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江山美人志-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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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这难得的礼物。
司徒彪焦急的等待着,这段时间可谓度日如年,他每天都处于一种难言的焦灼状态,许多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似乎患了某种精神类疾病,偏执固执的想着或者想做某一件事情,即使明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还是一样无法摆脱这种奇怪的想法。
就像今天,母亲派出来的送信人怎么还没有将情况报出来,父皇昨天的昏迷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他必须了解清楚,究竟是一时的不适造成,还是真的······他迫切的希望了解一些,了解得越清楚越好。
这帮该死的,舅父那边的消息怎么也还没有传回来,听说三哥也在和目标频繁接触,其目的不问可知,不知道舅父的把握究竟有多大,真的像舅父自己所说的有相当把握吗?司徒彪简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种折磨人的等待是最痛苦最难以忍受的了,可是没有等待没有痛苦何来希望和快乐呢?司徒彪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觉得这种日子实在让人窒息,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沿着扇江西上,枯水期的江水比起丰水期少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江上行走来往的客货船只。作为沟通帝国东西最重要的一条水道,扇江承担着帝国中部尤其是勾通帝都与东海和江南两郡之间货物往来的重要责任,尤其是南北运河与扇江水道交汇处的金陵府城更是成了帝国第一大内河港,也是帝国东部最重要城市之一。东海两郡的粮食、食盐、布匹、绸缎、茶叶等大宗货物,只要不是急需的物品,许多都走运河和扇江水道,源源不断的运往帝都,这条水道还承担着一个重要责任,那就是从东海、江南两郡解往帝都的税金也大多走这条水道。
苏秦站在船舷边,神色淡漠的注视着远处检查的水军巡逻船,看得出来这支水军巡逻船不过是走走过场,大概是临近年关来为自己捞捞外水准备过年,当船主将早已准备好的小袋光明正大的扔给检查军士的时候,军士那乐开怀的模样甚至连站在船尾的苏秦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悦,随着带头军士的小旗一挥,原本还装模作样提刀拿枪要查看一番的几名士兵立即收队回撤,也不管座舱中的乘客们如何作想,三步并作两步便跳回自家的巡逻船上,轻巧的巡逻艇立即离开,又朝着不远处另外一个目标奔去。
微微摇摇头,苏秦叹了一口气,这江南一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收获,也许只有回到西北详细想自己的汇报后才能说得清,自己这一趟花费不少,耽搁的时间更长,接触的人也够多了,方方面面都不少,真正能够上得了台盘的算起来也有几个,只是到底能够与自己一方拉上关系能够和自己一方结成利益关系的有多少,他心中也没有太多把握,这一切都还有待于时局的变化和上司的想法才能决定。
想到这儿,苏秦又回味起自己离开时候对方那肥胖的身影后边隐藏着的东西,米兰人在江南活跃的身影又代表着什么呢?似乎五湖郡的郡守府的人也经常出现在余杭,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而阴险狡诈的倭人据说原来在江南东海两郡活动异常频繁,可是自己在江南逗留的这一段时间里,似乎并没有掌握到这帮家伙的行踪,连情报系统反应出来的消息也说这帮家伙似乎一下子偃旗息鼓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古怪,只是现在自己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考究这个问题了,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情,自然有帝国去考虑,只是帝国眼下这副情形,苏秦也很担心帝国究竟还有多少余力来过问这些事情。
七殿下像是没有回帝都的意思了,第七军团也开始在频频演练,名义上是为了防范倭人的入侵,但表现出来更多的却是陆地攻防战的演练,这好像并不是针对沿海作战的演习,明眼人一看都清楚,但七殿下此时似乎也不太在乎这些了。
该来的都要来了,虽然地处江南,但苏秦依然可以在第一时间获得西北强大的情报网的支持,无论是西北内政形势的变化,还是关西战局的进展,亦或是河朔的风云变幻,甚至是帝都情况的潜移默化,都没有能够躲过他的耳目,要来,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第一卷跃马中原结束。
第二篇 气吞万里 序言
中原乱局将随着司徒明月离奇的“死亡”成真拉开序幕,众王夺嫡,三藩争霸,外敌入侵,宫闱乱伦,朝野斗法;纵横睥睨的巨头霸者,风情万种的巾帼英豪,笑里藏刀的各路政客,口蜜腹剑的外交英杰,冷酷无情的皇家子弟,肝胆热血的江湖豪雄,狂热执着的宗教人士,政治斗争,经济角力,外交争锋,军事搏杀,情海波澜,宗教纷争,江湖风云,智谋、阴谋、权谋,爱情、亲情、友情,上演了无数无法解释的谜。这一幕幕都都将围绕着皇位的继承权展开,谁能在这场没有胜利者的苦斗中笑到最后?
倭人的苦心孤诣和忍辱负重终于迎来了被唐河主人骑压在头上百年历史中最有利的时机,他们能够挑战唐河民族这个庞然巨物么?历史会告诉他们。
唐河帝国的摇摇欲坠让早已摩拳擦掌的利伯亚诸国和马其汗人看到自己民族和国家崛起的希望,但唐河帝国的崩溃并不符合米兰人和柏因人的利益,这个奇怪的杠杆将会一直支撑下去,直到有一方轰然倒地。
面对与西北结盟的罗卑人逐渐壮大,赤狄人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宿敌的威胁,那么瓦解这个联盟就成了首要任务,这一目标能否实现?西域诸国和印德安人的战略地位最终将如何定位,这一切又是摆在西北王面前的问题,中大陆诸国忽而连横时而合纵,昨日为敌今日成友,香料的高额利润吸引着来自东西大陆霸者的目光,引无数英雄折腰。
宗教的狂热影响初现端倪,一股来自西方的阴云逐渐笼罩在中大陆上空,如何应对这一严峻的挑战,巨大的压力考验着年轻的领主。
如谜的身世一直缠绕着主角,当那一天的到来,又将为历史掀开新的一页,主角该何去何从?
······
那就看下去吧!
第一章 操戈 第一节 凄雨冷风
屋里孤灯如豆,窗外寒雨凄风,虽然房间里的炭木火炉中依然热流升腾,但斜倚在柔软厚实的黄绸锦垫上的老人却是半闭双眼,焦黄的脸颊已经瘦削得几乎皮包骨头,那双曾经威凌天下的眼睛此时显得如此黯淡无神,下垂的眼袋更是青中带黑,仿佛多日未曾休息一般。起伏的胸部随着脸上时隐时现的红潮而抖动,让人望之心酸。
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倒还算沉静,不时开阖的双眼也证明老人并未丧失意志,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连火炉中的木炭燃烧发出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连站在墙角低垂着头侍立的小太监似乎也屏住了呼吸,深怕触怒了这几日来情绪极不稳定的老人。
坐在龙床旁边的宫装贵妇轻叹一口气,随手又端起放在身边茶几上的玉碗,“陛下,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眼见您的身体已经有些好转了,您这样又不喝药了,对您的身体很不好啊。”
微微动了动头,表示听见了对方的话语,老人却一言不发,只是半闭着双眼默默养神,宫装贵妇一脸无奈,只得又将玉碗轻轻放下,一边将盖在老人身上的锦被掖了掖。
“安妃,你回去休息吧,朕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你放心,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点病还压不倒朕!”喘了一口气,老者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只是自己这身体究竟怎么样,老人内心其实却毫无把握,但此时此景,他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一阵接一阵的疲倦侵袭着他,他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来过问这些事情了。
瞅了一眼老人的脸色,看得出对方不是反话,宫装贵妇无语的起身一福,便偏身扭着曼妙的腰肢出了门,房间里终于清净了下来。
嘴角微微抽动,老人无神的眼睛茫然的望着黄缎帐顶,寂静无声反而让他感到无比压抑,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不想见到任何人,他只想自己一个独自静一静,虽然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节。
有几丝褶皱的帐顶一晃眼似乎幻化成了自己无比熟悉的帝国的地图,那几丝褶皱扭曲着变得张牙舞爪,慢慢变成了帝国的疆界河流,几颗似隐似现的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睛昏花间,像是变成了这块土地上的城市,烛光的阴影映射在帐顶,将记忆中的那幅地图也分成了几片,北原、河朔、关西、三江、天南甚至燕云,一片片土地的颜色似乎都各不相同,几张模糊的面孔也次第在有些昏沉的脑海中出现。
“难道祖宗留给自己的基业真的就要败落在自己手中?”一刻浑浊的泪珠不受意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下来,老人似乎嗜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流泪的感觉真好,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这种味道,似乎自己心中的某些东西一下子得到了缺口宣泄,虽然这对实际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心中憋闷的感觉却被排解了许多。
“不,绝不,自己不能这样颓废,不能就这样认输!”多年来养成了不服输的性格似乎一下子有在老人的心中冒了出来,但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尤其是在自己身体欠佳无法上朝后,好像什么东西都乱了套,原本以为凭借几个老臣能够稳住阵脚,但战场上接二连三的失利似乎让连何知秋这等老臣都无法控制朝野上下的情绪,新闻媒体上气势汹汹的质问已经让司徒明月感觉到了巨大的风暴隐隐而来的先兆,铺天盖地的批评和攻击让几个老臣已经连连告病求退,这个时候必须要作出一些牺牲了。
想到这儿,老人痛苦的闭上眼,他不想这样做,但这种情况下作为要为司徒家考虑的一国之君他不能不出此手段,纵然有些卑劣也顾不得许多了。仰面长叹一声,何爱卿,实在是对不住了,要想维系住民心,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身为人君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身为人臣,则不得不接受这个决定。
何知秋泰然自若的坐在书房中看着站在自己下首有些局促不安的宪兵司令,昨天还是自己下属的他,今天却不得不登门来查抄自己宅邸,轻轻抿了一口袅袅水雾升起的茶盏,何知秋微笑着招呼对方入座,仿佛对方是被查抄者,自己才是主持此事的正主儿。
“大人,······”嘴角像个被割开的伤口一般不正常的抖动,一身黑色盔甲的军官面带愧色,连目光也不敢正视坐在中堂正中一身儒衫的老人,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手忸怩的在小腹前搓来揉去,看得何知秋也不禁哑然失笑。
“不要这样称呼老夫了,现在老夫已经是一介等待审查的平民,以后还要请秦大人多多看顾呢。”何知秋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轻松,从前天求见皇帝陛下被拒后,他就清楚的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会。当帝都朝野上下掀起一股狂风暴雨时,他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河朔郡的陷落,朝野上下的抨击,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解释,倭人舰队突袭堪察加岛上的海参军港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籍口罢了,那支分舰队不过寥寥几只破船,连水军总部似乎都忘记了那里还有一支分舰队,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弥天大罪。也许宁远望说得对,帝国不是不可以败,就是不能败给不值一提的倭人,也罢,就让自己来承担这个罪责吧,想必自己的幽居在家能让许多人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属下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大人原谅属下的苦衷。”玄甲军官脸上更是一阵难堪,“陛下也并没有做其他指示,只是要求您在家好好修养罢了。”
“明亮,你不必多说,老朽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难道还不明白这些,你尽管按照陛下的旨意办理,老朽只此一宅,所有物件都在此地,并无其他房产外宅,想必会让许多人失望呢。”何知秋有些感慨的叹道,秦明亮是农政大臣秦跃东的嫡亲侄子,对陛下忠诚不二,与自己的关系也相当良好,让他来查抄自己一家,陛下是担心自己愤懑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言辞呢还是念及旧情不忍心看到自己在其他人手中的狼狈样呢?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何知秋心中充满了坦然,宦海沉浮几十年,最终却落得个抄家待查,既不是发配流放,也不是锒铛入狱,也算是一个异数吧,只要自己闭紧这张嘴,看来自己还是有希望能够逍遥自在的过这下半生了,想到这儿何知秋心中甚至涌起一股企盼的感觉,没有烦人的政务,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繁琐的迎来送往,这不正是自己渴望的生活么?
何知秋轻松的站起身来,负手看着院内忙碌着搜查自己宅邸内各处的宪兵们,看得出这些宪兵都是被上司们叮嘱过的,显得十分规矩,否则若是以往日的情形,早就闹腾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了。一干家人也早已得到了自家主人的吩咐,虽然有些惊惶,但看到自己主人镇定自若的模样,也就逐渐放下心来,几个下人也沉默着打扫收拾着已经被宪兵们搜查过的房间。
西面的天空阴沉得发黑,预兆着又有雨雪天气得到来,何知秋有些惆怅的望着远处天际,来自西面的阴云仅仅是雨雪么,只怕还隐藏着狂风暴雪吧,自己并不眷念军务大臣这一看似权力遮天的职务,但是多年来对这份职务依然让他有些难以释怀,风雨飘摇,帝国这艘巨船却在狂风巨浪中时隐时现,何知秋不知道帝国的下一步将会走向何处,众皇子的阳奉阴违,皇帝陛下的暧昧态度,世家望族们的朝三暮四,地方势力的左顾右盼,这一切充满了无尽的变数,这一切终于与自己无关了,自己似乎也可以清清静静的坐下来喝茶品茗养心修性了,可自己真的丢得下这一份心么?
随着军务大臣的倒下,一连串的政治风暴迅速在帝国朝中掀起,已经几个月没有登朝临政的皇帝陛下出人意料的亲自上朝理政,伴随着军务大臣何知秋被撤职查办,紧跟着便是帝国水军舰队司令官为首的一大批军官被解职,负有连带责任的第七军团军团长被罚薪三月,以儆效尤,而已然崩溃瓦解的第三、第四军团被宣布重新组建于帝都郊外更是引起了帝国朝野上下的关注,尤其是在河朔战役中成功逃脱太平军围歼硕果仅存的第四军团第一师团副师团长应建明(由第五师团转调而来)被破格提升为新组建的第四军团的副军团长兼第一师团师团长这一任命更是让人惊讶,第四军团长是由原禁卫军团第一师团师团长升任,这并不奇怪,而这应建明不过是一个平民出身军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有何来头居然能够一步登天升任军团级主官,要知道这在帝国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历史的车轮慢慢向前滚动,迎来了大陆公历697年唐族人的祭春大节。
第一章 操戈 第二节 汉中
一连串的军事胜利并未让无锋冲昏头脑,但卢龙、陇东和西康三府的收复的确大大缓解了无锋所处的战略形势,着三地的取得让无锋在对太平军的前沿取得了较为明显的优势,尤其是陇东的收复更让无锋连抱着自家女人睡觉都觉得安稳了几分,不用再担心太平军关上自己东进的大门使自己难于干涉中原局势了。
但着三地的收复也带来了相应的压力,西康形势倒还好说,在和朗家签订了停战以及交换俘虏的协议后,这里的形势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随着清理运动的有序开展,在以钟文静为首的地方士绅势力的支持下,一大批和太平教勾连结好的商人士绅被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