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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仙窟丐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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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值“恶煞星”与“水蝎子”等人,因奉总舵“九尾仙子”之命,自句容来京,侦蹑“玉面神龙”柳春帆的下落,也是众贼恶贯满盈,闻金面虎报导,一穷酸能有多大功力,还不是手到擒来,故派出眼线,侦明其住处后,五人全体出动。
  万没想到受穷酸的一阵奚落,贼众平日杀人放火,颐指气使,那受过这样侮辱,仗着人多势众,遂不加考虑,追了下来。
  此刻与柳春帆这一走、一追,无异是轻功较量,这几个贼子虽名列江湖一流高手,虽用尽全力,却始终差一段距离。
  穷酸步履之间,从容潇洒,虽不奔驰纵跃,却如行云流水。
  看得“恶煞星”欧仲波等贼不由得凛骇惊心,但此时羞急攻心,已无暇思索。
  出了城郊。
  五贼刚跃过城墙,已然失去了穷酸的踪迹。
  众贼不觉一惊,暗想:“不要让小子逃了。那才丢脸呢?蓦然抬头遥见疏林中正有人影一晃,遂猛扑过来,喝道:“酸丁!那里逃?”
  柳春帆回首微笑道:“别慌!各位的老家就在前面,还要逞最后一次的威风干嘛?”
  贼众此时几乎肺都气炸,更不答话,窜入林子。
  林中是片广场,穷酸丁正背负双手,仰首观星。
  恶煞星一声招呼,身后四人,已作扇形散开,封住了左右前后。
  凶睛怒突,厉声喝道:“穷酸有何遗言快说,迟则悔之晚矣。”
  柳春帆神情潇洒,漫不经意的问道:“各位与学生有何不共戴天之仇,何必如此穷凶极恶,你认为我是被唬大的吗?再说,各位孝心,远道来此从容就义,在下连各位姓名都不知,以后怎替你们立碑呢?”
  这几句话,又是气得众贼齐声大吼,幸好恶煞星尚算冷静,二手一摆,止住四贼,气极冷笑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看你不见棺材不流泪,你且背靠着树,当心老夫说出大名,会把你吓昏。此三位是‘金陵三虎’,这一位是太湖五霸之一,老四‘水蝎子’,老夫乃‘天南帮’句容分舵舵主,天山二杰之一,人称‘恶煞星’欧仲波就是。小子也报上名来。”
  柳春帆听是天南帮舵主,心是更觉生气,决定不再放走?仍从容一笑道:“诸位大名,在下耳未有闻,至于区区薄名,不说也罢,说也反觉扫兴。”
  恶煞星这时业已须发倒竖,怒火直奔,厉声狞笑道:“小子,快说出姓名来,好送你早此回家。”
  这时忽见柳春帆一声长啸,声如龙吟,直上云霄,震得众贼大吃一惊,猛又见柳春帆脸上一抹,霎时中年儒生,顿变成了俊美绝伦的少年,众贼不觉心头齐骇,猛见恶煞星出声微抖说道:“你是……玉面神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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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太湖五恶霸 武林三丐仙
 
  金陵三虎,金面虎、短脚虎、横江虎,与太湖五霸之水蝎子,猛听“恶煞星”欧仲波,说出来人正是支身大破“屯溪分舵”的“玉面神龙”柳春帆,齐觉心头猛震。
  恶煞垦也被惊得微退半步,把刚才趾高气扬的威风,不觉压下,喝道:“小贼就是破我‘天南帮’‘屯溪分舵’的柳春帆?”
  柳春帆冷冷笑道:“岂敢,岂敢,那仅是小爷牛刀小试耳。”
  这时恶煞星已势成骑虎,心一横,拔出绝门武器,“吴钩倒须剑”,大叱—声:“小子拿命来!”
  话未落,早就纵身进前,展开“天山剑法”十二招,一招“舞龙飞凤”,接着“天绅倒挂”,再变“分光捉影”,但见漫天长虹,剑气如山,猛向柳春帆备太死穴罩下。
  柳春帆见势凶猛,倒也不敢轻视,身形微闪,人已飘出数尺,手中搭金纸扇半展,化作一片金云,斜拍恶煞星剑前,贼子猛觉剑身一颤,早被震开,恶煞星不考虑,招法一紧,但见银虹暴涨,又是三招“海市蜃楼”“空中楼阁”、“干坤大行”。势如狂飚,直卷过来。
  但见一声长啸,柳春帆换形易位,脚踩“九九回风步”,身形飘忽,描金纸扇经小侠内力贯注,坚如钢精,穿插在剑光之中,恍如采花蝴蝶,化拍为点,龙形一式,如长虹贯日。
  饶是恶煞星名列“天山二杰”,而且以奇剑对柳春帆普通纸扇,十多招后,额上汗珠沁出,显已不敌,始惊果然厉害,也顾不得武林规矩,猛进几招,逼退柳春帆半步,左手一摆,喝道:“齐上!”长剑、扑刀、钢鞭,早由四面不同方向,飞扑过来。
  柳春帆俊面微展,双眸暴射精光,冷笑道:“诸位真够朋友,小爷今日大发慈悲,纵不能使各位同日同时生,也可以使各位同日同时死……”
  话奉落,四贼鞭扫下盘,一招“枯树盘根”,剑劈天灵,二刀砍双肩,再配合“恶煞星”
  的吴钩剑。崩、销、劈、点、缠、挂、削,如风飘雪,骤雨狂飚,把小侠包在刀光剑影之中。
  四贼武功俱不弱,此刻五人联手合击,威力倍增,而且配合得巧妙无间。
  柳春帆依然神情轻松,脚踩奇步,在五人鞭剑中穿插自如,霎时,三十招过去。
  五贼虽愈战愈勇,但柳春帆亦气势自若。
  柳春帆以单掌支扇,拼了数十合,已微感不耐,轻啸一声,身法倏变。但见蓝衫摇摆,人影飘忽,两丈方圆之地,幻起漫天掌影,凌厉无匹的掌风,激得沙飞石走,声势惊人。
  柳春帆艺出于“仙窟”“大成神功宝笈”。其拳剑各术,乃揉合各派精华而独成一家,故自玄奥精深无比,威力绝伦。
  以往数次的拼斗,“玉面神龙”均未用全力进展,而这次且不同,“天山二杰”乃六派之外,武技能自成一家之人物,更辅以其徒“金陵三虎”翁氏兄弟,与太湖水蝎子,均皆黑道能手。
  故句容分舵之实力,实强于屯溪分舵,惟屯溪分舵之人物,皆源出“南天一怪”的嫡系,比较亲信可靠,故委以监视“仙窟”之重任。
  双方激战,又十多合,柳春帆起初采取以守为主,配以神奇奥妙的“九九回风步”,展开“游鱼戏水身法”,故以腾、挪、闪、避为主,以消耗贼人锐气,现身法骤变,施展绝学,立时主客互易。
  五名匪贼,虽仍奋力猛攻,但已无法抢占先机,反处处受制于小侠神秘莫测之诡奇身法和步法,闪幻得眼花瞭乱。
  这时贼众虽仍未落败,但整个身躯,俱皆笼罩在小侠的掌风之内。
  匪贼愈战愈觉惊心。
  五贼见情势不利,互一招呼,齐冒小侠掌风扇影之凌厉,一齐出手抢攻。
  柳春帆冷笑一声道:“恶贼找死!可怨不得我。”随听一声轻啸,小侠左闪右挪,恍如风摆残荷,躲过敌势,猛的身形一旋,凌空拔起,一个潜龙升天,但见他身法轻灵,迅若飘风,矫若游龙,这时,柳春帆业已暗运神功在身各部。
  在半空中,一个“巧云翻身”,漫天金光,如飞似的向贼人剑林刀山上撞去,只听众贼齐声惨叫,由小侠将神力运于纸扇发出,一股奇猛迅速威力,已将功力较差的那四名匪贼,被摺扇敲得头骨碎裂,鲜血横飞,脑浆四溅,仆地身死。
  功力较强的“恶熬星”欧仲波,见柳春帆腾身而起时,已感不妙,暗说一声。
  “不……”好字还未出口,扇面耀眼金光,业已斜劈到胸不由大骇,再要躲避已自无及。
  本能的驱使,猛的力贯足跟,身形后仰,一式“雁落平沙”,化作“金鲤倒穿波”,矮小身躯,平窜数丈,始脱此困。
  惊魂方定,又猛听众贼—阵惨叫,心头益骇,也顾不得自找台阶,与被划破的衣襟,掉转身形,飞驰而逃。
  柳春帆扇影下落之际,猛觉这样出手,未免太狠,然已收手不及,一阵血光进发,喷如血雨,已见四贼身死,死状之惨,更觉触目心骇,自责孟浪,正在一怔之际,“恶煞星”业已走出十余丈多远。
  柳眷帆本性仁慈,也不愿做赶尽杀绝之事,遂向逃走的方向,大声喝道:“老贼,今天饶你一死,如再为恶,下次遭到我手,定不相饶。”
  说着,从身上掏出以前杀“浮盖七雄”时,所得之化骨散,将四贼化为血水后,如飞似的跃回。
  回店后,闪电手王沛然,及其女王珠英,与李霞青三人,仍静坐等待。
  众人见柳春帆安全归来,齐皆欢喜。
  柳春帆将战况详尽告知。
  闪电手父女,听说走了“恶煞星”,不觉暗暗担心,闪电手微皱着眉头道:“小侠此举,无异纵虎归山,此贼既中列‘天山二杰’,功力自是不凡,而且其竟甘为‘天南帮’鹰犬,居心可知,一旦放归,恐招来无穷麻烦。”
  李霞青笑道:“伯父不必着急,谅老贼既为漏网之鱼,以后可能悔改亦未可知,纵不悔改,想其亦不致有何作为。”
  闪电手摇头说道:“侄女不知,‘天山二杰’在黑道上之盛名,昔年与‘南天一怪’,‘长山尸魔’并称,恶行虽少,但如与其老二‘罗喉星’联手进招,其功力实不容轻视。”
  说到这里,不觉爽朗一笑道:“当然,以小侠神功而言,此言未免有杞人之忧,然自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贼众心机恶毒,今后更要好生提防才是。”
  众人听闪屯手老谋深算,都深觉有理,柳春帆才深悔不该,但事已如此,也就算了。
  次日,闪电手病已痊逾,虽然身体较虚弱,但行动仍不妨碍,反正无事,而且深料贼众经此打击,一时谅不敢蠢动,几个人除了闪电手以外,都不甘寂寞的,因闪电手乃老江南,见闻广博,病了多日,出去散散心,对久病新愈之体,也甚有裨益,故一行人北出和平门,游幕府山。
  此山因东晋王导开幕府于此,故以此改称至今。以后十多天之内,南京的名胜古迹,都留上了他们的足迹。
  南京城东伪龙蟠钟山,俗称紫金山,六人爬过最高的两峰“天堡成”。
  沿江对峙,雄伟险要的笆斗山和乌龙山。
  城内的狮子山,北极阁。
  长江的江心洲,八卦洲。
  战国吴王夫差所筑的越台,楚国所建的石头城,秣陵旧址。
  这些古迹名胜,都经过他们揽胜凭吊。所谓欢娱嫌时短,日子就在不如不觉中溜过。
  这几天,“闪电手”王沛然经过长期的休养,加以心境开朗,故早就康复如常。
  这日,因离家日久,急欲返里一行,遂将此意告诉众人。
  柳春帆因他归心坚决,也不便挽留,遂送他程仪白银千两,闪电手万不愿受,说:“多蒙小侠回天之德,恩同再造,大德不敢言报,半个月来,复多叨扰,何敢再劳惠费。”柳春帆诚心韵说道:“银钱皆身外之物,老伯何必见外,此献曝之忱,聊表心意而已,况老伯身体初愈与霞青、青娥、素月均为世交,又何必如此客气。”
  闪电手见推辞不得,心想:“沿途确也需要钱用,以后有机会再归还也未迟。”遂与王珠英谢了又谢,辞别归里。
  这可苦坏了王珠英,她这些日子来,因感谢柳春帆之大德,又见他仪表俊逸,武功高不可测,很有以身相托之意,但后来明了李霞青等三人与他关系以后,才算死了此条心。
  年轻人相处日久,自易生情,王珠英与素月同庚,娇小玲珑,甚得主人喜爱,四女相处,正如胶漆难分之际,忽闻归音,心中甚是不舍,但见老父意志已决,遂相约定,来年“仙窟”
  之会再见。
  次日,四人直送到浦口渡江,始洒泪而别。
  四人送别后回旅舍,似感无限寞落,而且来京已有廿多日,差不多的古迹,均已踏遍,当下收拾行李,准备北上返里。沿江违丹徒,一路游山玩水,颇不寂寞。
  丹徒乃旧称,古名朱方,唐名润州,宋朝始有镇江之名,城濒长江南岸,当长江运河之交。自昔为水上南北交通孔道,故商业甚盛。
  三天以后,镇江的金焦北固诸山,以及招隐、鹤林诸寺,都深印四人游踪。
  柳春帆等在镇江耽了三天,始渡江北上,至瓜州,经扬州,邵伯、昭关、高邮、汜水、宝应、准安,而至准阴。
  准阴,乃苏北重镇,韩信故里,当准河运河之交。
  城北柳家集,即柳春帆故乡,此地在运河之旁,住户以柳姓为多,那集庄四周,遍植绿杨垂柳,而为准阴近郊的风景处。
  这天,从城内驿道上,来了二双男女。 好俊秀的人物,男的如金童再世,玉树临风,女的则貌赛王嫱,绮容玉貌,英华鉴人。只见那身穿白衣的少年,一路行走,一面沉思,对—村—道,都加以细察,思念,一会儿点头微笑,一会儿又面现愁色,他的面孔上,却似江南五月,黄梅时季的天气,令人阴睛难测。
  陪同他的另一蓝衣少年与二位绝色佳人,早就忍不住,那蓝衣少年开言问题:“帆哥!
  怎么酸,刚才我们在城里问路时,那店家不是指出这条路,正是到柳家集的路吗?还有什么可疑的呢?”
  那白衣少年微摇着头,现出迷惘的神色答道:“我觉这条路似是,而实非,幼时记得由城至我家,道有小庙,大树,怎都不见?我们柳家集之名称,除以柳姓为主外,其地因植柳而著,附近三里之地,皆沿运河而遍植柳树,不若现在之稀疏零落。但店家绝无骗我之必要,令人费解。”
  青娥也劝道:“帆哥所说与店家之言,皆系实情,不闻‘沧海桑田’之变乎?帆哥!别急,既到此地,我们一定要找个真相,谅十年之变故,尚不致在人们记忆中抹去,我们不妨多问些人。”
  柳家集跑淮阴仅五里之程,霎时即到,柳春帆自幼即有神童之称,读书亦能过目不忘,何以连其乡土亦不复记忆呢?
  果如袁青娥所说,十年前的大水灾,使淮河一带,尽成泽国,原有的树木、建筑,尽皆被毁,虽后经劫后余生,归来之人重新建设,名称虽仍袭旧,而实质面目皆非矣。
  四人进入小镇一问,始知此处果系柳家集。
  柳春帆进得镇内,始依稀记得旧居于街尾的大厦,遂匆忙引道三人,就记忆所及,找到旧址,但见已夷为菜园,旧居之残迹依然,不禁一阵心酸,悲从中来,料想家人,定是凶多吉少。
  三位姑娘饶是平日聪慧过人,此刻非但无语可劝,反陪着一同落泪。
  此刻,从菜园那角一间矮小的草房里,跳出来一个年约十多岁的小孩,虽是布衣衫裤,面貌也甚清秀,灵活的眸子中,正可看出他定是个聪明、调皮的典型来。
  他正步着三脚跳的姿态出来,蓦然,见菜园里站着四个陌生人时,不禁好奇的停身凝目,注视着,见四人在无言饮泣时,不觉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侧着小头,愕然想着,想一回,想不透沏时,他回身像旋风似的向草房里就跑。灵巧的小嘴里不停的叫道:“公公快来哪!
  有两个姑姑,两个叔叔在我们园子里哭着呢?”
  里面立时走出一个年过花甲,白发白须,手提竹杖的老人,裂着额上被岁月烙上皱纹,问道:“迎春乖孙啊?什么人哪!”
  四人正在迷惘中,被一老一少的声音惊醒,忙擦了擦泪,上前问道:“请问老伯,此地可有一个‘柳维琳’的人家,在此地住?”
  老者闻言,似觉一惊,眯着一双老花眼睛,向柳春帆等人打量了一番,推了推正躲在身后,拉着自己破旧长衫的刚才那小孩,问道:“小官人从那里来的?问柳大爷有什么事?”
  刚说到这里,柳春帆不自觉的上前抱住老人,面现喜色,猛然叫道:“啊!你……不是,柳福大伯吗?我是阿帆呀!”
  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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