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山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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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果然是侠义性情中人。”青青叹一口气,“我拚着一顿骂,也要救你们一次。”
剑东六人齐皆一怔,剑飞亦是极其诧异,只有李秀,喜形于色,忙问:“青青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青青不答,取过桌上灯盏,绕着厅堂走了一匝,燃起了几处火头,众人不由自主聚向厅堂中央,更觉得奇怪。
“随我来。”青青接着往李秀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又以灯火燃起了三处火头,她选择的全都是易燃之物,一经燃着,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
众人亦步亦趋,虽然奇怪,却不暇细问。
青青一直走到床前,道:“哪两位与我将这张床移开半丈。”
剑东、剑北一齐上前,各抓一端,轻而易举,将床移开,青青随手将灯火掷在床上,接着绕到床后,双手往地上一插一拉,那地上便给她拉开了一道四尺见方的暗门。
床上的被褥帐枕无一不着火,灯火落处,迅速出现了几条火蛇,四下游窜,房间同时大亮。
明亮的火光照耀下,清楚看见暗门下一道土阶斜斜往下伸展。
“地道?”剑飞脱口一声,李秀接着诧异地道:“怎么我床下有这么一条地道?”
青青道:“早就挖好,以备不时之需的,爹从来不以为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他老人家却是连我也瞒着。”李秀苦笑。
青青冷笑道:“这条地道原是只让你一个人用。”
李秀只有苦笑,剑东六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疑念又重了三分,剑飞却是傻了眼。
青青随即催促道:“你们还呆着干什么?下去啊。”
剑东一点头,快步上前,第一个步下土阶,剑北紧跟着,剑南目注剑飞:“该你了。”
剑飞背着李秀走了一步,李秀忍不住问道:“大爷怎么不见来?”
青青道:“爹追着那个范五去了。”
剑南说道:“两位方才莫非在一旁看着?”
青青微颔首:“本是我去的,爹认为由他去更好。”
剑南道:“那令尊可知道……”
“这屋子一着火,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青青随手一牵一抛,燃烧着的被子飞向那边窗棂,火势开始往上蔓延,青青目光一转,看见剑飞仍然背着李秀呆在那儿,不由一跺足,“再不走就要变烤鸭子了。”
剑飞如梦初觉,慌忙往下走,灵芝四顾一眼,道:“那些人要搜查这儿,总得在火势熄灭之后……”
语声未已,窗外嘈杂的人声中猛一下惨嗥,青青应声浑身一震。
“大黄!”
那一下惨嗥后,大黄高亢宏亮的吠声便不再听到,灵芝叹息道:“那些人进村子了。”
青青胸膛起伏了几下,一咬樱唇,接把手一挥,白菱、金兰忙随着灵芝步下土阶,剑南看看青青,亦自举步。
青青待剑南也下去,才伸手往旁边墙壁按了三下,身形接着一动,飞燕也似掠进暗门,反手将暗门盖上,那面墙壁同时往下倒塌,散落在暗门之上。
那面墙壁也绝无疑问设计得很巧妙,要发挥其中妙用却还是要倚赖青青,这个女孩子年纪虽远较灵芝为轻,身手心思似乎还在灵芝之上。
女儿已这般,父亲当然更加不简单,那个邓渔到底是什么人?与李秀又是什么关系?
江水夜寒,邓渔却没有感到不适,以他的内力修为,即使卧身冰雪中一两个时辰,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何况这三四十年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泡在水里。
若论水性之佳,大江南北,能够与他相比的只怕不上十人,有他这种内力修为的相信决不会多过三个。
他能够在激流之中屏住呼吸泅行百里,范五莫说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在江上要摆脱他的追踪,也不容易。
现在他就像一双大壁虎,手脚并用,攀附在船底下,随船东去。
范五等与剑东三个在江边厮杀的时候,他带着青青已然在一旁窥伺,知道范五等其实是冲着剑东三人到来,大为兴奋,只看如何能够令他们逃出一二人,好得追踪。
他们虽然原就是准备以剑东三人为饵,然而这么快鱼儿便上钩,倒也有些儿意外。
范五能够自行脱身,当然更加理想,轻舟才离岸,邓渔便已追上,黑夜中虽然拿捏得不大准确,但那一刹那,轻舟亦只是一晃,范五匆忙之中,并没有在意,更想不到竟然有人用这种方法追踪。
范五尽管心狠手辣,表面可一些也瞧不出来,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否则朱成防着他,要走也没有这么容易。
他也很小心,立即催舟远离,若非邓渔这么好的水性,实在很难将之追及。
舟行三里,前面江岸上清楚看见燃烧着一堆火,范五竹竿一摆,靠了过去,不等及岸,便弃去竹竿,自舟上拔起身来,掠上江岸,正好落在那堆火之前。
江岸平坦,疏落几株树木,范五半身一转,却看见那边两株树木之间,幽灵般立着一个人,但他刚才身形落下之时,那个人还未出现。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那个人一身银白色的衣衫,面上还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光滑一片,并未刻上口鼻,黑发披肩,不辨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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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面怪人
执笔人:黄鹰
黑夜中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相信谁也难免吓一跳,范五没有例外,只是从他的神情变化看来,那种恐惧并不是因为突然,乃是来自内心的深处,他早已知道有人在这里等候消息,以火堆为号,却怎也想不到在这里等候的是这个人。
凭他的身份,怎会在这里出现?范五想不透,却不敢怠慢,一怔之下,慌忙拜倒。
银面人把手一挥,并没有丝毫内力透出,范五一眼瞥见,已拜不下去,他没有侍候过这个人,但已听说过多次,很清楚这个人的脾气。
这个人不要做的事,谁若做了,不管是跪是拜,表示尊重,都会令他很生气,也必会倒足霉头。
“都清楚了?”银面人接问,语声森冷,但仍然可以分辨得出是女人的声音。
“是……”范五下面的话还未接上,银面人已然转身,飘然往不远处的一个山坡走去,范五不由自主跟在她身后。
银面人一面走一面道:“那三个其实是神剑山庄的剑东、剑南、剑北。”语气异常肯定。
“正是他们。”范五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他们的剑术得自李慕云真传,十年磨练,你们八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属下侥幸,总算逃得性命。”
“咱们也没有走眼,八个人中,果然只有你能够逃出来。”
银面人脚步不停,“凭你的身手机智,对方相信也不用多费心思,细作安排。”
“属下不明白。”范五这话确是由衷之言。
银面人没有立即回答,继续走上那个山坡,范五亦步亦趋,不敢多问。
山坡上一株古松,高不可攀,银面人在松下停步,转过身子,道:“既然知道你们决不会泄漏秘密,当然就只有安排机会给你们其中比较机警的逃脱,以便追踪。”
“可是……”范五只差一点没有将自己如何逃脱说出来。
银面人截道:“你是黑夜中操舟离开的。”
范五吁了一口气,道:“若是有人乘船随后追来,属下一定会发觉。”
银面人摇头。
“你完全没有留意到你纵舟上跃上岸之际,那叶轻舟并没有怎么样晃动?”
范五一怔,银面人接道:“那只证明了一件事,舟底下附有重物——一个人!”
邓渔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银面人转身离开,他便从舟旁冒出来,悄然上岸,遥遥跟在二人后面,二人的语声随风而至,他逆风而行,更加安心。
一路上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响,银面人这句话入耳后,不由心头一凛,那绝无疑问是说给他听的,双方的距离有十多丈,即使是最好的轻功,也不能一跃而至,银面人必有所恃。
邓渔动念之间,身子已蹲入草丛中,便要倒退,银面人却即刻又道:“我若是你就不会由原路退回去了。”
语声未已,邓渔眼角已瞥见一个人,那个人一样黑发披肩,却是一身金色的衣衫,套着一个金色的面具,与那个银面人不同的也就只是这金银二色的分别。
他不知何时已立在岸边那堆火的旁边,火光照耀着面具衫衣,金光灿烂,炫人眼目,以邓渔听觉的敏锐,竟然不知道他的出现,武功之高,可想得知。
与之同时,邓渔突然感觉一股杀气排山倒海般由金面人那边涌来,身子不觉由草丛中站起。
金面人没有动,也没有作声,银面人也没有,范五第一个向邓渔扑来,人在半空中,分水刺已经在手,两个起落,手只一探,便扎向邓渔。
邓渔偏身闪开,范五分水刺一转,冷笑一声:“好老头儿,竟然敢跟到这里来。”
邓渔一声不发,只是看着范五,双眼毫无感情,一片空白,事实上他虽然望着范五,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没有将范五放在心上,只是怪自己一向谨慎,这一次竟如此疏忽离开了江水,走上陆地来。
范五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引来,一心只想着将功赎罪,身形再转,双刺抢上,邓渔迎着双刺倒退,一退三丈。
双刺追击,左七右八,一连十五刺,都被邓渔让开,范五第十六次刚要出手,邓渔瘦削的身子倏地鬼魅般一闪,从刺下欺进,双手一提,将范五双臂震得往上扬起来,空门大露。
邓渔双掌紧接着,在范五双刺回救之前,已然在范五的胸膛上拍了三掌,再加一拳,噗地如中败革,将范五一拳击飞丈外。
范五口吐鲜血,倒在草丛中,连呻吟也没有一声便自了帐。
银面人视若无睹,站在原地,这时候才说一声:“好身手!”
邓渔冷哼,身形骤起,在银面人身前三丈落下。
银面人若无其事,悠然道:“我还以为什么人竟敢插手这件事,原来是你啊。方才我还在怀疑,是哪一个水性这么好。”
“我的记性也很好,还记着你的声音。”
银面人阴森森一阵冷笑:“透过这面具,很多女人的声音听来都一样。”
邓渔冷笑道:“多说什么,将面具拿下来,不是明白了。”
“这要看你的本领。”银面人仰首向天,“若是你没有这个本领将面具从我的面上拿下来,也不要紧,在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说不定我会拿下来让你看看。”
邓渔大笑:“我若是要死,十几年之前便已死了,等不到现在。”
“一个人的运气不是永远都那么好的。”
“姓邓的靠的也不是运气。”邓渔暗运了一遍真气,蓄势待发。
银面人忽然道:“你那个女儿也该有二十岁了,是不是还叫青青?”
邓渔面色一变,厉声道:“那是我的女儿,叫什么与你也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了。”银面人摇头,“你本是躲得好好的,那样子消磨下半生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惹这些麻烦?”
邓渔双手握拳:“那只怪你们为什么惹到姓邓的头上。”
银面人接问:“你是决不会罢手的了?”
“这件事姓邓的拚了命也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之后又如何?”银面人再问。
“要看这是怎样的一件事了。”邓渔鼻子里哼了一声。
“以你们所用手段的卑鄙,哪还会有好事?姓邓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相信都难以罢手。”
银面人摇头叹息:“一个人太固执也不是一件好事。”
语声一顿,又接着问:“你来还是我来?”
这是问那个金面人,说话间,金面人已移近很多,距离邓渔不到五丈。
“谁来还不是一样!”金面人语声同样森冷,也是女人的声音,与银面入竟仿佛完全一样。
邓渔怔在那里,银面人及时从山坡上掠下,衣袖急展,划向邓渔眼目,邓渔一闪让开,银面人另一只衣袖紧接着削到,削向邓渔咽喉。
衣袖过处,一簇几及人高的野草断飞开去,如同刀削,若是削上咽喉,真是不堪设想。
邓渔一个铁板桥,倒翻开去,银面人紧追不舍,衣袖飞舞,飕飕有声,动人心魄,所过之处,野草纷断。
邓渔身形不停,一连十七个斛斗,倒翻出十七丈,偷眼望去,金面人赫然亦已横移十七丈,与他仍然在同一条直线之上,他完全看不出金面人所用的是什么身法,就是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金面人的武功还在银面人之上。
银面人双袖又再削至,双袖交剪,有如一把巨大的剪刀剪向邓渔的咽喉。
邓渔再一个筋斗,这一次却是横向山坡上翻去,半空中左脚往右脚背上一点,又一个翻滚,正好让开紧接拂至的一袖,落在那棵古松之下。
“谋杀亲夫你知道是怎么一条罪?”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笑指银面人。
“你硬要将我当作妻子,我也没有你的办法。”银面人语声与身形直拔上半空,凌空扑向邓渔。
邓渔同时拔起身子,右掌之中已多了尺许长的一条铁管子,迎风一抖,一连串的金属声响,七节长短一样,粗细不同的铁管子疾从邓渔掌中那条铁管子内射出来,接成了一条丈许长的铁竿,横扫向银面人的面具。
他快,银面人也不慢,双手从袖中穿出,迎向那条铁竿,那双手赫然亦是银白色,与铁竿相接,发出了一下金铁声响,一翻掌,立即将铁竿抓个结实。
邓渔不等身形着地,已将铁竿抡动起来,银面人亦随着铁竿在半空中打旋子,才打了一个,身形便要贴着铁竿俯冲滑下。但就在这当儿,那支铁竿的第一节突然断下,一支锥子接着从第二节铁管中疾射而出。
那支锥子呈三角形,每一边都嵌着一个倒钩,长只半尺,末端一个铁环,相连着一条线香粗细的铁链子,既是鱼钩,也是兵器、暗器。
铁竿一断,银面人骤失重心,凌空坠下,双手却仍护住了全身要害,而那支怪鱼钩却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她的银面具上。
铮的一下异响,银面人倒翻出半丈,面具凹下了一点,但显然并没对她构成伤害。
邓渔原是要将银面人的面具钩下来,却被银面人硬以面具将这一钩挡飞,不禁有些失望的感觉,但口里却道:“好厚的脸皮,难怪人尽可夫。”
银面人不怒反笑:“我若是你的妻子,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却是狠心下这个毒手?”
话说完,银面人已到了邓渔的面前,邓渔铁竿连扎,阻不住银面人的来势,贴着松干,急拔而起。
银面人紧随而上,双手抢攻,松干上一字儿多了一排深深的指洞。
邓渔一拔三丈,去势已尽,但手中铁竿也已挥出,鱼钩曳着铁链子高飞四丈,钩住了一支横干,身形借此往上升高。
银面人那双银手一插一拔,一只猫儿也似继续追上去,她面上虽然套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变化,但从外透的眼神看来,邓渔那一钩,已然引起了她的真怒。
邓渔半空中打了一个哈哈,横枝上再挥渔钩,又贴着树干拔高三丈,这一次他身形方稳,金面人突然从树干后转出,双掌拍至。
那是一双金光闪闪的手,尚未拍至,杀气已然迫入眉睫,邓渔的反应也自不慢,弃竿出掌,及时迎住了拍来的双掌,霹雳一声,金面人后背往树干一靠,邓渔却凌空飞了出去。
这一飞远达数丈,邓渔半空中双臂一抡,飞鸟也似斜斜落在草丛中,着地接连七八个翻滚才弹起来,立即往江岸那边窜去。
“姐姐好掌力……”银面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