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飞龙引-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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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
大行大师身为峨嵋伏虎寺监寺,禅功定力极为深厚,但此刻惨呼入耳,禁不住身躯一
震,立即住步道:“是悟果,悟法……诸位道兄,前面有变……”
十行大师走在最后,闻言接口道;“不错,这两声惨呼正是从厅前……”
他说话声中,迅速转过身去,正待赶去接应,哪知目光抬处,只见身后圆洞门上,两扇
石门,正在无声无息的缓缓朝中间合拢。
话没说完,不禁骇然大呼道:“这……这门……
他人比话声还快,数丈距离,一栋而至,全力一掌,拍在门上,只听“砰”的一声大
震,两扇石门,依然纹风不动。
十信大师怔得一怔、后退半步,猛地开声吐气,双掌并发,紧接着朝前推出!
要知“十”字辈的僧人,在少林寺除了方丈,已可算是顶尖高手,他第一掌发出,没有
震得开石门,深觉脸上无光,这双掌并发,几乎聚集了他毕生功力,劲道之强,何止干斤?
但听一声虎吼般大喝,和石门的蓬然巨响,震得四下回应,有如雷鸣,但两扇石门却依
然紧阖如故,丝毫不动!
十住大师瞧了石门一眼,皱皱眉头,拦道:“师弟,这两扇石门,坚厚逾恒,只怕不是
人力所能开启。”
十信大师满脸通红,喘了口气,道:“咱们归路已断,不把此门弄开,如何出得去?”
一苇子想起中馆驿那个卖卦老人,曾说“东有陷阱”之言,心中不禁一动,再想自己一
行,如果从中馆驿算来,果然是一路朝东,这就叹了口气道:“咱们只怕早就在人家预先布
置的陷阱中了!”
虞平一手拿着火把子,大声道:“诸位老前辈,咱们身陷绝地,退既无望,不如索性往
里间去,好歹也瞧个究竟。”
孟守干望了他一眼,才徐徐的道:“依老朽的看法,此中情形,似极复杂,加上一路上
所发现的死尸看来,显然有人在咱们之前,进入此屋,但来人使的手法,竟会是西妖的独门
武功‘玄阴掌’。
四方教的人,一连串以东怪‘血影掌’,南魔‘搜魂针’、北鬼‘归元指’伤人,如今
居然有人用‘玄阴掌’连伤西妖手下,这一点,实在使人难以猜测。
至于咱们进来之时,一路无阻,显然此间的人,已全遭毒手,此时留在厅外的两位峨嵋
师傅,遭遇变故,和这道石门的突然关闭,可能是东华山庄的援手,业已赶到……”
他总究经验老到,分析事理,有条不紊。
大行大师因随着自己来的两个门人,只叫了一声,就不再听到声息,想来已遭惨死,心
头甚感沉重,只是默诵经文,一直没有作声,闻言抬目追:“孟大侠说的极是,老衲也是这
般想法。”
孟守干目光一转,落到虞子身上,接着说道:“虞老弟说得也对,咱们退既不及,除了
往里闯,实在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何况四位掌门人,目前下落不明,纵然他们援手赶到,
咱们这些人也未必落败,只是大家务必保持警觉,也就是了!”
一苇子长剑一振,应声道:“不错,贫道替大家开路!”
话声一落,当先笔直走去!
这条甬道,并不太长,眨眼工夫,已到尽头,只见石阶两旁,倒卧着四具青衣汉子的尸
体。
有的手执长剑,有的兵刃业已脱手,光看他们死状,和先前所见几人一样,当然也是
“玄阴掌”所伤。
一苇子目光一扫,一步掠上石级,停身瞧去,里面是一间六角形厅堂,幽暗之中,空荡
荡的什么也没有。
正待举步跨入,猛觉一阵劲风,扑面拂到。
一苇子久经大敌,何况早有戒备,冷嘿一声,当胸左掌,立即迎着拂出,哪知掌力拂
出,对方力道,忽然消失。
同时只听虞平惊啊一声,火折子突告熄灭,眼前顿觉一暗!
一苇子心头一惊,脚下往后退出半步,双目一闭乍睁。
他这一闭再睁,就是火光突然熄灭,由亮到暗,伯看不清楚,遭人暗中偷袭,才默运功
力,凝聚目力。
这原是电光石火,一瞬间事,陡听赵南珩大喝一声,黑暗中划起一道青虹,向身前撩
去,“当”的一声,似有东西坠落地上!
此时也正好是一苇子凝足神光,双目乍睁之际,只见一条绿惨惨的人影,在屋中左方闪
出,向右隐没,一闪而逝,奇快无比!
赵南珩已在此时,随着划出剑光,追了过去。一时怕他有失,口中低喝一声:“赵小施
主快请留步!”
人随身发,跟着往里掠入!
东方玉《飞龙引》
第五十三章 妖烧教生出西方
身后孟守乾师徒也已同时晃亮火摺子。
赵南珩总究迟了一步,追到屋中,石门业已闭上。
一苇子暗暗感到惭愧,自己数十年修为,居然还及不上人家峨嵋派一个记名弟子,光瞧
他挥剑击落暗器,出手之快,当真自叹勿如,目光一扫,瞧清这间六角形的屋中,原来共有
六道门户,赵南流站在右首第二道石门面前,这就问道:“小施主可曾瞧清是什么人吗?”
赵南珩长剑一收,回身道:“方才火摺骤炼之时,晚辈只见到一个绿衣女子从左边石门
闪出,扬手发出一块小小铁牌,她已经掠入此门,追赶不及,这人一身衣服,闪闪发光,看
去约摸有三十来岁光景。”
一苇子听得大是惊懔,暗想:方才火摺骤炼之时,连自己都没瞧得清楚,听他说来,这
年轻人的目力,竟然强过自己许多?
心中想着,孟守乾已从地上抬起两片铁牌,用衣袖裹着走了过来,脸上神色显得异常沉
重,徐徐抬头道:“道兄可认得这是什么?”
一苇子低头一瞧,只见那是一面色呈暗灰的小铁牌,牌上镌着一条人首蛇身的怪蛇,人
首面貌姣好,宫鬓堆鸦,雕刻得栩栩如生,只是已被倚天剑截作两半。
赵南珩瞧得失声道:“啊,方才那个女的,就是这般相貌!”
一苇子听得脸色大变,吃惊道:“这是二十年前威震南疆,号称天下第一奇毒蛇蝎夫人
牌到人到的‘神蛇令’,只是她已有多年没听人说起,‘神蛇令’突然在此出现,难道方才
赵小施主见到的会是她?”
大行大师缓缓走来,说道:“这女魔头少说也在五十以上,南珩见到的,只怕不是她本
人。”
话声刚落,只听石门中传出一阵格格娇笑,一个女子声音,矫脆的道:“老和尚,你乱
嚼舌根,好没来由?我年纪大小,和你有什么相干?难道大了几岁,就该和你一样,长得又
老又丑?
大行大师枪自道:“女施主何人,怎不请出来一见?”
那女子娇笑道:“咦,你方才不是就在说我女魔头吗?”
一苇子退后一步,道:“无量寿佛,那么女施主真是‘神蛇令’的主人蛇蝎夫人了?”
那女子声音道:“那还用问?”
孟守乾暗暗示意侯剑英,退到自己身后,打了个哈哈道:“夫人一直定居苗疆,很少到
中原来,老朽久闻大名,无缘拜识,不想夫人也投到罗髻门下,赶来此地,怎不现身相
见?”
蛇蝎夫人道:“谁说我投到罗髻门下?”接着娇笑道:“我是怕这些六根不净,一大把
年纪还要还俗的和尚道上看了动心,才没和你们相见,免得又叫我魔头……”
她明明在对面石门中说话,话声才落,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嗤”的一声轻笑,道:
“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这一下,听得大行大师等人,莫不大吃一惊!
因为这间六角形的房屋,纵然门户相通,但中间少说也有七八大见方,她明明在右边第
二道石门中说话,但这边话声刚落,修忽之间,就到了左边,这份快速,简直使人难以置
信!
大家急急转过身去,只见左首第一道石门,不知何时,业已无声无息的开启,门前俏生
生站着一个长衣兜地,身材苗条的丽人!
只见她宫鬓堆鸦,娇艳胜花,眉目传情,盈盈流睬,加之在火光照耀之中,一身绿色长
衣,闪闪发光,越发增加了她的神秘美感!
在她左右两边,侍立一对垂髫女童,一个手捧绿玉葫芦,一个手捧一柄三尺来长银色钢
叉,看去不过十二三岁,一身苗装,生得甚是娟秀。
远远望去,当真有如画像中的观音大土和善才龙女!
大行大师乍然瞧到蛇蝎夫人,心头不期一楞,这女魔头年过半百,望之犹如三十许人,
修练功深,已可想见。
而且此刻大家都在严神戒备之下,她说来就来,悄然在身后出现,来得无声无息,丝毫
不觉,仅此一点,只怕在场请人,显然已棋输一着。
何况蛇蝎夫人在二十年前,就有天下第一奇毒之称,如论武功,大家或可和她一拼,但
如果使起毒来,那就叫人防不胜防了!
孟守乾方才出言试探,如今听她否认是罗髻门门下,不禁大是惊奇,暗想:莫非这一路
上发现的“玄阴掌”,和她有关?
心念转动,脸上却丝毫不露,呵呵一笑,拱拱手道:“夫人既非罗髻门下,那么咱们到
成了是友非故。”
他当真不愧为老江湖,明明是讯问对方的话,说来不落痕迹,却使对方有不得不答之
妙。
蛇蝎夫人嫣然一笑,道:“那也不然,因为我滥芋充数,忝为西方教主。”
“西方教主”这四个字,听得大家又是一怔!
西妖罗髻夫人为了掩饰行动,创立了一个四方教,如今蛇蝎夫人又弄出一个西方教来!
孟守乾口中连“噢”了两声,抱拳道:“原来夫人创教立宗,已是一教之主,老朽失敬
之至!”
蛇蝎夫人微哂道:“诸位大概听到过四方教这个名称了吧?我是四方教的西方教主。”
大家听她一说,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四方教,竟然还分作东西南北四个教主!
由此看来,西妖罗髻夫人当真野心不小,她不仅创立四方教,而且还把蛇蝎夫人拉去,
当上了西方教主。以此类推,其他东南北三方教主,至少也是和蛇蝎夫人份量相等的人,才
有资格担任。
先前大家只当四方教不过是西妖用作掩蔽江湖上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但听蛇蝎夫人这么
一说,四方教的声势,显然非同小可!
一苇子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有一事请教,不知教主可肯见告?”
蛇蝎夫人瞧他一身俗家装束,却打着稽首,口称“贫道”,不觉“嗤”的笑出声来,说
道:“你这位老相公,有话只管清说。”
一苇子不禁老脸一红,掀须笑道:“贫道武当一苇子,不怕教主见笑,这般装束,只是
为了避免在路上引人注意,当然瞒不过教主眼法。”
蛇蝎夫人道:“道长倒是爽快的很!”
一苇子道:“贫道久仰夫人盛名,四方教西方教主,既由夫人担任,其他三位教主,想
必也是武林中盛名久著的人物了?”
蛇蝎夫人淡淡说道:“道长日后见到了,自会知道。”她说到这里,目光落到孟守乾身
上,问道:“这位想是形意门的孟大侠了?”
孟守乾连忙拱手道:“不敢,老朽正是孟某。”
蛇蝎夫人忽然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四派一门的人,倒全到齐了?”
“嗯!”她目光倏然又转到赵南珩身边佩着的倚天剑上,眼皮轻轻一抬,流露出柔和光
彩,娇笑道:“小兄弟方才那一手,当真俐落快捷,身手不凡,你是峨嵋门下?”
赵南珩昂然道:“教主过奖,在下赵南珩,正是峨嵋门下。”
蛇蝎夫人目光盯着赵南珩一阵打量,忽然侧过脸去,朝大行大师轻笑道“我和赵小兄弟
说几句话,大师毋须担心!”
原来大行大师因蛇蝎夫人一向心毒手辣,方才赵南珩无意之中,剑劈“神蛇令”,触许
她忌讳,深恐骤下杀手,是以在她和赵南珩说话之际,双腕提聚功力,暗作戒备。
此时经蛇蝎夫人轻描淡写的揭穿心事,禁不住老脸一红,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阳
佛,老衲明知教主不会向后辈出手,但在江湖上走动,防人之心不可无,教主幸勿见怪。”
蛇蝎夫人冷笑道:“大师把我看作了何等样人?哼,本教主真要出手,只怕你们一个也
阻拦不住!”
她说话之时,早已别过头去,修忽之间,脸上又换了一副笑容,向赵南珩说道:“小兄
弟,你可知道毁我‘神蛇令’,该当如何?”
赵南珩道:“这个在下倒不知道。”
蛇蝎夫人徐徐的道:“三十年来‘神蛇令’一直代表着我的标记,令到人到,江湖上从
没有人敢碰它一下。第一、当然是为了令上涂有剧毒,其二,却是我曾经说过,凡是触件令
牌之人,就得受蛇蝎啮心而死。三十年来触件我令牌的,先后共有五个,都没有逃过蛇蝎啮
心之厄,但一举毁去我令牌的,小兄弟倒还是第一人。”
她脸含甜笑,美目盼兮,把蛇蝎哨心,那种惨酷之刑,娓娓说来,好像是理该如此,丝
毫不觉残忍。
厅上诸人,听她口气不善,全都暗自准备。
赵南珩手握剑柄,剑盾一轩,朗笑道:“教主如此说来,在下自然要见识见识。”
蛇蝎夫人眼波瞟动,格格一笑,摇手道:“小兄弟误会了,我说的是触忤我令牌之人,
触忤令牌,就是触忤我蛇蝎夫人,但小兄弟是用剑劈了我令牌,难道这也等于你用剑劈了我
吗?此中当然有着差别,触忤令牌乃是有心之举,自然罪无可绾,你剑劈令牌出于无心,冲
着你峨嵋门下,我也不好与你计较……”
大家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听蛇蝎夫人忽然自找台阶,全都深感意外,不知这女魔头又耍
什么花样?
蛇蝎夫人两道森寒目光,环室一扫,又道:“今晚进入东华山庄之人,除了你小兄弟之
外,一个也别想再走!”
说到最后一句,笑容尽教,语气突转冷厉!
孟守乾仰天长笑一声,道:“教主说了半天,老朽们听了半天,总算这句话,才转到正
题上来了。”
蛇蝎夫人媚笑道:“这也不能怪我,你们一向都以名门正派自居,试问今晚所作所为,
是名门正派中人的行径吗?”
一苇子道:“教主何所指而言??
蛇蝎夫人冷笑道:“那还用说吗?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嗯,这里还找不到华山派
的人……”
她随着话声,目光向众人微微一扫,虞平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蛇蝎夫人又道:“就凭你们这些和尚道土,改容易装而来,行径已不够光明,趁人不
备,夜袭山庄,居然还假冒慈圣宫独门武功‘玄阴掌’,杀戮无辜,难道这就是名门正派的
手段?今晚要是我迟来一步,等诸位一走,这十几条人命,岂不就成了无头公案?”
这倒好,一场黑锅,一下全背到四派一门头上!
“阿弥陀佛!”
大行大师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道:“教主请容老衲一言!”
蛇蝎夫人格格笑道:“老和尚少假慈悲了,峨嵋派一年之前,业已宣布封山,退出江
湖,没想到堂堂伏虎寺的监寺大师,换上了俗家装束,依然可以横行江湖……”
“住口!”
赵南珩星目之中,暴射出两道棱棱神光,手按剑柄,厉声道:“你怎好如此含血喷
人?”
蛇蝎夫人横目道:
“怎么,我话说错了吗?”
赵南珩道:“峨嵋派退出江湖,已有一年,你们为什么还要劫持掌门老师傅?不仅峨嵋
一派,甚至少林、武当、华山三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