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情欢 作者:依芳(晋江vip2012-07-17完结)-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齐贝川却只捕捉到她话里的两个字。“玩弄?”齐贝川重复着这两个字。“我?”他抬眼看着张萝芙。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有收到元旦祝福的某依悲愤摁爪!!!
7
7、第七章 。。。
齐贝川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幻了一下,一偏头却见张宁坤的视线正朝这个方向看过来,不过他只是看着,并没有动作。齐贝川微微笑了笑。“张小姐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谈谈。”
“当然,当然。”
齐贝川让阿修把车开过来,他给张萝芙打开车门,张萝芙像尾鱼一般钻了进去,齐贝川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从容的坐进去,滑下车窗,便见站在草坪上的张宁坤拔腿朝这个方向跑了过来。他的爆发力极强,跑起来像是一只豹子。
齐贝川收回视线,懒洋洋的说:“开车吧,阿修。”
后视镜里,张宁坤跑了一会儿就停住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视线,却一直紧咬着不放。
齐贝川微微笑了笑。
车子驶出高尔夫球场大门之后张萝芙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她靠在椅背上,手捏着衣服的下摆,不时看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她摇摇头,淡声说:“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齐先生,我愿意跟你。”她的声音极小,说着说着连头也低了下去。齐贝川想起她在夜总会的时模样,心里不禁疑惑张宁坤究竟对她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够让她怕成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张萝芙这样的女人,表面上骄傲得意,但是一旦真的让她疼了,她便什么也服了。最可怕是乔舒言那样的女人,表面看起来无害,内里,却一肚子坏水。
乔舒言!齐贝川脑海中又滑过这三个字,然后,视线从张萝芙紧捏着衣服的手上扫过,他把手搭上张萝芙的肩膀,张萝芙瑟缩了一下,巴巴的看着他。
“别怕。”齐贝川拍了她的肩膀两下又放开,淡声问:“你刚才说乔舒言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立时一白,半是惶恐半是紧张的说:“齐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听话的呆在你身边,直到你厌了为止,我只求你,厌了之后能放了我。”她越说越惊惶,眼里逐渐浮出一层水雾。“求你,求你别让我回张宁坤那儿去。”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齐贝川在心里唾弃了一下张萝芙的理解力,忍着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又抽了两张纸巾递到她手上,柔声说:“想什么呢,别怕,我没说要把你送回他那儿去。”
“真的?”
齐贝川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可以住在我那儿,要住多久住多久。”
她没料到会这么顺利,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便捏着纸巾,呆呆的看着她。
齐贝川换了个姿势,靠她近了些。“现在,你说说乔舒言的事,我好奇,她是逃走的吧。”
萝芙怔了怔,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摇了摇头。
齐贝川脸一沉。“阿修,停车。”
他的语气低沉,张萝芙身体瑟缩了一下,车子停了下来,从前面传来阿修平静的声音。“先生。”
“请张小姐下车,然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萝芙便变了脸色。“我说,我说……”
齐贝川偏头看了她一眼。“那就说。”
萝芙不敢和他对视,一时又觉得无比委屈,渐渐的,眼泪便流了下来。“舒……舒言……很聪明……”
“怎么个聪明法,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齐贝川漫不经心的语气。
张萝芙原本抽泣着,听见他这么说又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在不经意间带着鄙视,仿佛在说,看吧,你果然是被她玩弄了吧。
齐贝川有些不自在,也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张萝芙理了理思绪,说:“那一次,我们差点都跑掉了,马六的人以为那是一次意外,可那是舒言做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她顿了顿又说:“那是我们被卖到这儿大概两个月的时候,两个月了,他们使劲折腾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认命同意接客,马六安排了几个人带我们去夜总会实习,那次是去的一家普通夜总会,生意很好,大厅里挤满了喝酒跳舞的人,我们被分成了两个人一组被带去不同的包房,然后二个小时后结束回宿舍,结束的时候在大堂一个角落里集合,当时两人一排,我就站在舒言旁边。”
“说重点。”
张萝芙顿了顿,接着说:“当时她手上拿着一件衣服,很漂亮,我问她,她说是包房里一个客人送她的,我也没多想,出去的时候经过大堂,人来人往的有些拥挤,当时的灯光不好,照看我们的马仔有两个在前面带路,两个在后面断后,我就看见她把手上的那件衣服扔在了一处沙发旁,没走几步便听见有人在叫,着火了,随即便是砰的一声巨响,当时大堂里就有些混乱,我却听见她大叫了一声,有炸弹,有炸弹……大家快跑啊,整个大堂,大概有上千人,听见炸弹这两个字便开始乱成一锅粥,几十个保安不仅维持不了秩序,有的还自己跑掉了,后来我才想明白了,一定是舒言在包房的时候偷了一瓶酒,还顺了打火机,所以才制造了这起混乱……”
乔贝川听在这儿的时候猛的想起一件事,他拿出电话打给马六,开口便问:“你是怎么弄到乔舒言的。”
“乔舒言?”马六怔了一怔。“赵全从美国弄来的,有人卖她,赵全看价格便宜,就买下来了。”
齐贝川一下摁断了电话,又把电话拿在手里慢慢的转着,忽然,抬眼看着张萝芙。
他的眼神有些精刮,张萝芙怔怔的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齐贝川没理她,眼神却沉了沉,果然是小瞧她了,他也太大意了,她对管家说去朋友那儿住几天,可是她才来到榕城,人生地不熟,哪会有什么朋友。真是会装,他冷哼了一声。
“对于乔舒言,你似乎知道很多事。”
张萝芙并不往下说,只又开口问道:“齐先生,你真不会送我回张宁坤那儿?”
齐贝川摇摇头。“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
她便笑了,竟然有那么一点舒心的笑容。“谢谢,谢谢你。”
齐贝川在心底觉得好笑,傻妞,真可爱。把你弄到这儿,你又对张宁坤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不好好利用利用怎么行呢。
齐贝川把张萝芙安排在客房,随即便去了书房处理公事,中途停下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了,他收回视线,一旁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齐贝川摁下接听键。
“喂,你好。”
“你好,齐总,我是张宁坤。”
齐贝川闻声顿住手上的动作往椅背上靠了靠。“张总这么晚打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呢?”他疑惑的声音。
“那请问齐总拐走我的女人,又有什么事呢?”
“张总说笑了,现在是自由社会,男女都有自由选择的择利。”
“恐怕齐总还不知道一件事,张萝芙是我花了一百万买来的,她要赎回自由身,就得先还钱。”
“钱嘛,不是问题,张总认为萝芙值多少钱,我给就是。”
话筒彼端沉默,再开口却换了语气。“齐贝川,我懒得和你废话,我知道你什么目的,你想在榕北新城的项目里掺一脚,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齐贝川也正声说:“我偏做这个梦,张总,榕北新城这么大的蛋糕,你一个人吃,就不怕撑死啊,其实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
单调乏味的嘟嘟声,齐贝川皱眉一看,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没再打过去,只支着下巴想了想,这张宁坤,是真不管张萝芙躺谁床上了?
有人敲门,齐贝川起身,站在外面的是张萝芙,她才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浴巾只遮到屁股,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她的头发是湿的,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挂着水珠,又因为热水的关系,脸蛋红扑扑的。
倒是让人胃口大开的模样。
“齐先生。”她微垂着头看他。
齐贝川并没有让她进来,只淡声说:“我今天还有公事要处理,你也累了,休息去吧。”
“哦,那……那你忙,我不打扰你。”她仍然垂着头,话音落下便急不可待的转身走了,齐贝川看了她的身影两眼,关上书房回了自己的卧室。
几天没有回来,卧室仍然整洁,蓝色的被套,同色系的枕头靠枕整齐的摆在床头,齐贝川看了一眼转身去了衣帽间,衣柜已经空了,她的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齐贝川又拉开右边的第一个格子,那格子里原本放着二万块的现金,那是管家给他准备的零钱,他有时会放一点在钱包里,可是现在,一张也没有了。
齐贝川看了一会儿,勾起嘴角笑了。
洗完澡上床,掀开被子的时候动作停了停,他想起她是在这张床上睡过的,那时她隐忍小心的模样看着倒真是乏味极了的模样,真是会装,想起那时的感觉,只记得她的皮肤是极好的,哦,他还夸过她的胸。
齐贝川忽然觉得下腹有些火热,慢慢把情绪压下来,心念一动,拿出电话打给马六,翻到了号码,却在摁下的那一刻停住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还真打算闹个天翻地覆啊,逃了就逃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千万别再让他看见她。
而此时,舒言正系着围裙从一家面馆跑出来,她刚才和老板吵翻了,情急之下抢了收银台的钱当作她辛苦半月以来的工资。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在路边停下来,数了数,只有四百三十块。
所以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她是应该去睡天桥呢,还是选择公园的长椅。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留毛,人过摁爪!!!
8
8、第八章 。。。
舒言拿着皱巴巴的四百三十块钱有些欲哭无泪,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份工作,那时,她是感激极了的,也是打算认认真真的做一段时间的,尽管这份工作的工资才八百块,而这个城市的平均物价已经到了三千块。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舒言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是怎么从车站走出来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长了肿瘤的病人,医生拿着报告说恭喜你,你的检查结果是良性的,那时多么的高兴,只觉得整个冬天都温暖如春,可是等你回到家,告诉了所有的亲人,朋友,爱人,可是却在庆祝的时候接到医生的电话,是那种云淡风清的语气,哦,对不起,我们弄错了,你的检查结果是恶性的。
舒言当时想到这个比喻非常想笑,她坐在售票厅外面的阶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旅人,问自己,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回家,而她就不行。她这辈子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害过人,可是为什么机会已经到了手上,她仍然回不了家。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扔了五块钱在她面前,问她。“小姐,你是没钱回家了吗?”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怔怔的看着那五块钱,抬起头来巴巴的看着那人。“是啊,我回不了家了,我该怎么办。”她站起来想去拉那个人的手,没拉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说:“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怕得不得了,那些人心狠手辣,没一个是好人,只要出了一点点差错,我就可能会死的。我好不容易来到这儿,我以为老天爷也是照顾我的,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回不了家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人看着她歇斯底里的举动只觉得她是一个疯子,想起疯子碰瓷的新闻,也顾不得安慰她,转身就跑了。
看着那个人逃开的身影,舒言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看那五块钱,蹲下去捡了起来。
她用那五块钱吃了一碗面,其实钱是不够的,但面店老板看她着实有些可怜,也不能真因为差点面钱送她去警局吧,也就算了。舒言道了谢离开,没走多远又倒回去。“请问你这儿,招人吗?”她顿了顿又急不可待的说:“我很勤快的,什么活儿都可以做。”
老板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她,实诚的说:“小姐,你看我这开在路边的摊子,如果有请人的钱,我会去找个店面的。其实小姐啊,你年轻,没必要呆在这些小店里,现在也有很多宾馆餐厅招服务员,你形象不错的,可以去那些地方问问。”
舒言只好苦笑,她要是有身份证,她也会去那些地方试试的,可是她连存在于这个城市最基本的身份都没有,就算做假,她连做假的那几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舒言只好沿着马路慢慢的走,刻意的远离马六的势力范围。被关在夜总会的那几个月里,她也听了不少的八卦,马六的势力范围在榕城的西区和南区,而东区的蛇头和马六是死敌,马六以及他的手下,平日里几乎是不会去东区,她要是想在这个城市安全的过渡一段时间,必须去的地方,是东区。
舒言从下午走到晚上才到达了东区的地界,东区是整个榕城最老的城区,曾经最辉煌,如今最败落。那些斑驳的旧街道就像是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老人一般,每一条纹路都烙刻着岁月的沧桑和疼痛,自从市政府搬到北区之后,这里便充斥着黑暗,暴力,以及堕落的性。
舒言站在街上仰望着东区那灰白的地标建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中漂散着不知是哪家逃出来的红烧肉的味道,舒言闭上眼睛,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又饿了。
可是她再也没有在小面馆坐下来的勇气了。
她仍然慢慢的走,像一朵不知飘向何方的浮萍,有时候也会停下来,那些穿着破烂的流浪汉在翻着路边的垃圾桶,大多时候是翻不出什么东西的,偶尔运气好,便能找到一个啃了几口的面包或者是没吃完的盒饭,那些流浪汉的脸大多因为灰尘而肮脏,她瞧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记得他们找到吃的时开心的笑容。
能够填饱肚子,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舒言好几次也有去翻一翻的冲动,可是最后,到底没有勇气。
不知不觉商店开始关门,肚子的饥饿感越来越严重,舒言停在一家面包店门前,店里开着温暖的灯,那些面包泛着面粉特有的香气,它们静静的躺在橱窗里,像是等着被人领回家的孩子。
舒言站在那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舒言咽了咽口水,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因为害羞,并不敢把头抬起,只小声的问:“请问,你们有过期的要扔掉的面包吗?我……我想要两个拿回去喂流浪猫。”
舒言并不明白这个国家的某些潜规则,没有过期的面包,只有过期的标签。
她空空如也的出来,只觉得失望,羞愧,然后还有……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