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作者 新小说+-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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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作者:新小说
前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肺;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泰戈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卷一 初恋如云
一、爬树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写文有一个大毛病,老喜欢倒着写。
昨晚想了很久,越写越觉得别扭,所以拼命赶文,我改过来。
正着按时间方向的写,啊哈!
赶出来就贴,后文锁住吧! 大学真是开心的地方,肖齐齐好奇地打量着即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成片高大的槐树、梧桐树、松树、木兰树,甚至梨树、桃树、桂花树等成排载在各个大道小道旁,绿茵一片片比家里后山上还茂盛。
肖齐齐走在球场边,看一群意气风发的男学生踢球。其中一个男生身材修长,技术也是特别的好,剪短的发留着汗渍几乎贴到头上,一个飞脚,球画了一个优美的曲线,进球门!肖齐齐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好帅!
这是开学报到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列队军训,军训一个半月后才能分班,见班主任,见同学。没分小班前,以党的话说就是大家都是无产阶级兄弟,一家人。
肖齐齐想着未来的一个半月苦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个球毫无预兆地当面飞来,肖齐齐正脚痒,身子一斜,脚步一勾,那球神奇般打了个旋儿,停在她脚下。引来球场上几声长长的口哨声和稀落的鼓掌声,那个刚才踢球极为潇洒的高个男生跑了过来,远远就喊,“同学,把球踢过来。”肖齐齐抬头,眯眼看夕阳中本来的男生,完美的五官,温柔的笑脸,肖齐齐差点又吹了声口哨。退步,踢脚,使力,哦,倒霉,方向偏了!肖齐齐泄气地吹额前的短发。
优美的弧线,球向着夕阳的方向砸向操场边一棵茂盛的古槐树,然后便见一阵呼啦啦的枝桠断裂声,然后肖齐齐眼巴巴地看着几片翠绿的椭圆形小叶子从树上缓缓落下,从上到下,确认再确认,只有落叶没有落球!
高个男生已经跑到肖齐齐身前,跟随着肖齐齐的目光,从上到下,确认再确认,只有落叶没有落球。
男生苦笑,“同学,好像球不愿意回家了。”
肖齐齐认真点头,“它找到新恋人了,所以决定在树上搭窝,离家出走!”
男生不禁莞尔,这个穿着不知道哪里找来款大T恤,破洞牛仔裤的同学原来是个女生,说如此笑话还这样一本正经。
男生向球场同学挥手,“球掉树上了,不能玩了。”
切,嘘声一片,那群青春的大男孩很快收起衣服,离开了球场,有人远远地喊,“夏宣,你负责把球拿回来,我们去打篮球了。”
“知道了!”夏宣跟李跃招手点头,一回头,身边的女同学已经不在了,不会吧,闯了祸跑得还真快。只是那树上的球该怎么拿啊?哪里找个大竹竿?夏宣一边向槐树走去,一边思索着。
身边经过的女生,一脸惊艳,“哇!好帅!”夏宣听着耳里,礼貌地微笑。
咦,那树上蠕动的是什么?夏宣收住嘴角的笑,天啊,那个女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光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子,猴子般向树顶爬去,“同学,快下来,小心摔着了。”夏宣看着那女孩,红扑扑的脸,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树顶,专注的让人产生错觉,纤细的身姿几个腾跃就钻进了绿枝间。夏宣看着树枝不停抖动,缝隙间见那女孩腾挪在枝桠间,心不由往上提了起来。
肖齐齐好久都没有爬树,只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实在不应该错过,脚心不停的痒,所以一声不吭跑到槐树下,脱了鞋,几个腾跃就攀上了那老树,她一心寻找绿叶枝桠间那只黑白相间的球,并未听见树下夏宣的呼叫。终于,在一根较细的新枝间,一个脏兮兮的皮球了无生气地夹在那里。肖齐齐小心翼翼挪动脚,倒霉的,该穿鞋爬的,这槐树满身都是疙瘩,踩在脚上疼死了!
夏宣见肖齐齐的身影挪向那细弱的枝桠,不由惊叫了一声,“同学,小心啊,别掉下来!”
肖齐齐被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若不是及时抓住旁边树干,眼看就毫不客气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飞天了!肖齐齐忍不住暗自骂了句国骂,死桃花,长得人模狗样的,嘴巴怎么就这么毒?掉下来你有什么好处?
夏宣看着肖齐齐身子一抖差点掉下来,吓得一个激灵,向树干下跑了一步,伸开手似要接住她即将落下来的身子,错眼间见肖齐齐已经小心抱住了树干,这才松了口气。哦,她干嘛瞪他?夏宣摸下巴,眼睛倒很漂亮,如果不瞪人的话会更漂亮些。
一道黑影飞速地在夏宣眼前闪出一道弧线,夏宣又是一跳,飞奔过去一把就抱那暗影,怀抱张得太大,暗影太小,“呼”一声却成了双臂环抱自己!
“哈哈……”爽朗清透的笑容从树上传来,肖齐齐坐在一根树枝间,看着夏宣滑稽的动作,开心地大笑起来。
夏宣恼怒地看着那只惹祸的皮球骨碌碌从脚边滚远,抬眸,只见那女孩开怀而笑,明亮的眼睛似海水般泛出五光的颜色,洁白整洁的牙齿如扇贝又带着耀目的珠光,清秀的脸庞因为高兴整个皱成一块,像个可爱的洋娃娃,一双细白均匀的脚就那样在半空晃动着,晃动着。夏宣觉得心口一紧,似乎钻进了某个东西。
夏宣捡起皮球,仰头看树上的女孩,在树枝上支颌,抬头望天,安静的如刚才判若两人。“你在看什么?”夏宣好奇地问道。肖齐齐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夏宣不由也抬头看天,夕阳已拖着长长的尾巴落入西山,炫彩的云霞平铺满整个天空,碧蓝的天际,白云、红霞、云雾、夕阳,交织成一片梦幻般的画。
肖齐齐坐在树上,夏宣站在树下,两人看着西边的天际,看着那绝美的画面慢慢被大地收起,直到天际只剩下一抹灰白。
“喂,你快下来。天已经黑了。”夏宣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如此担心一个女孩,这么晚了,一会天黑了,下不来怎么办?
肖齐齐答应了一声,这才蹭蹭几下纵下了槐树,一屁股坐到地上,摸脚丫子。夏宣走了过来,“你脚是不是受伤了?”
肖齐齐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嗯,老树皮真可恶!难怪写作文都写农民伯伯的脸像老树皮。”肖齐齐翘起嘴,穿袜子,“倒霉的!”
“我帮你买药吧,这样明天可走不了路了。”夏宣跟在一瘸一拐的肖齐齐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啊,反正也是因为你的皮球受伤的。”肖齐齐抬着下巴,回答的理所当然,江一蓝常说,顺杆不爬是傻瓜,她可不是傻瓜!“我走不了了,坐在这里等你啊。”肖齐齐屁股一挪就坐在路边一棵木兰树边的水泥石阶上。
夏宣一愣,这个女孩还真直白,转而一笑,左手抱着足球,拔开大步就准备跑。
“喂,等等!”肖齐齐突然大叫,夏宣奇怪地回头,肖齐齐指点着他腰间的足球,“那个放下!”
夏宣疑问,“为什么?”
肖齐齐任命地叹气,果然人无完人,这么绝色的一个美少年居然是个白痴!“足球做抵押,不然你不给我买药跑了,我哪里找你去?”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夏宣再一次莞尔,可爱别扭小心眼的小女生。“好吧,放下皮球做抵押。我是98届新生,统计学院的,夏宣,学号199854077,这下放心了吧?”
肖齐齐有模有样地点头,“孺子可教!”
夏宣哭笑不得。笑着向校门跑去。
二、军训
肖齐齐贴了夏宣买回来的创可贴,这才潇洒地还了夏宣的抵押物,瘸着脚回宿舍。一推门就被一阵香风熏的退了几步,肖齐齐大叫:“黄鱼,你的同伴臭了?”
黄鱼,本名黄玉,地道正宗的东北大妞,人高马大,一米七,据说一百六十斤,但抽了零头,以肖齐齐的话说,零头大约是九。
黄鱼笑着拉肖齐齐进屋,敲她的头,肖齐齐头一偏,躲了开去,“头敲傻了,你负责啊!”眼睛却已经看见一个大美女正坐在空了好几天她下面的三号铺笑盈盈地看着她们,肖齐齐只觉呼吸一阵滞涩,口水,哦,可恶!肖齐齐吞了口水,寻找到了香风的来源,美女效应!
大美女盈盈站起,姣好的身材曲线毕露,“我是许纯,你就是齐齐吧?”动听的声音百灵鸟歌唱般。
肖齐齐叹气,大学果然卧虎藏龙,江一蓝的臭嘴总算发挥作用了。刚才遇到一个极品白痴大帅哥,现在又是一个香风大美女。肖齐齐堆笑,伸出手,“你好你好!幸会幸会!”大美女微微蹙眉,黄鱼一把拍开肖齐齐脏兮兮的手,“洗手去!”
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凑到一起,很快就熟络起来,肖齐齐慢慢适应了香味,也不觉得刺鼻了,只觉得暖熏熏柔腻腻的也很不错。宿舍最小最没心机最可爱的林雯忍不住问,“许纯,你擦的什么香水啊,好香!”
许纯不好意思笑,白皙的面庞抹上一层嫣红,“我哪里擦什么香水了,可能是身上本来的味道吧。”
肖齐齐惊讶一口饭差点没噎住,现代版香妃?林雯兴奋拍肖齐齐,“齐齐,天啊,香妃!”又抓许纯的手,“学校东门外有个湖,旁边有特别多特别漂亮的花草,明天我们去试验,能不能吸引蝴蝶!”
一句话逗得肖齐齐再也忍不住彻底噎住了,哼哧哼哧地钻进厕所狂咳嗽。
第二天,许纯没如林雯的愿去吸引子湖的蝴蝶,倒吸引了一群姑且称为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动物。军训,分队。许纯大美女一出现,呼啦啦一片眼球全部飞来,肖齐齐和林雯对视着做了个鬼脸,很乖巧地闪开,让大美女独自发散香味兼魅力。黄鱼却像捡到财富般见人就介绍,“我们宿舍的,许纯!”那味道,就跟妈炫耀漂亮的女儿一样。
林雯拉肖齐齐的手,低语,“看那教官了没?许纯那组的,听说叫啥豹,天啊,可怜的许纯小白兔,一定要被豹子吃了。”肖齐齐捏林雯的脸,还处在发育期的小女孩,未脱去婴儿肥的脸软软绵绵的,“管他什么豹,我看就一色包!”林雯笑起来大眼睛眯成一条缝,跟肖齐齐中学的死党江一蓝很像,所以肖齐齐格外对林雯上心,就跟亲妹子似的照顾着,“肖齐齐,你嘴巴真毒!”
肖齐齐用手扇风,“天啊,真热。”林雯也好不到哪里去,“肖齐齐你就别嚷了,再嚷我就哭了,我想我妈,在家多好,天热给我扇扇子,有太阳给我打伞。呜呜!”
肖齐齐也有点黯然,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独立生活,想家无法避免,正绞尽脑汁要劝林雯一句,香风扑鼻,许纯跑了过来,激动地拽肖齐齐的手,“齐齐,帅哥!”肖齐齐惊讶地看许纯的眼睛,昨天第一眼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样光彩照人的时候,看来小妮子发情了,顺着许纯偷觑的目光看去,居然是昨天那个白痴帅哥!肖齐齐摇头再摇头,忍不住劝许纯,“他是个先天性智障,许纯!”
许纯睁大美丽的眼睛,半响笑着摇头,“齐齐你可真会开玩笑,能考上大学的人怎么是智障?”
肖齐齐一本正经,“许纯,这你就不懂了吧?国家每年都会培养几个特殊人才,智障怎么了?他们不过是神经里某部分有障碍,但另一部分可是天才!你刚才看见的那帅哥就是我们学校今年的特招生。不信,你去问问,统计学院的夏宣!那可是个天才级的智障,几万个数字,他扫一眼就能纵横交错做出各种统计报告。”许纯美丽的眼睛闪出失望的光芒,“肖齐齐,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多可惜啊,多英俊的王子啊。哎呀,那笑容,多温柔、多真挚、多帅啊!”
“许纯,看人不能看表面的!”肖齐齐语重心长地拍许纯的肩膀,大有鞠萍姐姐般的知心。
许纯失望地噘着红艳艳的唇离开,肖齐齐忍不住吹了句口哨。林雯桀桀怪笑,“肖齐齐,你骗她的吧?”肖齐齐用手肘捅林雯,“小鬼,哪儿凉快哪儿去!小孩子,懂得什么?”嘴里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地荡漾开来,林雯笑着躲开肖齐齐的手肘,“肖齐齐,我早看穿你了,你撒谎的时候眼睛特别亮,就跟启明星一样。”
“喂,齐齐,你实话说,为什么骗许纯,不会自己看上那帅哥了吧?”林雯与肖齐齐躲在古槐树下,看着操场上分组还继续闹哄哄地举行,学校自己没事找事,一个班一起训练不就完了,非要新生全部打乱,说是增进友谊。现在她跟林雯一组,许纯跟黄鱼一组,正好后妈跟着美丽闺女,保姆带着小白兔。肖齐齐用手扇风,“切,我哪有骗你,他就一超级智障性白痴!”
“那你才来学校,哪里知道的?”林雯的好奇心就跟所有的小孩儿一样,泡泡般不断膨胀。“他自己说的啊!”肖齐齐依旧正儿八经,林雯打她,她躲,两个人就闹在一起。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笑闹。肖齐齐抬头,深潭般的黑眸深不见底,嘴角勾着温柔的笑,头上戴着一定刚领来的草绿色军帽,肖齐齐惊叹,“哇,刚说白痴,就来一傻冒。”
夏宣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变幻的神色,刚才嬉皮可爱,现在一脸惊艳却带着夸张的挑眉,忍不住蹙眉,唉,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为什么又皱眉?妈妈说,皱眉的男人是最不成熟的。夏宣咧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合适的笑容,“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肖齐齐暗暗捏林雯的手,林雯早笑得前仰后合,这帅哥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啊,肖齐齐说的果然没错,“智障性白痴”!
从此天才帅哥夏宣就顶着这个“智障性白痴”度过了四年的大学岁月。当然这都是后话。
集合的哨声恰当地响起,肖齐齐忍笑拉起早笑倒在地的林雯向操场中间跑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夏宣,转而又摇头恢复了笑脸。林雯忍不住回头,正看见夏宣变脸的瞬间,再一次笑倒。
林雯站在肖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