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情欢 作者:依芳(晋江vip2012-07-17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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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一直不信上帝,可看着这样的情景实在忍不住的难受,一个困苦艰难的男人,为生活为孩子,其心可鉴,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应该快乐,应该幸福,可是……命运这是怎么了。
“肖楠。”舒言走过去,轻声叫他的名字。
肖楠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舒言,脸上全是茫然与无解,舒言对着他微笑,肖楠嘴唇颤动着叫出她的名字。“舒言。”话才落下,眼泪却流了出来。“亭亭……亭亭……亭亭她……为什么是亭亭,为什么啊……”他伸手捂着脸,肩膀颤动。“都怪我,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的,都是我的错……”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舒言轻轻的把他抱在怀里。“没事的,会没事的。”
舒言陪了肖楠一会儿,看着他喝了一点水,等他精神好一点了才去餐厅买了些早点,谁知还没进病房就听见肖楠的声音,大约是在和人吵架。
原来是一个来探病的病人家属不顾墙上的提示在抽烟,吐出的烟圈正好飘向肖亭,肖楠提醒了几句,谁知那人不理他,肖楠忍不住,便和他吵了起来。
舒言进去劝阻了几句,那人一脸凶相的把烟踩灭了。可是烟虽然灭了,周围却仍然有大声聊天的人,以及病人疼通呻吟的声音……
一切都是嘈杂而无序的。
“肖楠,还是把亭亭转到单人病房吧。”
肖楠没回答,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舒言一想便明白了。“没关系,我有钱。”肖楠一怔,舒言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太多,只说:“亭亭要紧,是吧。”
肖楠点点头。“谢谢你,舒言。”
人生之中大概总有这样一个人,他不是你的情人,也不是你的爱人,可是你对于他的感激和付出,却可以等同于爱人的高度,肖楠是这样一个人,她愿意用一切去感激,去回报的人。
把亭亭转到单人病房之后已经是中午了,舒言又陪着肖楠吃了午饭才离开医院。她站在路边等车,医院的出租车一向是紧张的,舒言看了看手机,时间已是指向了两点,而她和赵全约定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而比时间让麻烦的事是,钱从哪儿来。
舒言琢磨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剑走偏峰的办法。
*****
张宁坤的龙科建设位于城市新建的CBD区域,从医院坐车过去需要四十分钟,高耸的大楼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而大厅的结构则特意的挑高,水晶吊灯硕大而恢宏,隐隐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舒言在大厅站了一分钟才走向前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好,我想见一下张宁坤张总,不知道他在吗?”语气温和,态度良好。
前台人员的态度同样温和良好。“小姐您是哪位?请问您和他预约时间了吗?”
舒言摇摇头。
“那不好意思,张总暂时不接受没有预约的会面。”
看着前台小姐漂亮的白牙齿,舒言只好悻悻的转身,也许她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从旋转门进来的四个人之中,为首的那个不正是张宁坤吗?
他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舒言挡在他前面。
张宁坤微怔了一下。“乔小姐?”
“我有事和你谈。”
张宁坤打量了她几秒,愉快的笑了笑。“好啊。”
张宁坤的办公室坐北朝南,望出去的地方正是北江,这个季节的江面平静,恍若一面翠绿的镜子。“乔小姐,坐。”他闲适的坐下来,摁了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又脱掉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脖子的地方,几道新鲜的爪痕,皮肉中血的印记,是一种暴力的暧昧。舒言顿时想起了萝芙,又想起自己的处境和将要开口的事情,不禁有些底气不足。
秘书把咖啡放在她面前。
舒言看着褐色的液体开口:“我想找你借点钱。”
“没问题,多少?”
张宁坤干脆得倒让舒言有些吃惊,不过她不想探究太多,这人脑袋里的想法和谋算不是她能探究和明白的。她也明白和张宁坤这样的人开口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二十五万。”
“行。”张宁坤说完唰唰的写了支票,只是在递给她时略停了一下。“乔小姐,钱虽然不多,不过还是麻烦你写一张借条,这是原则问题,希望你不要误会。”
舒言写好借条递给他,同样也在空中停了一停。“这是我私人向你借钱,我不想齐贝川知道。”
张宁坤微笑。“当然。”
“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银行,我要全部提现。”
张宁坤仍然微笑。“当然。”
舒言抱着二十五万的现金去见了赵全,之后才回了咖啡馆,今天约了装修公司谈装修的事,远远的就看见了赵琳和齐贝川派过来的助理和设计师在说着什么,舒言在垃圾桶旁停下来,撕掉银行的单据,一把扔进了垃圾桶。
“乔姐姐,你在干什么?”
“没。”舒言垂下眼转过身,笑了笑。“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
赵琳挽上舒言的胳膊。“来接你啊,设计师的提的几个方案都很不错,你来听听。”
舒言回看了一眼垃圾桶。“嗯。”轻轻的应了一声。
39
39、第三十九章 。。。
到傍晚的时候关于东区火灾的传言已经盛嚣尘上;出租车司机对齐贝川破口大骂。“现在这些富二代啊,没一个好东西;做生意急于求成,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真不怕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舒言忍不住辩驳。“警方还在调查阶段,不好说是谁指使的吧。”
出租车司机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网上都传开了,这里面渗及到的利益和□;估计小姑娘你看都看不懂;果然还是年轻好啊,真单纯……单纯啊……”
最后那字的语气发音都有点像个蠢字,舒言别开视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心里仍然乱糟糟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事真是齐贝川做的,可想起早上肖楠的言之凿凿又忍不住怀疑,这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实在让他脱不了嫌疑。
车窗外的街景一逝而过。
东区那一片棚户区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从很多年起便成了榕城著名的贫民区,木质的房屋结构被业主隔成小隔间又用来出租,一批一批的人来了又走,居住在里面的人员结构复杂,可大抵就是些没有钱的。
当人贫困到一定程度便只剩一口气了,旧城改造的项目齐贝川催得紧,所以底下的人事情办得也利索。棚户区居住的人员虽然复杂,可产权却相当清晰。齐氏派出的人和业主几轮会谈之后便敲定了拆迁转移的价钱,而第一批拆迁补偿款,也很快到帐。
只是业主处理租客的手段却相当粗暴,退了房租就开始赶人。棚户区上千户居民,一时之间怎么肯依,和业主商量无果的情况下便选了代表去齐贝川公司谈。
只是还没谈出个结果便发生了火灾的事。
“他们分明是嫌我们碍事,也不想多付补偿款,所以索性一把火烧了了事,反正我们不是业主,也没什么谈判的资本,看,多么简单……”说这话时肖楠只是温和的看着肖亭,温和得脸上除了无奈,什么也没有。
“司机,停车。”
舒言付了车钱站在马路中间,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视线所及的,全是归家的行人,脸色疲惫,脚步匆匆。
拿出电话拨了几个数字出去,她很少给他打电话,又是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听筒里一连喂了好几声,她才抓紧电话问了一句。“你在哪儿?晚上一起吃饭吧。”
太阳已经落山了,起了夜风,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隔了几秒才听见他的声音。“好,我现在在警察局,你坐车过来吧。”
舒言花了二十分钟赶到警察局,下车的时候看见阿修直乎乎的站在门口,舒言过去和他打了一个招呼,问:“他呢?”
“在里面。”
舒言跟着阿修进去,又问。“他没事吧。”
“没事。”
“那他来警局是为了……”
阿修脚步未停。“先生没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好奇,自己问先生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把她带到会客区,往门口一站,一秒钟便变成了人形背景。
舒言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
整个会客厅相当的安静,只间或能听到几句对话。“局长亲自接待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脚步声渐渐靠近。
微微压低的声音。“这人你都不知道,齐家的少爷,咱的市委书记,是他的姐夫。”
“那怎么……”
“还不是昨晚那事……放火啊……”
“真是他干的……”
脚步声远去,声音也渐渐消失。
大约不过等了十分钟齐贝川就出现在了会客室门口口。“走,吃饭。”他搂上她的腰,神情倒和平常一样平静。舒言跟着他穿过走廊,自然免不了诸多好奇怀疑的目光。
“想吃什么?”上了车之后他问。
“随便。”
齐贝川吩咐了几句,车子在路口调头朝另一个方向开去,没多久他的电话响了起来,舒言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居然是张宁坤。
舒言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说的仍然是旧城改造的事,舒言忍不住又去看他,他仰靠在椅背上,语速平缓,从舒言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侧脸,漂亮而流畅的弧线,唇薄,抿得有些紧。
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一句话,说是唇薄的人,感觉也比较淡薄,通俗一点,就是冷血无情。
“怎么这么看着我。”齐贝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通话。
舒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一句话,说唇薄的人比较薄情。”
他斜看了她一眼,表情波澜不情,只是语气不怎么热络。“是吗?”
舒言扯了一个笑容。“我不知道。”又说:“不过这大概就和星座一样,信则灵,不信就不灵吧。”
齐贝川哼哼了两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一路无言。
结果去吃的法国菜,虽然舒言长在美国,可看着一大堆刀叉也有些头疼,不过齐贝川的兴致似乎极好,一刀一刀的切着,不时还喂她一口。
包房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节目,嘉宾主持夸张的笑声有些刺耳,舒言换了一个频道,恰好到新闻时间。
新闻正在追踪昨晚的大火,记者实时连线采该医院的病人,病人仍然躺在床上叫着疼,一旁的家属仍然在怒斥放火的人,言辞之间,影射的正是齐氏建议。
舒言把音量调大了些,又偷偷看他一眼。
谁知正和他的视线对上,齐贝川面无表情的放下叉子,视线也在屏幕上停了停,舒言看着他,却见他眼睛微眯了眯,随即叫了阿修进来,浅声交待了几句。完了却看向她,笑说:“怎么突然对新闻这么有兴趣了。”
“没什么,不过我在那儿住过。”
他挑挑眉。“所以呢?”
“所以就关注一下,听说这火烧死了一下,烧伤了五个。”
齐贝川冷哼一声,说:“关注一下?乔舒言,你不是应该直接问我,齐贝川,这火是不是你放的?”他学着她的语气,十足的嘲讽意味。随即却语气一变,说:“原来你只是在那儿住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那儿养了情人呢,为这事,你纠结一天了吧,什么吃饭,什么唇薄,什么什么的……你可真是有耐心,你说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你真是一个会铺垫的孩子啊。”
舒言被他这样阴阳怪气的一噎,也顾不得了,直接问:“那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大丈夫敢作敢当,是你做的,你就承认。”
包房死一般的安静,齐贝川视线很冷,只看着她,也不说话,他的眼睛本来就黑。可这时更像是一潭望不到的深水,舒言被他看得发毛,换了一个姿势之后索性把电视关了,整个房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可齐贝川却只是慢慢的站起来,用餐巾擦了嘴,重重的扔在桌上。“你说是,就是呗。”语气竟像玩笑一般。
舒言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整个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空荡荡的。舒言先去了书房,没有人。
她在客房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去了主卧。
齐贝川还没有睡,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只是他并没有看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舒言拿了睡衣,又去洗了澡,出来时他仍然捧着那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舒言知道他大概是真生气了。
不敢让他吹头发,舒言把自己整个人收拾干净,擦脸的时候还喷了一点香水,香水有个挺暧昧的名字,诱惑。
舒言看着那个名字半晌,掀开被子在床上躺下来,可是齐贝川却只是把书翻了一页,看也没有看她。
舒言往他身边靠了靠,手搁上了他的腰。
谁知却被他推开。
舒言不死心,犹豫了几秒又靠近了他一些,不止手抱上他的腰,连头也搁在了他的胸膛上。
良久没有一点反应。
舒言咬了咬牙,伸出舌头在他的胸前舔了一下,抱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滑去。
书猛然被合上的声音,有些重。舒言抬头看他,却见他的视线冰冷,嘴里不咸不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舒言摇头。
“滚开。”
舒言仍然摇头。
齐贝川冷哼一声,拿起旁边的电话拨了出去。“你上来一下。”舒言不明所以,等了一会儿却见进来的人是阿修。
她茫然的看着齐贝川。
“我不想看见她,把她拧出去。”
阿修神情有一丝错愣,不过很快执行了齐贝川的命令。
舒言是被丢进客房的。
舒言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好像有点难过,又有一点愧疚,还有一点愤怒,她没脸再去敲齐贝川的门,最后终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上的时候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好奇谁打电话给她,习惯性的把话筒放到耳边,却听见一道沉稳的男声。“贝川,事情我已经压下来了,不过以后这种事还是处理得谨慎一点为好,必竟渗及到人命。”
舒言顿时清醒了过来,一看屏幕上名字:姐夫。
他的姐夫,是市委书记。她的电话,款式和齐贝川的一模一样,大概是昨晚在床上的时候,拿错了吧。
这句话指向太明显了,舒言脑袋一片空白,却听见齐贝川在门外的声音。“乔舒言,把电话给我。”
舒言看了一眼屏幕,迅速把通话记录删去。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
40
40、第四十章 。。。
水已经开了;舒言小心的揭开砂锅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