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法[第2版] 郭寿康、韩立余编著-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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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向秘书处提交上诉通知后开始。
上诉机构的设置是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中最特别
的特点之一。上诉机构具有审查专家组报告的权利和职责。
如果争端方认为专家组在作出裁决时出现错误或规则解释错
误，则可以通过上诉程序获得救济。因而，上诉审查程序对
保障争端方的权利是非常重要的。上诉机构特别强调了争端
方的上诉权。“对专家组的法律结论和法律解释进行上诉的权
利是乌拉圭回合制定的DSU 确立的重要的新权利。上诉审查
工作程序规则｝a 第2 款及其他规则的规定应给予最适当的理
解，以便赋予上诉权全面的含义和效力，并给予认为自己受
害的一方真正的有效的机会表明结论和解释中的错误。”①
争端方对专家组报告上诉的权利。是一种当然上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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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取决于上诉机构或争端解决机构的酌情决定？在发起专
家组程序时，被诉方对申诉方提出的设立专家组的申请可以
请求延迟设立专家组，但专家组最迟在申诉方提出设立专家
组申请的第二次争端解决机构会议上设立，除非争端解决机
构一致决定不设立专家组。我们看到。DSU 第16 条第4 款的
规定和（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没有提到争端解决机构
会议，没有提到被上诉方的反对。《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U
名称即为“上诉程序的开始”。它要求上诉方通知争端解决机
构其上诉决定。并同时向秘书处提交上诉通知。这些要求都
是上诉方单方面的行为。从这一角度理解，上诉方行使上诉
权是不需要争端解决机构批准的，被上诉方也不能提出反对。
（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30 规定了上诉的撤销。“在上
诉中的任何时间，上诉方都可以通过通知上诉机构，撤销其
上诉，上诉机构向争端解决机构通知这一情况。”从这一规定
看出，上诉方可以随时撤销上诉，撤销上诉的条件是通知上
诉机构撤销上诉。与上诉相比，上诉方撤销上诉无须通知争
端解决机构，无须向秘书处提交撤销通知。这实际上不仅意
味着撤销上诉的权利完全在上诉方，而且其撤销上诉比提起
上诉更为简便。上诉方只需通过自己的单方面行为决定是否
撤销上诉，同时也决定是否继续进行上诉。整个上诉程序的
发起与停止取决于上诉方的意志和决定。上诉方撤销上诉不
需要提供任何理由。在印度汽车案中。印度对专家组报告提
起了上诉，提交了上诉方陈述；被上诉方也提交了被上诉方陈
述；上诉机构安排了口头听证的日期。就在口头听证的前一天，
印度通知上诉机构，撤销该上诉。上诉机构在接到通知的同
一天通知了争端解决机构和被上诉方及第三方，终止了上诉
程序。另外，《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30 第2 款还规定，
在上诉程序当中，上诉方和被上诉方自己可以另行达成相互
满意的解决办法。这种解决办法通知争端解决机构后，通知
上诉机构，也导致上诉的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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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上述内容可以看出，上诉方享有的上诉权利确实如
上诉机构所期望的那样，获得了全面的含义和效力。实践中，
也产生过对上诉权的争议，但都是以上诉机构维持上诉权而
告终。
根据前述规定，上诉方提起上诉只需通知争端解决机构
其上诉决定，并同时向秘书处提交上诉通知书。在这两项要
求中，上诉通知书对于上诉事项来说，更具有实质意义。《上
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 （2）规定了上诉通知书应包括的内容
或信息：｛l）提起上诉的专家组报告的名称；C｝）提交上诉通知书
的争端方名称；（3）争端方送达地址、电话和传真号码；（4）上诉
性质的简要说明（brief statement of the nature of the appeal ），包
括对专家组报告的法律问题及专家组进行的法律解释错误的
指控。在这四项具体要求中，前三项是常识性的基础性的，
第四项才是对上诉对象的说明。如同设立专家组的申请中必
须指明争议措施和法律依据一样，第四项的要求起到指明上
诉对象和法律依据的作用。上诉机构曾经指出，《上诉审查工
作程序》规则20 反映了上诉程序中的正当程序要求。就其实
质对象来说，应该理解为主要指对上诉性质的简要说明。对
上诉性质的简要说明，使得被上诉方和潜在的第三方了解问
题所在，对需要进行的抗辩做好准备或表达自己对相关问题
的关注；同时也确定了上诉机构的审查范围。因此，上诉机构
说规则2t？反映了正当程序要求，是恰如其分的。
考虑到上诉通知书具有这样的重要作用，是否对上诉通
知书本身还有特别的要求。比如说具有一定的格式、应当使
用某种用语？在美国虾案中，被上诉人提出上诉人的上诉通知
形式上存在缺陷，因而未能将案件适当地提交上诉机构。被
上诉人认为上诉通知言词模糊、随便（cursory ），不符合《上
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 （2） （d）的程序性要求，也没有在规
则29 要求的时间内提交，因而要求上诉机构驳回上诉。被上
诉人指出，至少有两个原因不能容忍上诉通知的模糊：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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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根本公正和诚信的考虑，要求不应允许上诉方通过不满足
上诉审查程序的要求获得技巧上的优势；第二，仔细考虑和起
草规范的材料有利于上诉机构的决策程序。上诉机构指出，
（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 第2 款要求上诉通知包括对上
诉性质的简要说明，包括对错误的指控，原则上，上诉性质
和错误指控这两个方面，足以充分地指明上诉指控的专家组
的错误裁定或法律解释。上诉通知不需要包括上诉方认为专
家组裁定或解释错误的理由，不需要提供上诉论据的概要。
支持对错误进行指控的法律论据，在上诉方以后提供的材料
中提出并进一步发展。上诉机构在此对上诉通知表达的观点，
与对设立专家组的申请表达的观点基本是一致的，上诉通知
的作用在于发起上诉程序，指出上诉的问题。至于该上诉有
无理由、理由是否充分，则是上诉程序中需要审查的问题。
（三）上诉通知中的上诉事项
在前文对上诉通知的分析中，可以看到，没有包括在上
诉通知中的问题，没有适当提交上诉机构，不属于_七诉机构
的审查范围。有关专家组职责的上诉，更是如此。上诉机构
对DSU 第11 条专家组职责的问题，与其他法律问题相比，
明显采取了更严格的态度。但管辖权问题是例外。
美国对欧共体产品反补贴案中，欧共体声称投有适当通
知的其中一个间题是，美国没有提起适用ASU 第11 条适用
错误的诉求。上诉机构发现，在上诉通知中或补充信件中，
都没有明确提及该条，也没有提及该条用语。上诉机构也不
能从中辨别出美国指控专家组没有对事项进行客观评估，或
没有对案件事实进行客观评估。美国在口头听证中承认，从
上诉通知和补充信件中不能辨别出美国据DSU 第11 条提出
了诉求。然而，美国主张，上诉通知中没有必要提及这一点，
因为这只是支持错误指控的一个主张（理由），而主张是不需要
在上诉通知中规定的。另外，美国认为，在上诉通知框架下
提及“诉求”是不适当的，因为诉求更适于在设立专家组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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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框架下提出。上诉机构不同意美国的意见，认为根据DSU
第11 条提出专家组错误的诉求，只能在上诉框架下提出。根
据其定义，在设立专家组申请中不会存在这样的诉求，因而
专家组在其报告中不会提及该诉求。因此，如果上诉方意在
上诉中主张这一问题，他们必须在上诉通知中提及这一问题，
提及方式须使被上诉方辨别该问题并知道他们将面对的案
件。因而，上诉机构相信，不能说欧共体获得了通知，美国
意在上诉中主张专家组没有满足DSU 第11 条的要求。上诉
机构认为，专家组遵循DSU 第11 条的间题在本上诉中没有
适当提出。
上诉机构在日本苹果案中，进一步强调了对DSU 第 11
条提出上诉的特殊性。据该第11 条提出的诉求不同于据相关
协议实体条款提出的诉求。不能仅仅因为存在对专家组实体
条款分析的指控而推定存在根据DSL 第11 条提出了指控。
相反，据第11 条的诉求构成了单独的错误指控，必须包括在
上诉通知中。上诉机构因而拒绝日本提出的根据第z1 条提出
的指控只是支持上诉中提出的问题的法律主张的主张。
与明确要求指明上诉事项相比，与对据第11 条上诉的特
别要求相比，、管辖权问题，即使没有上诉，上诉机构也可以
审查。根据一般情况，如果被上诉方在上诉通知中没有获得
上诉方提出某一特定诉求的通知，该诉求通常被排除在上诉
之外。然而，对于管辖权这一问题，上诉机构采取了不同的
态度。美国伯德修正案中，上诉机构裁定美国的上诉通知没
有通知被上诉方美国意在提出专家组超越‘其权限范围的诉
求后，上诉机构在上诉中继续了审查这些诉求。上诉机构同
意美国提出的观点，并以上诉机构的管辖权与专家组的管辖
权进行了对比。，专家组享有管辖权，是合法的专家组程序的
根本前提。为此，专家组不能忽视深人管辖权根本—解决和
处理事项的权力（authority）—的问题。相反，专家‘｝'_l｝'须处理
这些问题，如必要，需主动处理这些问题，以使自己确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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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有权力继续专家组程序。”专家组必须解决、处理具有根本
性的某些问题，即使争端方没有明确提到这些问题。在上诉
机构看来，同样的推理对上诉机构也适用。“对管辖权的反对
尽早提出”，为正当程序起见，上诉方最好在上诉通知中提出
这样的问题，以便被上诉方意识到上诉中提出了这样的诉求。
然而，专家组的管辖权问题是一个根本性问题，即使在上诉
通知中没有提出专家组超越其管辖权这样的诉求，考虑这样
的诉求也是适当的。
四、裁决执行程序
（一）裁决执行程序的作用
DSL1 建立的争端解决制度，除了建立了国际争端解决的
上诉审查程序外，还建立了争端裁决的执行、监督程序，从
而加强了世界贸易组织法的约束力，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国际
法的软法形象。这一裁决执行制度，使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
决制度更加完善、更加有效。
D5U 第21 条“对执行建议和裁决的监督”和第22 条“补
偿和中止减让”，都属于裁决执行程序的范畴。第21 条具体
地规定了被诉方对争端解决机构裁决和建议的执行。以及其他
成员对被诉方执行措施的监督。第22 条则重在规定被诉方没
有或不能执行裁决或建议时申诉方可以采取的“报复措施”，
即中止减让或其他义务，也包括了被诉方可能提供的补偿。
第21 条和第22 条从两个方面，为被诉方执行争端解决机构
的裁决或建议制定了纪律。
与专家组程序和上诉机构程序中明确的时间要求相一
致，“迅速执行争端解决机构的建议或裁决，对于保障争端的
有效解决、为了所有成员的利益，是必要的”。因而，DSU 对
被诉方执行争端解决机构的裁决规定了具体的时间要求。立
即执行裁决，是争端解决机制最鼓励的方案。但由于争议措
施的种类和性质不同，例如执法措施和立法本身的差别，立
即执行裁决并不是在所有案件中都切实可行。在合理期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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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裁决，是DSU 提供的第二种选择。这一合理期限包括有
关成员提议而为争端解决机构批准的期限，争端双方在争端
解决裁决通过之日起45 天内同意的期限，在裁决通过后9U
天内仲裁裁决确定的期限。
除上述执行裁决的期限外，争端解决机制中的执行程序
同时对执行措施提出了要求。被诉方应采取执行裁决的措施，
其采取的措施应与相关协议的要求相一致。如果争端方对此
有分歧，可以根据I｝SU 第Z1 条第5 款提请专家组来裁决。
这就是所谓的21。5 专家组程序。可能时，该专家组的组成成
员应是原争端解决专家组的成员。
如果由于各种原因，争端解决机构的裁决和建议没有在
合理期限内得到执行，作为一种临时性的替代措施，被诉方
可以提供补偿，但该补偿取决于被诉方的自愿。另外一种临
时措施是，申诉方对被诉方中止适用以前作出的减让或者中
止履行其他义务（中止减让或其他义务）。但这两种措施都是无
奈之举，是一种临时性的救济措施，相对于完全执行争端解
决机构的裁决或建议，是一种次优选择。无论采取哪种临时
措施，都必须与相关协议的要求相一致。
DSU 建立的裁决执行程序，无疑是强化争端解决纪律的
表现。它对其措施被裁定违反了相关协议的被诉方作出了新
的限制或约束，为指控成功的申诉方行使成功指控所带来的
权利或恢复被损害的权利提供了进一步的保障，也为世界贸
易组织的有效运转和成员的权利、义务平衡提供了基础。与
不存在裁决执行程序的争端解决制度相比，与靠道义的力量
执行裁决相比，世界贸易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更具有“法治”
的色彩。
同时也应看到，执行程序中也存在权利与义务的平衡，
存在着正当程序的要求。正如违反义务本身不表明该成员没
有善意行事一样，某一成员违反了义务也不意味着该成员的
权利被剥夺或受到损害。DSL 在多处都强调了这一点。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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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条第2 款规定，争端解决机构的建议和裁决不能增加或
减少相关协议所规定的权利和义务。第19 条第2 款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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