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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菩提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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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虚无飘渺话声一叹说道:“看来是种族二宁误人,上代的仇恨,害了我们这些个可怜的后世儿女们,还好我是死了,要不然汉人不要我,满人也不要我,生来苦命,我这一辈子该是最悲伤,最不幸的了……”

  朱汉民一震,刚要说话。

  那虚无飘渺话声已然又道:“好啦,哥哥,我们不谈了,是造物弄人,上天不平,兰珠她跟哥哥没有缘份,怨不得任何人,只是……”

  顿了顿接道:“我看得出,哥哥吉星已动,不日当有凤来仪,此返江南,必定会遇上一位美艳无双,盖世尘寰的红粉巾帼,女中丈夫……哥哥,这位嫂嫂可别再错过了,要不然我这做妹妹的可要不依了!”

  朱汉民哪里肯信?淡淡笑道:“妹妹何故这么关心别人?”

  “关心别人?”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你是我的哥哥,我如今只有哥哥这么一位亲人活在世上,我不关心哥哥关心谁?难道哥哥不关心我么?”

  朱汉民道:“妹妹,别在这上面耗费你我的宝贵时间下,倘果如妹妹之言,我绝不会让妹妹失望就是!”

  那虚无飘渺话声笑了:“哥哥,做妹妹的先谢了!”

  朱汉民道:“正如妹妹所说,自己兄妹谢个什么……”

  顿了顿,忽改话题,接道:“对了,妹妹,妹妹写信叫我来是为了……”

  那虚无飘渺话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那是在进入和亲王府之后,我自知不免一死,想见哥哥最后一面,所以我写信要哥哥来一趟!”

  朱汉民难忍悲痛地道:“妹妹何不说,是要我来救妹妹的?”

  那虚无飘渺话声沉默了一下,道:“我是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有想到和亲王的陵墓会赶造的那么快,在哥哥还没来到之前,就……”

  朱汉民悲痛地截口说道:“妹妹该说我来迟了一步!”

  这事真怪,他明明有一半不相信乃妹小霞已死,可是一提起乃妹遇难事,他却难忍心中的悲痛。

  那虚无飘渺话声叹道:“哥哥,事到如今,还提这个干什么,哥哥不是不相信我已经死了么?那就干脆还把我当人看待不就行了么?”

  朱汉民悲笑说道:“妹妹别安慰找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心里总不相信妹妹会那么薄命,可是一见妹妹,我却又禁不住难过。”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这是人之常情,哥哥……”

  突然地,她沉默了,那巨冢之上薄雾中的淡白人影,那看不见的双肩之上,坠落了几颗晶莹之物,有的洒落在淡白人影的襟前,有的洒落在巨冢之上的毛茸茸细草之上。

  由于她这突然的沉默,这空旷的陵园之中,也随之陷于一片静默之中。

  月影高移,接近中天,淡云已散,冷辉皎洁,光华绚烂,好美好静的一幅玉泉夜景!

  此时的此处,不应是在尘寰,而应是在天上广寒,虽无琼楼玉宇,却有那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静得美,美得清奇!

  蓦地里,一声轻呼划破宁静,朱汉民开了口:“妹妹,夜深,露重,春寒料峭,你冷么?”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谢谢哥哥,我不冷,与哥哥相对,便是在冰窟之中也温暖!”

  朱汉民望着那清冷银辉,茫茫夜色,黯然地道:“今宵此时犹相对,明夜此时知何方?妹妹,明天这个时候,哥哥怕已在几百里外了。”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虽看不见我,但我永远能看见哥哥!”

  朱汉民道:“真的,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是真的,哥哥!”

  朱汉民道:“那我就稍微放点心了,宁愿苦我自己,我不愿妹妹一个人清冷、寂寞、孤独,更不愿妹妹害怕!”

  那巨冢上薄雾中淡白身影猛然一阵轻颤,那晶莹之物成串坠下,哽咽一声:“哥哥……”

  喉间似被什么堵住,话声立即寂然。

  朱汉民也难忍热泪,悲笑说道:“妹妹,两次相见,三次显现,我都没能看清楚妹妹,如今也只能看见妹妹的身子,妹妹可否让我看看妹妹的脸?”

  那虚无飘渺话声没答话,可是那巨冢上薄雾内,淡白身影的双肩之上,随即现出一颗云髻高挽的粉首,那是张风华绝代,清丽若仙,圣洁、高华,几令人不敢仰视的娇靥,而如今,那似一枝带雨梨花,娇靥上泪渍纵横,而且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也微有红意。

  朱汉民心中一阵酸痛,忍不住泪如雨下,颤呼一声:“妹妹!”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了一步。然而,他刚踏步,那颗乌云粉首,及那张风华绝代,清丽若仙的娇靥又复隐去,依然是一个肩上虚无的身形。

  朱汉民大急,叫道:“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截口说道:“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哥哥看见我流太多的泪,更引起哥哥的悲伤……”

  朱汉民道:“妹妹,分别在即,你我都别掉泪了,还是……”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别说了,天色不早,哥哥也该回去了!”

  朱汉民悲声说道:“妹妹,为什么不能让我多看你一眼?”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别这样,哥哥,这样我就更要赶哥哥走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便是再多看上十眼,也终须一别的,也永远是人鬼殊异,阴阳相隔,同时那也就更叫人难分艰舍,哥哥,大业为重别以我为念,何况我会随时随地出现在哥哥的身边,哥哥,须眉男儿丈大气,别做这忸怩女儿态,好么?”

  朱汉民悲笑说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人非草木,有谁能免,妹妹不必安慰我,我明白妹妹此刻比我更难过,妹妹说得对,须眉男儿丈夫气,不做忸怩女儿态,听你的,我走了,妹妹千万保重了,莫使我远在江南,时刻担心,妹妹,也莫忘了,时刻跟在我身边,妹妹,我走了,保重,二位老人家处,请代我叩安!”

  话落,咬牙一横心,腾身飞射而去。

  只听那虚无飘渺话声颤声一句:“哥哥好走,恕我不送了!”

  不知道朱汉民听见了没有?

  那巨冢上薄雾忽散,那白衣少女的身形整个儿地显现出来,旋即随风飘起,直上玉泉山顶。

  在那玉泉山顶,那玉泉塔尖上,她伫足眺望,泪如雨下,忽地,她神情一震,脸色倏变,一闪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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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又相逢
 
  北京城中,仍然是热闹不减,灯山人海,万头攒动。

  倒真有点像雍洛的“灵异小录”中,形容那唐时元宵张灯风气所说:

  “唐朝正月十五夜,许三夜,夜行某寺观街巷,灯明若昼,山棚高百余尺,神龙(中宗年号)以后,复加丽饰,仕女无不夜游,车马塞路,有足不蹑地,浮行数十步者。”

  这跟那“白发三千丈,怨愁似个长”一般地难免有夸张之嫌,但元宵张灯的热闹景象,从字里行间却可见大概!

  天桥,是北京上元最热闹的地方,人海中不但灯山处处,还有那围做一堆,仰着头猜灯谜的。

  在那来来去去的熙攘人群之中,由东边挤来了几个人,居中是个相貌英武,神态雍容,穿着一身青袍的老者。

  他的身边,紧依着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剑眉星日,唇红齿白,英俊挺拔,好一副人品。

  这一老一少身前,是两名腰间鼓鼓的中年黑衣汉子,这老少二人身后,另外紧跟着四名灰发灰髯的黑衣老者。

  很显然地,那前行的两名黑衣汉子,是为这一老一少排开人群开道的,那四名黑衣老者,则是随从护卫的。

  这主仆八个人往里挤着,一直挤到一座草棚之前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那前行的两个中年黑衣汉子伸手便待扒开草棚前的人堆,再往里面挤,却被青袍老者摆了摆手,拿眼色止住。

  这座草棚子里,摆的不是别的玩艺儿,正是灯谜。

  那棚子里一根横拉的绳子上,挂着数十张红纸条,上面写着许多谜面,有的很难,有的粗俗不堪,有些能让人看一眼就皱眉摇头,再不就是会心微笑。

  此际,那灯谜已被人猜得差不多了,仅有十几张红纸条下面还放着彩品,听吧,这个嚷一句,那个叫一句,全都猜不着。

  猜不着事小,往往差个十万八千里,还闹笑话,惹得哄堂大笑,那猜的人则弄个面红耳赤。

  笑声中,只见那青袍老者指着一个谜题:“‘阁下才学冠古今’,打古才女一(卷帘)!”

  笑问身旁锦袍年轻汉子道:“小安,你说说那该是谁?”

  那锦袍俊汉子笑道:“您这是考我,我猜那是卓文君!”

  他老少两人话声本很低,岂料仍被一个耳朵尖的听了去,那是个乡巴佬打扮的土老头儿,他头一抬起,一脸正经地道:“不对,不对,那不是什么卓文君!”

  那开路的两名黑衣汉子变了色,刚伸出手,却被那锦袍俊汉子一眼瞪了回去,只见他含笑说道:“那么,这位老丈你说该是谁?”

  那乡巴佬打扮的土老头儿煞有其事地道:“小伙子,这你都不知道?那该是诸葛亮!”

  锦袍俊汉子“哦”地一声笑道:“老丈,何以见得那是诸葛亮而不是卓文君?”

  那土老头儿一蹬老眼,道:“小伙子,你没看过‘三国’?那诸葛亮多大的学问?定是他没有错,我就没听说过有个什么卓文君!”

  那锦袍俊汉子笑道:“老人家,那上面写的明白,打古才女一!”

  那个土老头儿闻言刚一怔,适时人群中有人猜出了卓文君,棚中立刻有人高应,鼓乐齐奏,赠了彩品。

  那锦袍俊汉子望着土老头儿笑了笑,没说话。

  那土老头儿却红着脸搔着头,嘀咕着道:“怎么我又猜错了!”

  好一个“又”字,敢情这并不是头一遭儿?

  青袍老者也笑了,笑了笑,又指着那另一谜面:“‘捏着胡子问夫婿’,打古书一句(会意)。小安,你再瞧瞧这该是哪一句?”

  那锦袍俊汉子摇了头,笑道:“老爷子,这个我不行,要看您的了。”

  那青袍老者笑道:“汉学里的玩艺儿可真多,要是不读读他们的书,一辈子也别想猜得这个谜,这一句话是……”

  低低地向着锦袍俊汉子说了几句。

  那锦袍俊汉子玉面一红,道:“老爷子,您这是……要说您自己说,我不说!”

  那青袍老者道:“这是学问,那么大个人了,脸皮儿嫩得还跟个大姑娘似的,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事,快说去!”

  那锦袍俊汉于的脸又一红,只得硬起头皮,抬手一指,扬声说道:“那边第二谜底是,‘妆何生在上’!”

  话声方落,只听棚子里有人叫道:“这位爷好学问,猜对了!”

  一阵鼓乐齐奏,从棚里传过一包彩品来。

  自有那两名中年黑衣汉子代为接过。

  猜对是猜对了,那锦袍俊汉子的一张脸却更红了。

  那青袍老者睹状刚要笑,陡地脸色一变,目光直逼棚内。

  不知何待,那绳子上又挂上一张红纸条,红纸条上写着:“‘日月同出东山’打字一个(会意)。”

  这谜面,便是三岁孩童也猜得出来。

  那锦袍俊汉子发觉青袍老者脸色有异,一怔,循着青袍老者目注处望去,也不由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脑袋不想要了。”

  头一偏,两名中年黑衣汉子顿即如狼似虎,口中叱喝蕾排开众人,直往棚子冲,这一冲,难免有人口出怨言。

  那两名黑衣汉子却瞪眼一句:“少说废话,我两个是九门提督府的。”

  就这一句,众人不但闭了嘴,白了脸,鸦雀无声,噤若寒蝉,而且自动潮水般地忙让了开去。

  两名黑衣汉子冲到棚子里,往当中一站,气势逼人,恶狠狠地喝问道:“刚挂上的那张红纸篛是谁的,说!”

  棚子里,有几个穿长袍的汉子,本是一团高兴,睹状闻言,立刻没了笑容,你望我,我望你,没一个说话。

  最后还是一个年纪稍长的长袍汉子走了过来,满脸又堆上了笑道:“二位爷是……”

  “少废话!”那居左的一名黑衣汉子一摆手,那长袍汉子“哎呀”

  一声,蹬,蹬,蹬退出了好几步去,要不是后面的扶得快,他非躺下不可,那居左黑衣汉子接道:“我两个是九门提督府的,那张红纸条是谁的,你说!”

  一听是九门提督府来的,棚里的几个汉子也吓白了脸,好半天才有一人心惊胆战,怯怯地走上来,白着脸,颤声说道:“两位爷,是我,我……”

  那是个愣兮兮的年轻小伙子。

  “是你就行!”两名黑衣汉子不由分说,当胸一把把那年轻小伙子抓了过来,刚转身,只见那青袍老者与锦袍俊汉子带着四名黑衣老者也到了棚子前,忙一躬身,道:“禀福贝子,就是这个大胆的东西!”

  那位福贝子一摆手,两名黑衣汉子放了年轻小伙子,躬身退了开去,那年轻小伙子脸色如土,两条腿还直打抖!

  那位福贝子望了他一眼,抬手一指,道:“这道谜题是你出的?”

  那年轻小伙子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那位福贝子又道:“也是你写的?”

  那年轻小伙子又点了点头。

  那位福贝于遭:“你可知道这是个什么字?”

  那年轻小伙子半天才憋出一句:“是,是,是个明,明字!”

  那位福贝子道:“你知道如今是什么朝代?”

  那年轻小伙子如今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砰”的一声跪了下去,叩头如捣蒜,吓得灵魂儿出了窍!

  “贝子爷饶……饶命,那,那不是我,是,是一位客,客人叫我写的,他说他,他这个谜好……”

  那位福贝子脸色一变.道:“敢情还有人主使,那个人呢?”

  那年轻小伙子尚未答话,突然一个冰冷话声起自棚外:“不劳动问,我没有走远,在这儿呢!”

  那位福贝子与青袍老者等八人,霍地同时转过身,棚外,眼前,负手站立着一个面目冷峻的白衣汉子。

  那位福贝子双眉一挑,回顾年轻小伙子,道:“是他么?”

  那年轻小伙子将头连点地道:“是,是,是,贝子爷,正是他……”

  话还未说完,那位福贝子已冷然摆手轻喝:“好大胆,京城重地竟如此放肆,拿人!”

  四名黑衣老者轰雷般应了一声,闪身便扑,四只铁掌分攫那面目冷峻的白衣汉子双腕双肩。

  那白衣汉子晒然一笑,冷然一挥手:“你四个,景山之上吃的苦头还不够么,滚!”

  四名黑衣老者闷哼一声,抱腕飞退,闻言更机伶一颤,脸色齐变,没敢进身再扑。

  那位福贝子脸色也复一变,怒笑说道:“好俊的身手,好大的胆子!”抬手便待抓出。

  青袍老者突然栱臂一拦:“小安,慢着,这就是我对你说的夏梦卿的那个儿子!”

  那位福贝勒闻言一震,手上不由一缓。

  那青袍老者已然转向了白衣汉子:“又是你,我满怀高兴出来观灯,怎么冤家路窄,偏偏又碰上了你,你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那白衣汉子自然便是朱汉民,他冷冷说道:“知道就好,别难为无辜百姓,至于为什么跟你过不去,我老实告诉你,你我之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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