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法[第2版] 郭寿康、韩立余编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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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这是《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和我国《合同
法》相同的规定。该原则确定了损害赔偿的两极：一是违约发
生后受害方的实际损失，一是合同订立时违约方的预期损失。
在实际损失小于预期损失时，赔偿额是实际损失；在实际损失
大于预期损失时，赔偿额是预期损失。但该数额可能被进一
步地减少，这就是受害方应采取措施减少而没有采取措施减
少的损失。《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规定，声称另一
方违反合同的一方，必须按情况采取合理措施，减轻由于另
一方违反合同而引起的包括利润方面的损失。如果他不采取
这种措施，违反合同一方可以要求从损害赔偿中扣除原可以
减轻的损失数额。我国《合同法》规定得更明确：没有采取适
当措施致使损失扩大的，不得就扩大的损失要求赔偿。受害
人采取的措施以合理或适当为度。利润，一般来说，应是可
证明的直接从该交易中获得的利润。
（2）宣告合同无效时损害赔偿额的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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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合同被宜告无效，在宣告无效后的一段合理时间内，
买方以合理方式购买替代物，或卖方以合理方式转售货物，
则要求损害赔偿的一方可以取得合同价格与替代交易价格之
间的差额，以及据上述赔偿的一般原则可以取得的其他损害
赔偿。这一规定限于卖方转卖或买方补进的情形。
如果合同被宣告无效后，当事人没有转售货物或购买货
物，而货物在交付地点又有时价（现行价格），则要求损害赔偿
的一方可以取得合同价格与宜告合同无效时的时价之间的差
额及据一般赔偿原则可取得的其他赔偿。计算差额时依据的
是宣告合同无效时的时价。但如果买方接收货物后又宣告合
同无效，则适用接收货物时、交付货物地的时价，即合同价
格与接收货物时的时价之间的差额。无论哪种情况，如果交
付货物地点没有时价，在考虑货物运费差额的基础上，可以
使用另一替代地点的价格。
2。实际履行
我国《合同法》规定的违约责任包括继续履行、采取补
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法律鼓励实际履行，而把赔偿损失放
在最后选择。但国外许多国家，尤其是普通法系国家，将损
害赔偿作为违约责任的主要形式，对实际履行实行严格的限
制。在普通法系国家，实际履行乃是衡平法之救济，惟有在
普通法上的损害赔偿救济不足时才由法院命令履行。
《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对于实际履行作出了
折中的规定。实际履行受到各国法律制度的限制，不是普遍
的救济形式。该公约规定，如果按照该公约的规定，一方当
事人有权要求另一方当事人履行某一义务，法院没有义务作
出判决，除非法院依照其本身的法律对不属于该公约范围的
类似销售合同愿意这样做。换句话说，各国法院依其国内法
判决是否准予实际履行。
3。分批交付货物
如果合同规定分批交付货物，当事人可据每批货物的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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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合同的程度、与其他各批货物以及与整个合同货物之间的
关系来采取相应的措施。如果一方当事人不履行任何一批货
物的义务，对该批货物构成根本违反合同，另一方可以宣告
合同对该批货物无效。如果一方当事人不履行任何一批货物
的义务，使另一方有充分理由断定对今后各批货物将发生根
本违反合同，该另一方可以在一段合理时间内宣告合同今后
无效。对于买方来说，买方在宣告合同对任何一批货物的交
付无效时，如果各批货物相互依存，不能单独用于双方当事
人在订立合同时所设想的目的，可以同时宣告合同对已交付
的或今后交付的各批货物均为无效。
三、卖方违约的救济
卖方的违约主要表现为延迟交货、不交货、交货不合格、
交单不合格、违反担保义务。
卖方的任何违约，如果构成了根本违约，买方都可以宣
告合同无效。同时，在买方给予卖方履约的宽限期内，卖方
不交付货物或声明不交付货物，买方也可以宣告合同无效。
但如果卖方已交付货物，买方宣告合同无效的权利则受到限
制。如果买方不在下述的一段合理时间内宣告合同无效，即
失去了宣告合同无效的权利：对于迟延交货，他在知道交货后
的一段合理时间内；对于迟延交货以外的任何违反合同事项。
在已知道或理应知道这种违反合同后一段合理时间内；在给予
卖方宽限期满后或卖方声明其将不在这一宽限期履行义务后
一段合理时间内；如果卖方要求买方表明是否接受卖方履行义
务、买方在合理时间内没有作出答复后一段合理时间内，或
买方声明其将不接受卖方履行义务后一段合理时间内。
买方除享有上述救济外，还享有其他救济：
在卖方不交货时，要求卖方履行义务。这实际上是要求
卖方实际履行。如前所述，这种要求受到各国国内法的限制。
另外，买方要求卖方履行义务，不能与买方采取的其他补救
办法相冲突。如买方已宣告合同无效，则不能要求卖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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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行合同义务。
在卖方没有按时或不能按时交付货物时，买方可给予卖
方一定的额外时间（宽限期），以便卖方履行其义务。是否给予
卖方额外的时间履行义务，需根据合同对时间的要求而定。
如时间是合同的根本要件，超过了这一时间将使合同的目的
落空，则买方可直接宣告合同无效，没有必要给予宽限期。
例如，供应某一节日的货物在该节日之后到达，或虽在节日
之前到达但买方已没有销售的时间。如果对时间的要求不是
根本性的，一般应给予额外时间。这如同违反了普通法中的
保证。我国《合同法》规定了迟延履行的催告制度，当事人
一方迟延履行主要债务，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履行，
另一方当事人可以解除合同。催告是解除合同的前提条件。
《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虽没有催告的规定，但宽
限期也是宣告合同无效的一个条件。根据该公约，在宽限期
内，买方不得对违反合同采取任何补救办法，除非买方收到
卖方通知，卖方不在这一期限内履行义务。
如果卖方在合同规定的日期前交付货物，买方可以收取
货物，也可以拒绝收取货物。
交货不合格时的救济。交货不合格的情形很多，相应的
救济方法也不同。但买方要求该类救济的权利必须在发现或
理应发现不符情形后一段合理时间内通知卖方时才存在，如
不及时通知就丧失了声称货物不符合合同的权利。该通知应
说明不符合合同的情形。对于潜在的缺陷。买方通知不符的
时间延长至两年，如买方在实际收到货物之日起两年内没有
将货物不符合合同的情况通知卖方，就丧失了声称货物不符
合合同的权利，除非这一时限与合同规定的保证期不一致。
如合同规定有保证期，应在保证期内提出不符的情形。如果
买方在订立合同时知道或不可能不知道货物不符合合同，卖
方即免除了对货物不符承担的责任。但如果卖方已知或不可
能不知货物不符合合同而又没有告知买方，则卖方无权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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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方仍享有声称货物不符合合同的权利。
交付替代物。只有在货物不符合合同构成根本违反合同
时，买方才可以要求交付替代物。在其他情况下，买方可要
求卖方通过修理对不符合合同之处作出补救。
减价。如果货物不符合合同，买方可以要求减价，但卖
方对不符货物进行补交、替换、修理，或买方拒绝卖方的上
述要求，买方即不得要求减低价格。减价按实际交付的货物
在交货时的价值与符合合同的货物在当时的价值两者之间的
比例计算。这里应该注意，不是按不合格货物的实际价值减
价，而是按照其与符合合同的货物的当时价值的比例减价。
交付时符合合同的货物的价值如果与合同价值一致，则减价
差额即是合同价与不合格货物的价差，减价后的货物价即是
不合格货物的时价；当货物价格出现波动，交付时符合合同的
货物的价值如果与合同价值不一致时，减价差额不是合同价
与不合格货物的价差，而据其比例计算。如合同价为15，交
付时为18，交付时不合格货物价为12；减价后货物的价格应为
10。其计算公式是：减价后的货物价格=（合同价x 实际交付的
货物时价）/符合合同的货物时价。
如果卖方只交付部分货物，或者交付的货物中只有部分
符合合同，对缺漏部分及不符合合同规定部分的货物，可根
据情况，要求实际履行、给予额外时间履行，要求修补、减
价，乃至宣告合同无效。如果卖方交付的货物数量大于合同
规定的数量，买方可以收取、也可以拒绝收取多交部分的货
物。如果买方收取多交部分的货物的全部或一部分，则必须
按合同价格付款。
四、买方违约的救济
对于买方违反合同，卖方同样可以采取要求实际履行、
给予宽限期、要求赔偿、宣告合同无效等救济。同买方一样，
卖方宣告合同无效的权利也受到限制。如果买方已支付价款，
对于买方迟延履行义务，如果卖方知道买方迟延履行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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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合同无效，或对于买方迟延履行义务以外的任何违反合
同事项，在已知道或理应知道这种违反合同后一段合理时间
内没有宣告合同无效，或在给予买方额外时间满期后或买方
声明其将不在该额外期限内履行义务后一段合理时间内没有
宜告合同无效，卖方就失去了宜告合同无效的权利。在合同
实际履行中，买方采取付款或收取货物的必要程序是买方的
重要义务。在FOB 合同中或信用证付款时，如果买方没有派
船或没有开立信用证，卖方都可中止履行合同义务或宣告合
同无效。
根据《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卖方有要求买方
支付利息的权利。该公约规定，如果一方当事人没有支付价
款或任何其他拖欠金额，另一方当事人有权对这些款额收取
利息，而且收取利息不影响要求损害赔偿。
据我国《合同法》，分期付款的买方未支付到期价款的金
额达到全部价款的1/5 的，卖方可以要求买方支付全部价款或
者解除合同。
在普通法中，向没有收到货物价款的卖方提供了多种救
济措施。如据英国和我国香港地区货物买卖法，未获付款的
卖方享有对货物的留置权，对货物的途中停运权和转售权，
且该等权利的享有不受货物的产权是否转移给买方的影响。
《美国统一商法典》的规定与此类似。
五、违约免贵
违约方并非对其所有违约都承担违约责任。常见的免责
事项有受害人自己违约使得违约方不能履约以及不可抗力。
（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规定，一方当事人因其行为或
不行为而使得另一方当事人不履行义务时，不得声称该另一
方当事人不履行义务。在普通法中，有“请求人的手必须干
净”之说。我国《合同法》对此的规定不是很清楚，仅仅规
定当事人双方都违反合同的，应当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
对于不可抗力的免责，无论是各国国内法还是（联合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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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都作了规定。但每一法律制度下的不
可抗力的含义与范围并不完全相同，同一事件在彼国可能属
于不可抗力，在此国可能不属于不可抗力。因此，《联合国国
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创造了区别于各国法律制度的“非债
务人所能控制的障碍”（Impediment beyond his Control）这一
法律概念。根据这一规定，一方当事人不履行义务，如果他
能证明该不履行义务是由于某种非他所能控制的障碍引起，
而且对于这种障碍，没有理由预期他在订立合同时能考虑到
或者能避免或克服该障碍或其后果，则该当事人不负责任。
该公约对不可抗力涉及第三人时作了特别规定。如果当事人
雇佣第三人履行合同的全部或部分义务，该当事人不履行义
务是由于该第三人不履行义务所致，只有该当事人据不可抗
力免除责任，而且该第三人同样因不可抗力免除责任，该当
事人才可最终免除责任。这是一个双重要求，每一个要求都
要符合。如卖方出售某种货物，该货物由第三方提供，结果
第三方由于不可抗力不能提供该货物，这时只有该卖方也遇
到不可抗力时，才可以免责。这一规定与我国《合同法》的
规定不同。我国《合同法》将第三人与违约方之间的关系和
受害方与违约方的关系视为不同的法律关系，规定违约方应
向对方承担违约责任；当事人一方和第三人之间的纠纷，依照
法律规定或按照约定解决。
第三节 货物所有权与风险的转移
一、所有权转移
货物买卖合同是卖方向买方转移货物所有权、买方支付
价款的合同。所有权何时由卖方向买方转移，国际公约、各
国法律没有统一的规定。但货物《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
公约》于脆将这一问题排除在其调整范围之外，而交由各国
国内法决定。货物所有权转移是国内法调整的问题。
货物所有权转移的时间直接影响到合同当事人的权利。
关于所有权转移的时间，各国法律一般都承认当事人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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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力。同时，不同贸易术语也与所有权转移有关。货物所有
权可能因卖方交付转移，因买方占有转移，因单据转让转移，
因合同订立或当事人的约定转移。
我国《民法通则》规定了一般性的指导原则：按照合同或
其他合法方式取得财产的，财产所有权从财产交付时起转移。
法律另有规定或当事人另有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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