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江山美人志-第6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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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这个家伙的想法,能够协同一致那是最好。
就在阮德勇还在揣摩黎正阳的态度时,此时的黎正阳却已经言辞铿锵的向着前来的会晤的西疆情报特使慷慨陈词:“特使先生,请尽管放心,马其汗人不过是一帮半开化的野蛮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文明,他们除了依靠武力征服之外,其他一无可取之处,我们越京素来仰慕帝国,眼下听说青可公主已经和秦王殿下私订鸳盟,这种天作之合正是我们越京人希望见到的,纵然特使殿下这一次不来寻黎某,黎某也在考虑如果秦王殿下要收复巴陵黎某该如何助秦王殿下一臂之力,眼下有特使先生从中牵线,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的第三万人队绝对没有问题,只要到时候西疆军一旦开始攻城,黎某便马上率军反戈一击!”
“黎大人能够这般说,本使心中也就放下大半了,马其汗人在越京推行殖民化统治,青可、青诗、青韵三位公主都深感痛心,秦王殿下也是早有帮助越京民众从马其汗人魔掌中解脱出来的想法,奈何条件尚不成熟,一直未能如愿,这次机会正是痛击马其汗人良机,马其汗人在越京驻扎军队并不多,如果能够利用这次机会削弱马其汗人在越京驻军力量,而现在马其汗人大部分兵力又被我们拖在了半岛,也许能够为越京的光复平添许多胜算。”外务部门派出特使已经来不及了,此时也只能由情报部门的官员暂时代行外务官员的职权,代表西疆与对方进行交涉,只要能够赢得这场争夺战,但是再许下多少诺言也是值得,“不知道阮德勇将军与黎大人关系如何?我们也想让阮将军能够在这一仗中最起码保持中立,这样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我们双方的损失,避免无谓的牺牲。”
“德勇这个家伙老奸巨猾,特使先生只怕也接触过他了,他是不会轻易表态的,只怕他现在也盯着我的动作,如果我与贵方合作,估计他也会效仿,如果我按兵不动,估计他也会装聋作哑,特使先生放心,德勇那边包在我身上,我了解这个家伙的想法。”对于自己的同僚黎正阳显然比任何人都更了解。
第六章 制霸 第六十六节 异变(1)
西疆大军来得如此之快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应该说马其汗人的反应也是相当快捷的,先前已经作了相当准备,包括大量防守器械的完善和物资的准备以及对城内民众情绪可能出现的反复,作为马其汗第七兵团第三万骑长的万夫长,塞德科完全没有想到剧变会来自越京这些仆从军队。
当蜂拥而至的西疆军选择北城门作为发起的主攻战时,塞德科甚至还有些窃喜。巴陵城四门,除了东西二门都因为有环城水道环绕,陆军进攻颇有难度,选择点一般都只能放在南北二门,而南门城防设施相对健全完善许多,所以塞德科将主要防守兵力放在了北门,越京仆从军的一个万人队作为防守主力,另外一个万人队作为预备队,最后一个万人队则负责其余三门的守御,巴克利雅尔兵团长在临行前就曾专门叮嘱塞德科要多发挥仆从军的作用,让仆从军充当抵御西疆冲击的第一道防线,自己的五个千人队和五个千骑队则可以作出应急用的预备队发挥作用。
只不过塞德科没有想到西疆人夺回巴陵的决心竟然如此之大,在西面泸江水军尚未越过鹤寿关时就抢先发起攻击,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既然选择的防守力量最为雄厚的北门,正好可以让越京军队消耗一下西疆人的锐气。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塞德科还是将自己的五个千人队中的四个千人队压在了北门上防止出现意外,只留下了自己的一个千人队亲兵和五个千骑队作为机动力量,为了防止巴陵城内出现混乱影响自己的防御计划,塞德科命令随时保持两个千骑队在巴陵城内武装巡逻,发现有可能出现的闹事苗头一律给以严厉镇压。
在塞德科看来自己这样作已经相当稳妥,从南面传来的巴克利雅尔兵团长最新紧急指示只要求自己务必坚守住巴陵城两天内不陷落,而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后果不择一切手段,用这种语气传达给自己命令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由此可见巴克利雅尔大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重,两天内巴克利雅尔将会率领另外两个万人队和已经紧急增援赶来的第二兵团赶到。随行的甚至还有另外一个越京仆从兵团,看来上面这一次是打算牢牢的将巴陵城握在手中了,只要自己能坚持过这两天,自己功劳就将被展现在汗王和国务大臣面前,也许升任副兵团长将不再是遥远的梦想。
扎姆利冷着脸注视着已经在远处开始出现的黑线。应该是西疆人来了,这帮该死的唐河人真是不知死活,这样强行军居然连休息也不曾休息就想强攻巴陵城,简直就是视巴陵如无人之境了。札姆利觉得这纯粹就是一种侮辱。一种藐视已方的最猖狂表现,如果不好生教训一番这些该死的唐河人,他们真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只可惜自己现在手中只有四千人,按照万夫长的想法,还得先让这些怯弱的越京猪猡先去消耗一下唐河人的锐气,反正这些越京人总是不那么合拍,虽然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但在扎姆利心中,这些家伙始终不那么让人放心,尤其是今天的表现似乎更加不那么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扎姆利又有些说不上来。
看见扎姆利鹰隼般怀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黎正阳显得更加泰然自若,他知道这个家伙是塞德科手下第一悍将,也是整个第七兵团中的佼佼者。不便心狠手辣,而且疑心极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家伙甚至比塞德科更危险,据说塞德科也是因为在马其汗国内有着家族势力才会坐上这个万夫长位置,否则以这个扎姆利的能力早就应该当上万骑长甚至兵团长了,这一次塞德科将这个家伙连带着他手下最凶悍的四千步兵放在城头上压阵显然是有些不大放心自己一方的战斗力,幸好阮德勇的万人队被充作了自己万人队的接应,否则要想以自己这个万人队一下子压住扎姆利手中的四千人还真有些难度,但只要有阮德勇的一万人相助,这个问题就要好办得多。
一阵假意吆喝着部署忙着在城墙上布防待命,黎正阳偏过头悄悄和阮德勇交换了一下眼色,西疆人原本打算在城内挑起一些事端吸引马其汗人注意,但马其汗人的骑兵队在城内巡逻密度相当大,不易寻找到机会,看来只有中止了。一切都押在了西疆人发起攻击那一刻,陈仁文的万人队在其他几门上待命,随时可以增援自己处,这帮家伙是阮文晋的心腹,也是马其汗人的忠实走狗,要想策反他们不太容易,而且阮文晋这个家伙一旦露面,自己和阮德勇两个万人队会不会出现一些意外也很难说,黎正阳和阮德勇都只敢把内情悄悄泄漏给自己的绝对心腹知晓,稍微有些不稳的千夫长们他们俩都不敢点名,现在他们唯有寄希望于西疆军能够在自己控制城门那一刻时间里就冲进城门彻底控制北门放主力大军进城,否则若是让一直在城内待命的五千马其汗铁骑迎着城门冲来,这一战的结局还真有些不好说。
阮德勇同样是心中忐忑不安,黎正阳不出所料的全力支持西疆,迫使他也不得不做出艰难选择,这种情况下要想按兵不动作墙头草显然不大可能,谁最后取得胜利都不会原谅这样一个在关键时刻坐视的家伙,阮德勇当然清楚,之所以最终选择了和西疆合作是因为西疆给了他保证他的家属已经悄悄藏匿在了安全所在。不过此时的他表现得甚至比黎正阳更平静,稍稍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手下士兵们在城墙下方保持随时增援架势,内里却是悄悄将自己最精锐的三个千人队撒在了城楼下城门周围,扎姆利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相信其他人,五个百人队牢牢的把守着沉重的大门,要想一举解决城门问题,首先就要彻底解决掉这五百第七兵团的精锐中的精锐。
扎姆利阴冷的目光在城墙上扫视着,他身后的垛楼里是两千精锐马其汗士兵,还有一个千人队则在城下等待着,五百精兵仅仅跟随在他身后,空气中似乎总有一点不那么正常的味道,扎姆利狐疑的目光在黎正阳和阮德勇脸上游来荡去,这两个家伙似乎颇有些胆魄,即将到来的是李无锋麾下最强大的西疆第一军团中的两个师团,这帮越京人是真没有见识过这支军队的骁勇剽悍呢还是真的胸有成竹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扎姆利内心深处有些嘀咕,两个家伙偈是在躲避自己的目光,尽量不与自己目光碰面,扎姆利有些怀疑,但他也知道自己本来在越京人中就有些不受欢迎,对方的这种表现似乎也正常,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一些呢?
西疆人整齐的推进步伐声和带来的恢宏气势一点一点将扎姆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也许是西疆第一军团太过招摇的名声让扎姆利终于还是选择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城下似乎在做准备进攻的西疆军身上,让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是不知道因为来得太过仓促还是西疆人太过托大,除了一些简易轻便的云梯和轻型箭塔,西疆军几乎没有携带什么重型的攻城武器,这让扎姆利心中暗自高兴。
而此时城楼下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扎姆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直在城楼下外侧待命的越京士兵忽然间开始列队,前方三个千人队竟然拨出了武器,而后方几个千人队居然弯弓搭箭,当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扎姆利惊奇的将目光落在阮德勇脸上时,留给他的竟然是一抹阴冷狰狞的微笑。
阮德勇高举的右臂猛然下挥,身后五千弓箭兵第一波箭雨洗礼几乎就夺去了毫无准备的五百守御城门的马其汗士兵一半以上的生命,猛然间回过神来的马其汗士兵这才一边惊惶的结阵,一边向城门洞缩紧,他们即便是不知道为什么越京士兵会突然反目,但他们也清楚对方的目的肯定是城门,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城外西疆军正等待着行最后一击。
扎姆利几乎要咬碎自己一口钢牙,当看到阮德勇用他那轻盈的一挥手夺去了自己最钟爱的五百精锐中一半士兵的生命时,他几乎要眼眶欲裂了。发现情况不对的城下一千预备队虽然马上冲了上来,却被阮德勇用自己的两千士兵牢牢缠住,短时间内很难打破这个僵局,而五百精锐在敌人飞雨般的箭矢打击下根本没有还手余地便被冲上来的三千突击队一扫而空,而当扎姆利刚刚将目光投向城墙上方时,黎正阳的一万士兵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尚未集结成型的两千五百马其汗士兵扑了过来。
第六章 制霸 第六十七节 异变(2)
愤怒欲狂的札姆利手中扬起的狼牙棒连续几个舞动,几名越京士兵立即变成了滚地血葫芦,这种源自于游牧民族的重型兵器对于使用者体力和武技要求都相当高,但对于已经在上面浸淫了二十多年的札姆利来说却是再顺手不过了,血红的牛眼睛珠子环睁,鼻息咻咻间札姆利恨不能一口气扫平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越京猪猡,但这些家伙虽然怯弱,但人挤着人,人挨着人,要想杀开一条通道实在太难了。
飞舞晃动的狼牙棒劈波斩浪,卷起阵阵血潮,札姆利率领着自己亲兵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移动,汹涌而来的越京士兵亦是在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上半身赤裸的万夫长黎正阳的亲自督阵下不断向企图突破的马其汗一方压过来,双方都只能下意识的迎头撞上凭借着惯性格斗劈杀。虽然在人数上远逊于对方,但嗜战如命的马其汗士兵充分展示了他们作为东大陆南方第一强军的素质,刀砍斧劈,枪挑棒砸,任凭战友和敌人的鲜血溅满自己全身,任凭横飞的肢体在脚下化为酱末,没有长官的命令,他们半步不退,顽强的依靠着一腔热血和勇气抵挡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
城墙上的搏杀立即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虽然马其汗士兵反映速度相当快,要论战斗力他们也稳稳胜过这些越京仆从士兵一筹,但在狭窄的城墙地带,要想突破几倍于自己的敌人防线,那确实就是一个妄想,连一口气斩杀对方三十余名士兵和军官的札姆利在有些脱力之余也悲哀的发现自己要想凭借一己之力突破一眼望不到边的越京士兵防线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地事情。黎正阳那个家伙从没有如此卖力的亲自压阵,甚至一口气斩杀了几名被马其汗人凶悍表现吓坏了的越京士兵,在这种敌军军力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有些多余,因为真正决定巴陵存亡的因素在城下的西疆军,只要城门洞开,一切便无可挽回。
而此时让他心胆欲裂的事情却终于发生了,城墙下的阮德勇部已经将自己布置在城门处的五百精锐用他们地人海战术彻底湮没,越京士兵的人浪就像无可抗拒的海水漫过沙滩一般,十倍于对方的突击队呼啸呐喊着蜂拥上前。任凭残存的两百多马其汗精锐如何挣扎,那也不过是为这一仗残酷之战留下些许印痕罢了,人狼卷过,当大铁门闸落入越京人手中时,唯有石板地上的斑斑血迹和残肢败体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拼杀。沉重厚实的大铁门闸已经被缓缓取下,在门外呐喊的声浪中,乌黑的铁门缓缓向两边开启,随着一道门缝逐渐变大,早已急不可耐地西疆士兵洪流蜂拥而入,而叛变投诚的越京士兵早已经将自己左臂袒露。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不同。
在发现了大势已去之时札姆利便果断的命令残余士兵一边抵抗一边后撤,城门已经被那些该死的越京猪猡控制,西疆人破城在即,自己再顽抗下去已经毫无价值,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立即撤离这里,逃出巴陵城,两个师团的西疆军不是眼下自己一方力量能够抗衡的,尤其是在越京仆从兵团又已经叛变的情况下,留在这里纯粹就是送死。从城墙的斜道奔行而下,札姆利率领着自己的残部很快就摆脱了越京士兵地纠缠。而越京士兵同样被对方凶猛的杀伤力所震慑,竟然无一人敢于追击,竟被札姆利轻松走脱。
当塞德科得知北门竟然在如此短时间内失守的时候。他无法相信自己地耳朵,尤其是当得知越京兵团两个万人队叛变导致城门失守时,他那狰狞可怖的神色几乎要将同样目瞪口呆的越京仆从兵团兵团长生吞活剥。
“阮文晋,这是怎么一回事?!黎正阳和阮德勇他们两个是受你指使还是他妈的疯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个明白!”一下子将案桌掀翻在地。就像一头暴怒绝望地狮子,塞德科自信满满认为自己完全能够坚守住两天,却没有想到一个上午没下来北门失守,而且还有两个越京万人队叛变!这种打击几乎要让他气急攻心。
脸色苍白的越京仆从兵团兵团长阮文晋全身忍不住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北门失守意味着巴陵城已经毫无守御能力,两个师团的西疆军足以将目下已方残余部队撕得粉碎。而自己下属出了这样大一个乱子他这个兵团长只怕无论如何也难以向马其汗人交票的,此时此刻他只能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下决心将黎正阳这个罪魁祸首拿下,而阮德勇,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料到对方也会走出这样一步。
“塞德科大人,现在恐怕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札姆利大人既然率领铁骑军在阻截西疆人地攻势,就是在为我们创造撤退机会,我的一个万人队因为担心受那些叛乱军队影响,我已经命令他们先行在南门集结准备撤离了,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札姆利大人的骑兵难以阻挡敌军太久,一旦敌方完成保卫,我想我们就难以脱身了。”说话的是越京仆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