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雷-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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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心目中，与苏军会师是胜利的象征，第卫、第9集团军都想争先成为胜利象征的
部队。
4月23日，霍奇斯第1集团军手下第69步兵师师长埃米尔·F·莱因哈特与符尔岑
市市长举行了谈判，符尔岑在莱比锡正面，24日第69师第273步兵团渡过穆尔德河接
管了该市。易北河和穆尔德河汇合处的德绍，南距第5军第69师第273步兵团占领的
符尔岑56公里。布莱德雷改变会师界线，决定以德绍以南的穆尔德河为分界线，但
苏联人没将此事通知前线和符尔岑以东40公里的部队，他们仍以初步商谈的易北河
为分界线。
美军第273团团长查尔斯·M·亚当斯接管符尔岑后未见到苏军，大惑不解。4月
24日下午，他派艾伯特·L·科茨布率巡逻队东行11公里，仍找不到苏军。第二天上
午11点30分，科茨布再向前推进，发现一名苏联骑兵被几名外国劳工包围着。科茨
布派俄语翻译斯蒂劳·A·科瓦尔斯基前去询问，骑兵向东挥挥手，让一位波兰劳工
为向导，去寻找苏联红军。
最后，科茨布在易北河畔的斯特雷拉用望远镜发现了对岸的一群苏军士兵，他
立即命令打了几发绿色信号弹，然后违犯规定率5人登上抢来的帆船渡过了易北河。
科茨布与一位苏军少校和另两名苏联人在易北河东见了面，这是美军和苏军第一次
正式见面，此后该团还在附近与苏军有所接触。直到4月26日，莱因哈特和苏军第5
8步兵警卫师长弗拉基米尔·鲁萨科夫将军在托尔高正式会谈，美苏两军方正式会师
易北河。
布莱德雷欣喜若狂，美军终于取得了象征胜利的机会——与苏联红军在易北河
会师！
霍奇斯不愧为布莱德雷手下的骁将，他从诺曼底开始，就一直为击败德军打了
不少硬仗，4月26日，他的部队又第一个与苏军会师，这怎能不让布莱德雷兴奋和高
兴呢？
4月27日，布莱德雷命令霍奇斯派许布纳的第5军从卡尔斯巴德一比尔森一线向
南推进到1937年的捷克边境。这个地区是巴顿的战区，5月4日，布莱德雷正式把第
5军划归巴顿的第3集团军。巴顿为自己的兵力增加到4个军18个师共54万人而自豪，
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大的一个集团军。
根据艾森豪威尔的决定，占领布拉格乃至整个捷克应留给苏联红军，这是为执
行马歇尔关于“不愿意让美国人仅仅为了政治目的去冒生命危险”的指示而确定的
计划。英国人对此颇为不满，巴顿也抱怨艾森豪威尔让许布纳的第5军在比尔森按兵
不动，巴顿指望攻克布拉格而抢头条新闻，从而也达到他的政治目的。巴顿对俄国
人历来没有好感，在这方面他与英国人倒是意见一致。
美军在中部与苏军迅速接近和巴顿向南进军时，蒙哥马利的第21集团军却步履
蹒跚。第2集团军的第8军接近辛普森的第9集团军，于19日抵易北河驻守在劳恩堡对
岸，这个军比辛普森的部队晚一个星期到达易北河；中部是英军第12军，于更晚时
候的4月23日抵易北河，停留在汉堡对岸；霍罗克斯的第30军又遇到恶仗，他于4月
24日包围了不来梅，3天之内将不来梅夷为平地才攻占了这座城市。由于攻打不来梅
耗费了大量弹药，蒙哥马利又推迟了渡易北河和攻打卢比克的计划。4月20日，苏军
正在围攻柏林，艾森豪威尔飞往蒙哥马利的司令部催促他进攻，并从易北河调动李
奇微的第18空降军渡过易北河。为了不使苏联红军超过蒙哥马利先渡过易北河向北
进攻占领丹麦，4月27日艾森豪威尔又写信给蒙哥马利催他加快步伐，强调攻占卢比
克的重要性。然后，艾森豪威尔又致函布鲁克，想借他的影响推动蒙哥马利行动。
李奇微的第18空降军得到蒙哥马利的勉强同意后开始风驰电掣般地从鲁尔区向
易北河挺进，几天之中就推进了共400公里。第18空降军包括加文第82空降师、第7
装甲师、第8步兵师和英军第68师等部队。4月30日，李奇微又命加丈的第82空降师
强渡了易北河，之后其他部队跟进。全军过河后，向东北疾驰100公里，直抵维斯马，
挡住了苏军乘胜追击的去路，并俘虏了包括50名将级军官在内的36万名德军官兵。
布莱德雷对自己的老部下第82空降师俘虏了德军整个集团军群约15万人及全部装备
而兴奋异常。在出征北非前，布莱德雷曾任该师师长。今天，在欧洲战争即将结束，
纳粹即将投降之时能见到老部下辉煌的战绩，布莱德雷深感自豪。
李奇微强有力的进攻，希特勒的自杀以及德军的全线崩溃，使得蒙哥马利再无
法拖延时间了，他命令部队全线进攻。第8军迅速攻占了卢比克，又进抵基尔；第1
2军渡河后也会师基尔。李奇微故意让英军第6空降师打头阵，第18空降军居后在维
斯马与苏军会师，把荣誉和会师的热烈场面留给英国人。实质上，加文的第82空降
师可以首先与苏军会师。
从莱茵河到卢比克一战，是蒙哥马利指挥的最后一次战役。这次战役最能体现
蒙哥马利谨小慎微的指挥风格，简直无所创见。战役前，蒙哥马利按常规先向莱茵
河对岸实施猛烈炮击，然后是漫不经心的追击。布莱德雷认为，若不是李奇微给蒙
哥马利加入了催化剂，苏军肯定先期抵达丹麦，占领哥本哈根，给战后的世界格局
又带来麻烦。
盟军在欧洲大陆的战争结束了，一切似乎来得很正常。艾森豪威尔和布莱德雷
都在考虑参加对日作战扫除残敌的问题。在太平洋战区，麦克阿瑟占领了菲律宾，
尼米兹攻占了硫黄岛和冲绳，等待他们的是攻进日本本土。麦克阿瑟被任命为太平
洋战区总司令，他制定了1945年11月1日以80万兵力进攻日本九州的“奥林匹克作战
计划”。这一战役结束后，又于1946年3月1日起实施“皇冠作战计划”，开始进攻
本州。在雅尔塔会议上，苏联答应在德国投降后的几个月出兵中国东北与日本作战。
但是，麦克阿瑟估计，打入日本本土的两次大规模战役，需要盟军付出100万人左右
的伤亡。欧洲战争的结束，美军的部队部分调往太平洋攻打日本，这是毫无疑问的。
4月25日，马歇尔电告艾森豪威尔，麦克阿瑟已高兴地接受霍奇斯及其第1集团军去
太平洋作战，但不再接受集团军群一级的指挥官。布莱德雷早在诺曼底就要求去太
平洋，现在该到时候了。马歇尔无法推荐布莱德雷带现职去太平洋，只好试探性地
询问布莱德雷是否愿意去太平洋出任集团军司令。
出任集团军司令，等于降级，艾森豪威尔对此很生气。他怒气冲冲地要回信给
马歇尔，指出把布莱德雷降为集团军司令将是对欧洲大陆全体官兵的蔑视，会引起
官兵不满和公众舆论的批评，贬低300多万美军官兵的赫赫战功。4月27日，马歇尔
回信强调，他本人并不想把布莱德雷调去太平洋任集团军司令，除非他本人要求。
布莱德雷和霍奇斯、巴顿、辛普森等都渴望去太平洋参战，争取既打败德国又
打败日本的荣光。但是，布莱德雷本人并不想以低于集团军群司令的身份去参战。
5月5日，布莱德雷应苏军科涅夫将军之邀前往易北河东岸托尔高附近科涅夫的
方面军司令部参加了庆祝胜利的宴会。出于好奇心和友好的目的，布莱德雷带上一
辆崭新的吉普车作礼物赴宴。科涅夫用丰盛的食品、伏特加和葡萄酒热情款待美军
将领，并有芭蕾舞团助兴。宴会后，科涅夫送给布莱德雷一匹哥萨克良种马和一支
精美的俄式手枪，布莱德雷赠车以作回报。
德国前任潜艇司令卡尔·邓尼茨合法接管第三帝国政府后，派艾尔弗雷德·齐
德尔和汉斯·冯·弗雷德贝两位将军到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签署正式的投降书。德
国人本想借谈判拖延时间以便将德军和平民从苏军占领区转移到美军占领区，但艾
森豪威尔不答应。5月7日凌晨2点41分，德国政府代表在盟军最高统帅部作战室签署
了无条件投降书。
凌晨5时，艾森豪威尔用电话通知住在巴特维尔东根的福斯特诺夫饭店“鹰”战
术司令部的布莱德雷，德国已签署无条件投降书。
布莱德雷立即用电话通知自己的四位集团军司令。巴顿这时在雷根斯堡，霍奇
斯在魏玛，辛普森在不伦瑞克，杰罗在波恩。四位集团军司令都兴奋异常，他们指
挥大军打赢了这场战争。布莱德雷提醒他们，投降书从5月9日零时生效，各集团军
在此期间不要冒险行动，以免招致更大的伤亡。
夜里，布莱德雷仍激动不已，他难以入睡。欧洲战争的一幕幕场面一一再现在
脑海中。从“奥马哈”滩和“犹他”滩到阿弗朗什、圣洛、莫泰恩、阿尔让当一法
莱斯，一直到巴斯托尼、圣维特、亚琛、罗尔河水坝、梅斯、科隆、雷马根，美军
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欧洲。美军在欧洲战场伤亡达586628人，其中阵亡达135576人。
这是美国人民的儿子用鲜血换来的胜利——希特勒的纳粹德国灭亡了！
胜利的喜悦和残酷战争所造成的伤亡令布莱德雷悲喜交加，取得这场战争的胜
利是多么不容易。从他本人而言，他离开祖国和妻子、女儿已经21个月了，现在胜
利终于来到正义的一方。
5月17日，布莱德雷忙于用同样的规格在卡塞尔的司令部宴请科涅夫将军，招待
演出和午宴结束后，科涅夫代表斯大林授予布莱德雷苏联一级苏沃洛夫勋章。同一
天，艾森豪威尔以庄重的口气打电话给布莱德雷，要求他宴会结束后即赴兰斯并在
那里过夜，并说有要事商量。布莱德雷猜测这与自己的新任命有关。
科涅夫一走，布莱德雷立即飞往兰斯，可他进入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时，发现
艾森豪威尔正坐在安乐椅上与英国副官詹姆斯·高尔特喝酒，看来总司令悠闲自得。
布莱德雷一进门，艾森豪威尔立即向他挥舞一封电报，并要布莱德雷先把一杯烈性
酒干了再看电报。
布莱德雷急于看电报，将一杯威士忌酒一饮而尽。这封马歇尔给艾森豪威尔
“亲启”的电报，果然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第一个重要而令人吃惊的消息是马
歇尔打算敦促杜鲁门总统在两个月内免去他的参谋长职务。原来，艾森豪威尔和布
莱德雷都以为打败日本前，马歇尔是不会退职的，所以大吃一惊。果真是这样，艾
森豪威尔将被召回国接替马歇尔出任陆军参谋长。但艾森豪威尔说他唯一的希望是
“永远退役，住在一幢僻静的小别墅里”写回忆录。
在电报中，马歇尔计划安排布莱德雷出任退伍军人管理局局长。杜鲁门总统希
望有一位“杰出的军人”来强有力地领导这个部门，并任职1～2年，总统指名让布
莱德雷去任职。马歇尔同意了这一建议，所以告知了这个令人震惊而又令人“大失
所望”的消息。末了，马歇尔认为布莱德雷若能出色地完成这个极为困难的任务，
就可更加丰富其军人生涯，绝不会有损于布莱德雷的事业。
对于这一职务，布莱德雷开始确实很不满意。布莱德雷对退伍军人管理局的业
务工作一无所知，在日本投降之前去华盛顿坐办公室，他认为有失身份，自己宁愿
去太平洋降为集团军司令。在华盛顿，布莱德雷唯一想干的是陆军参谋长一职。可
那是艾森豪威尔要去担任的职务，自己不能抢夺。后来，布莱德雷前思后想，确认
他不能拒绝这项任命。这项任命是总统提名、马歇尔积极赞同的，那就等于军令，
不能违抗。
夜里，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艾森豪威尔和布莱德雷两人了，他们坦率地谈了
各自的看法。艾森豪威尔许诺在职权范围内尽早让布莱德雷当上陆军参谋长。假如
马歇尔退役，杜鲁门提名让自己当陆军参谋长，他就打破惯例，仅任四年一届的一
半时间，然后与杜鲁门总统安排好让布莱德雷继任；如果杜鲁门总统不是强烈要求
艾森豪威尔出任参谋长，他就设法拒绝，推荐布莱德雷出任。如果是前一种可能，
布莱德雷可先任五年退伍军人管理局局长，为杜鲁门总统解决最棘手的问题，这样
艾森豪威尔推荐布莱德雷继任参谋长的成功率就会增大。实际上，艾森豪威尔出任
参谋长一职已成定局。
布莱德雷经过一夜的思考和讨论，终于接受了现实。5月18日，艾森豪威尔给马
歇尔发去了一封冠冕堂皇的电报，声称布莱德雷认识到在退伍军人管理局工作能更
好地为国家服务，特别是为退伍军人服务，因此乐意时刻准备“接受这一任务”。
接受马歇尔的建议后，布莱德雷就要于6月初暂时回国了，参加一系列庆祝活动，然
后回欧洲替换艾森豪威尔回国。一切安排妥当后，布莱德雷可以携妻子休假一个月，
8月中旬到退伍军人管理局上任。
6月2日，布莱德雷从巴黎起飞经亚速尔、百慕大群岛飞往纽约。3日，飞机抵达
纽约时，分别了21个月的妻子玛丽从华盛顿赶到机场接布莱德雷。一路上夫妇俩人
有许多话要说，包括那个仍属绝密的新任命。不过，俩人对新任命打心眼里不高兴。
在沃尔多夫—阿斯多里亚饭店休息一小时后，布莱德雷立即赶赴西点军校参加1915
届毕业生的30周年聚会，住在女婿比尤克马家里。此后的几天，布莱德雷马不停蹄
地参加了一系列庆祝活动，拜访了马歇尔将军和杜鲁门总统。他感到比战场上指挥
作战还忙，但毫无心理压力，充满喜悦。
6月4日，布莱德雷乘飞机到费城参加爱德华·马丁州长指挥的盛大庆祝游行。
马丁是布莱德雷1942年接任第28国民警卫师师长时被免职的前任师长，如今他当上
了州长。第2天，布莱德雷出席西点军校852名毕业生的毕业盛典，为他们颁发毕业
文凭，并发表了演说。6月6日，布莱德雷夫妇到纽约参加一个妇女社团举行的广播
谈话，纪念诺曼底登陆一周年。
6月7日，布莱德雷飞往华盛顿拜访马歇尔和杜鲁门总统，目的是了解新任务。
在访问中，布莱德雷获悉已任职22年的老局长弗兰克·T·海因斯准将受到了严厉的
攻击。《太平洋市场报》连载了一位作家撰写的11篇文章，抨击退伍军人管理局的
工作，当然也攻击局长本人。退伍军人管理局被形容成设在华盛顿的一个“不人道
的巨大官僚机构”，局里的官员庸庸碌碌，独断专行，对待退伍军人中的老弱病残
者，缺乏应有的关心。此外，文章还抨击该局受政治势力压迫而百依百顺，抵制改
革建议。
布莱德雷了解到，海因斯局长其实是不偏不倚、忠诚老实、真挚诚恳的局长。
但他因循守旧、直来直去，一一反驳了文章的指责，还请众议院调查此事，结果触
犯众怒，他被击垮了、屈服了。杜鲁门总统派人调查了退伍军人管理局，发现了许
多缺陷。5月15日，杜鲁门总统在记者招待会上被迫承认该局应加以改造，使它能够
更大量地接纳退伍军人，这意味着海因斯将下台。当然，也是布莱德雷被推举为局
长候选人的缘由。6月7日，正是布莱德雷赴华盛顿这一天，海因斯根据总统要求提
交了辞呈。杜鲁门总统在当天即宣布布莱德雷接替海因斯。这个消息像炸弹爆炸一
样，震倒了在场的记者。下午，布莱德雷见到了一手提携自己的老上司马歇尔，他
带布莱德雷去白宫会晤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