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飞龙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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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把你收为记名弟子,也未蒙采纳,如今你机缘巧合,得到先师遗留的倚天剑,先师在
天之灵,把你视为有缘之人,自然不能说你和峨嵋没有香火渊源,老僧权以峨嵋临寺身份,
代掌门人收你为记名弟子,你愿意吗?”
赵南珩听得大喜过望,连忙叩头道:“弟子蒙大师成全,感恩不尽。”
大行大师立即把他扶起,惋惜的道:“孩子,这是老僧擅作主张,尚待掌门人核定,不
过,孩子,你记住,峨嵋派也只能收你做记名弟子。”
赵南珩抬头道:“大师,那是为了什么?”
大行大师道:“你不用多问,日后自知。”
孟守乾大笑道:“赵兄弟连获奇遇,可喜可贺,尤其小兄弟由峨嵋下山,本该取道成都
由昭化出川,才是去终南捷径,但小兄弟却反而舍近就远,由巴东出川,才会误打误撞的遇
上立修道人,引来此地,可谓巧合!”
赵南珩红着脸道:“晚辈上次出川,是按老师傅所开路程走的,晚辈不知终南山究在哪
里,原想等出川之后,再行打听。”
孟守乾笑道:“若非小兄弟亲身经历,咱们真还被西妖蒙在鼓里,说来惭愧,老朽连四
方教这个名称,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
大行大师持重的道:“照此子所说,西妖另创四方教,企图以伪乱真,假冒五奇四家其
他几家的独门武功,杀害多人,其用心无非想挑起江湖是非,这一点,当然也无可置疑,至
于四位掌门人的突告失踪,究竟是否为人劫持,尚难速下断语。”
因为咱们派出去的人,也不在少数,论地域,只要咱们这几派门人,互相传递消息,四
位掌门人无论在何处出现,都不难立被发现。只是至今仍然没有丝毫音信,遭人劫持,自然
也有可能,但是否就是西妖支使的四方教所为,也同样难以肯定。
即如长江一带出现的朱雀旗,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没弄得清它的幕后人物。就是南天七
宿,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此次文判诸葛忌,翻天印单光斗两人,突然在归州出现,也决
非无因。老僧之意,咱们立即传令所有门人,迅速调查木字真,任宗秀两人走向,和四方教
总坛设于何处?朱雀旗这帮人究竟是些什么人物?有何行动?至于文判诸葛忌和翻天印单光
斗两人在归州出现一节,老僧相信定然瞒不过钟老施主,只要等地来了,就不难知道,诸位
以为如何?”
一苇子手持长譬,连连点头道:“大师说得极是,四位掌门人突告失踪,和罗髻夫人另
创四方教,石老令公‘统辖四山,总管天下’,固然大有嫌疑,但贫道始终认为以四位掌门
人的武功修为,纵非西妖和那姓石的之敌,也不可能会束手就缚。
四派之中,除了华山派情形不详之外,咱们三派的情形,几乎完全相同,掌门人的离奇
失踪,不但丝毫没有痕迹,甚至连久已不用的兵刃,都同时不见,因此,贫道总觉得其中必
有缘故,也许……”
他话声未落,只见门口走进一名蓝袍道人,躬身道:“少林十架大师偕同华山门下虞平
到。”
一苇子回头道:“请!”
门口昂然走进一个面目黎黑,两鬓长满钢针般短髭的老人,正是十槃大师,他也是一身
俗家装束,黑袍戴笠,手上还提着一支藤杖,敢情是权代禅杖的随身兵器。
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劲装青年,脸型瘦削,生相英俊,此人赵南珩曾在俺家庄见
过,是华山三英中的小师弟虞平。
十架大师目光一转,立即合十道:“阿弥阳佛,大行老师傅和孟老施主也都赶来了。”
孟守乾,大行大师连忙还礼道:“大师傅辛苦了。”
十住大师抬目道:“师弟此行,可曾遇到孙大娘吗?”
十槃大师忙道:“小弟奉命赶到老子山,孙大娘茅屋深锁,可能她还未曾回去过,小弟
怕大师兄也许另有差遣,才兼程赶来。在云梦附近,遇上虞施主,总算四位掌门人,已经有
了下落……”
他此话出口,厅上诸人,全部眼睛一亮。
十住大师急急问道:“你说四位掌门人有了下落,现在哪里?”
十槃大师道:“这消息是虞施主无意中听来的,他本待上少林寺报讯,不想正好和小弟
相遇,才相偕同来。”
大家的目光,同时立即转注到虞平脸上,急于听他说出经过。
虞平慌忙走上几步,扑的跪倒地上,叩头道:“诸位老前辈救救家师。”
一苇子道:“这是大家之事,小施主快快请起好说。”
虞平叩了几个头,才行站起,泪流满脸的道:“一月之前,晚辈师兄弟三人,在横梁店
附近,遭人偷袭,大师兄、二师兄当场殒命,晚辈重伤踣地,经一位过路武师,以磁石在左
肩吸出针心中空,断针数截,才知贼人使的竟是用脆钢仿制,中人立断,循血攻心的‘搜魂
针’……”
他顿了一顿,眼看大家都没有作声,才继续说道:“晚辈当时针虽起出,但伤及筋骨,
左臂若废,在附近农家,疗养经月,始告痊愈,数日前江湖上纷纷传说,家师和三派掌门,
突告失踪之事,晚辈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因两位师兄惨死在‘搜魂针’下,家师尚未知道,原拟赶回华山禀报,哪知在汉阳落店
之后,发现晚辈隔壁房中,住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甚是眼熟,后来想起原来此人正是晚
辈在佟家庄院见过,自称峨嵋门下的赵南珩……”
他敢情进来之时,并没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人,是以说出峨嵋门下赵南珩的话来。
在座诸人,听得一奇,目光不期而然齐向赵南珩瞧去。
赵南珩却是心中一动,暗想:是了,他遇上的人,极可能就是西妖门下那个西宁山香主
辛舒平了。心念转动,立即含笑拱手道:“虞兄说的此人,敢情和在下生得极象?”
虞平转头一瞧,目光不禁一直,口中惊咦了声。
孟守乾点点头道:“不错,那人大概就是西妖门下了。”
虞平打量了赵南珩一眼冷冷的道:“兄弟说的,确是事实,赵兄幸勿见怪。”
大行大师道:“小施主只管请说!”
虞平续道:“晚辈因大师兄对佟家庄之事,始终怀疑与这位赵兄有关,此时既在客店相
遇,不由暗中留上了心。
过不多久,果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闪进邻房,同时掩上屋门,好像在窃窃私语,
晚辈越发料定必有缘故,这就凑近板壁,倾听了一阵,只因邻房两人,语声极轻,虽只一板
之隔,还是听得不大真切。
好像一个称呼另一个香主,又说什么四大门派的,晚辈因他们提到四大门派,更觉可
疑,匐身在板壁底上戳了个洞,凑着耳朵,凝神听去。
东方玉《飞龙引》
第五十章 闻道掌门在龙门
只听后来那人说道‘教主认为龙门拗不但地势隐秘,而且地点适中,所以把他们一块送
到那里,暂时安顿,再听夫人后命。”
那姓赵的问道:“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后来那人连应了两声“是”,才道:“教主得知香主落在朱雀旗这般人手里,才派木香
主前来营救,如今木香主已经赶回去了,教主因四大门派的人,已在四出查询,龙门拗虽然
不虞被人发现,但怕人手不够,所以要香主立即赶去接应。”
晚辈听到这里,才知这姓赵的原来还是西妖罗髻夫人手下,只不知他们口中的教主是
谁?而且听他们口气,好像江湖上传说的四位掌门人失踪,竟然和他们有关,尤其后来那人
说的那句“暂时安顿在龙门拗”之言,当属四位掌门人的下落无疑。
晚辈心念方动,只听那姓赵的应了声“好”,道:“那么兄弟这就赶去。”话声出口,
只听后面“格”的一声,敢情他已由窗中飞了出去。
晚辈心中一急,慌忙站起身子,悄悄闪近窗下,跟着纵出,掠上屋面,已不见两人踪
影,客店后面,和民房相连,这时华灯初上,正当晚餐时分,晚辈不敢在屋上停留,只好废
然回到屋中。那时晚辈还不知四位掌门人失踪之事,是否确实?暗想:如果四位掌门人真要
被人劫持的话,只要有了着落,也就不怕了,第二天,晚辈正待赶上少林寺报讯,就在路上
遇到了十槃大师。”
大家都在用心谛听,是以没人中途插嘴,直等虞乎一口气把话说完。
孟守乾回头问道:“龙门拗在什么地方?”
虞平摇摇头道:“晚辈不知道。”
一苇子接道:“由青苔关进去一处山中,地名就叫龙门拗,哦!”
说到这里,突然双目一睁,面向赵南珩道:“赵小施主无意间闯去的‘东华山庄’,不
是在天柱山附近吗?龙门坳就在大别山和霍山之间,和小施主说的,极为吻合。而且无论从
峨嵋、华山、少林、武当四处来说,地点果然最适中也没有了,那么……四位掌门人当真为
西妖劫持,暂时安顿在东华山庄?”
十住大师合十道:“四位掌门人既然有了下落,听虞施主说来,西妖本人并未赶去,而
且四方教教主都不在那里。他们如非自恃地势隐僻,和布置着机关埋伏,不虞有他,就是人
手分散,一时调度不及,咱们最好趁对方人手不齐之时赶去,当可事半功倍,不知三位前辈
有何高见?”
一苇子心急掌门人安危,立即附和道:“大师说的极是,四位掌门人不仅关系一门一派
荣辱,也关连整个武林安危,既已有了着落,自宜尽速赶去才好。”
孟守乾掌理形意门门户,在北五省算得是首屈一指的领袖人物,平日和江湖上人接触多
了,江湖阅历,自然要比长年难得出门的大行大师、一苇子、十住大师等人丰富得多。
他总觉华山门下的虞平,眼神闪烁,眸子不正,只是一个浮猾少年,尤其在他述说当时
情形,一口气说来,有如背熟了的一般,丝毫不经思索,心中不禁微生疑念:但因四派掌门
人遭四方教劫持,自己未便多说,不禁回头朝大行大师里去。
大行大师双眉低垂,合十道:“掌门人安危所系,何等重大,两位主张立即赶上龙门拗
去,老僧自无异议,只是咱们赶赴龙门拗之事,兵贵神速,人手不宜太多。此地已成各派联
络中心,也须留人主持;至于如何调配,一苇道兄主持全局,已有多日,不如仍由道兄全权
处理为是。”
一苇子连称不敢,接着经大家讨论结果,为了避免引起对方警觉。决定:由武当一苇子
率门下玄明、玄清、赵南珩和华山门下的虞平为第一拨。
形意门孟守乾率门人候剑英,峨嵋大行大师,率悟果、悟法为第二拨。
少林十住大师和师弟十善、十信,为第三拨,俟第一拨人下山之后,依次上路,在青苔
关附近会合。
从观音寺至龙门地沿途,由十槃大师和玄修道人率同少林十八护法罗汉,担任联络接应
工作,其余四派门人,仍留此地,由十志大师主持。
计议定当,大厅上开上两席亲斋,饱餐一顿,三拨人各自改换装束,连夜相继下山。
这是第三天午牌时光。
离麻城不远的中馆驿大路旁,一家酒馆边上,正有一大堆村童、妇女,好奇的围成一
圈。
墙上挂着一方三尺来长,色呈灰黄的白布,布上画着一个八卦,白布下一人席地盘膝而
坐。
此人看去年约六旬,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一头短发,乱蓬蓬满是尘振,穿一件半长不短
的旧黑葛衫。地上散放着卦简金钱之类,是个卖卜的老人。
尽管村童妇女,围了一堆,敢情没人问津,他没精打采地垂着眼皮在那里打盹。
这时大路上,传来一阵马蹄鸾玲之声,五匹健马由远而近,在酒馆前面停了下来。
前面两匹马上,是两名劲装紧扣,腰跨单刀的汉子,看去像是镖局的趟子手。
后面三骑,两个是青年镖师,一个长得唇红齿白,背负长剑,雪白的剑穗,临风飘忽,
另一个紫膛脸的,背负长形市囊,足有四尺开外,当然也是随身兵刃。
最后面是一个六旬开外的老镖头,头戴风巾,身穿团花蓝泡,脸上黄中透黑,双目奕奕
有光,额下长髯飘忽,腰挂着一柄黄穗长剑。
这一行五骑,才到酒楼前面。
那席地而坐的卖卦老人突然精神一振,翻动滚豆似的双睛,咳的一声,拉大嗓门,叫
道:“诸位达官,出门人问祸不问福,可要问上一卦,看看前途是否平安?”
两个趟子手堪堪跳下马背,机警的回头朝卖卦老人望去。
卖卦老人连忙点头招呼,口中接着说道:“老汉文王神课,断人体咎,最是灵验不过,
诸如找寻失物,行人消息,只须拆上一字,就可指点迷津……尤其今天日神带煞,利在南
方,东有陷阱
他唠叨说着,目的似乎在招揽生意。
这时后面三人也相继下马,那英俊青年双目一瞪,愤然道:“真是胡说八道。”
卖卦老人眼看自己说了一大套,不但没有人问津,还被人家斥自己胡说八道,心中不禁
有气!豆眼一翻,大声道:“小哥,你才胡说八道!”
老镖头有意瞧了卖卦老人一眼,双眉微微一皱,口中低声道:“虞老弟,咱们进去!”
说着,当先朝酒楼大门走去,英俊青年没再作声,使悻的跟着老镖头身后走入大门。
一行五人鱼贯登楼,因此处地当豫皖交通孔道,又是晌午时光,正是过往旅客打尖的时
候。
楼上楼下,已接近五六成座头,他们就在靠近楼梯的中间一张方桌落坐,点过酒菜,穿
得堂馆退下。
那英俊青年忽然向老镖头轻声说道:“老前辈,门口那个卖卦的老头,可能是……”
老镖头没等地再往下说,连忙使个眼色,道:“虞老弟,有人来了!”
英俊青年转头望去,果见楼梯口有一人背着手缓缓走来!
这人身穿一袭灰布长衫,头戴文士巾,看去约在四十上下,一张瘦削脸,白中透黄冷冰
冰的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一丝表情,昂首徐行,一付目中无人的神气。
紫膛脸青年瞧了一眼,立即偏头向老镖头好奇的问道:“老前辈仔细瞧瞧,这人脸色,
是天生的,还是易了容?”
老镖头不期而然的用手摸了摸脸颊,微微摇头,低声道:“看不出来,咦,赵兄弟,你
不是也精于此道吗”?
单听他们这短短的几句,诸位想来已可猜出他们是谁了!
是的,他们就是赶赴龙门迹的第一拨,老镖头当然是武当一苇子所改装。
赵南珩怕被东华山庄的人认出,脸上涂了易容药物,虞平是个爱俊俏的人,依然本来面
目,两名趟子手,则是蓝袍八剑中的玄明、玄清。
因为一苇子脸上用的是赵南珩的易容药物,所以他这般说法。
赵南珩脸上一热,低声答道:“晚辈只略知用法,哪里谈得上精于此道?”
一苇子持须道:“不过照理说,一个人的气色,应该不会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随手合起茶盅,呷了一口茶。
正好堂倌送酒菜,大家也就住口不言。
那灰衣文土已缓步从他们桌边经过,仅瞥了他们一眼,继续朝前走去,在右角一张空桌
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楼梯下又有人上来了,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老婆婆穿一身干净青布衫裤,右手提着一个“朝山进香”的黄布袋,走路都颤巍巍的。
少女面貌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