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不过是偶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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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力,明知道那一碗白米饭可能是致命的毒,也已经无能为力。
冯美琰望着他绝望却执着的表情,已经明了一切,不由得肝肠寸断,心如乱麻,只想找一个出路,便愤声道:“康正航,你抛弃了我,你要为你的无礼付出应有的代价。既然我得不到你,我宁可毁了你…康正航,你等着瞧吧…我要让你人财两空,一无所有…”然后,就那么决绝地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一顾。
梁少杰仿佛也是有些惊诧不胜的,半晌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康正航,你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对待美琰,自始至终,你都把她当作你从前的那些女朋友一样,你从来都不曾认真地对待她,亏她对你还是痴心一片…而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他并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反诘道:“梁少杰,你现在是以冯美琰的保护人自居吗?那你把卢咏怡置于何地?难道,你当初和卢咏怡在一起,就是为了她手里持有的10%的康氏股份吗?到如今,你骗她签下了授权书,你却想回到冯美琰身边去了?梁少杰,为什么你今天还要带卢咏怡来出席这个公开酒会,再给她希望呢?你不是也在欺骗她的感情吗?梁少杰,难道你真的是这么卑鄙的人吗?”
梁少杰也有些气急败坏地,“倒底是谁卑鄙?我再卑鄙也没有你那么卑鄙,为了保住经营权,可以玩那么多鬼花样,不惜抛弃美琰,和你根本不爱的女人继续那所谓的婚姻…甚至…甚至…把自己的妹妹当作工具,送到我的床上来…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放弃与你争夺康氏的经营权…”
他狠狠地挥起一拳捣了过去,梁少杰后退了几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康正航,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高尚,在利益面前,你究竟会选择康氏,还是选择你那可笑的婚姻!”说完也是拂袖而去。
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那间空荡荡的休息室里,仿佛刚刚那一场暴风骤雨,只是他的幻觉。然而,却有一个人慢慢地从门边闪进屋来,一字一顿地道:“康正航,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董湘凝说她要离开了…”
他呆呆地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却是卢咏怡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大约刚刚屋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了解了大概。他突然有点害怕,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难道是黑色圣诞节吗?他不该那么冒失的,尽管心中不满,尽管他已经事先提醒过卢咏怡…他以为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可是想不到她今天会跟梁少杰出现在酒会现场…感情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别人只能是干着急罢了。
卢咏怡勉强笑道:“你不必为我担心了,我心里有数的…况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你刚刚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我说董湘凝要离开了…你还不去找她?”
本来就有些心慌气短的,他却只看着卢咏怡的嘴在一张一阖的,好一会儿在意识到究竟发生了怎么回事。他只是在诧异着:“她要离开了?”他就那么问着自己,然后撇下了正在绝望边缘的卢咏怡,撇下了还要等着他出席的康氏成立纪念酒会,撇下了越来越多的客人,就那么好象发了疯似的,冲出了酒店的宴会大厅。
他倒要去问问她,她真的要离开吗?
司机小刘一直忠于职守地停在附近,给他指明了董湘滢去的小教堂,他急冲冲地跑了过去,心中只是急迫地胡思乱想着,她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好好的圣诞节闹什么别扭,好好的生日闹什么别扭,他是要把她介绍给所有的人知道,他还特意安排了餐厅,只待酒会上的发言结束后,就带她一起过去,他连送她的生日礼物也都备好了…可是她这样待他,让他的一番苦心都要付诸东流…都怨他平常太惯着她了。
不想,就在他冲上台阶的一瞬间,那一对紧紧拥抱的身影,直接映入眼帘,不禁吓了他一跳,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真是可笑,他不管不顾地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她和从前的男人上演这一出“摧人肺腑”的两情缱绻?
那传说中的哥哥,正无限深情与痛楚的环抱住自己妹妹,可是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会认为那不是两兄妹,而是一对伤心绝望的恋人。
董湘凝本能地用力挣脱开董凯钧的怀抱,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惊怯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康正航疾速走了上来,根本无视她的存在,一把扯住董凯钧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你这个混蛋!”
董凯钧也不示弱,反手也是一拳,直击在康正航的下颌, “康正航,你娶了她,却又不肯好好地爱护她,你算是什么男人?算什么丈夫?”
还真是好笑!康正航擦着嘴角的血迹,“是呀,我娶了她,她就是我的老婆,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关你什么事?”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又要抡第二拳上来。
一直愣在一旁的她,急忙抢步过来,挡在了董凯钧的身前,举手撑住他抬的胳膊,仿佛有些哀求地仰望着他,“算了,不要再打了…你不要这么野蛮…”
他看着胳膊下的楚楚动人的脸庞,又看了看在她身后的男人,“董湘凝,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是你的丈夫,我在等着你去纪念酒会,等着和你一起过圣诞节,可是你却很随便地通知我说你不来了,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你为了是和别的男人约会,而且还让我逮了一个现场…董湘凝,你让自己的丈夫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哥哥…你们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还说我野蛮?”
她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只是瞪着一双莹莹妙目,怔怔地望着他,眼里的潮水迅速地褪去不见,在那清澈的双眸里,他只看见自己绝望的身影在轻轻地颤抖,不由得肝胆俱裂。
董凯钧推开了失魂落魄的董湘凝,叫道:“康正航,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狠起心肠,只将她的凄凉与绝望视而不见,冷冷地道:“我说的不是人话,也比某些人不办人事强!”
董凯钧的双眉一蹙,目中寒光立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突然伸手拉住仿佛要动手的董凯钧,“不要再打了…我好累,我要先走了…”
董凯钧却反手拉住了她,目光却始终死死地逼视着对面的男人,“康正航,我不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你何其有幸,可以娶到她,为什么你不肯好好地珍惜她,却要让她这么伤心难过…你让她在圣诞夜…她生日的这一晚,却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到教堂里哭泣?算了,你这样的人,只会和女明星闹个绯闻,你根本就不会懂得真正的感情。既然你不肯好好地待她,我要带她离开…董湘凝,我们走,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边。”
康正航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扭曲,内心却已经完全被愤怒与嫉妒的火焰吞没,“不负责任?倒底是谁更不负责任?董凯钧,你这个时候跳出来表现你的兄妹情深,六年前你都干什么去了?哼,兄妹情深,我看是…兄妹乱伦才是…不是差一点儿连孩子都生下了吗?怎么就舍得放弃了…倒底是一条小生命,难道是害怕他长大了,被人指指点点说他不过是个孽种吗?”
他是疯了吗?还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他看着原本站在一旁哭泣的她,突然惊恐地抬起头来,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情景…仿佛是要吃了他一样…他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在很清晰地说,“完了,这下全都完了…”靠!他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神经错乱了。
“康正航,你在说什么?你…”她傻傻地站在那里,其实根本无法辩驳,这样的指责与羞辱,就算有些出入,却也是事实。只是,想不到他却都知道了…那他该怎么看她呢?她突然感受到自身的肮脏与多余…
却在一瞬间,董凯钧又起一拳,重重地砸向了康正航,“你这个人…这知道你是在说什么话吗?她可是女孩子,而且还是你的老婆,你这样说,置她于何地呢?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想她的吗?”
“你们不要再打了…”
她冲上前来,挡在了董凯钧的身前,向前伸出手来,想想也许他根本就不愿意她再去碰他,还是慢慢地缩了回去,“求求你,康正航,我走…还不行吗?”
康正航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擦着嘴角的血迹,看着那站在高大身躯前的瘦小身体,妒火中烧,“是,我就是这样想她的…我爷爷还跟我说,她是一碗最最纯洁的白米饭…她哪里纯洁了?她的纯洁献给了谁?反正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医生跟我…说她曾经堕过胎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还真是好笑耶…我还天真地以为她是要给我生孩子,其实她不过是在惦记着在六年前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我爷爷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很后悔,后悔他强迫我娶了这样的女人…这个女人…干扰…严重地…干扰了我的人生的女人,那一碗最最纯洁的白米饭…哼,她却爱的是别人…那个人还是她的亲哥哥…”
她的目光中聚满了恐惧,脸孔变地煞白,几如透明了一般,半晌才道:“康正航,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们离婚吧…”
三十
董湘凝回到了故乡的家里,办理了复学手续,重新开始了从前的生活,一边上课,一边写稿,一边等待着康正航的离婚文件,一切都变地平淡自然。
董建夫妇对于她的提前归来,并没有多加盘问,只说“回家就好”,大约已经预先从董凯钧那里得到了某些讯息,她正好懒得解释。就是董湘滢,也似乎与以前大不相同,难得回家来一趟,神情总是淡淡,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人说着各人的,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仿佛也不甚在意。李雅梅常常感叹,这两个女儿平时凑在一起总是鸹燥个没完没了,可是现在结了婚,反而都变地一副抑郁不乐的样子,难道婚姻真的那么可怕吗?
因为董湘凝住在家里,所以董凯钧便住在江慧芬的一套公寓里,偶尔到学校里去看看她,一起吃个饭,可她却总是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盘子里的食物几乎纹丝不动,他心有不忍,可是却不愿看她这样消沉下去,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可她仿佛已经把自己深深地封闭起来,全身上下筑就了厚厚的堡垒,他和她,依旧停留在当初的隔膜里,而且更胜从前。
因为他总是到学校里来,其实也许不算多,一个月下来,不过是那么五六次而已,可是她已经承受不起了,因为康正航的话始终回荡在耳边,那样轻视的目光深深地刺在心上,扎根发芽,而且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羞于启齿的过往。这样尴尬的关系,她却已经不想再次面对,甚至再度回想了。于是,她在暗中准备去留学的事情,她要逃地远远的,远离了他,还有他,远离开那些曾经知道她从前的一切的那些人,如果实在不行,她宁可逃离这个地球,灰飞烟灭了,也许就一了百了。
董凯钧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她在躲着他,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是他的家,她无权请他离开,惟有她先离开了。他忍不住问她:“你就那么忘不了那个人吗?即便是他说了那样残忍的话?”她还是神情茫然,半晌才回复他:“我只是疲倦…我想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忘记过去,忘记从前…否则,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个月了,她突然有了一点喜怒哀乐的知觉,就那么怔怔地流下泪来。不由得他心如刀绞,“凝凝,你根本不用在意的…那样的一个人…你又何需在意?”她苦笑着:“可他却是我的丈夫,他已经是成为我丈夫的人了…婚姻对于女人的意义,既然已经嫁了,不管是好是坏,总是希望它能够走到尽头的…况且人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是不能算数的…我想他大概也有一些后悔,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有寄离婚的文件来…”
只是有说不出的怒火盘旋在心头,他无法解释此时挤压在那里的郁闷,因为她在对他诉说着对那一个人的留恋,在他诉说着她所怀的一点侥幸的心理,她竟然是希望和那个人将婚姻持续到尽头的…婚姻对于女人的意义…他根本不懂得,所以才从根本上忽略了。都已经什么年代了,她还抱着嫁鸡随嫁狗随的封建老传统…她为什么还对那无爱的婚姻还有那可恶的男人,念念难舍?
他冷冷地道:“董湘凝,你以为那个人没有寄离婚文件来是因为他还怀有一点留恋之意吗?他是不能和你离婚的,因为那莫名其妙的遗嘱,你以为他会主动和你离婚吗?董湘凝,你不要再傻了…好,那我就让你看看,当他面临利益尽失的危境时,他还会不会为了你这个人,而有所犹豫…董湘凝,我就让你来看看,这个人的真实面目…我要让你看看,你们那莫名其妙的婚姻,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她诧异地望着他远去背影,渐渐将目光投向那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再也找不到焦点,心是却说不出惶急与害怕,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农历年来临了,康正航以前曾经说起过要和她一起回来过年的,可是现在却一个通电话也没有打来,这两多个月,他就象销声匿迹了一般。她于是决定还是按照既定的计划,去英国读书了。由于导师的推荐,她参加了去英国做交换生的考试,成绩下来了,她考取了第二名。正好可以利用假期,去买一些出国所需的东西,所以便跟母亲还有董湘滢去百货公司流连,大包小包地买了许多,正好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也是凑巧,三个人在百货公司楼顶的咖啡厅里坐着休息,倒是董湘滢仿佛很随意地“咦”了一声,“那边好象有人在拍照…”她的感官已经有些迟钝了,所以很缓慢地向董湘滢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有一个男人正坐在一棵绿色植物掩映下的座位,正向她们这边举着相机,被发现了急忙鬼鬼祟祟地把相机藏了起来,低头假装喝着咖啡。
母亲仿佛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拿出电话来,“要不叫司机李师傅上来去问问看,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干嘛我们三个女人,总是很吃亏的。”
见母亲这样说,她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很平静地道:“先生,你在这儿做什么?请问你是不是在私自拍照?这里倒底是高级场所,请把相机拿出来,否则闹起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那个男人倒是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却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笑道:“康夫人,请恕我冒昧,我是台湾《了望周刊》的记者,其实我是想给康夫人做个专访…”见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又道:“康夫人,难道您不知道吗?梁少杰先生早前已经通过律师致函给您丈夫康正航先生,准备就康云山老先生的遗嘱问题,重新进行法律认定。因为康正航先生没有给予正面答复,梁少杰先生已于前不久在台北地方法院提起告诉,现在这桩案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康夫人,因为这桩案件牵扯的资金过亿,所以在岛内引起的反响很大…据说,康云山老先生的遗嘱,与您和康正航先生的婚姻有关,因此我万般冒昧,想跟您做一个独家专访…”
她当然没有答应。
再过几天,她就要飞去英国了,远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谁争家产争多少亿的家产,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倒是董湘滢无意中提了起来,“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根本无法抹灭的,就算逃地再远,也没有用。”也许这句话不过是在感叹着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