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 >

第53章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第53章

小说: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蔚诼至鳌C砍砸槐磺I鲜鬃拇呦率鬃摹8沙僬叻R淮蟊D忝且晕稳纾俊泵缤旱溃骸罢飧隽畹揭怖鲜倒馈V皇遣换岢母迷趺矗俊毕袈樽拥溃骸安换岢模粤奖獬�
  爱唱的,十个八个只管唱。若唱的不好,听不敢过劳。”说罢,都斟起大杯来。如玉道:“我的量小,吃不动这大杯。每次斟五分罢。”萧麻子道:“这话不行。就如我也不是怎么大量,既讲到吃酒,便醉死也说不得。”于是大家都吃起来。
  萧麻子道:“令是我起的,我就先唱罢。”金钟儿道:“我与你弹上琵琶。”萧麻子道:“你弹上,我到一句也弄不来了。到是这样素唱为妥。”说着,顿开喉咙,眼看着苗秃子唱道:寄生草我爱你头皮儿亮,我爱你一抹儿光,我爱你葫芦插在脖子上,我爱你东瓜又像西瓜样,我爱你绣球灯儿少提梁,我爱你安眉戴眼的听弹唱,我爱你一毛儿不拔在嫖场上浪。
  众人听了,俱各鼓掌大笑。
  苗秃子着急道:“住了,住了,你们且止住笑,我也有个《寄生草》,唱唱你们听。”唱道:你好似莲蓬座,你好似马蜂窝,你好似穿坏的鞋底绳头儿落,你好似一个核桃被虫钻破,你好似石榴皮子坑坎儿多,你好似臭羊肚儿翻舔过,你好似擦脚的浮石着人嫌唾。
  众人也都大笑。何公子道:“二位的曲子,可谓工力悉敌,都形容的有点趣味。”萧麻子道:“快与苗三爷斟起一大杯来。
  “苗秃子道:“为什么?”萧麻子道:“罚你。”苗秃子道:“为什么罚我?”萧麻子道:“罚你个越次先唱。我在你下首,我是令官,我唱了,就该何大爷;何大爷唱后,是金姐、玉姐、温大爷,才轮着你。你怎么就先唱起来?到该你唱的时候,那怕你唱十个二十个也不妨,只要你肚里多。若嫌你唱的多罚你,就是我的不是了。”何公子道:“令不可乱,苗兄该吃这一杯。
  “萧麻子立逼着苗秃吃了。萧麻子又道:“再与苗三爷斟起一大杯来。”苗秃子着忙道:“罚两杯么?”萧麻子道:“头一杯,是罚你越次先唱;这第二杯,罚你胡乱骂人。”苗秃子大嚷道:“这都是奇话。难道说,只许你唱着骂我么?”萧麻子道:“我不是为你骂我。你就骂我一千个,也使得;只要你有的骂。只是这金姐脸上,也有几个麻子。你就骂,也该平和些儿,怎么必定是石榴皮、马蜂窝、羊肚子、擦脚石,骂的伤情利害,到这步田地?若是玉姐有几个麻子,你断断不肯骂出来。
  “金钟儿粉面通红道:“这叫个穷遮不得,富瞒不得。我这脸上,原也不光亮,无怪乎苗三爷取笑我。”苗秃子听了,恨不得长出一百个嘴来分辨,忙说道:“金姐,你休听萧麻子那疤肏的话,他是信口胡拉扯。”萧麻子大笑道:“金姐你听听,越发放开口的骂起咱两个是疤肏的来了。”苗秃子打了萧麻子两拳,说道:“金姐,你的麻子,就和月有清阴,玉有血斑的一样,真是天地间秀气钟就的灵窟,多几个儿不可,少几个儿也不可,没一个儿更不可。就是用凤衔珠、蛇吐珠、僻尘珠、玄鹤珠、骊龙珠、象网珠、如意珠、滚盘珠、夜明珠、照乘珠,一个个添补起来,也不如这样有碎窟小窝儿的好看,那里像萧麻子的面孔,与缺断的藕根头相似,七大八小,深深浅浅,活怕死人!”萧麻子道:“任凭你怎么遮饰,这杯酒总是要罚的。
  “苗秃被逼不过,只得将酒一气饮干,说道:“罢!罢!我从今后,连萧麻子也不敢叫你了,我只叫你的旧绰号罢。”何公子道:“萧兄还有旧绰号么?”苗秃子道:“怎么没有?他的旧绰号叫象皮龟。”众人听了,俱备大笑。
  以下该何公子唱了。何公子将酒饮干,自己拿起鼓板来,着他跟随的家人们吹上笙笛,唱了《阳告》里一支《叨叨令》。
  如玉道:“何兄唱的,抑扬顿挫,真堪裂石停云,佩服,佩服。
  “何公子道:“小弟的昆腔,不过有腔有板而已,究竟于归拿字眼、收放吞吐之妙,无一点传授,与不会唱的门外汉无异。
  承兄过誉,益增甲颜。”
  次后该金钟儿唱了。金钟儿拿起琵琶,玉磐儿弹了弦子,唱道:林梢月(丝弦调)初相会,可意郎,也是奴三生幸大。你本是折桂客,误入章台,喜的奴竟夜无眠,真心儿敬爱。你须要体恤奴怀。若看做残花败柳,岂不辜负了奴也。天呀,你教奴一片血诚,又将谁人堪待?
  萧、苗二人,一齐叫好,也不怕把喉咙喊破。温如玉听了,心中恨骂道:“这淫妇奴才,唱这种曲儿,他竟不管我脸上下得来下不来。”
  金钟儿唱罢,玉磐儿接过琵琶来,将弦子递与金钟儿,改了弦唱道:桂枝香(丝弦调)如意郎,情性豪,俊俏风流。尘寰中最少。论第督抚根苗。
  论才学李杜清高。恨只恨和你无缘叙好。常则愿席上樽前,浅斟低唱相调谑。一觑一个真,一看一个饱。虽然是镜花水月,权且将门解愁消。
  众人也赞了一声好。
  底下该温如玉唱了。如玉道:“我不唱罢。”众人道:“却是为何?”如玉道:“我也欲唱几句昆腔。一则有何兄的珠玉在前,二则小弟的曲子非一支半文所能完结,诚恐咶唣众位。
  “众人道:“多多益善,我们大家洗耳静听佳音。”如玉自己打起鼓板,放开喉咙唱道:点绛唇海内名家,武陵流亚。萧条罢,整日嗟呀,困守在青毡下。
  混江龙
  俺言非夸大,却九流三教尽通达。论韬略孙吴无分,说风骚屈宋有华。人笑俺挥金掷玉贫堪骂,谁怜我被骗逢劫命不佳。
  俺也曾赴棘闱,含英咀华;俺也曾入赌局,牌斗骰挝;俺也曾学赵胜,门迎多士;俺也曾仿范公,麦赠贫家;俺也曾伴酸丁,笔挥诗赋;俺也曾携少妓,指拨筝琶;俺也曾骑番马,飞鹰走狗;俺也曾醉燕氏,击筑弹挟;俺也曾效梨园,涂朱傅粉;俺也曾包娼妇,赠锦投纱;俺也曾搂处子,穴间窃玉;俺也曾戏歌童,庭后摘花;俺也曾弃金帛,交欢仕宦;俺也曾陈水陆,味尽精华。为什么牡丹花,卖不上山桃价?龟窝里遭逢淫妇,酒席上欺负穷爷。
  众人俱各鼓掌道好。金钟儿笑道:“你既到这龟窝里,也就说不得什么穷爷、富爷了。请吃酒罢,曲子也不敢劳唱了。
  “如玉道:“酒到可以不吃,曲子到要唱哩。”又打起鼓板来,唱道:油葫芦俺本是风月行一朵花,又不秃,又不麻。
  苗秃子笑向萧麻道:“听么,只用一句,把我和你都填了词了。”
  锦被里温存颇到家,你纤手儿搦过俺弓刀把,柳腰儿做过俺旗枪架。枕头花两处翻,绣鞋尖几度拿。快活时说多少知心话,恁如今片语亦无暇。
  萧麻子道:“前几句叙的,甚是热闹;后几句叙的可怜。
  看来必定这金姐有不是处。”金钟儿笑了一笑。如玉又唱道:天下乐你把全副精神伴着他。学生待怎么,他是跌破的葫芦嚼碎的瓜。谎的你到口苏,引的你过眼花。须堤防早晚别你,把征鞍跨。
  何公子大笑道:“温兄倚马诗成,真是盛世奇才,调笑的有趣之至。就是将小弟比做破葫芦;碎西瓜,小弟心上也快活不过。”如玉又唱道:那吒令你见服饰盛些,乱纷纷眼花。遇郎君俏些,艳津津口夺。
  对寒儒那些,闷厌厌懒答。论银钱让他多,较本事谁行大,我甘心做破釜残车。
  何公子毫不介意,只是哈哈大笑,拍手称妙不绝。如玉又唱道:鹊踏枝你则会鬓堆鸦,脸妆霞。止知道迎新弃旧,眉眼风华。他个醉元规,倾翻玉斝,则俺这渴相如,不赐杯茶。
  何公子道:“相如之渴,非文君不能解。小弟今晚,定须回避;不然,亦不成一元规矣。”说罢大笑。如玉唱道:寄生草对着俺誓真心,背地里偷人嫁。日中天犹把门帘挂,炕沿边巧当鸳鸯架。帐金钩摇响千千下,闹淫声吁喘呼亲达。怎无良连俺咳嗽都不怕。
  何公子听了,笑的前仰后合,不住口的称道奇文妙文,赞扬不已。苗秃子道:“怪道他今日鬼念打枪的话说,不想他是有凭据的。”金钟儿笑道:“你莫听他胡说,他什么话儿编造不出来?”苗秃子道:“你喘吁着叫亲达,也是他编造的?连人家咳嗽都顾不得回避了。”众人都笑起来。萧麻子道:“你们悄声些儿,他这曲儿,做的甚有意思、有趣味。我们要禁止喧哗。”如玉又唱道:尾声心痒痛难拿,唱几句拈酸话。恁安可任性儿,沉李浮瓜。
  到而今把俺做眼内疔痂。是这般富炎穷凉,新真旧假。拭目恁那蛛丝情尽,又网罗谁家?
  如玉唱完,众人俱各称羡不已,道:“这一篇醋曲撒在嫖场内,真妙不可言!”何公子道:“细听数支曲子,宫商合拍,即谱之梨园,扮演成戏,亦未为不可。又难得有这般敏才,随口成文,安得不着人服杀!”
  苗秃子道:“扮金姐的人,到得一个好小旦;不然,也描写不出他这迎新弃旧的样儿来。”金钟儿道:“苗三爷也是一这样说,我竟是个相与不得的人了。我也有一支曲儿,请众位听听。”萧麻子道:“请吐妙音。”金钟儿把琵琶上的弦,都往高里一起,用越调高唱道:三煞双调琥珀猫儿坠加字啰啰腔你唱的是葫芦咤,我听了肉也麻。年纪又非十七八,醋坛子久该倒在东厕下。说什么先有你来后有他,将督院公子抬声价。你可知花柳行爱的是温存,重的是风华。谁管你祖上的官儿大。一煞。
  何公子等听了,俱不好意思笑。萧麻子摇着头儿道:“这位金姐,也是个属鹌鹑的,有几嘴儿斗打哩!”金钟儿唱道:自从他那晚住奴家,你朝朝暮暮无休暇。存的是醋溜心,卜的是麻辣卦。筷头儿盘碗上打,指甲儿被褥上挝,耳朵儿窃听人说话。对着奴冷笑热夸,背着奴鬼嚼神查。半夜里喊天振地叫张华,梦魂中惊醒教人心怕。二煞奴本是桃李春风墙外花,百家姓上任意儿钩搭。你若教我一心一信守一人,则除非将奴那话儿缝杀。三煞。
  金钟儿却要唱下句,当不得众人大笑起来。苗秃子道:“若将金姐那话缝杀,只怕两位公子要哭死哭活哩!”萧麻子笑说道:“不妨,不妨,只用你将帽儿脱去,把脑袋轻轻的一触,管保红门再破,莲户重开。”苗秃子恰要骂,金钟儿又唱道:尾声从来说旧家子弟多文雅,谁想有参差。上品的凝神静气,下流的磨嘴粘牙。
  如玉因头前有猪狗长短话,已恨怒在心;又听了那两段,早已十分不快;今听了上品下流的话,不由的心头火起,问金钟儿道:“你把这上品、下流的话,与我讲一讲。”金钟儿道:“我一个唱曲儿,有什么讲论?”苗秃子笑道:“你们个相与家,甚么话儿不说,才讲论起字眼来了。”如玉冷笑道:“你这奴才着实放肆,着实不识好歹!”金钟儿道:“你到少要奴才长短的骂人。”如玉道:“你原是娼妇家,不识轻重的奴才。
  我骂你奴才,还是抬举你哩。”金钟儿向众人道:“人家吃醋,都在心里。我没见他这吃醋,都吃在头脸上,连羞耻都不回避。
  “萧麻子道:“禁声些儿,你两个虽然是取笑,休教何大爷的尊纪笑话。”金钟儿又欲说,不防如玉隔着桌子,就是一个嘴巴,打的金钟儿星眸出火,玉面生烟;大叫了一声,说道:“你为什么打我?我还要这命做什么?”说着掀翻了椅子,向如玉一头撞来。萧麻子从后抱祝如玉赶上来,又是一个嘴巴,打的金钟儿大喊大叫。如玉又扬拳打下。苗秃子急向金钟儿面前一遮,拳落在苗秃头上,帽儿坠地。萧麻子将金钟儿抱入房里去了。苗秃子两手揉着秃头,说道:“好打!”郑三家两口子从后面两步做一步跑来。郑三家老婆问玉磐儿道:“你妹子和谁闹?”玉磐儿不敢隐瞒,说道:“适才被温大爷打了一下,萧大爷抱入东房去了。”郑婆子笑说道:“好温大爷,我家女厮年青,有不是处指驳他,防备人家动手脚,怎么你老人家才动起手脚来了?岂不失雅道?”如玉气的也回答不出。只听得金钟儿在房内大哭,口里也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郑三听得,连忙拉了他老婆,到房内教训他闺女去了。温如玉走出街门,哈喝着张华,收拾行李。苗秃子随后跟来,如玉已急急的出堡门去了。正是:讴歌逆耳祸萧墙,义海情山一旦忘。
  水溢蓝桥应有会,两人权且作参商。

第四十九回抱不平萧麻训妓女打怨鼓金姐恨何郎
  词曰:
  一曲歌吹堪怒,致令多情归去。训妓语分明,老龟精。
  这个郎君心忍,脸上顿销脂粉。两个俱开交,悔今朝。
  右调《一痕沙》
  且说温如玉负气出了试马坡,在堡门外等候车子、行李。
  苗秃随后赶来,说道:“你此刻往那里去?”如玉道:“我回泰安去。”苗秃道:“你如此须不好看。”如玉大怒道:“还有什么不好看?”苗秃子见他怒极,也不敢留了,忙忙的走回。
  见张华同车夫走来,苗秃道:“你且不要出堡,我请萧大爷去。
  “张华道:“三爷和我家大爷,是何等交情!像这些事,原不该帮诱他。即或我大爷要做,三爷还该苦劝才是。今日闭了饥荒走去,正是好机会,又请萧大爷怎么?我不该说,卖了房的一千多两,已混去了大半,将来闹到没结果,三爷心上何忍?
  “几句话,说的苗秃大睁着眼,没的回答。说罢,催车夫出堡去了。
  苗秃子讨了没趣,走入郑三院内。郑三迎着问道:“去了没有?”苗秃道:“车子才出去。我留他,他怒的了不得,我只得回来。”郑三道:“再烦三爷和萧大爷去去;就不回来,也好看些。”郑婆子道:“罢哟,有他也好过不了谁,没他也饿不死人。”金钟儿在屋内,听了他母亲如此说,连忙走出来说道:“怎么还要烦人请他去?是为他的嘴巴打的不利害么?
  他原是死不堪,没见世面的东西。我又不是他老婆,接了个何大爷,他就像着他当了龟的一般。”郑三骂道:“臭蹄子,你还没胡嚼够么!”何公子道:“金老,你听我说。你两个都有不是。他在此道上太认真,你也实不善于调停。”苗秃道:“这是公道评论。”萧麻子道:“我肚中久矣发胀,想要说金姐几句,恐怕何大爷起心事。今何大爷也批评你,我竟要教训你了。你这娃子,素日还是个极聪明伶俐的人,自接何大爷后,便糊涂了个治不得。不是我替姓温的出气,正是指教你成人。
  自温大爷一入门,你就待他与素常天地悬绝。此后凡你看一眼,走一步,说一句话,都在我肚里装着。你只说你这几天,轻飘的还有点样儿?我们旁观者,尚看不如眼;那温大爷,他又不是瞎子,何况他素日待你,只少着割股一节,你还要嘴里没大没孝猪长狗短、上品下流的乱吐。你也不想一想,他是什么人家的子弟?你是什么人家的女儿?良贱相殴,还要按律例分个彼此问断。你只管一句不让,信口乱来。你若说姑老、婊子有什么大小,你就把题目做到大西洋呱爪国去了。分明你追着姓温的,嫖了七八个月,在你家花六七百两,连一顿体面酒席也没吃过;今日气到至极,才伸出他那没用的文雅手儿,在你脸上拍了两下,还惹得你娘儿两个七嘴八舌。他原是善良人,就忍受而去;假叵我萧麻子一入门,你们向后亭子里一请,我先就咽不下去;再看见你待何大爷那种趋时附势、弃旧迎新的样儿,也不用到今日午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