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情仇 作者:[美] 斯图阿特·沃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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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来接替我。这种人为凶杀案辩护经验丰富。”
拉里摇摇头,重复道:“不,先生。我要你辩护。查伦也是这个意见。”
威尔明白,他现在是无计脱身了。
“好吧,我做你的辩护律师。”他说,“随便问一句,你能不能猜出是谁为你付的钱呢?”
“不。”拉里摇着头说。
“全体起立!”执行官大声喊道。
博格斯法官身着飘逸的长袍,脚步轻快地走进了法庭。他坐下,要求肃静。“亨特先生?”他望着诉方律师说。
埃尔顿。亨特站了起来。“阁下,今天是佐治亚州对拉里。尤金。穆迪一级谋杀罪起诉的预审。我只想请一位证人
出庭。”
“请证人出庭。”
“请本县警长丹。柯克斯出庭。”
警长站起身走到证人席,举手宣誓。
威尔倾身对拉里。穆迪耳语道:“诉方只让警长一人作证是为了保
守秘密。他们不想让我们了解他们的底细。“
埃尔顿。亨特对他的证人开始提问。
“柯克斯先生,你是梅里韦瑟县的警长,是吗?”
“是的。”
“你在上星期四逮捕了被告拉里。尤金。穆迪?”
“是的。”
“你以何种理由申请的逮捕令?”
“有人证明被告当时在犯罪现场。他在我们排查出的在现场出现过的人员中认出了被告。我们在属于被告的一辆两
用车中发现了犯罪的物证。我们曾与被告面谈过,他没有令人满意地说明他在谋杀发生当夜8 至10 点的行踪。”
“该你问了,李先生。”亨特说完,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威尔站了起来。
“早上好,警长先生。你的证人是否目击了谋杀的发生?”
“没有,先生。”
“那么你怎么能说这个证人在犯罪现场看见过我的当事人呢?”
警察局长涨红了脸。“我接受校正,”他带着拖腔说,“我的证人看见被告在丢弃被害者的尸体。我们认为作案的
现场在属于被告的那辆两用车里,谋杀发生后罪犯很可能驾车转移过。”
“明白了。那么你的证人并没有看见我的当事人实施谋杀,对吗?”
“是这样,先生。”
“你的证人有没有看清丢弃被害人尸体的那个人的脸呢?”
警长脸红得更厉害了。“看得不十分清楚,不过他认准了他的特征。”
“你的意思是,你的证人并没有看清罪犯的脸,但他还是肯定那人就是我的当事人。”威尔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扫
了法官一眼。法官依然不动声色。“还有,警长,从穆迪的两用车里发现的所谓物证是不是由州刑侦实验室发现的?”
“是的。”
“能不能让我看看检验报告?”
“呣,我手头上没有。我接到实验室的电话报告,说在受害者尸体上发现的纤维来自那辆车。”
“警长,报告是否明确地说明了这一点?报告是不是说那种纤维同车上的纤维一样?”
“是这样,先生。”
“那么,报告的意思只是说这些纤维同车上的纤维一致,并没有说明它们是来源于同一地方。我这么理解对吗?”
“我想是对的。”
“好。还有你说被告没有令你满意地说明在案发当时他在什么地方,对吗?”
“对。”
“你对哪一方面不满意呢?”
“我不相信他的话。”
“就因为这个?并没有证据说明他在说谎,仅是你不相信他而已,是这样吗?”
“我有证人。”
“你指什么?是不是说你更愿意相信你的证人,而他承认他并没有看清楚那个罪犯的脸?”
“是的,先生。”
“我的当事人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是吗?”
“是的,先生。他说他当时和女友呆在家里。”
“那一定是查伦。乔伊纳小姐。你有没有同她谈过?”
“谈过,先生。”
“她说的是否与被告的陈述一致?”
“一致的,先生。”
“不过你对她也不相信?”
“是的,先生。”
“有什么根据不相信她呢?”
“我已经告诉你了。”
“所以你倾向于相信你的证人而不是乔伊纳小姐,对吗?”
“对,先生。”警长有些恼火了。
“警长,有没有对死者进行尸体解剖?”
“有的,先生。”
“经过解剖是否发现死者在被杀前曾被强奸?”
“是的,先生。”
“那么为什么我的当事人未被控犯有强奸罪呢?”
“你得去问原告。那不是我的决定。”
“很好,警长,下面让我们直接听听乔伊纳小姐的陈述吧。阁下,辩护人请查伦。乔伊纳出庭作证。”
警长退下,乔伊纳走上证人席,举手宣誓。她神情自若,显得娴静而端庄。
“乔伊纳小姐,上星期四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下班后6 点过一点儿回到家。”
“整个晚上你都在家吗?”
“是的。”
“这段时间拉里。穆迪在什么地方?”
“和我一起在家里。”
“你下班回家后他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
“绝对没有吗?他去过杂货铺或者出去买过啤酒之类吗?”
“没有。他一直和我呆在家里,直到第二天早上8 点钟去上班。”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离开过屋子?”
“没有。”
“乔伊纳小姐,你已经立过誓言,如果你向本法庭说谎的话,那你很可能不仅要被控作伪证,而且要被控协从谋杀,
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我并没有说谎。从晚上6 点以后直到第二天早上8 点,拉里一直和我待在家里。”
“我对该证人没有其他问题要问了,阁下。”
法官看着埃尔顿。亨特。他摇了摇头。“你还有另外的证人吗,李先生?”法官问。
“是的,阁下,还有一个。现在我请约翰。摩根先生出庭作证。”
摩根走到证人席上宣了誓。
“摩根先生,你认识拉里。穆迪有多长时间了?”
“嗯,他上高中时我就认识他。那时他在学校里打橄榄球,而我是‘四分卫俱乐部’的成员,所以那时我就认识他。”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你工作的?”
“他高中一毕业就到我这儿来了。他的体重进大学队打球嫌轻了一点儿,所以他想找份工作。”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7 年以前吧。他在我们的拉格兰奇商店干活,我们对他进行了培训。后来,也就是两年以前,我们派他来
格林维尔。我们在这儿有不少生意,在这里办个服务处好像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挑选他来格林维尔?”
“因为他干得很好,可以说非常出色;而且他是个非常可靠的人。”
“他的收入怎么样?”
“他是我的雇员中工资最高的。”
“摩根先生,你曾对我说你愿意出资保释拉里。穆迪。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做呢?”
“因为我相信拉里。他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我可以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他。”
“谢谢你,摩根先生。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法官又一次看了看埃尔顿。亨特。亨特表示对这个证人没有问题。
“好了,亨特先生,”法官说,“请总结一下吧。”
埃尔顿。亨特站起来。“阁下,刚才本县的警长——一位经验丰富的执法官,在他的证词中对案情做了解释。起诉
方希望将被告交大陪审团审判。”亨特说完坐下。
“李先生?”法官问。
威尔站了起来。“阁下,警长已经承认他的证人并没有完全看清罪犯的面孔。而且他也不能说明那些物证只与穆迪
先生的汽车有关。你们还听到了另一个可靠证人的证言,她证明那天穆迪先生整夜都和她在一起。你们当然还注意到了,
尽管这是一起明显的强奸杀人案,但是我的当事人并未被控犯有强奸罪。这一切使我意识到起诉是不可靠的。阁下,鉴
于缺乏确凿的证据,我正式提议撤销对拉里。尤金。穆迪的起诉。”
这不过是做做姿态而已,威尔并没有指望起诉真能被撤销。
“否定。”法官宣布。“你是否请求保释?”
“是的,阁下。客气地说,到现在为止诉方提出的证据是不能使人信服的。我请求考虑这一点。正如你听到的,我
的当事人叙述了他在案发时的行踪,这与旁证完全一致。很明显,他是一位在社区里有基础的稳重的人。他有收入颇丰
的职业,而且工作出色。不过他积蓄不多,而且经济负担较重,所以,立即恢复工作对他来说很重要。我们没有任何理
由担心他逃脱监控。我请求以10 万元保释他出狱候审。”
法官扬起眉毛,眼睛盯住埃尔顿。亨特。
亨特没等站直身子赶快抢着说:“阁下,诉方反对保释。”
“嗨,得啦!”威尔也站起来,“如果必要的话,我方愿签订实质性的担保书。不过你们绝对没有理由拒绝保释。”
法官瞧着威尔命令道:“坐下,李先生。你已经说过了。”
威尔一肚子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阁下,”埃尔顿。亨特继续说,“穆迪先生被控犯有杀人罪——对一个出色公民的野蛮谋杀。这个事件震动了整
个城市,我们不能把他放到社会上去。”
法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表了态:“否决保释。被告交大陪审团审判。
他们……“他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亨特,”……本星期陪审团有集中日吗?“
“有,阁下。”亨特答道,“我打算等到星期四尸体解剖与刑侦检验报告出来后再把这个案子提交给他们。”
“好的。”法官说,“李先生,如果诉方提出的起诉确实不可靠,我相信大陪审团会否决指控的。那样的话,你的
当事人在这个星期结束之前就可以自由了。”法官站起来宣布:“预审到此结束。”
“全体起立!”执行官高喊道。
法官离开后,威尔又在他的当事人身边坐下。“很抱歉,拉里。不过依据案情,我们成功取得保释的可能性本来就
不很大。”
“法官不是说了嘛,大陪审团有可能会撤销起诉。”穆迪很有希望地说。
威尔摇摇头,“我无法对陪审团施加影响,而诉方几乎能从他们那儿得到想要的一切。审判之前,你恐怕要一直呆
在监狱里了。我会想办法尽可能让你过得舒适一些。查伦可以给你送饭,这样你就可以不必吃监狱里的牢饭了。”
穆迪沮丧地点点头。“无论如何,感谢你能如此尽责。不过警长真的被你问得下不来台了。”
威尔笑了笑,“下一次我还要让他尝尝厉害。”
穆迪与查伦亲吻告别,然后和他的老板说了几句话。趁这空当,威尔四处巡视了一番,发现了几个刚才没注意到的
人:一对肤色较浅的老年黑人夫妇正站着同一个身材极高,肤色极黑的人说话。威尔想起此人名叫马丁。华盛顿,是一
个称为“种族平等律师协会”或“ARE ”的律师组织的头头。他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公众对此事件的注意,甚至引起示威
游行都有可能。真是糟糕!
还有一个人,威尔不认识,正站在后边同埃尔顿。亨特谈话。当威尔注视他们的时候,他们结束了谈话。那人冲威
尔走了过来。
“李先生,”那人伸出手说,“我叫尼克。唐纳,《纽约时报》南方部的。”
威尔握住了那人的手。啊哈,太好了,他暗想,我正需要你们呐。
第八章
威尔依在病床边,注视着本杰明。卡尔的眼睛;而那双明澈的眼睛也望着他。参议员的脸仍然木无表情。它是如此
地陌生,即使与他过去那副出名的刻板面孔相比也是多么地不同啊。他的五官完全放松,嘴角时隐时现一丝微笑;整个
脸庞像孩童般地柔和。
医生告诉过威尔,卡尔有可能听得懂别人说话,究竟如何则无从得知。不过,即使卡尔心里明白,他也是口不能言,
手不能写,也不能做出其他什么表示让别人明白——这就是“失语症”。
威尔拽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他抓起卡尔毫无知觉的手说:“参议员,我是威尔。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不过我希望
你能听懂我的话。我想让你知道你得了中风,不过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目前也只了解这么多,他不清楚你…
…什么时候能恢复语言能力。”他差点把“什么时候能”说成了“是否能”。威尔打住话头,考虑着参议员还会想知道
些什么。“埃米小姐一直在这儿,还有贾斯帕,他们现在都在休息。
州长一听说你病了就赶来看你,后来有事回亚特兰大去了。“威尔又顿了顿,还是决定谈谈有关卡尔姐姐的事。”
我和医生一起去和遗嘱检验法官谈过,他签署了一个命令,授权我处理你的事务。我想以后不再需要埃米小姐太操心了。
家里的事,诸如付个帐单之类,明妮①和贾斯帕会办的;如果要做其他什么决定,我随时都可以来处理,直到你康复为
止。“
他想对卡尔说几句安慰的话,增强他的信心。他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还是说了。“参议员,我知道你会没事的,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从前一样了。我还在搞你的竞选计划,请别拆我的台。你听见吗?我已告诉手下一切照常进行。”
他撒了个谎。
卡尔的面孔仍旧没有出现丝毫表情,然而使威尔大吃一惊的是他的手竟然动了一下,好像想抓住威尔的手似的。
“就这样,参议员,”威尔说,“我感觉到了,我知道你的手能动。
就这样,再来一次,好吗?“卡尔却闭上眼睛,好像很疲劳。威尔捏了捏他的手,离开了。
在走廊里,威尔碰上了丹尼尔斯医生。“他的手能动了,医生。”
威尔激动地说,“我感到他在捏我的手。”
丹尼尔斯医生狐疑地看着他说:“按他目前的情况,我想他没有能力这样做。你感到的很可能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肌
肉痉挛。”
“那么,他恢复一定的运动能力及语言能力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很难说。”医生答道,“我曾见过有些病情很重的病人生龙活虎地出院了,而另一些看来轻得多的病人后来却
成了植物人。”
“如果他真的抓了我的手,如果那不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肌肉痉挛,那说明了什么呢?”
“如果他在发病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做这样的动作,那则是个非常好的兆头。经过继续治疗,他一定能恢复得相当
好。如果他的病情能保
持稳定,他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治疗了,甚至能赶得上回家过圣诞节呢。
安顿好了之后,我们要对他采取一些康复治疗措施,看看效果如何。“
① 明妮:玛丽的爱称。
“医生,我私下透露一个消息给你:参议员打算明年11 月参加下届竞选。到时候他的健康状况是否容许他参加竞
选呢?实际上,他并不需要刻意地搞什么竞选活动,只要能在电视上露露面,说说话就行了;只要能进行思考和表达思
想就行。如果不能进入参议院,他肯定会垮掉的。”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威尔,我很难表示支持或反对这个意见。
我只是不太了解情况。不过对任何病人而言,如果他有什么事牵挂在心的话,他总是能恢复得好一些。不妨多对他
谈谈这件事。“
“医生,”威尔问,“能请你帮个忙吗?”
“当然。”
“你和报界谈话的时候能不能说对参议员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