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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蜜见 将军的锁心情人 (掳情勒爱系列之1)-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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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征不想去深究为何要禁锢云想依一辈子,他为自己找的理由是——免得她再去勾引靖王爷,甚或别人的夫婿。

  「你别管这么多,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房,赖在这儿干嘛?」铁征不理会妹妹的疑惑,「以后不准再进劲风阁,不然我就将你锁在房里。」

  知道事迹败露,铁柔俏皮地吐着舌头。「人家好无聊,想找月姊姊聊聊嘛……」她知道大哥只是虚张声势,他不会真正对她生气或处罚她。

  「如果无聊,就开始为自己绣些鸳鸯枕或绣帐,等下次回京我打算请求皇上赐婚,早点办完你和靖王爷的婚事,我也了了一桩心愿。」

  铁柔瞬间垮下脸色。「可是靖王爷爱的是那个云想依,他又不喜欢我,我干嘛嫁给他?」

  「这是爹早已订下的亲事,况且云想依已经失踪,靖王爷对她的迷恋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大哥,你怎么知道云想依失踪?」她都不知道这些事儿。

  云想依失踪,京城现在必然谣言漫天飞舞,还好她已经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否则那些所谓手帕交又要来她跟前嚼舌根,看她笑话。

  「从京城传来的消息……」铁征回答得避重就轻,「总之你别想太多,只要等着嫁入靖王府。」

  铁柔倒不这么认为。「即使云想依不在,靖王爷也不会看上我的,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会有幸福吗?」

  经过这番波折,她其实有些想通了,正如月姊姊所说,要让爱她的人来疼她,也不要一厢情愿地爱一个不在乎她的人。

  「别想太多,你先回房休息。」铁征以为妹妹只是自我安慰,认定她心里仍十分喜爱单庆余,只不过是对自己没信心。

  「那……大哥,我先回房了。」琴音在夜色缭绕,铁柔其实很想留下来,但碍于大哥的命令,只好低着头不甘愿地回房。

  望着妹妹垂头丧气的身影,铁征却以为她的颓丧来自刚刚的对话。

  「不傀是采春阁第一花魁,不但擅长以色事人,还懂得用琴音迷惑男人。」

  铁征走进劲风阁的花园,琴音方歇,云想依正紧闭双眼,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番冷嘲热讽将她唤回现实。

  好久未听闻他以这般口吻说话,怎么今日听来如此刺耳,心头甚至有些微微刺痛?

  收拾波动的思绪,她如往常微微屈身,面无表情地道了声:「将军。」

  「看来你的琴艺已经恢复往常的熟练,不枉我送来这把古琴……只是不知道明晚那些大老粗是否懂得欣赏第一花魁的琴声?」

  铁征不愿承认赠琴的初衷,刚刚与铁柔对谈之后,他惊觉自己不该这么善待一个俘虏。

  明晚他特别邀集异族首领们商讨维护边关和平事宜,酒酣耳热之际不免需要歌姬助兴。其实歌姬的事早已安排妥当,但此刻心虚作祟,他决定让云想依与会奏琴娱乐嘉宾。

  「明天我会派人送来衣饰,我要你好好打扮,在我的宾客面前抚琴助兴,看看京城第一花魁是否一样能风靡边关这些粗人。」命令的口吻,显然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卖笑的风尘女子看待。

  抚琴助兴?

  云想依抬头望着铁征,心头泛起的落寞和苦涩是她所陌生的。本为他的赠琴暗自欣喜,没料到却是羞辱她的另一个花招。

  她向来只在湘云水榭抚琴,能进到里头聆听她琴音的男人都是经过情姑娘精挑细选,大多是风度翩翩的文人雅士,上等清茶伴着琴音,一场纯粹的心灵交流。

  如今,铁征要她在众人之前抚琴助兴,她可以想像喝醉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顾虑到这些?以前的她从不在乎的……

  唉!本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怎么?只有出得起上万银两的皇亲贵胄才有幸听到第一花魁的琴音吗?」铁征察觉云想依脸上的细微变化,她……好像不似以前那么无动于哀。

  他该为这样的结果感到高兴,但为何他却心虚得像是个将良家妇女推入火坑的人口贩子?

  「奴婢遵命。」云想依垂下眉睫不再望他。

  她的命运向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早该认分……

  第二天丫鬟送来一套衣裳,只能以华丽眩目、衣不蔽体来形容——

  整套衣服完全以薄纱缝制,只在胸乳和臀部周围圈以小小的遮蔽衣料,玲珑曲线若隐若现。帮忙梳妆的丫鬟还特地在云想依眼睛周围画上浓厚的黑色线条,说这是当地舞娘标准的装扮。

  云想依像个木偶任由丫鬟帮她打扮,眼帘始终低垂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廉价妓女,他正是这么看待她的。让她穿成这样只为在众人面前贬低她,让她毫无尊严地任人狎玩。

  想着想着,心头竟泛起莫名的悲伤。

  「老天爷!月姊姊,你怎么穿成这样?」铁柔的惊怱声如一阵风飘入劲风阁。

  她刚刚才听闻大哥今晚要宴请那些胡人,而且居然要云想依抚琴助兴,急得她二话不说冲了过来,连段衍刚都挡不住。

  「这……这衣服简直跟没穿一样嘛!」铁柔难以置信地瞪着云想依,原本就红润的脸颊瞬间像火烧起来一样涨红。

  接着她转身将跟进来的段衍刚推出门。「刚哥哥,你不准看!快出去……」

  天呐,真难想像月姊姊穿这身衣裳到宴客厅会引起怎样的骚动。听说边关这些蛮子个个都是粗鄙野夫,月姊姊一出场必然尸骨无存……

  尽管铁柔怎么推,段衍刚仍不动如山,只是正直地盯着云想依的脸,说出主子交代的事。「可是,将军吩咐月儿姑娘这时候该到宴客厅。」

  「不成!不能让月姊姊穿这样出去!」铁柔拦在云想依身前想阻止,「她只是个奴婢,又不是舞妓,为何要穿这样出去娱乐那些宾客?」

  她真是不懂大哥为何这么做,先前还以为他对月姊姊有着特殊感觉,真把她搞胡涂了!

  见铁柔这么护着自己,云想依有些感动。「小姐,别为难段护卫,他只是奉命行事。」在这个状况下还会有人在乎她,这样就够了。

  铁征会这么羞辱她,应该早在意料之中,是她不该心存妄念,以为被禁锢在劲风阁只是他唯一的报复手段,以为他前阵子不再羞辱她是他的态度软化,以为他抱着她时,眼神中流露丝丝情愫……

  「可是……」铁柔也无计可施,只要是大哥下的命令,连她都不敢不从。她无奈地叹口气,只好解下身上的披风,垫着脚尖将它披在比她稍高的云想依肩上。「月姊姊,你小心点。」

  「嗯!」云想依用披肩包覆着裸露的身躯,对铁柔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随着段衍刚走出劲风阁。

  酒过三巡,宴客厅已一片狼籍。

  歌妓们还来不及表演完准备的舞曲,已被座上高壮粗犷的胡人拥在怀里调笑嬉戏,熊般的大爪甚至采入轻薄的衣襟内大肆揉捏,眼看一场活春宫就要上演。

  坐在主位的铁征怀里揽着一名歌妓,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他已经后悔让云想依来此表演助兴,现下这群醉汉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她必然像只误入狼群的羊儿,一下子就被生吞活剥!

  不行,他得去阻止她!

  铁征甩开歌妓攀附的手臂豁然起身,大厅此刻忽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入口处,个个张大了嘴巴,还有人流着口水。

  喧闹之中,云想依杵在门口好一会儿,不知何处是她的座位,直到自己成为目光焦点,她拉紧披在身上的斗篷,屋内传来的酒肉之气令她眉头一皱。

  望向屋子尽头一角摆放着古琴,她旁若无人地步下台阶,沿着宴客厅中央走道缓缓前行,直走到琴桌前就要坐定。

  「慢着!」宾客之中有人最先回过神,「既然找来貌如天仙的美女操琴助兴,包得密不通风乡扫兴,铁大将军,你这是吊大伙儿的胃口吗?」

  「是呀!是呀!」其他人应声鼓噪,闪烁欲望的眼睛色迷迷地直盯着云想依。

  铁征骑虎难下,眼前却无台阶可下。「听到大爷们所说的话没?还不脱下披风!」他第一次体会到自作自受的无奈。

  云想依双眼直盯着铁征,仿佛无言地问着:你真要我在众人面前袒胸露肚吗?

  从他无情的命令得到答案,她死心了!

  以最缓慢的速度解下脖子上的系带,众人开始鼓噪。接着,包覆玲珑曲线的披风轻轻飘落,男人们纷纷推开怀抱中的歌妓,带着贪婪色相走近云想依,直到包围琴桌,只差没伸手扯烂她身上的薄纱。

  空气中浓布着欲望的气味,铁征见事态不妙,先一步地挡在琴桌前。

  面对一群兽性大发的男人,云想依脸上却无慌张之色。只见她不慌不乱地坐下来,纤纤玉指开始拨弄出和谐的乐音,缓慢却悠扬。

  说也奇怪,当琴声如小船缓缓滑过平静的湖面,浓烈的鼻息渐渐缓和下来,男人们的表情开始有了转变,原本狰狞的表情慢慢松懈,呼吸也由急而徐,然后几近无声。

  于是,有人开始席地而坐,其他人也跟进,一群粗犷的大男人如被琴声降服的猛虎,闭起双眼沉浸在庄严静谧的乐音中。

  琴韵接着出现转折,行云流水般的曲调渐渐涌现出万马奔腾的气势,众人情绪也随之高亢起来,这些身经百战的大漠男儿脑海中不禁浮现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有人甚至操起弯刀随着乐音起舞。

  最后,乐音趋于平缓,似大漠吹起的寒风,萧瑟得令人感伤,却隐隐透露着些许温暖。有人怀想到孕育他们的大漠母亲,眼角不禁挂着感动的泪滴。

  待云想依弹出最后一个音符,现场一片静寂,只传来外围的歌妓们因感动而啜泣的声音。

  隔了好久,才有人爆出一句:「好!」接着掌声如雷四起。

  这些平时杀人如毛、将女人视为无物的大漠男子纷纷走向云想依,对她竖起大拇指,平和欣喜的脸上丝毫不见欲望的影子。

  「来自天神的声音……」

  「你是天神的女儿……」

  此刻,歌妓打扮的云想依在他们心目中有如传说中的天女,神圣不可侵犯。

  铁征松了一口气之余,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云想依。

  和这些异族首领打交道多时,从未见过他们对任何人流露崇敬的眼神,她却只藉由琴音就能轻易安抚这些乖戾不羁的蛮族,难道她身上具有什么神力?

  他来不及找到答案,便急着拾起一旁的披风罩在云想依身上,并系好衣带。

  忽然,他发现占琴上满是斑斑血痕,他急着抓起藏在披风中的一双纤手,发现两边指头都被琴弦割得惨不忍睹,还不时渗出血来。

  铁征毫不犹豫地含住渗血的手指,想为云想依止血,不寻常的行径让众人看呆了,连云想依也反应不过来。

  随着舌头舔弄伤口,湿滑的触感暂时止住了疼痛,却由背脊传来一道热气,直冲脑门。

  云想依生平第一次脸红,整个脸颊灼热不已,也忘了将手伸回来,只是怔怔地呆望着铁征专注为她止血的神情,表情竟有些羞涩。

  围观的众人纷纷对铁征提出抗议。「铁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天女?」

  铁征见手指的出血已止,以披风将云想依裹得密不通风,将她一把抱起。「她不是天女,她是我的女人!诸位请便了。」

  他的女人?

  云想依再次为铁征占有的语气感到讶异,不知他话里的含意,她只能静静窝在熟悉的怀抱中,任由他带她远离这场混乱。

  回到劲风阁,铁征将云想依放在自己床上,然后转身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刀伤药,显然打算亲自替她敷药。

  「将军,我自己来就好。」云想依伸出手想接下药粉,一开口才惊觉自己的紧张。

  她是怎么了?单独面对他第一次感到尴尬,连说话都有些不好意思……

  「别动。」铁征没有看她,迳自在伤口上洒刀创药,动作轻柔无比。

  房里一阵沉默,云想依一双手任由铁征握着,眼睛却不知要看何处,最后不自觉地飘向低下头为她疗伤的专注脸孔。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细看他——

  晶黑的眼眸被浓密的眼睫覆盖着,她发现他的眼睛甚至比女人还漂亮;还有那挺直的鼻梁,圆润的鼻头显示出他的刚直性格,紧抿却厚实的嘴唇看来相当柔软……

  老天!她真不该这么不知羞耻地打量着男人,尤其还是绑架她的人……

  云想依努力拉回理智,却发现愈来愈吃力。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不准碰水,我会派丫鬟来伺候你。」铁征为云想依包扎好伤口,却不小心瞥到露在披风外头的娇躯,包覆在一小片衣料中的丰乳呼之欲出,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儿,否则后果非他所能控制。

  刚刚顺口称她为「他的女人」,纯粹为了让那些男人无话可说。事实上,她早已是别人的女人。

  这个认知令他莫名地懊恼。 




第五章


  不必忙着干活儿,回到原先住处的云想依第一次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只能坐在窗边发呆。

  下意识地,她低头望着双手,没有受伤的手指轻抚着被细腻包裹的指头,脑海里自动浮现手指被铁征含着时的感觉,还有他专注包扎时的情景……脸颊又不禁红了起来。

  唉!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何她的理智、她的情绪都不再受控制?为何这些天他的脸孔、一举一动像是鬼魅缠着她不放?为何她要将这些事放在心

  更苦恼的是,这些问题她都找不到答案。

  正当云想依陷于沉思之际,屋外传来铁柔惊慌失措的呼叫声。「月姊姊,不好了……」

  圆滚滚的身影进房后,差点撞到转身起身的云想依,铁柔上气不接下气地拉着她的手,「大、大哥……出事了……」

  铁柔神色仓皇的模样令云想依心湖更掀起惊涛狂潮,抓住铁柔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出事?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由她口中进出,稍稍喘口气的铁柔对云想依慌乱的语调感到有些讶异。

  月姊姊一向冷淡,天塌下来好像也吓不到她,如今一听到大哥受伤却紧张得快要哭出来,实在太不寻常了……

  铁柔灵机一动,随即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是这样的……大哥今天在校场操兵时不慎跌落马背,我看他……」她假装哽咽地说不下去,只能无助摇头,泪滴适时滑落眼角。

  她的演出果真唬过云想依,以为铁征伤得相当严重,二话不说便往外冲去,心慌意乱的她根本没察觉铁柔闪烁的眼神。

  「大哥已经被『抬』回劲风阁了……」铁柔赶紧跟在后头大喊。

  往劲风阁的路途是云想依这辈子最长的旅程,莫名的惶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可以!他不能出事……

  云想依揪紧着一颗心拼命奔跑,从未感觉这么痛苦无助,恨不得插翅飞到他身边。

  铁征独自侧躺在卧榻上,凝重的眼眸显得心事重重。

  今早因在沙砾地上被马拖行了好一会儿,双脚几乎体无完肤,断裂的陉骨还刺穿皮肤,隐隐可见。现在骨头已被接回并缠上竹板固定,伤口却不断渗血染红包裹布巾。

  大夫接骨的过程他大气也没吭一声,沉重的脸庞似是强忍痛楚。

  没人知道他有多懊恼,堂堂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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