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和小狐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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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笨笨在身边绕来绕去，胡小离觉得突然空虚起来，便开始和乌川他们几个一起学开车学抽烟喝酒，几个少年很快玩疯了，觉得慢慢开不刺激，便每人一辆车飙着玩。有一天从PUB喝完酒出来，武阿五提议到盘山公路上去飙，第一名由输了的其他人凑一万块作奖金。
乘着酒兴，大家油门一踩，飞速前进，一路你追我逐步，兴奋莫名。胡小离把车顶的敞蓬打开，边开边把的士高放得很大声，一鼓作气超过阿五跑到第一个。他得意地朝他们比了个V字手势，一回头，前面突然出现两道刺眼的光，他慌了手脚，迅速踩下刹车。
为时已晚，他瞪圆了眼睛，看着车子直直朝那光束撞了过去。
胡小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白色的房子里。刚恢复意识，立刻便有那种身体被拆开或者碾碎的痛从各处传来，他呻吟一声，马上听到有个女声放声大哭，〃小狐狸，你终于醒了，呜……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
被哭得心烦意乱，他连身上的痛都忘了，〃笨笨，拜托你不要哭好不好，我头痛！〃
哭声嘎然而止，两只温软的小手爬到他头上，〃哪里痛，我揉揉！〃
这时，病房门开了，胡爷爷铁青着脸进来，后面跟着四个垂头丧气的少年。胡爷爷一把拉过笨笨，指着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笨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吓得直发抖，胡爷爷怒骂：〃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跟你父母早点团聚是不是？喝酒飙车，你倒什么都敢干嘛！你忘记你父母怎么死的，你嫌胡家人丁太多是不是，要死你给我选个好点的死法，不要像你父母一样死得那么难看……〃
胡小离从来没被骂过，知道爷爷的担心，悔恨不已，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爷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笨笨第一次见他哭，慌了手脚，马上就要扑过去安慰他，爷爷一把拽住，〃笨笨，别管他，让他好好想想。〃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小离，我从小就让你学会自己处理事情，培养你独立思考的能力，我也相信你能做好，可是你这次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要知道，你以后身上的担子很重，你现在要慢慢学会自制和准确判断，不能随性而为，你懂不懂！〃
小五低着头，〃爷爷，对不起，是我提议去飙车的，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几个少年齐声说：〃爷爷，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了！〃
胡爷爷看着胡小离脚上手上的石膏，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拉着笨笨道：〃笨丫头，你听好了，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从今天起，你给我看好这个混帐东西，不要让我哪天真的跟他收尸！〃
笨笨挺直胸膛，〃爷爷，我记住了，我一定看好他！〃
爷爷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紧绷的弦松了，〃笨丫头，你知道要怎么看吗？〃
笨笨瞪圆了眼直摇头。
爷爷摸摸她的头，〃从现在起，你每天都跟着他，他走到哪你跟到哪，不让他有机会胡混！〃
笨笨忸怩起来，〃嘘嘘便便怎么办？〃
胡小离脸红了红，四个少年低着头笑得直抖，胡爷爷脸上终于转晴，〃那就随便你跟不跟了。〃
胡小离连忙接口，〃爷爷，别逗她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要笨笨在这里陪我聊天就行！〃
四个少年面面相觑，没有要走的意思，胡爷爷暗暗好笑，板着脸说：〃你们千万记住这个教训，下次谁要再敢这样玩我可不客气！〃说着转身离开了。
等胡爷爷一走，几个少年围住病床，〃小离，真对不起，我们再也不这样玩了！你知道吗，你爷爷真的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胡小离叹息着，〃你们不要自责了，其实是我的错，我爷爷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如果有什么事，他根本受不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这么玩了，你们知道吗，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也是多么脆弱。你们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父母亲同样会痛不欲生！〃
几人沉默着点点头，一会，小五突然发现胡小离身上的石膏，大叫一声，〃签名签名，这辈子难得一遇啊！〃
病房里突然热闹起来，大家找出笔纷纷在石膏上龙飞凤舞地下上自己的名字，笨笨呵呵笑着在手脚上分别写上自己的名字，皱着眉瞧了瞧，〃不好看，再写一遍吧。〃小五抢过来，〃不行不行，不能涂改的，轮到我了！〃
等他们一起离开，病房里一片宁静，胡小离惊魂未定，沉默不语，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情。笨笨趴到他身边看着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良久，胡小离微笑着敲敲她的头，〃你干嘛这样看我？〃她摸着石膏，哽咽道：〃我怕你不见了！〃
〃笨蛋！〃胡小离玩心顿起，瘪着嘴巴作出一副委屈状，〃都是你害的，谁要你一放暑假就不见影子，我寂寞死了，才会找他们去飙车。〃
笨笨果真上当，〃小狐狸，对不起嘛，我以后每天都陪你好不好，我再也不跟宝宝姐姐去看朋友了，其实一点都不好玩，每次她们都不理我，都是我在旁边看小说。这样吧，这些天我看了很多好看的小说，我讲里面的故事给你听！〃
于是，胡小离听了N个大同小异的故事，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再忍不行，回头又忍。
小狐狸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天，他终于投降，有气无力冲着哭成泪人的女孩说：〃笨笨，你的女主角太白痴了，怎么可能为男主角自杀呢，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为了这个男人白白浪费，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笨笨抹抹眼泪，噘着嘴说：〃谁说她白痴了，她是为了证明自己爱他，为了挽回他的心，你看他们最后不是在一起了吗，你又没谈过恋爱，肯定不懂了！〃
胡小离不屑地说：〃那你又谈过，你又懂！〃
笨笨不出声了，一会才认真地说：〃也对，小说里说的爱情是多么美好，我现在就找男朋友去试试！〃
胡小离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笨笨开始轰轰烈烈的找男朋友行动，她第一个目标就是高高帅帅的阿五。因为阿五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经常买冰激凌给她吃不说，对每个人都是一脸笑容，应该会同意做她的男朋友。
阿五和乌川几个约好来看胡小离的时候，笨笨对阿五特别热情，她一会帮阿五搬椅子，一会倒水，一会削苹果给他吃，不住地冲着他傻笑。其他四个都看得目瞪口呆，阿五心里毛毛的，等笨笨出去倒垃圾，他凑到胡小离耳边，〃老大，你家笨笨今天鬼上身了？〃
胡小离敲敲他的头，〃你才鬼上身了，不过她今天是有点奇怪，没事，她能闹腾出什么名堂，别瞎想！〃
一会笨笨回来了，她暗想，〃今天是个好机会，大家都在这里，还可以为我做个见证，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一定会成功的！〃
鼓起全部勇气，她羞答答地走到阿五面前，学着小说里的情节，用手背托着自己下巴，丢着〃媚眼〃（即拼命眨眼睛）捏着嗓子道：〃阿五哥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噗……〃〃咳咳……〃阿五一口水来不及喷出，还是被呛到，他使劲捶着自己胸膛，好不容易才顺气了，一看，旁边的三个都到地上去了，最夸张的是乌川，他已经笑得发不出声来，正拼命捶着地板，好象地板跟他有仇似的。
可怜的阿五受到的震动太大，一点也没搞清楚状况，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床上的胡小离，却发现还是找错了对象，胡小离没有笑容，狠狠瞪着他，好象要把他身上瞪出个窟窿。
阿五惊得魂飞魄散，恨不得跪地大叫，〃我冤啊，我比窦蛾还冤啊，六月飞雪吧，大旱三年吧，血……呸呸呸，不吉利！〃
笨笨犹自在爱情的梦想中徜徉，哪里知道阿五苦痛的挣扎，她向前一步，堵住阿五到处乱瞟的目光，用更温柔的声音说：〃阿五哥哥，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阿五大叫一声，〃妈呀……〃拔腿就跑，想想再不跑自己就要变成人肉叉烧包了。
而且，阿五好似人间蒸发，再没来医院探过病，直到胡小离对大家宣布把笨笨管好了，阿五才敢顶着头盔畏畏缩缩出现。
当所有人捂着歪斜的脸回去，胡小离的怒吼差点把病房顶掀开，〃从竹本，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混蛋的？〃
笨笨正苦着脸想事情，〃阿五怎么跑那么快呢，他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提议呢，他是不是在怕羞，小说里经常有男主角很害羞的，下次我得找一个没有人在的时候跟他说……〃
她听到他的声音，悚然一惊，一阵风刮到他的面前，〃小狐狸，你生气了么？对不起，我先没跟你说，你不是说我没谈过恋爱吗，我想找个男朋友试试，我想阿五很好说话，就第一个想到他了！〃
胡小离松了口气，肚子里气得纠结起来的肠子还在别扭着，〃笨蛋，你就这么想谈恋爱，我提醒你，阿五肯定不适合你！〃他停下来深吸气，努力摆出一个最温柔的笑容，〃笨笨，我跟你这么熟，而且对你又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还有，你想想看，反正爷爷要你看着我，我干脆做你男朋友，让你更加名正言顺地跟我在一起！〃
笨笨把头搁到他肩膀，叹气道：〃原来找男朋友是这么累人的事情，我这几天想得头都破了，只是……我觉得我们太熟了，会不会没有小说里说的那种触电的感觉。〃
她微笑着看进他的眼睛，〃书上说两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是高兴的，感觉是酸酸甜甜的，还有酥酥麻麻的，还有……〃
他揉揉眼睛，瘪起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知道了，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就开始嫌弃我对不对，要去找活蹦乱跳的阿五，呜……我没出车祸前要比他好几百倍……呜……我没人要了……我好可怜啊……〃
她连忙凑过来给他擦那不存在的眼泪，〃不哭不哭，小狐狸最好了，我没有嫌弃你，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胡小离看着面前不停动着的红唇，心怦怦直跳，一把把她揽进怀中，用自己的唇覆上那温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恋恋不舍地离开，眼前的大眼睛呆怔着，他窃喜着，终于把她的初吻偷来了。她脸突然红了，把头缩到他的怀里，吃吃笑着：〃小狐狸，原来小说里说的没错，真的会酸酸甜甜，酥酥麻麻的。〃
胡小离总算完成人生的一件大事，心情正好，开始继续听她的故事，他现在发现，她的故事是很好的催眠，还没等她讲到一半，他就撑不住倒下了。笨笨说得正起劲，见他没了声音，咬咬嘴唇缩到他怀里，很快也进入梦乡。
胡爷爷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两人相拥而眠，胡小离的唇停留在笨笨的额上，笨笨的身体蜷曲着，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甜蜜的笑容浮现在两人的脸上。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心中暗道：〃混小子，手脚还挺快！〃然后为他们把被子盖上，轻轻离开病房。
第八章 打倒情敌
胡小离出院的时候，成功中学开学的日子也到了。学校的图书馆经过紧锣密鼓的建设，也于开学前夕顺利竣工。胡爷爷亲自去剪彩开馆，然后高高兴兴地把孙子从医院接了回来，当然，后面还有个小跟班笨笨。
小狐狸出院，表现得最兴奋的就是她了，现在总算可以回家了，在医院里呆得太无聊，他每天的乐子就是怎么去蹂躏笨笨，自从那次开了个好头，他现在是食髓知味，没事就要玩亲亲，她的嘴巴一般情况下不会保持原来的颜色一个小时。这个还不算，他还有其他劣迹如下：
吃饭，笨笨喂，因为手疼。
喝水，笨笨喂，理由同上。
起来，笨笨做拐杖，因为那拐杖太硬。
坐轮椅，笨笨推，因为别人太急。
睡觉，笨笨抱，因为医院的床不舒服。
笨笨要看小说，不许，因为他会很闷，而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许羡慕别人。
笨笨要出去溜达，不许，理由同上，而且她出去看到好玩的就会把他给忘了。
……
笨笨心中满是愧疚，以为真是自己害了他，加上又答应了要他做自己男朋友，对他的要求更没有什么理由推托，胡爷爷都说过，既然做了小狐狸的女朋友，就要照顾他的身体，还要看着他不让他瞎胡闹。
也不知道胡爷爷和从千石怎么沟通的，自从胡小离住院，他们来看过一次，关照了笨笨要好好照顾后，便好似完全把她给忘了，从来不催她回家。
回到棋山，柳姨她们忙里忙外张罗出一桌好菜，欢迎小狐狸回来，吃完饭，胡爷爷拿出许多新书本，对正和笨笨打闹着的孙子说：〃这是你高一的课本，你先和笨笨去预习一下，不要到开学的时候手忙脚乱。你们两个玩了这么久，也该收收心了，小狐狸，我知道你们几个私底下在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我现在不管你，但你现在还小，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做，你可不要把笨笨带坏了！〃
胡小离的脸红了，低头道：〃知道了，爷爷！〃
笨笨凑到他面前，〃你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志，好看吗？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情啊，你这么好，为什么会把我带坏？〃
胡小离的脸更红了，揪着她的鼻子，〃不懂的不要问，跟我看书去！〃说完拽着她的手就往书房走。
他们的身后，胡爷爷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他拿出数学课本，给了她一本语文，两人一起坐下慢慢翻，看了许久，发现时钟快指到十二点了，他打了个呵欠，扯起看得正课文看得正起劲的她，〃走，不早了，睡觉去！〃
两人进了房间，他先进浴室洗澡刷牙，等他从浴室出来，她正拿着一本杂志看得哇哇乱叫，他暗暗叫苦，把杂志从她手里抢来，红着脸喝道：〃快去洗澡刷牙，我去给你拿衣服！〃
笨笨笑得直不起腰来，被他一脚踹到浴室里。
两人并排躺下，他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意识迷糊了。笨笨推了推他，〃小狐狸，我睡不着，你的杂志真好看，我从来没看过那么大的咪咪呢，你明天拿给我看好不好？〃
胡小离没搞清楚状况，迷糊着说：〃睡不着数羊！〃
几分钟后，胡小离又被人推醒，〃小狐狸，数羊还是睡不着，你说数什么比较好？〃
他翻身过去，边说了声：〃我要睡觉！〃
她答应了一声，开始默念：〃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水饺……〃
胡小离再一次被推醒，〃小狐狸，我肚子饿了，我想吃水饺！〃
胡小离房间很快传出男子的哀嚎声，接着是女子的惨叫声。
高中课业更加紧，连胡小离都有些吃力，没空管笨笨怎么混日子。宝宝姐姐一走，舅舅和舅妈好似生活失去了重心，经常泡在外面，一个打麻将不到半夜不回来，一个借口谈生意天天在KTV唱歌喝酒。笨笨是个爱热闹的人，每天回到家面对白白的墙壁，第一次觉得生活空虚，平日里的精神劲儿都蔫了。而且自从被胡小离买断，大家怕惹毛那个笑面狐狸，也不太敢逗她玩，可怜的笨笨没处作乱，闲得快发霉了。
胡混了一年，高二时，班上转�
