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了江南-先生,请留步 作者:子午漫漫(晋江2012-09-09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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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门被推开的时候,成因就看见宋江南一个人靠着沙发,摆弄手机。
“江南,我回来了。”
“哦,怎么这么快啊。。。啊。。。”
宋江南回头,看见世界之小,站在门口解下围巾的人,也笑着看她。
他的名字,是纪北辰。
第3章 》 先生③ 《
原来求之不得的缘分,现在摆在面前,这不是矫情,这是事实。
纪北辰顺着光,厚厚的棕色围巾拿在手里,宋江南逆着光,光线打在背上。成因说,这是纪北辰,附一医神经内科主治医师。
宋江南点头,说,纪医生好。纪北辰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宋江南,他说,你好。
成因看看宋江南,再看看纪北辰,然后继续介绍,纪北辰,今年28岁,今天带来给大家认识认识。
话还没说完,宋江南就眼看着原先坐在沙发上的季平安扔了个抱枕过来,看架势是对准了成因脑袋,成因讨饶地躲到纪北辰身后,嘴里嚷嚷着说,驰蔚,你看看你家的,这么不温柔,对老同学这么残忍。
向驰蔚拉住季平安,说,成因,你就是成心找骂的,还有纪北辰,我们不找你,你就不准备出现了是不是?
纪北辰在空位上坐下,围巾随手放在茶几上,举起酒杯向季平安和向驰蔚笑笑
“怎么会?”
“难道不是?”季平安搂紧了向驰蔚,“宝贝,你说,上次这小子和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
向驰蔚看着季平安,托腮思考了五秒钟,然后肯定地说,5个月了。
季平安一脸得意
“小子,听见了吧,我们这么近,你也不主动过来。”
纪北辰无奈晃着手里的杯子,讨好笑笑,说,这不是来了吗?
成因躲着逃去江南旁边坐下,挽着她的胳膊哭诉几人的恶行,宋江南揉了揉她短至耳边的卷发,轻声安慰。纪北辰看见这边的动静,问,这是你同事?
成因扯着江南衣领上的小毛球点头,问纪北辰,难道你认识江南?纪北辰举着杯子笑笑,说,今天白天的病人,说完又转过头对季平安举杯
“你小子,总算把驰蔚拿下了。”
“对了,纪北辰,今天叫你来是真有事,我和驰蔚要结婚了。”季平安亲了驰蔚一口,满足偷欢后的鱼腥感摆在脸上。
“结婚?”成因嗓门本来就大,现在情绪里多了吃惊的成分,宋江南只觉得耳根一阵发麻,成因已经已经跑过去驰蔚边上。
向驰蔚和季平安是高中同学,连带着,成因和纪北辰也是里面的一份子。高中的时候几个人打打闹闹,成因记得那时候驰蔚和平安是一对冤家,三句话里两句半都是在互相嫌弃,剩下半句是讽刺。后来大学,相遇,毕业之后两人阴差阳错地进了同一家公司,工作部门竟然也是同一个,成因去找过两人几次,次次都能看见两人斗法,旁人的处事不惊据说是来自每日的习以为常。
两人有一刻不闹,大家反而不习惯。
可是谁知道,忽然间传来的,除了两人迅速在一起的消息之外,还有这场婚礼。
“小子,不错。”纪北辰显然是要比成因冷静多了,除了举杯庆祝之外,并无多大动静。
“什么不错,这姑娘可把我折腾惨了,为了追到她,老子可是。。。”
“平安!”
宋江南看着向驰蔚紧张捂住季平安的嘴,觉得好笑,又听到季平安说,两人决定出国结婚,成因问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季平安苦着脸说,家里老爷子不同意呢,差点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现在这情况看来也是差不多了。
季平安说这话的时候,宋江南看见他扶向驰蔚肩膀的手紧了紧,后者会心一笑。
“你们有空,一起来参加婚礼啊,纪小子,特别是你。”
成因听见,马上就不乐意了,“凭什么纪公子就要特别啊,我也很重要的好不好。对了驰蔚,你们的婚礼在哪举行?”
季平安说,旅行结婚。
这下成因更不高兴了,嚷嚷着,你们这种婚礼啊,发出的请帖上写着的是,生人勿扰,不,不对,是任何人勿近。还假情假意地邀请我们去参加。
向驰蔚红着脸捶了季平安一拳,说,都怪他。
季平安笑着容纳这记绣花枕头,掩饰着转过去和纪北辰说话
“你小子,还是这么不爱说话,一不注意你,就跑角落去沉默。”
“你是让我说,你重色轻友的事?”
这下季平安彻底吃瘪,恹恹地坐在一边囔囔,你小子还是这样,穿上笔挺的西装也改不了本性。
向驰蔚笑笑,转身问宋江南,你和成因都在“道酬”工作?
季平安现在才发现,除了自家老婆之外还有个女人,这个意思其实是,成因是爷们。
成因恍然,拉着江南站起来介绍,这妞叫宋江南,江南的江南,是她新同事,在黎城没什么熟人,所以带来给大家认识。
向驰蔚笑着看宋江南,宋江南也微笑着看她。向驰蔚发现了成因的小心思,她介绍江南时的目光所落之处,正好是纪北辰的所在。她没说什么,看着纪北辰和季平安互相打趣,笑了笑加入成因和江南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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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你送江南回去吧,你们的公寓好像是一个方向。”成因和向驰蔚扶着耍酒疯的季平安,他醉了,醉的彻底,现在智商回到半大的婴儿,嘴里呢喃着不知道什么内容,任酒气一点一点散开在五人中间,让人无奈至极。
“真的不用我送他回去?”纪北辰指了指季平安,笑得无害。
成因和向驰蔚怒瞪着他“还不是怪你,和他喝那么多。”
纪北辰无奈耸了耸肩说,那是他一定要和我比,这小子酒量这么久了也没有见涨,出国之后驰蔚你管着点他。
扶季平安上车之后,纪北辰一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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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我们走吧。”纪北辰拦了车,靠在车门上。
“我叫、宋、江、南。”江南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她自己忽然被这种倔强给吓到了,掩饰着撩起耳后头发。
“哦,上车?”纪北辰发现她别扭地看着自己,目光里还有些幽怨,于是不明所以。
宋江南最后作罢,她不喜欢听人叫她宋小姐,或许别人可以,可是纪北辰这么叫,有些生疏。原来这才是关键,所以自己会觉得别扭。
狭小的出租车圈起两人独处的空间,纪北辰一直靠着车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棕色的毛巾搭在手里,一头结球特别厉害,有几条粗丝毛糙地向空气里延伸,被风吹起,像极了蒲公英,夜里的蒲公英。
就在宋江南以为要一路沉默下去的时候,纪北辰开口问了她的住址。宋江南彼时正歪着头偷偷打量纪北辰,纪北辰原先是闭着眼睛,她以为他睡着了。
“公寓在江滨西路,浦南路口。”宋江南赶紧端正坐好,挺直了腰板
“恩,师傅,浦南路口停车。”
车子停在浦南路口的时候司机接了个电话,还未看清宋江南是否下车就开了,结果刮了一下,宋江南没有站稳。
“啊!”
纪北辰看宋江南身形不稳,于是叫住司机
“师傅,停一下车。”
“先生,对不起”司机自觉刚刚是自己失误。
“没事,你先走吧。”
纪北辰下车,宋江南还未走远,于是快了两步追上
“没事吧?”
宋江南看着自己的鞋跟卡在下水道,现在断了一半,踝骨处传来隐隐的疼痛,现下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竟都能看出青肿。
咬着唇,抬头对上纪北辰关切目光,宋江南摇头,“没事”。
“真的没事?”纪北辰又问了一遍。
明明是好心,可是宋江南听在耳里,却好像他不耐烦,在履行义务。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而已。
“恩,真没事。”宋江南强自站稳,抬头对上他,“你的围巾呢?”
纪北辰低头,果然,围巾不见了。
“糟了,是不是掉在出租车上了,还是酒吧?”
“没事,掉了就掉了,我扶你上去。”纪北辰的身影被路灯拉的长了又长,最终幽幽地伴着路上尘灰。
“哦”宋江南任他扶着自己的肩,一步一步走进电梯,夜里公寓人并不多,坏了一只的高跟鞋,加上九成新的皮鞋,鞋跟一前一后,敲在地板上,回荡在年久失修的公寓墙间。
电梯“嘎吱”一声开起,缓缓往上。
“帮你再买一条吧,告诉我电话,给你送过去。”宋江南终于回到自己地盘,连说话都理直气壮一些,摆出了主人翁的气势。可是意识到围巾的丢失,自己脱不了干系。
而纪北辰,显然没有领情的打算
“不了,我先走。”
“纪。。。”
宋江南还来不及叫全他的名字,电梯门就已经关上,尽管平时,它总是要耍完大牌,才有为人民服务的意识。
这天夜里,成因收到一条信息,“告诉我傲娇纪公子的电话”
第4章 》 先生④ 《
在一段时过境迁里,你以为在坚持,青葱岁月,万水千山。
“你小子,下次见到老爷子知道怎么说了吧?”季平安捶了纪北辰一拳。
“当然知道,就说你已经死了。”成因搭着向驰蔚,咬牙切齿,刚刚来的路上,季平安又揪着她的短发。
“你这男人,讲话还是这样,走,跟我托运行李去,男人!”季平安炸毛地弄乱成因头发,笑得癫狂,引得周围游客注视。
“喂,你讲句好听的会死啊?”
两人打打闹闹拖走行李,向驰蔚站在登机口,看着两人的背影,转身对一边的男人说,我和平安终于要走了。
纪北辰点头,说,你们两终于走到一起了。
向驰蔚把耳边的头发夹好,偏头看着纪北辰侧脸的刚毅线条,心里一动就脱口而出
“七年了。”
纪北辰捏着机票的手一滞,“旅行结婚,听起来不错,平安那小子真有创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不要等了,不值得。”
“你知道我怎么想?向驰蔚,我告诉你,她根本不配。”
“纪北辰,放过自己。。。昨天那个女孩不错。”向驰蔚忽略了他语气里的不善,想起成因昨晚的眼神,笑了。
“不可能”纪北辰摊开手,机票一角皱巴巴地看着向驰蔚。
“宝贝,我回来了。成因这男人刚刚又蹂躏我,一点也没你温柔。我亲爱的纪公子,趁我不在又说我坏话了对不对?”季平安捂着自己胳膊,跑上来抱住向驰蔚,总算是浮萍找到依靠。
“小子,我刚刚和驰蔚说,受了委屈打电话回来,这里有国际支持。”纪北辰拍了拍季平安的肩,终于又加一句,“照顾好驰蔚,还有你自己。”
成因忽然就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向驰蔚抱住她,轻轻拍着,“因因,没事啊,等他爸爸消气了我们就会回来的,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啊,找到男朋友之后火速发邮件给我,就算在天边我也要帮你把关。”
“纪北辰同学,你也看着点因因,这男人老闯祸。”季平安不怕死地继续摸乱成因头发。
四人告别了段时间,终于被催着登机的声音打断,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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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南闲逛到江滨西路,银泰今天正好打折,可是她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一条和记忆中吻合的好的,最后还是决定只抱一团毛线回去。
谁说女人天生适合逛街,宋江南平时不出门,除非成因偶尔拉她去,今天她送季平安和向驰蔚上机,不然一定被拉来作陪。
周一成因见到宋江南的时候,发现她仍旧是那副样子,半睡不醒,甚至于可以拿“印堂发黑”过来形容。
“我们纪公子开的药,难道还没治好你?”
“昨晚太累了,腰酸背疼的,现在很、想、睡、觉、啊,可是、还、要、工、作。。。对了成因,你们为什么都叫他纪公子?”宋江南硬撑着把眼睛睁大,左手撕开面包袋子,这一牵扯,脖子上酸酸的感觉又来了,她呲牙咧嘴地直嚷嚷,成因看不下去,丢了手里的工作要过来帮她,办公桌的隔板随着她的动作跟着抖,宋江南的动作也跟着抖,连带着刚泡好的咖啡也跟着颤
“因为纪公子就是个公子哥。如果不是高中有一次一起逃课,我们帮他瞒老师,估计这小子是不会和我们结交的,其实就算结交了,他对我们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丁信就不同了啊,他对丁信。。。啊,江南,这力道行不行”
成因说到丁信,话锋一转,和她聊起了最近的公司八卦,而宋江南却没有遗漏掉这些信息,问她丁信是谁,成因笑了笑说,高中同学而已
“咳咳,宋江南同志,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昨晚,满意吧?”
“什么?”宋江南问。
“别装,都说腰酸,腿痛了,啧啧,真没想到啊,我们的纪公子看起来榆木疙瘩,其实还挺开窍”
“成因,你在说什么?!”宋江南转过去用眼神剜了成因几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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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南当然会怒,纪北辰确实是木,不是性格,而是心智。
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安稳,倒不是药不管用,只是之前在网上看怎么织围巾,才学了一天,毛线已经用完大半,而看着半成品不规则地散在床边,宋江南哀嚎一声,关灯挺尸。
心里有惦记,所以今天起得早,上班前抽空去附近的百货公司捎上一团毛线。
十一月初时,W城已经开始刮风,夹杂寒意扑面。
下班之后的宋江南,回绝了成因共进晚餐顺带着血拼的请求,乖乖躲在公寓小房间里鼓捣。这么坚持了一个星期下来,不仅失眠没有好全,顺带着落下个感冒。
这回看的,就不仅仅是神经内科。
“普通感冒,拿了药,吃一个星期就好。”门诊老医生保持偏瘫表情,从头到尾一个语调,问完她的病情就低下头,自顾自写字,“沙沙沙”飞快,宋江南摸着鼻子想安心看他写字,眼睛还来不及落在纸上,他已经递了单子过来
那眼神却好像在说,你慢慢看,爱多久,多久
宋江南吐了吐舌,稳稳接过单子,实在是觉得这个医生最近行事一定不顺,所以才吊着死鱼眼,说一句吐一个泡泡,再说一句,再吐一个。
领药的人大声谈天,谈论上海的世博会,温哥华的冬奥会,还有江南的暴雨。宋江南拿到药,想着刚刚一群人,嘴里同时发出“江南”这个音,实在是觉得好笑,于是在去二楼的楼梯上,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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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南转身,看见站在楼梯口的护士手里端着瓷器托盘,里面盛满各种不同包装的药,像是一些褪色的糖果。宋江南笑着点头,说,你好。
刘护士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说,你的名字好记,所以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
宋江南想,会不会因为名字的关系,所以连带着它的拥有者,也容易被人记住?这个认知又添加了一份开心,宋江南说,我今天来复诊。
复诊?
刘护士好像不太相信,她说,看你今天情绪很好,我还以为是来感谢医生的。。。到了,纪医生应该在里面,他总是来得很早,一般值班表上最早看到的签名就是他的。
宋江南说,真看不出来,感觉你对纪医生的评价很不错,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这个人很冷啊?
刘护士低头看表,说,纪医生虽然冷淡了点,但是人不错的,你和他相处久了才知道。
宋江南继续问,他来这工作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
“一年多?挺久了啊,为什么上次他说,自己刚参加工作啊?”
“医生这个职业是特别的,往往一工作就是十几年几十年,就比如升职称,都是五年一升,甚至更久,所以一年真的不算什么。。。到了,现在真的到了,你进去就能看见他了。。。纪医生,江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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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纪北辰看了看她的脸色,似乎是觉得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