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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等待是一生最初苍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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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瞳》 不会以最快的速度被人遗忘。还有叶伟民,《洪兴十三妹》的作者,他是刘伟强的手下,所以很商业,有什么拍什么,要上画的“大片”是《BadBoy特工》,现在就准备忘记。林爱华,陈可辛的编剧,炮制了《十二夜》,文艺腔调过重,妄图有内涵够经典,但是流于空浮,同时毕竟不是专业导演,太嫩。麦兆辉,《周末狂热》加上《爱与诚》,是个有点感觉但是感觉浅薄所以只能拼凑抄袭的主儿。     
    这些就是新的花儿。     
    花儿刚开,等待他们灿烂怒放。     
    可是,每朵花都有怒放的未来吗?     
    我不想写下去了,好累。在这儿夸夸其谈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和事,真烦,真唠叨。如果还要写下去,如果还要追忆对外国、大陆、台湾电影的等待历史,我就要变成一棵树了。     
    一棵傻愣愣的树。     
    冬天,叶落,又要降温了,春天在哪儿?     
    本来想写一篇很短的玩意儿以做灌水之用,同时想通知曾经关心过顾小白的兄弟姐妹们我还活着。可是因为这个随手拈来的标题,就无法停笔了。     
    等了那么久,也许我真的有太多话要说。     
    说又说不清楚,想也想不明白,反而觉得身心憔悴皮肤干燥寂寞难耐。     
    寂寞难耐。     
    你是否永远快乐健康?     
    我要药。     
    买了好多盘,不看,扔在抽屉里,反正又不会长毛。     
    我只想把它们当做等待路途上的路标。     
    真的老了,可是离死去还很遥远。     
    那就等吧。     
    我提着一盏灯,站在夜的十字路口痴痴地等。我不知道在等着谁,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路标隐约,看不清楚。     
    风一吹,灯灭了,我就永远迷路了。     
    2000年12月8日


第一部分 电影·小白说话第7节 一人独舞

    相关电影:《精疲力尽》 让·吕克·戈达尔 1960    
    说好了周末出去玩儿,地点定在将红未红的小县城兴城,据说那里的海滩还没有被深度凌辱过,沙子毕竟还是白色的。我倒是不指望再度拥有什么样的碧海蓝天,心里的幻梦无非是可以平心静气地虚度两日光阴,躺在不属于自己的白色床单上安详地重温张楚的《爱情》,在尾声处旁若无人地跟着已经回家的流浪儿哼哼“离开 离开你”,然后喝一口康师傅的冰绿茶,抽一口点八的中南海,也就罢了。这样那样,还能怎样,难道真的去继续延展二十岁时候的幼稚情怀,去幻想在出游的途中枪杀民警、偷窃汽车、结识姑娘、死于非命?    
    别扯淡了,那是《精疲力尽》中法国愤青米歇尔的美丽人生,不是我的。我活在再见戈达尔的崭新时代,世界大战的硝烟早已灰飞烟灭,当然更加谈不上什么战后阴影迷惘情怀。在情怀深处,充其量只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情小调在作怪作祟,蠢蠢欲动,昭然若揭,完全跟社会背景不搭界。如果非要上纲上线加以名目,那就美其名曰“无意义存在的人类”好了,何患无辞?更何况所谓对于一个群体的定性描述还是留给未来去写照好了,现在,风平浪静,欣欣向荣,反倒想也想不清楚,说又说不明白,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何必呢?    
    头大如斗,筋疲力尽,不如比翼双飞,羡煞旁人。    
    所以这个下午当我重温最牛B的戈达尔这第一部剧情长片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失落无助的主人公那看上去轻狂放浪的生活态度而感到悸动,也没有因为他最终横尸街头的凄凉死局而心怀怅惘,因为1959年之后这样的角色这样的故事此起彼伏屡见不鲜,早就把一颗心炼成了铁打不动的神仙化石。真的,还有什么样的疯狂闻所未闻,还有什么样的忧伤见所未见,藏起暴力的匕首和苍白的泪滴吧,原来一个人何等渺小。我所动情的,或者说是我所惋惜的,在于那个名叫佩蒂的美丽美国女孩对于米歇尔的欲拒还迎和最终的戏弄,她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个几近绝望的浪子东拉西扯,好似在谈情说爱,又好似是自欺欺人,其实一转身就能把他忘到无影无踪。最终她用一个“验证我到底爱不爱你”的痛煞人的理由把米歇尔给出卖了,然后才感觉到心痛,然后才发足狂奔试图挽回,天啊晚了,死心塌地的米歇尔已经躺在血泊里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你真讨厌。”他对她说,努力微笑。她听到振聋发聩的最后的声音,不知所终。    
    恐怕她以后也要彻底变成一个无意义的人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还妄图在喧嚣混乱的时代通过努力和美色来打拼出一番天地,不再反复在心中追问关于女人是否可以平等地活着这样形而上的问题,而是放浪形骸不管明天太阳升,不管别人笑与泪,只剩下了最无助的最纯真的最单调的,爱。    
    我看电影总是不喜欢关注故事后面的种种背景,什么历史啊战争啊思想流派啊,也许是因为我的文史修养哲学修养太差,也许是因为个人性格里的偏颇狭隘和惰性,也许是因为我早已彻底丧失了作为人的使命感,总之我更在乎的往往是点点滴滴的细节,一句话,一个背影,一扇门,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我会这样想:唉,他真可怜,在无垠的大海上飘啊荡啊,终究还是被湮灭了。我会在一时之间想起多少面孔,现实的容颜,他们有的投身时代洪流,顺流而下,一帆风顺,可是也不知道天涯何处是尽头;有的模糊了方向,逆流搏击,徒劳无功,更加疲累不堪找不到北;还有的注定会变成海上浮尸。我会那样想:唉,她干吗要这样,自怜自恋,掩耳盗铃,终究遗落了自己。我会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想起她、她、她,她们都是那样子啊,对着镜子做鬼脸,走在路上吹风,戏耍接近的男孩,独自回家彻夜不眠。    
    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可以吗)?    
    浪潮过后五十年都没有答案,惟一有答案的是相关技术的东西。快速跳切、间离、跟拍、抢拍、长镜头……所有的技巧都已被熟练掌握如臻化境,所有的幕后人都能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所以我真的不确定在电影技术上到底还能不能再来一次惊世骇俗的群体革命或者技惊四座的个人表演,所以我只能期待一个与我心有戚戚的故事、一出动人的戏。戈达尔已经归隐瑞士安享天年,偶有新作诞生却再不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无非给戛纳看客红尘俗人添了几许自以为是的评头论足和饭后谈资,然后变成过眼云烟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名动天下万众期待的乃是思想与特效齐飞的“黑客帝国”系列,还有拳惊西方的中国功夫电影。花花世界,浪荡乾坤,大家都玩儿酷,黑色的酷,炫目的酷,庸俗的酷……要不然就来校园性爱屎尿屁,叫正人君子如坐针毡,叫城市少年无法无天,叫票房大战再起烽烟。仅此而已,百无聊赖。且看日薄西山,妖花怒放。    
    错误的怒放无法挽救急速凋零的命运,因此大家都在怨声载道地咒骂新上市的诸多电影。好莱坞暑期大战愈演愈烈渐趋白热,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是回首之间又有哪个片子不叫人咬牙切齿心生恨意?真是老魔小丑岂堪一击。再看东方之珠,群星闪耀,票房飙升,屡创新高,好似梦回唐朝,风云再起,可是如果你挨个看完《瘦身男女》《少林足球》《全职杀手》《蜀山传》还没呕吐的话你就算白活了,千万别再跟我说什么郑秀文的天生喜感、周星驰的良苦用心、杜琪峰的得意佳作、徐老怪的天外飞仙,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啦。当心繁华过后是凄凉,一朝奢糜,更哪堪凄然相向。    
    事实上我根本无力坐在这儿指桑骂槐恨铁不成钢,一是不够资格自惭形秽,二是既然早就明白了“等待即苍老”这小道理,所以不说也罢。什么不吐不快,吐完了只有胃难受的份儿,还会在心里责骂自己干什么要去横加指责昔日的偶像今日的中流砥柱,又没到黄河决堤大厦将倾的地步。就让戈达尔去咒骂年轻的斯皮尔博格吧,就让陈凯歌去名不副实拍老貂婵吧,就让王家卫去大赚money拍红酒广告和哈韩偶像剧吧,就让许鞍华忘记千言万语去玩转幽灵人间吧,就让梁朝伟和张曼玉去追随艺谋大师刺秦吧……我还是走吧,去玩儿吧,去疯吧,去疗伤吧,去活着吧。去期待光影璀璨的明天吧。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路了,朋友在我身旁说也不知道那个小县城有没有迪厅,要是有的话就去蹦一蹦,蹦累了就去吃便宜的海鲜。我说欧液。我也那样幻想呢。我想做个洒脱的人(起码看上去还不错),如同米歇尔那样在无尽的公路上吹口哨,赏风光,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晚上,灯亮,我摇头晃脑吊儿郎当走进升平的舞场,喝咖啡,看姑娘,一人独舞,不再幻想。    
    2002年5月6日


第一部分 电影·小白说话第8节 从《小武》到《站台》

    相关电影:《小武》(1997)、《站台》(2000) 贾樟柯     
    序:    
    一年前,看《小武》,一个人。小城小偷梁小武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掏出自我安慰的打火机,听一首永不知名的曲子。警察在死寂的小屋里抽烟。乡镇企业家在院落里准备着自己的婚宴。不远的黄土村落,父母盘腿坐在床上,似睡非睡。青春期的小孩在空茫的小镇街头走向人生的灰巷。一个歌厅小姐名叫梅梅,她放弃了,再一次放弃了,不辞而别,留给小武一段真正哀愁的回忆。小武清楚记得,那个女孩曾坐在他身边安详唱歌,曾陪他一起漫无边际游荡,曾靠在他肩上,安然入梦。后来,在被俘获的街头,象征性的人群游走依旧,疏离的声音喧嚷依旧,他被铐在缺失理性的马路旁,把头深深埋下去,不去看那些围观的渺茫的群众。他知道,一切都解脱了,一切都死了,正如怀中那个为了梅梅特意买来的呼机,从此以后,除了天气预报信息,它将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于是,在丧失了爱意的多少年后,我终于又找到了一部能够深入我心的电影。    
    文:    
    《小武》这部电影,让我想家了。这部电影,让看不清城市的容颜的我在模糊了故乡的模样的多年以后,又一次重返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园,尽管,那不是山西小城,那不是汾阳,那不是贾樟柯突围而出的记忆驻留地……我决不需要具体而微的明确指向,因为我知道,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故园其实都息息相通、一脉相承,多少年风吹,多少年雨打,到如今,她们老了,她们乱了,她们抑郁而紧张,不知去向何方。    
    我是真的被《小武》的冷暖情怀所打动了,因此我忘记了它外在的记录片形式,更不会去奢谈众多虚妄的意义。打动我的是电影所真实再现的这个时代的伤感与无奈,以及那难于企及的脉脉温情,这伤感、这无奈、这温情,是属于现时的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是诚心诚意的,是不吐不快的,而非路人皆知的影像的玩物。如果我是贾樟柯,当我在《小武》拍竣之后仔细观看,当我再次看到心底的画面,再次听到心底的声音,我会如释重负,我会脱胎换骨,我会恍若重生。    
    没错,贾樟柯不骄情不耍花枪,在等到机会之后,他要把郁积在心中的感触统统释放出去,从这点来说,“半自传性质”的《站台》理应是他个人作品中的巅峰之作,所以在未曾观看之前,我很期待。但是在长久期待后当我终于在六月的最后一天看过《站台》,我却无话可说。“无话可说”的意思就是它没能将我深深打动,我只被其中若干片段所感染,而剩下的大多数,都给人以“编排”之嫌,无论这“编排”是否是以真实经历为基础(事实上,“自我的经历”并不应该成为标榜什么的充足理由)——换句话说,《站台》不是一部一气呵成润泽圆满的作品。    
    《站台》被称作“史诗电影”,但这个名号的由来在我看来仅仅是因其讲述了一个极其外露的跨越了历史的故事,而内里的情感,照旧是卑微的小人物在面对迷惘苦闷现实时的压抑与失落。我绝没有厌恶这种情感的意思,因为那是共通的永恒的极其感人的东西,《小武》正是凭借这种深沉的质感将我打动;我也很迷恋跨越历史的东西,因为那是绝大多数创作者的一种情结。但是《站台》所跨越的历史与其试图表达的情感却并未完全熨贴,甚至可以说,“跨越历史”仅仅成了这部电影的一种外在形式和口号。最明显的功利性表现在整部电影充斥着不同时期的大众歌曲和广播口号,这简直变成了一种偷懒的做法,又或者说泄漏了创作者的愚笨。同时贾樟柯不断用这些东西来制造噱头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这又表现出了他心里的恐惧,当《小武》使他一夜成名,他便不再能够完全放松举重若轻,他生怕自己新的东西不足以吸引观众不足以厚重,所以,《成吉思汗》、邓丽君歌曲、《路灯下的小姑娘》等符号性音效你方唱罢我登场,纷乱杂沓,时时刻刻在观众耳边提醒着说哦时间就这样漠然地流逝掉了。电影临近尾声,崔明亮和他妈坐在屋里看电视、议论父亲,电视上,王沪生和刘慧芳正在说话;后来崔明亮走到落雪的街头,背景音乐是《渴望》的主题曲《好人一生平安》。这两个片段逼使我想起了一部名为《一年又一年》的电视剧,那里头也是如此这般来交待光阴的流逝的。《站台》这样拍我不是觉得不好,只是觉得不够高明。我们不如在这里回忆一下《小武》中的片段,梁小武在人群中孤零零地走着,耳畔缭绕着屠洪刚的《霸王别姬》;他停立在录像厅门口,里边传来周润发在《喋血双雄》中那迷人的对白。这两次日常音效的运用在我看来是中国电影中的极致,一瞬间,荒谬、无奈、伤感、辛酸等众多情感都涌入观众心中,那种震撼足以铭记一生。而在《站台》中,我被震撼的同类场景只有两处,一是大棚歌舞团的乐手们在小屋子里合奏起《是否》的旋律,崔明亮站在门口,随声哼唱,渐渐沉寂;第二处同样与《是否》这首歌有关,广播里苏芮在轻声慢唱,殷瑞娟听着听着,跟着旋律孤寂地跳起了舞。这是人性的合拍。即便如此,在有过《小武》中的体验之后,这样的震撼已然大打折扣,就更甭提那些用意明显的段落了。也许我用“偷懒”、“恐惧”等评语会让贾樟柯觉得扯淡,也许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历史的隔绝感,但无论如何,我觉得这并非最佳方式——如果抛开七十年代那一段装束明显的戏,如果去掉这无穷杂乱的声音,我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推进,又或者说,《站台》这部电影更适合的结构不是史诗,而更适于去讲述一帮大棚演员的漂泊故事。在这样一个故事中,那些被逼迫到边缘的漂流者们丢失了爱情、破灭了理想、葬送了青春,最终又回到了苍凉的起点。这些令人唏嘘的经历,这样一个茫然的循环,完全可以去掉刻意的时间跨度,仅仅保留纵深的地域场景就足够了,那样会更具现时意义更为情真意切。    
    所以我觉得,在不具备成熟的创作前提的条件下,贾樟柯冒然仓促地拍摄《站台》,实非明智之举。他之前的经历决定了他所具有的经验都是即兴的直觉的,非常适合去表现特定环境中的状态与情感,而非方方面面都务求充实完美的史诗。他毕竟还未能企及杨德昌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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