很快边改变了立场,在双方都十分满意的情况下达成了妥协,接近六千俘虏只要了十万帝国金币,其赎金价格仅相当于奴隶价格的一半,这让旁遮族人的谈判代表大喜过望,不过卢曼提出必须当场支付,好在双堆府经过一年的发展,已经有不少金融机构在这里开设了分支机构,通过钱庄,这笔交易很快便得到了履行。
一完成合约的履行,卢曼便立即将几千俘虏转交给对方,要求对方尽快离开,并表示对这些俘虏不再提供任何后勤供给,迫使对方不得不连夜踏上归程。
站在德秀宫外,望着阴霾的天空,帝国军务大臣何知秋全身涌起一阵无力的感觉,已经三天了,皇帝陛下的身体状况依然没有明显好转,朝中吵作一团,一切似乎都乱了套,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住眼下的形势,可现在前线的战局却不等人,究竟该何去何从,早该有个明确定论,可现在‘‘‘‘‘‘!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陛下仍然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方才自己也问了太医,连太医也无法作出肯定的答复,这让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怔怔的望着发乌的天际出神,何知秋略驼的身影在初冬的寒风里显得那么的憔悴。
“何大人。”一个阴柔的声音唤醒了军务大臣的沉思。
转身一看,一个皮肤白皙手持拂尘的宫装男子站在他身后,何知秋心中一抖,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毛公公,陛下情况怎么样?”
对方是司徒明月身边最贴身的太监,别看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貌不惊人,但朝中却无一人敢于小瞧于他,也许他在皇帝陛下身边说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命运,这种事例在历朝历代实在是数不胜数,深谙官场之道的何知秋更是明白这个道理,内心虽然有些看不起,但表面却表现得任何人都更尊敬。
“何大人,劳你久等了,陛下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太医正在号脉,陛下要老奴来通知您,要在寝宫里见您,请您随老奴来。”宫装男子脸上现出令人难受的笑容,阴恻恻的说道。
“毛公公,您太客气了,您请。”虽然是心中焦急万分,表面上何知秋却不得不表现得卑亢适度。
二人默无声息的穿行在有些幽暗的建筑群中,檐角柱底被阴影衬得黑魆魆的,让人总感觉一股子阴森味儿,偶有寒鸦惊起,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密。
第八章 风起云涌 第五十九节 反思
绕过一幢禁卫森严的中殿,穿越殿堂而过,便是当今帝国皇帝司徒明月的寝宫之一安福宫,这里司徒明月本身的寝宫,由于他长期临幸后宫妃膑,所以反而居住在这里时间并不算太多。
踏进房间,略显昏暗的室内已经燃起了鱼烛,宽敞的雕龙大床上,斜倚在床头上的黄绸锦袍裹身老者正是帝国皇帝司徒明月,短短几天里,原本精神矍烁的老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额际眉稍间细密的皱纹显得格外清晰,略瘦的脸颊因为剧烈的喘息而泛起一丝赤红,两名跪伏在旁边的小太监伺候着他用药。
见何知秋进来,一口将药液吞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喘气,老者示意已经跪伏在地请安的军务大臣起身免礼,同时也给随同进来的宫装中年太监一个手势。
宫装太监会意的微微欠身,一招手,两名小太监便无声的跟随他出门而去,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两人。
“陛下!”眼见得司徒明月精神状况比起以前差了许多,军务大臣心中莫来由一阵心酸,眼眶顿时也湿润了。
看见自己的心腹大臣真情流露,司徒明月也颇为感慨。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这两句古话诚不欺啊。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自己朝中的那些个重臣们表现究竟如何呢?自己虽然这三天里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但却并不代表自己对局面失去了控制,几乎所有人的表演在这几天里都得到了充分展现,自己这个重病缠身之人正好借这个机会将这些人的表现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脸上露出少见的一丝感动,但瞬间即消失无踪,司徒明月和颜悦色的道:“何爱卿,何须如此?朕的身体还好得很,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来静养罢了,爱卿毋须过分担忧。”
“是,陛下。老臣不过是杞人忧天,陛下龙体康泰,偶染小疾,定能很快恢复健康。”老于事故的军务大臣赶紧接上话。
“唔,不说这些事了,这几天可真是难为爱卿了,朝中这一干大臣和朕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们没有惹出什么乱子吧?”司徒明月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味道说不出是什么。
“回陛下,朝中一切都安好,只是还有不少事情需要陛下来最后定夺,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心头一紧,假装没有听出皇帝陛下的言外之意,何知秋恭敬的回答道。
“一切安好?何爱卿,莫非你是怕朕受不了刺激?”微微撇了撇嘴角,司徒明月内心里叹了口气,“你不必瞒朕,朕清楚得很,朕那几个儿子恐怕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吧?那些个大臣朕看也好象不那么安分呐!”
何知秋额际浸出涔涔冷汗,一时间他心乱如麻,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帝陛下如此犀利的质问,这几天自己虽然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