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的鱼-乌珠穆沁2白兰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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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姑娘,早点结婚没错的!这样我们也耳根清静些!”
“静月,闪人!”凯祥飞快地扒了几口饭,拉起我就跑。
“爸,我也吃饱了!”凯真放弃了鱼丸,跟着我们逃了出来。听得里面地动山摇,我和凯祥面面相觑。“静月同志,可能你要做好跑路一个月的准备!”凯祥郑重地拉起我的手。“凯祥同志,我们生死与共!”我也摆出革命先烈的经典pose。
“站住!你们几个都给我站住!”凯祥爸妈追了出来。我一把被凯祥推进车子里,凯真也匆忙摸出钥匙,三个人分成两路夺路而逃,后视镜中,凯祥父母气急败坏。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堵成这样?”卉翎焦躁地转着手中的手机,脸上精致的容装都快化了的样子。我和凯祥跑路半截还是被魔高一丈的老爸给截住,老爷子派了四个保镖用紧迫盯人的方式跟了我们一个月。前几天我被凯祥妈妈拉着逛街买婚礼用品,身后两个黑衣墨镜的彪形大汉,害得商店服务员还以为黑社会老大的女人逛街,看到我们都快发抖了,服务分外小心。
我穿着婚纱坐在后座心中不免焦躁,刚在女士中心花了两个小时变成公主,没成想在去宾馆的路上又堵了两个小时。卉翎看看前座都是一身黑衣的司机和助理,“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亲呢,汪老爹不愧是行伍出生啊,做事不同凡响!” 老爸选的日子也是不同凡响,整个街区水泄不通,说是来了大人物,好多路封了所以交通分外不畅。
手机响起,是凯祥的。“静月,还堵着吗?”
“是啊,看情况似乎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疏通啊!”我心情也很沮丧。虽然不想办这个仪式,但是花了这么多时间准备、化妆,要是真嫁不了那可亏大了。
“你也别急,反正现在离开席还有四十分钟!”凯祥安慰我,听得那头老爷子暴跳如雷的,嚷着要给交通大队总队长打电话,我白眼一翻,现在是给总书记打电话都没用。
“老公,你抓紧赚钱哦,下次我们用直升机!”我勉强笑道。
“呵呵,你这个家伙终于暴露黄世仁本性了啊!放心,我一定努力!”凯祥笑谑。我心烦意乱地收线,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车就感到绝望。
“汪太太,你也别太着急,其实宾馆就前面,走路都只要20多分钟!”司机安慰我!
我心中一番计较,虽说开席是还有四十分钟,但是我和凯祥照礼数早就应该等在门口迎接长辈啊。蓬地推开车门,一把拉起卉翎,“美女,我们走!”
“汪太太,你要到哪里去?老爷会急疯的!”老爸会不会疯我不知道,这个司机看上去已经急疯了。
我拉着卉翎快速跑到人行道上,穿着婚纱感觉行动分外不便。卉翎一身粉色的伴娘礼服磕磕绊绊一溜小跑,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该不会是想逃婚吧?”
春天的微风抚动我的头纱,路边茂密的白玉兰在春风下开得分外耀眼。无数堵在路上的开车人愕然看着我,有些轻佻的甚至在向我吹口哨。我顾不得理会这么多,着急地往四向张望,突然看到一个小男生骑着一辆单车一脸幸福的在一片白玉兰花下悠闲徜徉。快步冲到那个骑车的小男生跟前大喝一声,“站住!”那个小朋友愕然看着我,车头一阵轻颤,却没有减速。一着急,一脚踹了上去,听得“乒”的一片脆响,这个小朋友倒在地上惊惶地盯着我,车轮仍然在转动,发出呼呼的声音。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主动把车借给我,二是我把车抢走!你自己选吧!”我叉腰做悍妇状。此时,司机和助理已经满头大汗地跟了上来,两个人都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镜,看上去很黑道。
“那,那你怎么把车还给我?”那个小男生看着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脸已经绿了。
“吴师傅,这里交给你了,我和方小姐先骑车过去。卉翎!快走!”我一把推起车,冲到卉翎跟前。卉翎看着我,完全秀逗的表情。“快点,姐姐我今天穿着婚纱骑不了车,当然你骑啊!”我把车把交到她手上。卉翎愣愣打量我半天,“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更加应该去精神病医院而不是去结婚啊!”
“结完了就去看病。拜托,救场如救火啊!”上海春天的风很大,尘土飞扬的,我觉得自己再在路上这么直吹马上就会成为“灰姑娘”,心下更急。
“好了,我这个上海滩名记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快点上车!”卉翎一咬牙,跨上自行车。
“名妓?”我愕然。
“知名记者!”卉翎敲敲我脑壳。
“全靠你了,名记!”我大笑着坐到后车座上。
“开路!”听得卉翎一声大喝,我们两个盛装的美女坐着一辆小轮自行车飞车驶往宾馆。一路上,无数人向我们行注目礼,像我这等姿色能够获得120%的回头率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车刚骑到宾馆门口,在门口紧张张望的凯祥助理一阵欢呼,“来了来了!”狂欢过后他意识到我们这对伴娘和新娘是用这种交通工具抵达这个五星酒店的时候,他的脸僵在当地,笑不出也哭不出的表情。
听得凯祥助理的狂呼,凯祥一家人以及担任伴郎职务的子诚都盛装迎了出来,看到卉翎吃力地蹬着那个小轮车满脸憋得通红,众人皆尽愕然。
“林静月,你吃了发猪菜啊,怎么这么重!”卉翎喘气的声音大得很。“我实在,实在骑不动了!”
“静月小心!”
“啊!”
一片惊呼,那个小轮车在超载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支撑不住,我和卉翎随着倾斜的车身往地上摔去。
“静月!”正在为自己即将惨不忍睹的屁股担心,却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凯祥一脸紧张地死死抱住我。“宝贝,你要是总这么吓我,我会短命的!”凯祥打横抱起我,笑得很无奈。
我紧紧搂住凯祥的脖子,心如擂鼓。“卉翎?”突然想起这茬,却发现卉翎倚在子诚怀里脸色苍白。看来子诚手脚也不慢,及时扶住了卉翎。
“总算赶上了!”我长呼了一口气,完全虚脱地倒在凯祥怀里。
凯祥笑着哄我,“怎么样,脸上妆没化吧?”我一下子抬起头,定定看向凯祥。凯祥的眼中露出春水般的温柔,“没有,我的新娘是世界上最美的!”
“我的新郎是世界上最帅、最体贴、最能干的!”我笑得很娇媚地看着凯祥。凯祥露出宠溺的目光,轻轻吻住我。
“喂,洞房的时间还没到呢!”卉翎白眼乱翻。
“赶紧先把新娘的衣服和头纱整理一下!”凯祥妈妈大声叫人。
“凯祥,陈总他们快到了!家门不幸,怎么有这么猴急的儿子!”凯祥爸爸气急败坏。
在一片嘈杂中,我们两个旁若无人地相拥,婚礼只是一个形式,真正重要的是我们两人的相知相守。“静月,我和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我在凯祥怀中幸福点头,彷佛看到梦中那熟悉的湖泊泛起幸福的波光……
“汪总,林律师,琉璃厂得名于故宫的建造,在明代这里是为修建故宫烧制、堆放琉璃瓦的地方。在清代康熙年间这里又因为汇集了不少赶考的读书人,慢慢变成一个文房四宝、古玩集中的商铺一条街。”凯祥驻京办的主任口若悬河,看来为了我们这次的游览做足功夫。凯祥拥着我,为我阻挡街上熙熙攘攘的游人。
我和凯祥结婚两年了,凯祥对我仍然像恋爱时一般,宠得不得了。应子诚的邀请,我在他的律师事务所做挂牌律师。凯祥爸爸嫌我工作太辛苦,总是要求凯祥安排我进汪氏做些轻闲的工作。凯祥知道我喜欢在工作上保持独立,所以从来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只是和我约法三章,对我的工作量进行了严格控制。这次凯祥到北京谈一个项目,恰好我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过来,顺带看看Roger他们。Roger现在把事务所打理得很好,听Pearl偷偷告诉我,Roger新近和一个帅哥打得火热,事业、爱情双丰收。
“静月,这里都是新修的没什么意思啊,你干什么眼巴巴过来?”凯祥偷偷在我耳边抱怨。
我微微一笑,凯祥还不知道我在雍和宫遇到荣宝斋那个大爷的事,当年若没有那个大爷开解,我哪会这么快决定嫁给他。“我在北京住了三年,就这个景点没来过了,老公累啦?”
“不累,有美女在身边怎么会累?”凯祥宠溺地看着我,紧紧搂着我的腰。
“汪总,这里就是荣宝斋啦,这可是正宗的百年老店,从康熙年间就有了。在康熙年间,这里叫松竹斋。”主任笑得很高兴。
我们走进店面,这里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不少书画。
“汪太太,这张画画得很像你啊!”凯祥的秘书笑着指向一张画。那是一幅清代的仕女图,在一片海棠花下,一个旗装丽人笑得非常明媚。我有些愣怔地看着那幅画,若说我和画中人像,那明显是在抬举我,那个美人的五官精巧到不似凡人。但是我的笑容倒的确与她有几分相似。
凯祥仔细打量了那幅画,“这幅画我买了!”
我一看标价,马上扯他的袖子,“不要啦,这么贵!”
“我不允许自己太太的画像挂在店堂里!”凯祥龇牙咧嘴一笑。
“姑娘,你终于过来了?”雍和宫的那位大爷走下楼,许多店员都尊敬地和他打招呼。
“马大爷!”我甜甜一笑,看到凯祥僵硬的表情。这个醋坛子,凡是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要是多看我几眼,他就会一张臭脸。
“姑娘,这是一幅清代雍正年间的作品,据我的师傅说,这画是仿制康乾年间著名宫廷画师郎世宁的作品。”马大爷仔细打量眼前的画,小心地给画中人拂尘。凯祥眉头一皱,“你说的郎世宁的那幅真迹呢?这幅和真迹我都要了!”我暗中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简直一副暴发户的死德行。
“呵呵,先生,我师傅花了大半生的时间寻找真迹,终于在清宫的赏赐品档案中发现这幅画的原作康熙赏赐给了自己的十三子,就是后来的怡亲王。若要追寻真迹,恐怕要去怡亲王的家族墓园了!”马大爷温和一笑,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凯祥的脸,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深意。
“马大爷,我先生只是随口一说!”我轻轻拉凯祥袖子,“不过这幅画真的好漂亮!画中人真的曾经存在过吗?”
马大爷微笑了,“这个谁也说不上来了,有人说这是康熙一个妃子的画像,从赏赐情况看可能是怡亲王的生母。不过我师傅从原作作画的时间认为此说不可信!听我师傅说原画有两幅仿制品,都出自雍正年间。一幅留在紫禁城,后来被乾隆皇帝赏赐给了他的亲叔叔恂郡王。一幅自雍正死后就在清宫档案中消失,我师傅认为可能成了雍正的陪葬品。现在这幅画应该是恂王府的那幅,不过可惜,题跋都被人抹去,所以画中人的真实身份就无从考据!”我仔细打量画中的美女,她的笑容在一片粉色的海棠花云下显得好动人。我不是很懂清朝的历史,不过听上去若画中人真实存在,那些争求她画像的达官应该多少与她有些渊源甚至感情纠葛吧。
“姑娘,当日在雍和宫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着你很像这画中人,因此与你絮叨过一番,也曾说您长相贵气。”马大爷看到凯祥的白眼淡淡一笑,“先生,您的长相也很贵气,有画为证!”
马大爷从一边的小柜子里翻出一本书,上面似乎都是清朝达官贵人的画像。“您看,你和这怡亲王的画像是不是有几分相象?”马大爷指着一副画。
我和凯祥凑过去仔细看,果然,凯祥瘦上10斤再摆出一张臭脸就与画中人此时的表情有八分相象了。
“嘿,怎么看我都比他帅多了!”凯祥皱起眉头。
我越看越觉得这画中人的眼神似曾相识。他的五官和凯祥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是他的表情实在太过严肃,和我心中那个神采飞扬的凯祥根本不是一个类型。我凑近再看,在一副浑然天成的贵胄气质下,我体察出画中人的眼神有难以明言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似乎是投向未知的远方。
“这是康熙十三子怡亲王胤祥的画像。”马大爷朝我温和一笑,目光中又闪现出类似玉般温润却坚硬的光芒。
“胤祥?”我的脑海在艰难地搜索这个名字,明明不是学历史的,但是怎么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些敏感。
“静月!”凯祥一把搂住我,老大不乐意的样子。晕,感情他的飞醋这次吃到清朝去了。
我又好笑又好气,看着他真不知该对他作个什么表情。凯祥朝我做个鬼脸,一副活宝模样,逗得我噗哧一笑。凯祥在员工面前总是一言九鼎、威严果断的形象,但是到了我身边,立刻就会变成一个调皮的小孩。
“这幅画我要了!”凯祥转头斩钉截铁对马大爷道。
“太贵了,凯祥!”我轻轻道。
“我买给你!”凯祥搂住我,给我轻轻理头发。“你的画像怎么能够给人随便参观?!”
“这画中人比我美多了!”我申辩。
“谁说的,你才是最美的!”凯祥的眼光非常温柔,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一边凯祥的助理、主任都开始目光环顾周围。经过两年熏陶,凯祥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习惯我们两个随时上演亲热戏,知道此时眼睛往哪里最安全。
“姑娘此画与你有缘,你是最适合拥有它的人!”马大爷朝我温和一笑。“这画是我师傅家的祖传之宝,他临终的时候把画传给了我。所以,我是此画的卖家。姑娘,我师傅临终叮嘱过,此画必须转付有缘人,所以上面的标价只不过是我用来吓唬旁人的。小张,把这幅画取下来,我送给这位姑娘了!”
“那怎么行?!大爷,这画是雍正年间的作品,太名贵了!”我连忙摇头。
“姑娘,我想今日若师傅在世,一定会和我做一样的事情,你就当帮助我完成师傅的心愿吧!”马大爷微微一笑。“再说,此画虽年代久远,但毕竟不是郎世宁的真迹,算不得名贵!”
凯祥帮我和马大爷推辞了一番,拗不过他,凯祥只能在店里另买了几样古玩,算是略作补偿。
“姑娘,我和你说过缘分天成,我想当日我的话没有说错。您和您先生真可谓佳偶天成!”一边,店员在包装画,马大爷请我和凯祥在店堂一隅的红木椅上坐下,给我们泡茶。
“凯祥,还记得那天我在医院玩失踪吗?那天在雍和宫我恰好碰到这位大爷,他开解我好一会儿,还说我和你的缘分是天定的!”我朝凯祥甜甜一笑。凯祥一听立刻非常热情地递上名片,邀请马大爷到上海玩。
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看到卉翎的名字在闪烁,有些头痛。
“静月,蒋子诚在不在你旁边?”卉翎的嗓门很大,一边凯祥微笑起来。卉翎和子诚的故事非常跌宕,那日在我和凯祥的婚礼上,卉翎作为伴娘被灌得大醉,子诚照顾了她一晚。自此,卉翎变了个人一样,有事没事就缠着子诚,一看到子诚立刻就会变得小鸟依人,柔顺得不得了。两年了,这出女追男的戏码上演得高潮迭起,现在开始发展到逼婚阶段,子诚这次死活跟着凯祥到北京,说是要一个人清净清净。
“他今天要审核合同,所以现在不在我们身边。”我微微一笑。
“没天良的资本家,你们两夫妻逍遥快活,居然让我男人做牛做马,有你们这么没良心的吗?告诉你,要是子诚回来脸色有一点点不好,我和你没完!……”我被迫把手机拿得离耳朵稍远些,朝凯祥吐吐车头。凯祥宠溺地拢拢我的头发。
“喂,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