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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5627-五月花号-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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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拦住一个穿着鲜亮的蓝色衣服的年轻女子,问她一个现代人问的问题:工作人员是否能选择他们自己的服装?“不行,”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用一种近乎古英语的口音说,“阿勒顿大师订购服装,给我们什么,我们就穿什么。”我在琢磨这与当时的真实情况有多大出入,但她说:“这是一个新村子。我的丈夫七年前开始建村,那是1620年的事。”她脸没红,也没有不自在,或者眼睛看着别处。    
    沿着小径继续前行,在鳗鱼河塘边是霍伯莫克的家,他的冬天的房子和夏天的房子和一个菜园。Wampanoag部落的妇女在这里,一个母亲正在一个明火堆上为她的两个孩子烧午饭:从一个硕大的、正在沸腾的锅里装到一只粗碗里的鱼粥。孩子们很喜欢吃。    
    这户住在清出的场地上的人家与有两排住房的村子的对比已经足够明显,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方给人一种一个巨大的未来的开端正在这个地方被塑造的感觉;在这里,除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之外,没有任何新添的东西。    
    在大众餐馆,我要了一杯咖啡,问一个倒咖啡的年轻女子他们是否收英国钱。她看上去好象对居然有人会问是否能用一种什么无人知晓的外国货币来支付有点不敢相信。    
    “不——收美国钱。”    
    “对了,你当然更习惯用美国钱。”    
    她没有悟出我的用意,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冲她微笑:这场逢场作戏的把戏终于被戳穿了。    
    很难叫一个英国人站在普利茅斯种植园,目不转睛地看这个曾经是大英帝国的一个角落的地方。难就难在英国的历史悠久。我家所在的村子的庄园的拥有权是亨利四世于1448年2月12日赐给当地理事会的,那可是很久远的往事了,即使对朝圣者们来说也是如此。往事是今天日常生活的背景。我早上跑步要穿过一个场地,那里曾有一个萨克森人的定居点——它的形状只能从空中才能辨别出来,我从来不知此事,直到最近有人告诉我。不远处是罗马人的遗迹,但是罗马人的遗迹在英国堪称遍地都是。从这种意义上讲,1620年和1627年只是在对英国人在一个没有间断的历史长河中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做了某些事所作的观察中的一个章节。    
    但是这一章节和今天有什么联系呢?种植园本身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五月花号公约”和其他行政纲领则意义重大。那些可供移植的传奇式的纲领在整个新大陆可以被应用、采纳和忽视。按照布利斯教授的观点:    
    事实上,各地采用了各种公约,而且它们成了美国修辞学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例如:在1760年代和1770年代的革命时期。象约翰·亚当斯那样的人将这些公约和契约作为一种与英国皇室之间签定的古老的协议,从而得出结论,英国皇室正在背信弃义。这些文献让革命者玩弄了一个很好的把戏,他们声称他们真的试图维持英美关系现状,而主张易弦更张的人则是在伦敦的那帮人。当然,这种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于是,这个矛盾的双方使得十三个新的共和体所代表的美国革命(几乎!)成为不可避免的必然结果,这些美国的新州将有现成的宪法;而且这些宪法的基本属性是公民自己签署的公约。美国宪法是从这一属性产生的一个历史性的延伸。美国宪法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文献。(译者注;美国宪法是用“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这句话开章明义的。)    
    你可以顺理成章地在十七世纪初的公约和革命时期,辩论直到制宪过程直到美国内战之间画上一条连线。内战中,许多北方人对南方的分裂行径产生的愤怒情绪的原因在于——这个国家是我从我曾祖父定的契约传下来的——南方在1860年的大选中失败之后就要退出联邦,那就是背信弃义的毁约行为,理应遭受惩罚。    
    当然,就象在任何历史长河中消失的人间真谛一样,这一历史事件的真正的含义——为什么“五月花号”上的朝圣者们要坐下来签了这份公约,这份公约的真正原因以及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丧失了许多,94和96年共和党占多数的国会签署与民众的“协议”便是明证。


《五月花号》 第四部分共同点(7)

        
    也许这正是你需要这些神话的原因,那些神话被刻进雕塑、不随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令人打心眼里得到满足。    
    在普利茅斯种植园所引起的震动是由于一种不同的经历造成的。这是一个新开端的一部分,英国本身并无什么开端可言,除非你把一万年前沧海桑田巨变,一个岛屿形成的事算在内。你可以到多佛去遥望沧海,除了感谢有那段二十二英里的海水给英国带来的的屏蔽之福之外,别无其他感受。你就是到斯克卢比也感觉不出什么特殊意义来,因为那里的庄园老屋已无法辨认,那里的教堂和千千万万个村庄的教堂别无二致,所有与那个时代有关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    
    普利茅斯的震动还因为有那么多的东西的确是从这里开始的,不管是神话还是现实。我曾对布利斯教授说过,在1620年的英国,让一群人说如果我在一张纸上签字,表示同意创建一个我能够接受的社会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1620年,你说的不错,也许,尽管在1640年代,在内战中的议会军的支持下,这事终于发生了。”    
    “但这必须在社会大动荡时才有可能。”    
    不错。这正是产生公约的那一段历史是如此丰富的原因。它涉及社会学,也涉及史学。让我们从政治角度去想一想:“五月花号公约和1640年代那些形形色色的英国军队签署的协议有哪些共性?抛开其他事不谈,两者都伴随大动荡,有某种创世的感觉。在议会军里的那些激进分子和在新英格兰的移民感受同样深切。所有的因素都起了作用,一个宗教传统、一些改革新教的基本想法和一本协调各个自由人之间关系的普通法。”    
    “这在美国的思维习惯中是颇为根深蒂固的,是不是?”    
    “这在英国思维习惯中也很根深蒂固!普通法是英国人的发明……”    
    “我的意思是指美国给人的一种解脱感,我们将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们不会受以往枷锁的束缚,我们都来自其他的地方,我们不会让在那里发生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发生。”    
    “这既是我们文化的强处,又是我们文化的弱点,但毫无疑问,这是我们文化的特征。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之庆幸,还是为之悲哀,但这个特性肯定在那里。”    
    我们先不去评判那种解脱感的是非功过,但毫无疑问那正是那些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地方,那个褐色泥浆干裂的地方等待的人想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东西;他们真的把它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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